“嗯?”蘇航愣了一下,顯然有點意外,“界獸是什麼?”
“死到臨頭,還有心思問東問西。”
那人分明是被氣到了,自己口嗨了半天,對方卻無動於衷,甚至還問他界獸是什麼,這能不讓人生氣麼?
我說我要殺你,你卻問今天晚上吃什麼,太不拿人當腕兒了。
“死吧!”
那人猛的擡起了頭,憤怒的吐出兩個字來。
直到此刻,蘇航方纔看清,那斗篷下面,哪有什麼人臉,分明是一片空虛而恐怖的黑暗,只有兩團光芒,像是一對眼珠一樣驟然亮起。
隨着那人吐出兩個字,兩道黑芒從那一雙眼睛中激射而出,直接往蘇航射去。
以蘇航的反應速度,根本就躲閃不及,只來得及伸手格擋,那黑芒瞬間激射在他的右手手心之上。
“嗤!”
右手彷彿是被人用濃硫酸給淋了一下,傳來一股劇痛。
“噝!”
蘇航暴退萬里,舉起右手一看,右手掌心,居然有一大團皮膚變成了焦灼。
居然能傷到自己大道境的肉身?蘇航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擡頭往那極遠處的聲音看去,不免有了幾分的忌憚。
那黑光之中,充滿了濃郁而霸道的死氣,瘋狂的蠶食着蘇航掌心的正常細胞。
蘇航連忙運轉大道之力,匯聚到右手掌心之上,一陣嗤嗤的恐怖響聲,掌心冒起無邊濃郁的黑氣。
那些死氣便被大道之氣逼出,很快,掌心又生長出了嶄新的皮膚。
“喝!”
一聲暴吼,驚動寰宇,那人再度殺至,根本不給蘇航喘息的機會,手中長槍直接殺向蘇航。
吃過一次虧,蘇航可不敢在貿然硬接,一邊使用時空天賦瘋狂的拉伸二人之間的距離,一邊側身躲閃。
“嗤啦!”
長槍刺破空間,一切都摧枯拉朽,瞬間殺至。
蘇航只來得及避開要害,那槍頭直接擦着他的肩膀殺了過去,護體寶衣瞬間扯下一塊,右臂也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劇烈的疼痛,讓蘇航幾乎感覺整條右臂都麻木了,傷口黑氣縈繞,就好像有人在你受傷的地方撒了一把強力辣椒麪一樣。
那人一擊得手,收住長槍,轉而遠遠的往蘇航看了過去,那漆黑的斗篷下面,蘇航能感覺到,他在笑,恐怖的笑。
“呵呵,原來如此。”
那人彷彿是明白了什麼,“你的肉身,遠比你的神魂強大,以至於你的反應速度根本跟不上,呵呵,被我發現了,那麼,你可以死了。”
聲音異常的興奮,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原本,他以爲蘇航很強,對於他的攻擊不屑於躲閃,可現在,終於讓他窺見了端倪。
強者之戰,一旦暴露了弱點,那將是致命的,蘇航雖然殼硬,但是速度慢,當你的殼不足以保護你的時候,你已經敗了。
此時,那人已經絲毫沒有忌憚,速度慢就只有被動挨打,而他,是時候輸出一波了。
情勢陡然逆轉了過來,天邪和天妒合體之後,天賦死氣已經完全可以傷害到蘇航,那人完全就像貓戲老鼠一樣,憑藉超快的速度,手中的長槍一槍接着一槍的刺向蘇航。
沒有一槍要害,全是皮肉之傷,似乎是要發泄剛纔被蘇航壓着打的屈辱,僅僅只是片刻,蘇航的身上臉上便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血流如注,就如凌遲一般,而且在那些死氣的侵蝕之下,那種疼痛更是加倍的。
蘇航那叫一個憋屈啊,果然還是自己太託大了,自以爲仗着大道境的肉身就能在天道境中橫行無忌,卻原來是大錯特錯。
被人砍了千刀萬刀,卻連一刀都還不回去?
面對對方快如閃電的攻擊,蘇航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憑他天尊境的神魂反應速度,根本捕捉不到天道境的動作。
渾身的疼痛已經麻木,血污了雙眼,蘇航索性不再躲了,眼下這個局面,似乎只有靜待時機,或許可以有一擊必勝的機會。
“無趣!”
許久,那狂風驟雨般的攻擊終於停了下來,那人收槍而立。
貓戲老鼠,當老鼠沒有反應,那貓也該失去興趣了。
“死吧!”
眸中殺意畢現,一槍劃破虛空,直接向着蘇航胸口殺來,頃刻之間,便已經到了蘇航面前。
而就在這時候,一直在被動挨打的蘇航,猛然擡起了頭來,那深藏血污之下的雙眼,電射出無邊的兇戾。
“不好!”
那人迎上蘇航的目光,竟是渾身打了個寒顫,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恐懼,想要收槍已經是來不及了。
槍尖刺入了蘇航的胸口,而蘇航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左手迅速伸出,一把便抓住了槍身。
那人意識到不妙,想要把手中長槍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了,一把碩大的斧頭,直接劃破虛空,向着他當頭砍了下來。
“轟!”
開天斧之威,無人能擋,整片星域都被蘇航這一斧給一分爲二,包括那黑斗篷在內。
無數星辰爆炸,那人被蘇航一斧砍在肩上,整個人一分爲二,轟然爆開。
龐大的衝擊力,將蘇航迫退不知多少光年,方纔堪堪停了下來。
嘴角溢出絲絲鮮血,蘇航收起開天斧,咬着牙將胸前的長槍拔了下來,一時間血流如注。
慌忙運轉功力,將傷口中的死氣盡數逼退,傷口方纔開始癒合。
不多時,傷勢恢復了大半,蘇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久沒有這麼險的戰鬥過了。
隨便出來兩個角色,就能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這次能贏,已經純屬僥倖了。
身上的血污化爲塵埃,護體寶衣已如乞丐一般,蘇航趕緊換了套新衣服,否則都快漏了根本了。
至於那柄黑色的長槍,居然能傷到自己大道境的肉身,恐怕也不是什麼凡物,蘇航直接就笑納了。
遠處星域之中,還在爆炸不停,蘇航直接騰空而去。
數光年之外,一顆殘破的行星之上,處處都是炙熱的岩漿,兩個血人盤坐在一塊巨石之上,異常的狼狽,正是那天邪天妒二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