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簡單啊,這麼快就湊這麼多人來報復,那老子等你們。”嶽明旗靠在柳樹上,雙手抱在胸前。目不轉睛的計算了一下數,一共十二個,爲首的是個絡腮鬍子,三十五六歲,膀大腰圓,叼着菸斗,上身只穿個馬甲,露着光油油的腱子肉。這些人手裡持着嬰兒手臂粗的木棒,一米長的鍍鋅鐵管,和鏈子形車鎖,一看就是經常打架鬥毆的主。
肥胖女司機好像和其中兩個熟悉,下了車,說了幾句話,和他們並肩返回。嶽明旗被圍在當中,思索着首先攻擊的對象,這麼多人,手拿兇器,不是鬧着玩的。
中年司機叫道:“野哥,這小子有功底,千萬要小心。”
絡腮鬍用鐵管把太陽帽向上一掀,這才仔細打量嶽明旗。同時嶽明旗也看清了他,心裡道:“他媽的,有點眼熟,是誰呢?”
“張磊,你過來。”絡腮鬍待中年司機過來,一腳踹過去,正中膝蓋,張磊猝不及防,撞到一棵樹上,就聽得絡腮鬍罵道:“草你媽的,你不想活了,敢得罪蠍哥的座上賓。”
嶽明旗這纔想起來,在他和張娜初入中陽市,被三個本地人碰瓷詐騙,除了雙蠍子,就有這個絡腮鬍,在王中王大酒店還錢,也有這個人。
“小朋友,你來廢坑地界,怎麼也不通知我們,這不出了一場誤會。”絡腮鬍換了一副滿面陪笑。
“原來是你啊,你好有威風啊,我小命差點嚇掉半條。”嶽明旗開玩笑的道。
“你到這裡,若是一提蠍哥的名號,就不會發生這場誤會了。”羅野擺擺手,朝身後的人道:“散了,散了,大家各回各位掙錢去吧,記住,這是蠍哥的座上賓,也是霸王花雷老闆的好朋友,以後大家不要指望在他頭上動土。”
衆人一聽,全部啞然,誰又敢得罪雙蠍子,誰又敢去碰雷亞晴的晦氣。
望着衆人的背影,嶽明旗倒打一耙,道:“野哥,那位大姐不但在我頭上動土,而且挖坑,坑騙了我一百元呢。”
隨着羅野冷哼一聲,肥胖女司機小跑一樣的回來,取出一百元錢,道:“小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蠍哥的朋友,不知者不能怪啊,這錢物歸原主。”她心裡這個憋屈啊,沒收嶽明旗一分錢車費,倒賠了一百一十元,而且出租車還被踢壞,自認倒黴吧。
嶽明旗見到了在廢坑最高檔雷元餐廳見到了雙蠍子。
“小朋友,你大駕光臨,廢坑蓬蓽生輝啊。”雙蠍子往後看看,又道:“美麗大方的張老師沒有和你一起來啊?”
嶽明旗點點頭
,隨後被邀請坐到主位上。雙蠍子、羅野和瘦高個于波左右相陪,這三個人是當初碰瓷的角色。嶽明旗正要把自己來意說明,卻被雙蠍子攔住:“什麼先不要說,我們來給小朋友接風。”
嶽明旗無奈,此次是來求人家的,不能任着性子胡來,否則他們迫於威懾力答應幫忙,也不會實心實意付出全力。
不大一會兒,服務女生端上來滿桌子的大菜,有幾樣叫不出名字來,前晚在王朝娛樂城轉心餐廳,嶽明旗就覺得大開眼界了,但和這桌子菜餚相比,大有不如。
時間過的很快,這頓接風宴進行一個小時,嶽明旗估算了一下時間,大概兩點鐘了。“小朋友,我來敬你一杯。”雙蠍子舉起滿滿的一杯酒。
“好,謝謝蠍哥。”嶽明旗也不客氣,再喝完這一杯,他就說明來意。
正在兩個人碰杯中,手機鈴聲響起來,是雙蠍子的,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先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接通電話,立刻就變了臉色,到了房間門外。
嶽明旗納悶,令雙蠍子聞之色變的事情肯定不會小,於是注意聽起來。至於羅野和于波二人臉上表情也很不自然,想必和雙蠍子接聽電話有關係。
“馬勒個13的,他們又找上門來,你不要慌,不是魚死便是網破,沒什麼可怕的。”雙蠍子恨恨的道。
嶽明旗雖聽不到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但可想而知是雙蠍子手下人,正在報告突發事件。嶽明旗心情十分不爽,本來找雙蠍子幫忙,沒想到他也有很大的煩心事。
“你們頂不住,就先撤,我這有重要客人走不開。”話語到此,雙蠍子停了一分鐘,兇狂的道:“要你們頂住辦不到,就連撤出來也不能夠,真他媽的飯桶,我就不信那小子是孫猴子轉世,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雙蠍子掛掉電話,出現在門口,皮笑肉不笑的道:“小朋友,不好意思,我有事出去一趟,留下這兩個兄弟陪你,不醉不休。”
嶽明旗白了一眼,站起來迅速擋住去路,“你只把我當成小朋友啊,也就說我在你眼裡還是個嘴上沒毛的孩子,乳臭未乾,對不對。”
雙蠍子尷尬一笑,搖頭道:“你誤會了,不是這意思。”
“那好,我隨你一起去,如果幫的上忙,當仁不讓。”嶽明旗沒等雙蠍子同意與否,用餐巾紙抹了抹嘴脣,第一個向樓道里走去。雙蠍子走的更快,到了嶽明旗前面,道:“一件小事,不值得你出面。”
“雙蠍子,實話告訴你,老子是來請你幫忙的,如果你的事
連讓我看一眼的權力也沒有,那好,我的事也不用你,告辭。”嶽明旗用力推開雙蠍子,頭也不會的走出飯店的門。
雙蠍子不想讓嶽明旗趟渾水,是惟恐出了意外,對雷亞晴不好交代。至於嶽明旗的本領,他只見識過盜竊之術,並不知道其武功有多高,這次上門爭地盤的人是有異能在身的,不是常人能對付的了。
“蒙你看的起雙蠍子,那就請你隨我們一起去。”雙蠍子下定了決心。
四個人上了一輛商務車,風馳電掣的向豐南魚塘駛去。路上,羅野介紹了事情的內幕。在廢坑這片區域共有兩股勢力,雙蠍子和林大錘。幾年來,互相不和,爭鬥不休,互有勝敗。豐南魚塘五年一期的承包於兩月前到期,這次是雙蠍子投標得中,撒下了數萬尾蟹苗和仔甲魚。
但是上期的承包者林大錘胡攪蠻纏,硬說他的的魚還沒有打撈乾淨,驅使漁船在魚塘裡胡亂打撈,致使大面積蟹苗、甲魚死亡,於是雙方一直在爲此事拼鬥。
嶽明旗面無表情,心裡咒罵林大錘,但也猜測出雙蠍子存在過錯,這人講義氣是真的,但也危害百姓,就像上次碰瓷進行敲詐,如果不是自己身負“六六大順索取術”,錢被敲詐是小,心裡多窩火啊。
“蠍哥,林大錘就那麼厲害,你的人連退出魚塘的機會都沒有。”嶽明旗問道。
“如果只是他媽的林大錘一夥,我早就把他們打的潰不成軍了,這兩次動手,也不知他從哪弄來個外甥,其貌不揚,和你差不多的個子,但是身負絕技,一出手,我的人就像被定身了,舞動的棍棒焊住一樣,任憑他的人痛打,卻不能還手。”雙蠍子說起來,心有餘悸。
嶽明旗全身一震,莫非是點穴法,據瘸腿韓老頭講,世上真有這種絕學,但傳到現在,會的人少之又少。嶽明旗還真想見識一下這個人,如果真是點穴法,他不知道是否有勝算。
商務車行駛了四十分鐘,進入了一片蒼翠的樺樹林,一眼望不到邊。
豐滿魚塘就在樺樹林的中央,共計八十畝,微風吹拂,水波盪漾,不但是養魚養蟹的好地方,還是避暑休閒聖地,池塘邊建造着三層小樓,這裡是唯一進入魚塘的通道,其餘幾面全用三米高的鐵絲網圍了起來。
“嘩啦”一聲響,二樓陽臺的大玻璃被一塊石頭砸碎。玻璃碴子砸到商務車頂,就像下雨一樣。
雙蠍子緊急剎車,取出一條車鎖,凶神惡煞般的下車,直奔小樓。羅野和于波也是如此,嶽明旗成了被遺忘物品,丟在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