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我並不避諱的問出我心裡面壓抑許久的問題,我問趙元清,當日他拉攏我不成,曾經說過要報復我的話,我問他承認不承認?眼見着大勢已去,自己再掀不起什麼風浪的趙元清,雙眼無神的點了點頭,說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我又問他,那天過後不久,我兄弟餘仁杰和張淮銘便遭遇到刺殺,我問趙元清這件事情是不是他派人做的?聽到我這樣問,趙元清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起來,他憤怒的盯着我,咄咄逼人的說雖然他輸了,但是也不要什麼屎盆子都往他頭上扣。
要殺便殺,趙元清說他絕不會皺下眉頭,但是想要他幫別人頂罪,癡心妄想。我看着趙元清的態度,那般剛硬不似是在說假話的樣子。我依舊質疑,我只跟你之間有過節,也只有你趙元清曾經威脅過我,而且還是在我兄弟出事的前一天。
趙元清搖頭否認,說沒必要騙我,如果是他做的他一定會承認,現在他都這般境地,再跟我說些謊話又有什麼意思。聽到趙元清這樣說,我點了點頭放開他的衣領,看起來刺殺我兄弟的另有其人,不過到底是誰,跟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呢?
看着我鬆開趙元清的衣領,柳鎮湊上前來問,我的問題都問完了沒有?我點點頭算是對於柳鎮的迴應,我的心裡面依舊在琢磨着,到底是誰跟我有這般深仇大恨。而後不久,許冠軍端着一個木頭架子,從門口外面快步的趕了進來。
我看着木頭架子上面的兩把刀,一把是唐刀,而另一把則是同我的三痕飛刀那般打小的一把飛刀。不同的是,木頭架子上面擺放着的兩把刀,通體都黃橙橙的,想必這就是柳鎮口中的金刀吧?我打量着柳鎮口中所謂金刀,疑惑到底是什麼材質製成的。
柳鎮見我注意力被金刀所吸引過去,笑着問我感興趣?我誠實的點了點頭,問柳鎮那兩個刀都是什麼材質的。柳鎮告訴我,都是純金打造的,這是小刀會的鎮幫之寶,它的地位就跟武俠小說裡面,丐幫的打狗棒是等同意義的存在。
柳鎮告訴我,這金刀是當初三位開幫元老拜把子時候用的,一直以來金刀都並不作爲武器使用,而是象徵着某種特殊的意義。每逢要執行幫規,或是小刀會內部有什麼重要決策需要表決的時候,便會請金刀到場來鎮住場子。柳鎮還說,我入幫儀式上,也曾請過金刀。
我印象裡面並沒有這樣一幕,柳鎮笑着說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資格見金刀,而且總壇那邊的金刀也不輕易示人,所以我可能並沒有印象。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柳鎮那把唐刀是做什麼用的?柳鎮告訴我,它便是用來執行幫規的道具,它的存在象徵着幫規。
幫規裡面最最嚴重的一項,便是所謂的三刀六洞而死,所謂的三刀六洞便是每刺下去一刀便會有兩個洞,刺進去的時候算是一個洞,再出來的時候又算是一個洞。聽到這樣殘忍的刑法,我不信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往後與小刀會翻臉的時候,我得謹慎點纔可以。
當初柳鎮曾經答應過我,說是由我來處死趙元清,柳鎮問我還有沒有那個意思?既然事情不是趙元清做的,我也沒有必要在做這些無謂的事情,我搖了搖頭示意我就不跟着摻合了。柳鎮見狀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湊上前一把握住那把純金的唐刀。
而後柳鎮湊近到趙元清的面前,趙元清的嘴脣此刻都有些發白了,我估計他是嚇得。人本能的會對生命有畏懼感,即便一個人再無懼與生死,準備的再充足,當面臨等待死亡這樣難熬的時刻,難免的心底多少還是會有懼意的,等死的感覺最折磨人了。
柳鎮手持唐刀磨磨唧唧半天,我也沒太明白他說了些什麼,跟和尚唸經似的嘟囔的特別快。忽的,柳鎮嘴巴里面的咒語停了,他手裡面握住的唐刀直刺趙元清的小腹,順着趙元清的前腹刺進去,從趙元清的後背又刺出刀尖來。
緊接着,趙元清的慘叫聲音便響徹了血刀堂整個香堂。看上去都疼,我不敢想像那樣一把刀刺進人的身體裡面,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拔出刀,血水順着刀尖滴落在地面,柳鎮又開始繼續唸咒語,趙元清卻捂住自己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兒。
三刀六洞就有這麼個好處,會刺進讓人痛苦不堪的位置,但是卻不至於一下子便置人於死地,在臨死之前,這段時間接受刑罰的人沒有片刻是舒服的。第二刀依舊是刺在趙元清的小腹上面,跟第一個刀口相隔並不遠,趙元清嘴巴里面又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趙元清受不了了,他開口求柳鎮,求柳鎮給他一個痛快的,但是柳鎮卻搖了搖頭,說沒有這樣的說法。道上雖流傳着三刀六洞這樣的說法,但是卻也流傳着命不該絕這樣的說法。如果承受住三刀六洞之苦還沒有死的人,證明他命大,幫會是不會在追究他的責任的。
最後的一刀,柳鎮刺進了趙元清的胸膛,他沒有打算給趙元清留條活路,即便他嘴巴上說着道上沒有這樣的規矩。柳鎮這個人挺危險的,聽得進去下屬的意見,而且演起戲來真假難辨,最主要的是,這個人下手足夠狠毒,敵我彼此,都不留任何活路。
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叫柳鎮的男人,原本我以爲我已經看透了他,但是現在看來我還不夠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始終,我都感覺柳鎮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但是我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怪在哪裡。不過我清楚一點,對於柳鎮,一定要小心防備着!
否則,我會在他手上吃大虧!
處理完趙元清的事情之後,便是對於我們這些平亂有功之臣論功行賞了。柳鎮說要我們先回去休息,待到天亮午時,他會親自主持開堂大典,到時候在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