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中年男人面容枯槁,呈現一幅病態的蠟黃之色。
兩眼更是混濁不堪!
面龐消瘦的能夠讓人清晰的看到,那臉頰兩側高高隆起的顴骨。
見到張小凡跟張小強走進來以後,中年男人眼前一亮。
他努力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想要跟自己兒子打聲招呼。
但是從其喉嚨裡。
卻是隻能發出一陣嘶啞的聲音。
在呼哧,呼哧的作響。
即便是張小凡都聽不清,男人究竟是再說些什麼。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小凡的父親張大平...
“爹,你...你這是怎麼了?”
見到這一幕後,張小凡第一反應就是難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
面前躺在牀榻上,正裹着厚厚過冬用的棉被的人。
居然就是自己的父親張大平——!
“小...小凡”
“你...你怎麼回來了啊...”
“咳咳咳...”
張大平剛一開口,這還剛沒說上兩句話呢。
就感覺,自己這胸口的一股氣就有些上不來了。
整個人便是彎起腰,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爸,您先別說話...”
“先躺下,先躺下...”
張小凡見父親咳嗽咳的厲害,連忙伸手幫張大平順着氣,道。
“小...小凡?”
“你怎麼回來了!”
聽到裡屋傳來的動靜。
正在廚房忙活的周翠娥也是走出來。
看到張小凡後,便有些不敢置信,道。
“娘,父親...我父親怎麼病成這樣了——!”
張小凡大步上前,反握住周翠娥的手,焦急,道。
“唉...”
周翠娥看着一臉擔憂,痛苦之色的張小凡,黯然的嘆了口氣,
她也知道,張小凡既然回來了。
那麼家裡面的事情,就一定隱瞞不了自己兒子了。
索性,周翠娥就緩緩道。
“這件事還是要從你父親進入那煤窯廠工作開始說起...”
“開春的時候,我不是給小凡你在電話裡說。”
“咱們幸福村的山裡面被外地的商人發現有煤礦。”
“所以,就在咱們幸福村村北邊的地方開了一個小煤窯。”
“當時,這小煤窯正缺下井挖礦的工人正趕着急招工呢。”
“你父親看着這小煤窯工資開的高,”
“在想着你大學畢業,還要買房子娶媳婦正是要用錢的時候。”
“所以,你父親便跟幸福村的村民們一起報名,去這小煤窯下井挖礦去了。”
說到這裡,周翠娥面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難過道。
“但誰曾想,好景不長...”
“你父親,在那小煤窯下井挖礦沒多長時間。”
“就漸漸的感到身體不適,經常咳嗽,四肢乏力。”
“之後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是塵肺病。”
“最後,你父親的身子就垮了下來。”
“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
張小凡聽着母親,跟自己講述着在這半年多以來。
自己家中,所發生的這一切事情後。
拳頭也是攥的緊緊的。
臉上的表情,也是因爲心中的憤怒而變得有幾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