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在每一級的軍事單位中間都是存在的,只不過在中國的部隊中間,不叫着憲兵而叫着糾察。
當然,糾察這種稱呼是對外的正式稱呼,軍人內部,還是把糾察隊的叫着憲兵隊。
這一次出動的憲兵隊,赫赫然是直屬於最高軍事委員會最高級別憲兵隊,這種級別的憲兵,絕少有執行任務的時候,因爲一旦他們出動,針對的對象至少是將軍級別的大人物。
憲兵車隊碾碎一地的震驚,直接停在了一五一號監獄食堂外面小巷子的路口,然後,在四周學生震驚的眼神中,全副武裝的下來兩隊全副武裝的軍人。
;兩隊軍人軍服的制式倒是常見的那種,但是他們頭上白色的鋼盔,卻是特別的醒目。
兩隊憲兵,其中一隊極快的在外圍形成了警戒圈,另外一對,則是快速的衝了進去。
帶隊的是一箇中年軍人,他肩膀上那可熠熠生輝的將星,在陰暗的小巷子中間顯得格外的耀眼。
等到這個少將帶着一隊軍銜至少都是中校之上的憲兵衝進來之後,劉志華身邊的兩個保鏢臉色蒼白,有些慌張對着這個少將舉手行了一個軍禮。
兩個明顯是特種軍人的中年人,居然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可見這件事,到底有多麼的嚴重了。
而居然驚動了軍事委員會專門負責的憲兵隊,這一幕落在兩個保鏢的眼中,又是一番莫名的震驚了。
倒是夏隆,這時候卻是臉色平淡的坐在一張椅子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趁着這個時間的空檔,他挨個兒的給幾個要吩咐的人去了電話。
首先是徐懷勇幾個人,他讓他們不要擔心自己,順便再給自己請一下假。
莊少遊這邊,葉重這邊,他都有交代,倒是顏如玉這裡,他想了想,還是去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中間他平淡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顏如玉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時間,直接無聲無息的掛掉了電話。
夏隆自然清楚顏如玉會做些什麼,所以顏如玉都不等他說話就掛掉了電話,免得夏隆交代她什麼話。
顏如玉自然是怕夏隆因爲擔心一號首長出手而被動。
帶隊的少將目光復雜的看了兩個保鏢一眼,又深深地看了夏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卻沒有憲兵的那種威嚴,而是淡然一揮手,其中兩個憲兵就走到了夏隆的面前,示意他站起來。
少將曾經見過夏隆一面,正在夏隆授勳的那一天,因爲那一次的警戒任務,就是他帶隊執行的。
他當然清楚眼前這個年輕到可怕的年輕人到底有着什麼身份和背景,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爲什麼這樣一個年輕人,居然會這樣的殺人。
死者的身份,太過於敏感了。
劉志華的曾祖父,當年是開國第一代上將,而且劉家這麼多年,一直就在軍隊系統中間發展,雖然一代略微不如一代,但是底蘊,卻足夠的深厚,加上劉家上幾代和其他家族聯姻,盤根錯節之間,真就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旦觸動了根本,那就是狂風暴雨一般。
劉志華,是劉家這一代的一根獨苗,現在卻死了。
這件事,對於劉家的人,那打擊,真就是可想而知了。
夏隆對於劉家平時沒有什麼接觸,但是,這改變不了劉家作爲龐然大物存在的事實。
只需要說從劉家一出手就是最高軍委會的憲兵隊就能看出來。
劉志華的關係,不過也只是燕京衛戍軍區的一個上尉而已,就算是出動憲兵,頂天就是軍區一級,而按照常理,應該是直屬師部或者是軍部的憲兵出馬的,但是這一次,直接就出動了最高級別的憲兵隊。
見到夏隆沒有任何反抗的站了起來,少將心頭閃過一絲的可惜。
夏隆在軍隊中間的前途,真就是不可估量的,但是現在,這樣一來,什麼都毀了。
不管他心頭是怎麼想的,深諳軍隊一切規則的少將知道,等待夏隆的,必然是軍隊毫不留情的審判。
殺死普通軍人,也許依照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地位和實力,最多就是在檔案中間記一筆而已,但是,殺死一個背景同樣深厚無比的上尉軍官,這應該怎麼判,不需要審判少將都能直接給判了。
少將再次看了夏隆一眼,這一眼中間,帶着一絲惋惜和憐憫,他心說面對那恐怖的壓力,就算是軍事委員會的主席親自簽發特赦令估計都未必有多大的作用。
這個傢伙背後的實力估計能保證他不死,但是,終身監禁是免不了的了。
夏隆並沒有被帶上手銬什麼的,兩個憲兵也只是站到了他的身後,並沒有強制他做什麼,也沒有限制他的行動,明顯的,如果是一般的人,直接就會當做最危險的重刑犯給控制了起來。
夏隆被直接帶上了軍車,而兩個保鏢則是被少將留在原地,仔細的盤查詢問了一番,至於後續情況是什麼,夏隆就不知道了。
上了軍車之後,夏隆依舊是沒有受到什麼限制,甚至連電話都沒有被沒收。
這次出動的憲兵隊,雖然有些倉促,但是路上的短短時間,也足夠他們把夏隆的實力瞭解一番了,而且似乎他們得到了帶隊的少將的命令,所以沒有將他當做犯人。
軍車很快啓動,警報也沒有再次拉響,而是沉默安靜的向前行駛着,車內的軍人不說話,夏隆自然也在沉默。
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件事到底牽連到了什麼,有些東西不用說,顏如玉能知道,那麼,一號首長能不知道嗎?
這件事,對於他,如果真的要說起來,根本也不算什麼!
因爲,他有一枚勳章,大不了,拼着這一枚勳章被收回去,自己換取一個自由之身,絲毫沒有問題。
再做最壞的打算,難道一號首長能對自己下手?如果真是那樣,自己帶着天譴和天罰部隊,直接遠遁海外也不是不可以。
夏隆這段時間已經把一切的可能都想到了,他最後確定,自己不會有什麼事!
因爲,這個陰謀中間,自己不是主角,自己不過就是導火索而已。
事件一旦擴大到了某個程度,那真就是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了。
一號首長是什麼人?老狐狸都不足以形容了,所以他很明確地知道,這件事蘊含的可怕後果,一號首長,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沉默,等待。
糾察的車隊原本是對着軍事委員會開去的,但是在半途的時候,卻突然轉彎,當車隊停下來之後,夏隆下車驟然就眯起了眼睛。
他的面前,是一個燈火通明,嚴陣以待的陣勢。
無數全副武裝的軍人,站成了一排排筆直的隊伍,而最前面,則是幾個臉色緊張的上校,他們中間拱衛的,是三個將軍,兩邊的兩個是少將,中間的那個,卻是一箇中將。
這陣勢,實在是……!
夏隆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他眼前出現了一個牌子。
國防部軍事監獄。
帶隊的少將有些複雜的看了夏隆一眼,強烈的探照燈直接照射在夏隆的身上,絲毫沒有任何的客氣。
少將快步走到那個中將面前,舉手敬禮:“中將同志,爲什麼要把人帶到監獄來?這不符合手續!”
中將沒有說話,直接從身邊一個少將的手上接過一紙命令,然後交給了憲兵隊的少將。
少將看了之後,沉默無聲的還了回去,然後再次舉手敬禮,轉身揮手,憲兵隊的幾輛越野車,又極快的消失在了監獄的門口。
直到憲兵隊的車隊離開之後,監獄的大門驟然緊閉,然後,兩個冷漠的軍人直接走到夏隆的面前,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兩隻手,一副冰涼的手銬,直接把他的雙手銬在了背上。
夏隆被兩個軍人毫不客氣的挾持着,對着監獄內部走去,而四周的那些荷槍實彈的軍人,更是如臨大敵一般的全神戒備,他們手上的槍口,毫不客氣的直接對準了夏隆。
頭上刺眼的聚光燈,一直跟着夏隆移動,死死地把他曝光在最強烈的燈光之下,這感覺,就像是夏隆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死刑犯,正在被送上執行死刑的路上。
而就在這時候,監獄外面突然又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然後是尖銳的喇叭聲響起。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夏隆緩緩地回身,眯着眼睛看這再次緩緩打開的大門,又是幾輛墨綠色的軍車,囂張的衝了進來。
這一次幾輛軍車甚至都囂張到不講任何的規則,連站崗的軍人都絲毫不在乎,直接就撞了過去。
在站崗的軍人閃身躲避當中,軍車在尖銳的剎車聲中驟然停下,然後,從車上直接跳下來幾個面色冷漠無比的年輕軍人。
其中一個臉色冷漠猶如岩石的年輕軍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冷漠的面孔,隨着他走動的時候,那隱藏在軍服下的身軀,似乎包涵着無窮無盡的力量,隨時都要把這件軍服撐破一般。
(今天總算早了一點點!自己給自己鼓氣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