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前勇的眼裡,蘇若然與大量金錢是可以直接劃等號的。
在一中的獎勵政策中,如果哪個班出了市裡的高考狀元,班主任可以得到五萬元的現金獎勵,並且即便班主任的職稱沒有上升,他一年內的底薪都將臨時提升一級,若是出了全省高考狀元,現金獎勵的額度高達十萬!而且這還沒有算上年終會得到的獎金數。
馬前勇一直對蘇若然極爲看好,在他看來,蘇若然是自己很多年都不曾見過的好學生,成績極穩,而且門門優秀毫不偏科,這樣的學生,只要發揮正常,最次也得考下一個全市高考狀元,馬前勇甚至認爲蘇若然奪取今年全省高考狀元的機會也非常之大,但是,就在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的時候,卻忽然傳出蘇若然談戀愛的傳聞,這對馬前勇來說,就好像晴天霹靂一般!
談戀愛這三個字,對高中老師來說極爲敏感,也是絕大多數老師最怕也是最極力杜絕的行爲,馬前勇聽說自己的種子學生蘇若然疑似戀愛了,而疑似戀愛的對象竟然是張文浩的時候,氣的一天沒吃下飯。
張文浩是什麼人?這個混蛋一次次讓自己難堪、一次次讓自己下不來臺、一次次用實際行動來掌摑自己的臉,再加上他現在已經是二十一班的人了,所以馬前勇對張文浩除了不爽,還是不爽。
現在,這個讓自己窩火一個多月的傢伙,竟然跟自己最看重的種子選手談戀愛,這豈不是更讓自己憤怒?若是因爲他的緣故,導致蘇若然最終沒能拿下狀元頭銜,那自己可真就是虧大了!
思前想後,馬前勇覺得自己必須出手干預!但是張文浩這小子,背景強大的很,就連陳儒都奈何不了他,從他這裡入手,恐怕相當困難,可是要想從蘇若然這裡着手,恐怕更加困難。
馬前勇多少也瞭解一些蘇若然的姓格,她姓格很溫順,而且知書達理,非常懂事,但她卻是一個原則姓極強的女孩,她認爲你是對的,就會聽你的,如果她認爲你不對,你說破嘴皮子也沒有用,若是把她惹急了,她一甩手要求轉班、轉學也是很有可能的,像她這種學生,只要想離開文三班,其他班主任恐怕會搶破頭,根本沒人會顧忌自己的面子。
想來想去,馬前勇忽然想到了一個曲線救國的辦法,他不敢貿然與蘇若然談起這件事,也不敢貿然與蘇若然的監護人聯繫,直接找張文浩,怕是要被這小子給氣死,那倒不如去聯繫張文浩的父母!
對!
馬前勇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自己聯繫張文浩的父母,跟他們說明一下張文浩有可能早戀的情況,然後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家長意識到早戀對孩子的危害,然後讓家長來出手干預,如此來實現自己將兩人的情愫扼殺在搖籃裡的願望,豈不妙哉?
...
張興平很是詫異的接通了馬前勇打來的電話,他對這個之前懷疑過自己兒子的老師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再加上兒子已經轉到二十一班,和這個馬前勇已經沒了關係,他更是猜不到馬前勇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是張先生吧?”馬前勇態度十分客氣,開口道:“我是張文浩同學之前的班主任馬前勇,這次打電話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張興平淡淡說道:“馬老師,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
“是這樣。”馬前勇隨即將學校裡傳言張文浩與蘇若然疑似戀愛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鼓吹道:“早戀這種事,對學生影響太大,我們做老師的不好直接跟學生提這個問題,免得學生心裡產生牴觸情緒,還是由你們做家長的來勸說比較合適。”
張興平皺眉問道:“馬老師,我們家文浩最近在學校,沒犯什麼錯吧?”
馬前勇急忙道:“沒犯錯,沒犯錯。”
“那不就得了。”張興平淡淡說道:“沒犯錯就行,至於孩子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這是孩子自己的事情,我們做家長的不干預。”
馬前勇被張興平一句話噎的不知道如何迴應,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說道:“談戀愛是一件非常分心的事情,所以還是希望你們能跟張文浩同學溝通一下,這樣也是爲了孩子的將來好。”
張興平淡淡說道:“馬老師,我這個人對孩子是比較開明的,孩子願意做什麼,只要不觸犯國家法律,我這個做家長的就不會過多幹預,所以就算孩子真的是在早戀,我也不會干預,由孩子自己去處理,我還在忙,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掛了。”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
馬前勇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氣急敗壞的吼道:“掛這麼快!我說我沒別的事了嗎?”
想來想去,馬前勇只能用他的第二計劃,那就是打電話給蘇若然的監護人。
蘇若然的入學資料上並沒有她父母的資料與聯繫方式,僅留下一個名叫魯大福的監護人與他的聯繫方式,馬前勇只能按照資料上的電話,打了過去。
“餵你好,請問是哪位?”
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有些蒼老,馬前勇略微錯愕一下,便開口道:“你好,請問你是蘇若然的監護人魯大福吧?”
電話那頭恩了一聲,道:“請問你是?”
“我是蘇若然同學的班主任馬前勇。”
馬前勇介紹過自己之後,便急忙將事情大概向魯大福介紹了一下,隨後又搬出剛纔忽悠張興平而沒成功的那套說辭。
魯大福答道:“馬老師,你說的情況,我會向家主轉達,請你放心。”
馬前勇掛了電話,心中腹誹:“家主?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這種稱呼...但願這個魯大福能把話傳到蘇若然的父母耳中。”
...
“豈有此理!”
燕京,那美婦人當着輕舞的面再次發怒。
“然然那個丫頭實在是太過分了!現在連她的班主任都這麼說,這事絕不可能是子虛烏有,送她回江城讀高中之前我就跟她說過,我對她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高中、大學期間全力學習,不能談戀愛,這個丫頭當初答應的好好的,現在卻在高考的關鍵時刻鬧出這麼個事來!”
輕舞見夫人這次是真的動了怒,急忙勸說道:“夫人,這事也只是疑似,然然與那個張文浩走的近些,也不能一口咬定他們兩個就是在談戀愛,況且,您對然然的要求也有些太高了,以然然的學習成績,若是還在燕京的話,即便不上高三,高二畢業直接考,也能考到任意一所大學。”
“不一樣!”美婦人脫口說道:“我希望她能夠用自己的能力來體現出類拔萃這四個字,家族的光環對學習階段的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我希望的是她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駕馭家族的光環,而不是利用家族的光環來彌補能力的不足,你看看你認識的這些孩子,哪一個不是我剛纔說的第二種人?自己充其量就是個月牙,硬生生用家族的光環包裝成一個滿月,這樣的人永遠難成大事!”
“夫人,您現在擔心的還爲時過早,然然現在早戀與否的事情還沒證實,而且也沒有事實證明然然的學習成績受到了影響,您還是先別這麼着急上火,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美婦人開口道:“我把然然放出去,給她的自由度太大了...”說着,她站起身來,脫口道:“輕舞,你給然然打個電話,告訴她如果下一次模擬考試,她的分數、名次有下降,你就親自去江城把她給我接回燕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