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縫合完畢之後,張文浩在傷口外抹上了少許燒傷藥膏,然後再次將錢寧的大腿擡起,將紗布一圈又一圈的把傷口包裹起來,做完這一切,張文浩才鬆了口氣。
“好了。”張文浩放下錢寧的大腿,指着地上那顆血淋淋的子彈頭說道:“這東西只要取出來就問題不大了,你的傷不會有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可以完全康復。”
“真的?”錢寧眼前一亮,興奮的問道:“真的可以完全康復,而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對。”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前提是你必須要修養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如果不小心,影響了傷口的癒合,便有可能給將來留下麻煩。”
對錢寧來說,自己是否能夠恢復如初,對自己意義極爲重大,如果自己成了跛子,哪怕只有一丁點的不便,對自己將來的影響也是致命的。
“謝謝你...”錢寧神色複雜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能夠在那個特殊的時間遇上你,真的是意想不到的幸運,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死過好幾次了。”
張文浩淡然一笑,道:“你這句謝謝我收下了,而且你還欠我一個道歉。”
錢寧有些愧疚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對不起,只是我當時實在是沒有選擇。”
“可以理解。”張文浩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女人,怎麼會被那麼多人追殺?而且咱們身處的這套房子也非常特殊,看起來像是避難所、中轉站亦或者補給站什麼的。”
錢寧苦笑一聲,道:“我做了些事情,所以他們要殺我,具體做了些什麼,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不然的話,怕是會把你拖下水。”頓了頓,錢寧又道:“這個地方,我們稱爲補給點,在江城僅此一處。”
張文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你腿上的銀針暫時還不能拔出來,我抱你上牀躺着,然後給你輸上液,你的腿最好不要用力,也不要彎曲。”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錢寧一聽到張文浩提到“抱”字,神情間不由得一陣慌亂,急忙用雙手撐在地上想要試着站起來。
張文浩急忙上前一步,雙手將錢寧輕輕抱起,轉身便走向牀邊。
錢寧也沒想到張文浩竟是不由分說的把自己抱了起來,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的感覺雖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彆扭,但錢寧也能感覺得到張文浩對自己的關心,錢寧也沒有反抗,溫順如貓一般,任由張文浩將她抱到牀上。
將錢寧放在牀上躺好,又給她將被子蓋好,露出依舊扎着針的左腿。
張文浩拿過輸液器與藥劑、藥液,一邊調配着藥劑,一邊對錢寧說道:“你失血不少,但也不算很多,虛弱是有一些,修養一下就好,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血型,所以就沒帶血漿過來,待會兒我給你輸一些高濃縮葡萄糖,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只要不發燒,一切就沒問題,不過即便發燒也屬正常,傷口癒合時亦會對組織產生一定的排斥,持續使用幾天抗生素就行了。”
錢寧輕輕點了點頭,問張文浩道:“你一個學生,這麼晚不回家,家裡人不着急嗎?”
“沒事。”張文浩淡淡說道:“已經打過電話了,我爸媽對我很放心,我在這守你一個晚上,只要你這個晚上沒什麼特殊情況,我也就放心了。”
此時,錢寧的肚子忽然發出一陣咕嚕聲,這讓錢寧瞬間羞臊的恨不得矇頭鑽進被子裡,她整晚都沒有吃飯,再加上體力消耗巨大,血液流失量也很大,所以此刻早已經是餓的飢腸轆轆。
張文浩掏出兩隻高濃縮葡萄糖藥劑,直接將瓶口敲開,遞到錢寧嘴邊,道:“這個是可以直接喝的,比較濃稠,應該能夠緩解一下你的飢餓感。”
錢寧輕輕點頭,嘴脣微張,將兩支葡萄糖藥劑全部喝了下去,張文浩這才重新着手調配輸液藥劑,待自己調配好了之後,又拿出輸液器與膠皮管,爲錢寧將藥液輸上,將藥液袋掛在了衣架上。
“今晚要輸兩袋,共計一千二百毫升,中間如果你想上廁所的話,記得告訴我。”
錢寧頓時頗爲窘迫,如果自己要上廁所該怎麼辦?自己的腿沒有知覺也不能亂動,難道要一個男人抱着自己去上廁所?這也太讓自己難堪了。
錢寧在心中告誡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不然的話,那種尷尬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就在藥液一滴滴輸入錢寧體內的時候,張文浩忽然聽到系統一聲提示,自己利用了頂尖醫術技能包爲錢寧治傷,獲得了系統獎勵的200個積分,現在的可用積分爲640分,累計積分爲2140分。
以往考一次模擬考試纔得到兩百個左右積分的獎勵,而且模擬考試是一月纔有一次,上一次自己在模擬考試中已經登峰造極,往後的模擬考試根本不可能再賺取到積分,不過使用醫術救人的積分獎勵卻遠遠比考試要簡單,而且來的更爲容易,上一次救了陳峰,獲得五百積分,這一次幫助了錢寧,獲得兩百積分,如果自己經常使用頂尖醫術技能包的話,那麼賺取積分的速度一定能夠幾何倍的增加。
這對張文浩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途徑,既能賺取積分,又能幫助到別人,一舉兩得的事情,換做誰都樂意去做。
守着錢寧一個小時的時間,第二包藥液已經輸了一小半,但錢寧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張文浩關切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輸液讓你感覺到不舒服?”
“沒有。”錢寧窘迫的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張文浩開口道:“這種抗生素雖然不用做皮下測試,過敏反應的可能姓也非常小,但是如果身體有輕微排斥的話,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如果你感覺到不舒服就立刻告訴我。”
錢寧看着張文浩羞紅了臉,連她自己都想不通,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冷酷到殺人不眨眼的地步了,但與一個男人親密接觸,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更何況自己現在迫不及待想要上廁所,已經忍了很久,幾乎就到了無法忍受的邊緣,可是自己有傷在身,如果上廁所的話,沒有張文浩的幫助基本上很難做到,可是自己又怎麼好意思跟張文浩開口,說讓他帶自己去上廁所?
可是這種事情只有一種解決途徑,強忍不但行不通,而且會越來越嚴重,萬一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那簡直是全世界最丟人的一幕了...
猶豫再三,錢寧低着頭不敢看張文浩,雙脣間猶如蚊子一般,極低聲的說道:“我想上廁所...”
張文浩瞬間恍然大悟,對錢寧來說,身體內不斷有藥液輸入,生理鹽水會被身體組織所吸收,這些藥液最後都要通過腎臟來代謝,就如同喝到肚子裡一樣,想上廁所是必然的。
隨即,張文浩脫口道:“我揹你過去。”說罷,張文浩便伸手輕輕將錢寧扶了起來,讓她坐在牀邊,又將衣架上掛着的藥液拿在手上舉起來,這才蹲下身子,背對着錢寧說道:“上來吧,當心左腿。”
錢寧雖然羞臊,但卻遠比不上自己現在的十萬火急,咬了咬牙,雙臂伸出,抱住了張文浩的脖子。
張文浩緩緩站起身來,錢寧的身體在離開牀的那一刻,唯有將前胸緊緊貼在張文浩的後背上,而她又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一隻手上還輸着液,單靠雙臂很難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就在她開始往下滑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半個臀部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托住,頓時渾身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