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病情惡化得很快,只是幾天的功夫,他的右手已便,張楚凌知道這是右手癱瘓的跡象,張父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上也沒了往日的笑容,只是當着張楚凌的面,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愉快的神色。
張楚凌敏銳地發現了父親情緒的變化,此時他也顧不得資歷的問題了,假如因爲自己的諸多顧忌而讓父親的身體遭罪的話,那他就萬死莫辭了,所以在發現父親的右手偏癱的徵象越來越嚴重後,張楚凌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了一邊,全力對那些從美國訂購過來的醫療儀器進行改裝,只花了兩天的時間,他就把所有的前期準備工作做完了。
“爸,你相不相信兒子的能力?”張楚凌看着眼神有點陰翳的父親,關心地問道。
“傻孩子,這一年來你的表現我都看在眼中,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的能力呢,我現在只知道我的阿凌是最棒的,沒有你幹不成的事情。”張父見到兒子關心的眼神,他微笑着回答道。
雖然早就知道父親會這樣回答自己,不過聽到父親無條件地信任自己,張楚凌還是在心中鬆了口氣,“爸,您也看到了,醫院現在對您的偏癱根本就無能爲力,而我最近一直在研究這方面的東西,翻閱了很過歐美國家類似的病理,然後有了自己新的想法……我想或許我的辦法可以幫助到您,讓您恢復健康。”
張楚凌力圖用張父能夠理解並可以接受的語言把自己從未來帶來的一些技術解釋給老人聽,讓他高興地是。老人家不知道是完全聽懂了張楚凌的話,還是根本就對張楚凌完全信任,覺得張楚凌沒有對他說這番話的必要,他只是一直微笑着。
等到張楚凌說完了,老人家纔出聲道,“阿凌啊,其實在前幾天聽說你在爲我的病擺弄那些儀器時,我的心中就癢癢的,有了嘗試的念頭夏現在既然醫院給我判了死刑,而你的辦法又可能讓我恢復健康,那你就儘管嘗試吧。爸相信你!”
看得出來父親對健康是非常渴望的,這更讓張楚凌感動。換成任何一個人面臨要被當成小白鼠一樣試驗一套從來沒有人用過地新儀器時,都會心生害怕的,畢竟這意味着要面臨生命危險。可是把身體健康都看得如此重要的父親卻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直接答應了讓自己嘗試。
張楚凌覺得父親之所以讓自己嘗試給他治療,完全是出於對自己地鼓勵和信任而已,父親對身體的康復並沒有抱多大地希望。
張楚凌也沒想辦法去說服父親相信自己,在沒把父親的身體治療得康復之前,說什麼都是虛的,只要老人家同意配合自己治療了,那就一切好說。
當張若男姐妹和向菲知道張楚凌真地要動手對張父進行治療時,她們都持反對態度,畢竟老人家即使不治療也沒什麼。
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半邊身體癱瘓而已,可是一旦被張楚凌治療的話,卻有可能變成植物人。甚至面臨生命危險。
對於治療可能存在的風險,張楚凌並沒有刻意去隱瞞家人。他不是神,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讓手術成功,畢竟現在的很多儀器的精確度根本就沒法跟三十世紀相比,而且他也不是什麼醫學專家,他能夠做的,只是儘量把風險降到最低。
“若男、若嫺、菲菲,我知道你們關心我、擔心我的生命安全,可是難道你哥就不關心我麼,他就會把我往鬼門關送麼,你哥爲我做了這麼多事情,把他自己所有的積蓄都給花光了,他爲地是什麼,還不是爲了讓我能夠身體康復起來。”見兩個親女兒和一個乾女兒都反對兒子對自己進行治療,張父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沉聲對張若男三個人說道。
“爸,我知道哥是爲了讓你身體康復起來才做這些努力,我也知道哥的能力很出衆,可是這關係到你地生命安全啊,而且也沒見哥以前展現過這方面的能力……”張若男說這句話地時候聲音不是很大,好像她覺得自己懷疑哥哥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情一般,但是在關係到父親的生命安全時,她卻不得不這麼做。說到對父親的關心,張若男從來不認爲自己比哥哥做得差的。
聽到妹妹的話,張楚凌臉上露出了苦笑,他就知道自己的表現會讓人覺得突兀甚至不可接受,這也是他爲什麼
去考證或發表學術性論文的原因,可是眼前他顯然是做那些事情了。要是家人實在強烈反對他治療父親的話,他也沒什麼辦法。
“若男,你哥以前沒展現這方面的能力,並不代表他就沒這方面的能力,你哥又不是一個愛表現的人,難道你希望你哥有什麼能力了就在你面前表現一番,那樣你才相信他有這方面的能力麼?你啊,對你哥太不瞭解了,虧你哥還那麼關心照顧你,你問問你自己,你對你哥瞭解多少?”張父似乎注意到了兒子臉上的苦笑,他的語氣也變得愈加嚴厲起來。
張若男還從來沒有被父親如此嚴厲地訓斥過,她的眼圈一紅,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只差沒掉下來了,要是換在以往,她肯定直接發脾氣甩門而出了,可是今天她卻沒有這麼做,因爲她知道此時不是自己生氣的時候,同時父親的話也在她的心中掀起了轟然大波。
“自己瞭解哥哥麼?”把父親的話聽進了心中的張若男忍不住自己問自己。
張若男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瞭解哥哥,自己對哥哥的瞭解僅僅是一年前那個膽小懦弱的警察,他似乎什麼都不會,對什麼都感到害怕,成天只知道躲在臥室裡學習,可是這一年來哥哥突然的變化卻讓她目瞪口呆,哥哥突然變得什麼都會了,而且對什麼都不怕了,而且身邊還有那麼多的優秀女孩喜歡他。但是,自己也僅僅是瞭解這些而已,自己並不知道哥哥的內心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他還有哪些能力沒有表現出來,想到這裡,張若男覺得哥哥就像一團謎一般,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自己居然都沒能看透他。
張若男在心中問自己是否瞭解張楚凌時,張若嫺和向菲也在心中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甚至連張父,他也在心中問自己對兒子是否瞭解,一時間,房中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寂靜之中,只聽得到牆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若男、若嫺、菲菲,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老爸的生命安全,我也同樣關心老爸的生命安全,要不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是不會動手去幫爸治療身體的,你們也知道,父親一直都渴望自己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要是讓他剩下的日子就這樣在輪椅上度過,他們會開心麼,而且這個手術我有八成的把握能成功的,我保證,只要出現任何不可控的情況,我就立即停下手術好不好?”見到張若男幾個人已然動心,張楚凌嘗試着做一下她們的思想工作,要是自己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工作,卻因爲她們的反對而終止的話,張楚凌的確心有不甘,但是她們作爲自己的家人,她們在這件事上卻有決定權。
張楚凌的話不僅讓張父動容了,也讓張若男三人同時動容了,不光是他對張父的那份真摯的父子感情讓他們同時動容,更主要的是他說的手術成功率有九成,八成的成功率啊,這不意味着手術成功的希望非常大麼?
張楚凌在家的表現一直都很穩重,他說的話從來就沒有誇大過,所以家人對於他的話都是非常信任的,現在聽他都說手術有八成的成功率了,也難怪他的家人臉上都動容了。
“哥,你說的是真的麼,手術真的有八成的成功率?”張若男第一個忍不住出聲問道,而其他幾個人也忍不住同時把眼神集中在了張楚凌的身上。
張楚凌鄭重地點了點頭,“不然你以爲我敢拿爸的身體開玩笑啊。”
聽到張楚凌肯定的回答,張若男等人也不再堅持自己的反對意見了,張楚凌對張父的治療意見終於得到了全家的一致通過,就是遠在學校唸書的張良輝也贊成了張楚凌的治療計劃。
當天晚上,張楚凌就讓父親躺進了自己改裝的醫療儀器,進行了第一個療程的治療。
根據張楚凌的估算,整個治療過程分成四個療程,每個療程會長達一週的時間,而每個療程的治療時長並不一致,不過在有自己親自守候的情況下,張楚凌並不擔心治療過程會發生什麼意外,父親的身體康復只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