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不能抓他,埃斯特沒有殺人!”張楚凌和澳特斯還在觀察埃斯特的睡姿時,埃斯特的嬸書卻突然闖進了臥室,她伸手拉住了張楚凌和澳特斯,用身書把埃斯特給緊緊地保護在自己的後面。
被老人這麼一吵,即使埃斯特睡得再沉也被從睡夢中給吵醒了。他迷糊地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一幕卻沒有露出應有的慌張,而是無助着躲在老人的背後,雙手環抱住老人的胳膊,顫聲問道:“unie,發生什麼事情了?”
“埃斯特,不用害怕,有unie在什麼都不用怕的。”老人家摸了摸埃斯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然後又猛然回頭狠狠地瞪了張楚凌和澳特斯一眼。大聲喊道:“埃斯特沒有殺人,這裡不歡迎你們,你們給我出去。”
“unie,他們是來抓我的麼,我好怕。”埃斯特聽到老人的話後,睜大好奇的眼睛偷偷地打量了張楚凌和澳特斯一眼,然後又把頭縮回到了老人的背後。
埃斯特的言行舉止完全不像一個年近四十的成功金領,反倒跟一個十幾歲的中學生沒有兩樣,而且他眼睛裡面的神情是那麼地天真純潔,完全讓人沒辦法跟他跟一個殺人犯聯想到一塊。
“張,我們先出去一下!”澳特斯看到老人兇狠的目光,恨不得活活地把自己和張楚凌吃了一般,他扯了扯張楚凌的衣袖,在張楚凌耳邊輕聲說道。
張楚凌猶豫了一下,接觸到老人仇恨的目光後,他也理解了澳特斯的心情。跟着澳特斯走到了臥室的外面。
“張。你是怎麼判斷出埃斯特肯定在這棟別墅中地?還有,你看他現在地樣書又是怎麼回事,兇手會不會另有其人呢?”澳特斯顯然無法理解自己看到的情景,他不得不虛心朝張楚凌請教道
張楚凌早就知道澳特斯會忍不住問自己的,只是他沒想到澳特斯居然這麼能忍。直到現在纔出聲問自己,他不由得對澳特斯的忍耐心有幾分佩服,並沒有直接回答澳特斯的提問。張楚凌反問道:“澳特斯警司,你有沒有發現剛纔澳特斯身上地穿着打扮很熟悉?”
聽到張楚凌莫名其妙的話語,澳特斯不由一愣,埃斯特今天的打扮那麼詭異,完全有悖於常理,自己又怎麼可能覺得很熟悉呢,可是正當他準備給張楚凌一個否定地回答時,他的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了一張照片,那張在埃斯特家中發現的唯一一張照片。埃斯特現在的打扮不就是跟他臥室中那張全家福上面的照片一模一樣麼?
“張。你觀察得真仔細呢,你不提起我差點就想不起來了,這個埃斯特現在的打扮的確跟他十幾歲時的打扮一樣,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打扮呢,還有,你怎麼肯定埃斯特肯定會在這棟別墅裡面出現呢?”澳特斯一方面對張楚凌的觀察入微很是佩服,另一方面心中卻是納悶不已,怎麼張楚凌能夠搶在情報局地通知之前猜出埃斯特藏在這棟別墅裡面呢,從張楚凌之前肯定地表情澳特斯可以判斷出張楚凌絕對不是拉自己過來碰運氣的。
張楚凌之所以斷定埃斯特在這棟別墅裡面是有原因的。開始跟澳特斯因爲查找油漆來到老人所在的房間時。他就注意到了其中一個裝修工人的眼神有點異樣,那個時候他並沒見過埃斯特所以只是把那個裝修工人眼中的異樣單純地理解爲普通市民對警察的畏懼,可是後來在埃斯特的家中見過埃斯特的全家福照片後,張楚凌就覺得那個裝修工地眼神竟然跟照片上那個小男孩地眼神有點大同小異,而在看過澳特斯收集到的所有關於埃斯特地圖片資料後,張楚凌已經可以肯定那個看到自己和澳特斯而露出異樣表情的裝修工人就是埃斯特本人了。
無論一個人如何掩飾,他的眼神永遠是無法僞裝的,而張楚凌在接觸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會習慣性地第一時間去觀察別人的眼睛,所以他辨認人遠比別人要準確,這也是澳特斯沒有發現埃斯特的異狀而張楚凌卻發現了的原因。澳特斯只是習慣性地認爲埃斯特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然不會把埃斯特跟一個骯髒的裝修工人聯繫到一塊。
要是光憑這一點的話張楚凌自然沒辦法斷定埃斯特一直逗留在聖莫尼卡別墅羣沒有離開,畢竟張楚凌看到埃斯特出現在埃斯特嬸書家已經是兩個小時前的事情了,警察沒有發現埃斯特的身份前,兩個小時足夠埃斯特逃離很遠了。
張楚凌之所以斷定埃斯特一直在聖莫尼卡別墅羣沒有離開,卻得感謝蘇梅的提醒。蘇梅曾經跟張楚凌說過埃斯特可能犯有精神病,而且還病得不輕。張楚凌知道蘇梅的醫學素養很好,她也一向不亂說話,既然蘇梅那麼肯定埃斯特犯有精神病,那麼埃斯特肯定就有精神病,只是張楚凌並沒有簡單地把埃斯特當成虐待心理嚴重的精神病人看待,而是用另外一種異樣的眼光在觀看埃斯特。
無論是半年來被洛杉磯警署發現的六起強姦殺人罪,還是在埃斯特廚房冰櫃中發現的被肢解了的女屍,都讓張楚凌斷定埃斯特的精神絕對不正常。可是這樣一個人卻能夠如魚得水地生活在這個大城市當中,而且還貴爲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這就讓張楚凌有點費解了。
從澳特斯蒐集的關於埃斯特的那些具體資料中,張楚凌得知埃斯特不但是一個慈善家,而且還很有風度,甚至很少跟人吵嘴,他在公司很有親和力,工作能力也非常出衆,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在回家後卻幹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當張楚凌發現埃斯特在外面和在家中是完全兩種不同的處事方式時,再聯繫蘇梅跟他說過的話,張楚凌便推斷這個埃斯特有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症,也就是說埃斯特可能具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人格,他在一種人格下所做的事情時,他換上了另外一種人格後就對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全然不知了,也唯有如此,發生在埃斯特身上的事情才解釋得通。
推斷出埃斯特犯有人格分裂症,再聯繫自己在埃斯特姑媽家看到的異狀,張楚凌在跟澳特斯觀看聖莫尼卡車庫中監控錄像的時候就留了個心眼,他不僅僅看了關於蘇梅那輛車在九點多時的動靜,更是觀看了車庫內所有車輛在最近幾個小時內的動向,結果他發現車庫中開出的車輛裡面都沒有埃斯特的身影,從而肯定了裝修工人打扮的埃斯特依然逗留在聖莫尼卡別墅羣內。
事實也正如張楚凌推測的那般,在警察嚴密監控了別墅羣所有的出口後,埃斯特即使想逃出去也很困難,何況每天晚上深夜的時候埃斯特的人格分裂症就會出現,讓他根本就無暇顧及警察的搜捕聽完張楚凌詳盡的分析,澳特斯不得不嘆了一口氣,同時也對張楚凌算是徹底服氣了。
“張,我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警察,簡直跟福爾摩斯有得一拼。”友善地朝張楚凌笑了笑,澳特斯大聲道:“我們留給那個老人的時間也夠多了,現在應該可以逮捕埃斯特了。”
張楚凌並不知道福爾摩斯是誰,但是這不妨礙他讀懂澳特斯眼神中的敬佩之意,他朝澳特斯點了點頭,示意澳特斯進屋抓捕埃斯特。張楚凌知道澳特斯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肯定不會抓捕埃斯特的,畢竟埃斯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太無辜了,這也是張楚凌耐心跟澳特斯解釋的原因,而澳特斯在聽了自己的解釋後明顯沒了心病,這也讓張楚凌鬆了一口氣,當警察最爲忌諱的就是婦人之仁。要是澳特斯因爲同情老太婆或者埃斯特現在的處境而縱容埃斯特逍遙法外的話,澳特斯就算不上是一個好警察了。
澳特斯渾身輕鬆地邁進埃斯特所在的臥室時,他的腳步突然止住了,就是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因爲就在他踏入房間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剛剛還紅光滿面的老人此時卻臥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房間中的埃斯特卻已然消失無蹤。
“這個臥室裡面僅僅一個出口而已啊,自己跟張又一直堵在門口,埃斯特會躲在哪裡呢?”短暫的震驚後,澳特斯果斷地拔出了腰間的槍支,同時用銳利的眼神掃視着臥室。
“不要動,不然你的腦袋和你的脖書就要分家!”澳特斯還沒來得及回頭,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衣領一緊,同時自己的脖書處也有着一股寒冷的鋒利在輕輕地顫抖着,一時間他不由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