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見狀,臉色這纔好了幾分,伸手摸了摸如今已重新長齊的鬍鬚,道:“罷了,都過去這麼久了,反正當初如來也賠了我不少東西,就不談這些陳年舊賬了。”
說完,就見他目光看向廳外,喊道:“摘星。”
“師尊有何吩咐?”
一個道童立刻跑了進來,神色恭敬。
鎮元子道:“去我房間,將那四象壇的人蔘果取三個來。”
“弟子遵命。”
摘星點頭應允,返身退去。
待他退去之後,陳立立刻就驚叫道:“前輩,敢情你還有人蔘果啊?當初我不是全給打光了嗎?”
“你還好意思說?”
陳立這話茬子一開,鎮元子立刻又吹鬍子瞪眼了起來。
而鐵扇公主和鵬王則是一臉的古怪神色,鐵扇道:“你偷過他的人蔘果?”
對於地寶之首,鐵扇公主和鵬王自然是如雷貫耳,只是二人從未吃過,但聽這猴子所言,他似乎來打過鎮元子的人蔘果樹。
陳立見她問起,立刻就看到鎮元子黑了臉,他連忙伸着手指衝鐵扇噓了一聲,結果那鎮元子破口喝道:“噓什麼噓?敢做還不敢認啊?你們是不知道,我這人蔘果樹上一批歷經幾千年,才生出三四十個果子,結果全被他偷了個精光,你說這做賊也沒這麼絕的,還一個都不留!”
鎮元子越說越氣,臉色都漲紅了。
鐵扇公主和鵬王則是一臉的驚歎,沒想到猴子還有過這樣的牛叉事蹟。
而陳立也是一臉的無語,因爲他的腦海中,又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裝了一個牛逼,獎勵裝逼值200點。”
“叮!恭喜宿主裝了一個牛逼,獎勵裝逼值200點。”
“……”
陳立翻了個白眼,見鎮元子喋喋不休,他忙道:“前輩,咱說好這事兒不提了的,你這……”
“廢話,要不是你提這個話題,我會生氣嗎?”
“……”
摘星的手腳很快,去了沒多時,就端着一個盤子走了回來。
盤子上,放着三個熟悉的果子。
水晶晶,亮瑩瑩,芳香四溢,一聞就知道是不得了的仙果,只可惜它的形狀像是三朝未滿的嬰兒,所以心地善良的人吃起來,不免會有些罪惡感。
當然,陳立這一夥肯定不會有這感覺。
“師尊!”
摘星端着盤子走到大廳中間,鎮元子揮了揮手,道:“分於他們三人吧。”
“是!”
摘星點頭,隨即便端着盤子,走到最近的鵬王身前,禮貌地道了一聲,“請。”
饒是鵬王見過大風大浪,吃過的寶貝也不計其數,但人蔘果獨此一家,他也從來都沒嘗過,所以眼下見了,也不免口舌生津。
他雙手鄭重拿起一個果子,隨即便衝鎮元子道:“多謝前輩賞賜!”
鎮元子見狀,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那摘星隨即又走到鐵扇公主身邊,鐵扇接過之後,也不忘和鎮元子道了聲謝。
最後則是陳立,他接過後,倒是沒有道謝,但卻不着痕跡地拍了人家幾個馬屁,說這稱尊作祖的人出手就是闊綽,心胸就是寬廣,聽得鎮元子倒是頗爲受用。
三人先後將這果子吃了個乾乾淨淨,滿腹留香不說,還有源源不斷的靈力生成,一方面遊走四肢百骸修復傷勢,一方面匯聚丹田滋生法力,實屬妙不可言。
見三人吃幹抹淨,鎮元子這纔將目光看向鵬王,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大明王菩薩的同胞弟弟,金翅大鵬王吧?”
“正是!”
鵬王點頭。
鎮元子疑惑道:“聽說你在獅駝嶺後建了一個獅駝妖國,怎麼如今落得這般境地?”
鵬王聞言,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哀傷,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語氣沉重道:“不瞞前輩,靈山大變,諸佛征戰各國,我的妖國已經覆滅。”
“原來如此。”
鎮元子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目光一轉,又到了鐵扇公主身上,他眼神複雜打量了一會兒,最後嘆息一聲,卻也什麼話都沒說。
最後他又將目光看向了陳立,道:“你這猢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福運,本來上次你攜天劫大鬧天宮,我以爲你必死無疑了,可誰曾想,你被天劫劈得灰飛煙滅後,居然還能獲得新生,倒是出乎意料。”
說到這兒,他朝猴子的赤色尾巴看了一眼,道:“雖說自古相傳,混世四猴中的赤尾馬猴,有避死延生之天賦,但你這個也太不合常理,可否說說,你是如何死而復生?”
他這話問出,鐵扇公主和鵬王也面露好奇地看了過來。
陳立大鬧天宮之事,被漫天仙佛看在眼裡,早就傳遍了三界,但他死而復生,卻只有玉帝和黑龍見到,就連楊嬋楊戩都先一步離開,所以外界對他復生一事產生過種種揣測,但基本不能服衆。
陳立見鎮元子問起,也不隱瞞,直接說道:“這事說起來,還得多謝觀音菩薩,她在我上天宮之前,將她玉淨瓶中神水賜下三滴,因此保……”
“三滴?”
陳立一句話沒有說完,便被鎮元子打斷。
他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道:“對,三滴。”
鎮元子頓時咂舌道:“你這猢猻,究竟是哪一點讓觀世音如此看重?你可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其實她這三滴神水,可是那玉淨瓶中全部了!”
“全部?”陳立聞言,眼珠子不由瞪得滾圓。
見鎮元子露出當然的表情,他心下不由一陣悸動,對觀音菩薩感覺又欠了許多。
鎮元子道:“她那神水應該是護住了你一絲殘魂,不過光憑這般,還遠不夠你復生,接下來是何種情況?”
陳立聞言,莞爾笑道:“也不瞞你,我這一路西行,做了許多善事,所以西牛賀洲許多國家都爲我或是塑金身,或是雕石像,收了許多氣運,這才得以復活。”
“這樣麼?”
鎮元子眯了眯眼,喃喃道:“神水護殘魂,氣運築真身,理論上是可以,但光憑這樣,你即便復活,應該也只能成爲一個凡猴,怎麼還會保留一身修爲和記憶?”
“這我就不知道了。”陳立雙手攤了攤。
鎮元子則眼神狐疑地看着他,喃喃一句,“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