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抹了抹眼淚,當下說起事情的經過,她就是卓黨的媽媽,咋一看上去還以爲是卓黨的奶奶。
“家裡的房子前段時間塌掉,無處可去的我們也只能在這裡做個木板屋先住着,可我們沒想到我們這樣做會引起那些人的不滿,前幾天,城管的人來了,說我們的木板房不能做在這裡,必須得拆掉。”老婦人說到這裡早已經是淚眼婆娑,一邊抽搐着一邊抹眼淚。
葉盈詩見狀連忙從手提包裡拿出紙巾抽出一張遞給對方,“阿姨,慢慢說。”
老婦人朝葉盈詩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抹淚水的同時心中還想着,眼前這女娃長得可真夠水靈的,一定是有錢人家吧,她是誰?該不會是小卓在外面找的女朋友?
“城管讓我們拆房子,可房子一拆,我們住哪裡?難道真要我們露宿街頭?”老婦人繼續說道。
“這些畜生,太不像話,法律不外乎人情,難道他們就看不出來嗎?就不能通容一下?”曾銀怒罵道。
“後來,我家媳婦知道後,馬上去找那些城管理論,可誰想到,那些人起了歹心,其中一箇中隊長看中我家媳婦,還揚言說,只要讓我那媳婦跟了他,房子的事情就算了,可以繼續讓我們在這裡住。”老婦人又是抹了一把眼淚,“剛巧這時候小卓回來了,他得知此事後,馬上找到那個人,並將那人打成重傷。”
此時,門外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臉的愁容,獨自發出一聲聲嘆息。
“孩子他娘,他們是誰?”男人進來後發現自個家裡多了幾個人,他以爲這幾個人又是那些人派來的,因此說話間已經將目標定在牆角上的一根木棒。
“孩子他爹,這些是小卓的同學,他們是來幫小卓的。”老婦人說道。
“叔叔,我們都是卓黨的同學,剛從鵬城趕來,我叫楊小樂。”楊小樂自我介紹道。
此人正是卓黨的父親,卓明軍。
“哦,都是同學啊!來,大家都別站着,坐,都請坐,不好意思,家裡窮了點,也沒什麼可招待大家的。”卓明軍臉上浮現出一股無奈與悲傷,作爲一個男人,他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沒關係的,叔叔,我們坐了一天的車,也坐累了,正好可以站一會兒。”陳揚說道,只是說完這話後他就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個時候根本不該說這話。
“孩子他爹,怎樣?那人能不能原諒小卓?”老婦人馬小田雙眼緊張巴巴的看着卓父卓明軍。
卓明軍長嘆一聲,然後又是搖搖頭,“他不肯。”
“那怎麼辦?孩子他爹,那怎麼辦?”馬小田急得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麼辦,她這輩子都沒什麼文化,更沒什麼人際關係,一輩子都是老實巴交的婦人,要說她的最大人際關係,也就是街口那些賣菜檔主,可那些人哪能幫得了她?
“叔叔阿姨,你們先彆着急,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越是這個時候我們就越是不能衝動,一定會有辦法的。”葉盈詩安慰道。
“姑娘,謝謝你們,我那娃兒能認識你們這些同學,他也就值了。”卓父卓明軍說道。
“桂花呢?”馬小田問道,她口中的桂花就卓黨的女朋友,李桂花,光聽這名字,感覺她是挺老土的一個人,當然,這只是表面的,若果李桂花真是人如其名一樣老土,城管那些人又怎會看得上她?
“被她家人拖回去了。”卓明軍答道,眼神深處透出一股深深的無奈,自己家的房子一倒,未來親家那邊馬上就翻臉,大有阻止兩個年輕人的意思。
其實卓明軍知道,這不怪李桂花的家人,身爲父母者,誰又不希望自己女人能嫁個好人家?
“叔叔,這房子好好的怎會突然倒塌?”楊小樂覺得很奇怪的,按理說不應該,房子好好的又怎會倒塌?房子也不算太殘舊。
“從去年開始,我們家的房子就開始往下沉,這都是因爲那條河上那些人挖沙所造成的。”提起那些在河上挖沙的人,卓明軍就滿是憤怒,他已經去幹涉了好幾次,奈何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一沒權二沒錢的,人家會理他纔怪,更何況這種事情又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言。
“唉!桂花是個好女娃,是我們家小卓沒福氣。”卓母馬小田也知道李桂花家人是怎樣想的,她心中,早就將李桂花當成是她媳婦,只等着兒子卓黨畢業後就回來結婚,可沒想到現在又鬧出這種事情,所以,她此時除了嘆息之外,還能做什麼?好象什麼都不能做。
“叔叔阿姨,事情還未到那一步,你們不用擔心,對了叔叔,你剛纔去看那個傷者,他怎麼說?你再說具體一點。”楊小樂說道。
卓黨最終會不會與李桂花在一起,這都是其次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卓黨從派出所撈出來。
“他說給我們兩個選擇,一是讓桂花跟着他,再賠他十萬塊錢,他就當沒發生這事,二是賠他三十萬。”卓明軍說道。
“那賠錢吧,人沒事就好。”葉盈詩說道,三十萬在她眼中並不多,最重要的是人沒事。
“不行,決不能這樣賠錢給他,別說我沒錢,就算我有那錢,也不會賠給他,這事的起因就是他不對,身爲執法人員卻像個流氓一樣調.戲俺家桂花,憑什麼讓俺們賠他那麼多錢?”卓明軍第一個反對,他窮,可他相信這國家還是人民的,國家還是會律的。
楊小樂點點頭道:“我支持叔叔的,錢是事小,理是事大,一旦我們給他錢,我們就等於承認自己理虧,所以,決不能那樣做。”
曾銀與陳揚都沒說話,只是彼此的相互看了一眼。
“叔叔,這樣,你現在帶我們去一趟派出所。”楊小樂稍稍思索一會兒說道。
“好,我們現在就走。”卓明軍對楊小樂幾人沒什麼信心,他想着楊小樂幾人也只是學生,會有什麼能力?當然了,他現在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在自己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也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楊小樂幾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