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說騰衝是一個賭石大市,劉楠卻不曾體會,現在來到這賭石一條街中,終於明白這座城市的賭石情節可非張口所比。
騰衝有的可不光是賭石,還有很多風景如畫的自然景區,當然只要是聽說過賭石這東西的人,來到騰衝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如同彩票一般發財速度的東西,它的迷人,只有那些親身體驗過的傢伙才懂,當然有些人卻不覺得賭石迷人,因爲或許在這其貌不揚的石頭上面賠掉了自己所有身家。
街道的兩旁就是一家家的賭石店面,在這條長約幾百米的街道上,幾乎水泄不通,各種口音匯聚在一起,嘈雜無比,不過所有的聲音都在討論着那些被店家擺在外面的料子中,哪個的可能解出一些好的翡翠。
人挨人,人擠人中,劉楠和韓奕雨就像是大海中的量片綠葉,隨着人羣而飄動,一路走過來,不知不覺中依然走到了街道的末端,轉身看看後面,劉楠才意識到,一條街逛完了,幾乎就沒有看見石頭!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對韓奕雨說道:“奕雨,這人多的…無語了,我們要不要再去擠一次?”
韓奕雨和劉楠的感覺差不多,搖搖頭說道:“算了吧,在進去一次,我估計就出不來了。”
劉楠笑笑,正準備說話,卻忽然聽見了一個細微的聲音:“解石了,解石了,今天的第一塊石頭,快過去看看。”
順着人們匯聚過去的身影看去,發現就在不遠處的地方,大約有十臺解石機擺放在那裡,每臺解石機的前面,都放着一個香爐,應該是解石前用來焚香的工具,這些解石機,是供應那些買到了石頭,想要當場解開之人所用。
“要不要過去看看?”劉楠對韓奕雨說道。
“嗯,解石還是很有意思的。”韓奕雨點點頭說道。
劉楠走過去的時候,人還不算是很多,解石機旁邊的青年正在端詳着這塊石頭,尋找切石的線路,周圍一些人嘰嘰喳喳的討論着這塊石頭的好壞。
“一萬塊錢買下這樣一塊毛料倒也不貴,就是不知道最後能解出一個什麼翡翠。”
“我看這塊毛料不錯,全賭的料子賭性比較大,說不準能賭贏!”
“看這外表,多是一塊豆種的料子,不知道最後能挖出多少豆子,不過一萬塊錢倒也值得。”
從外面那些花紋來看,這塊毛料最終很有可能解出一些豆種的翡翠。
豆種,和名字一樣,就像是豆子那樣一粒粒的翡翠,這種料子屬於比較低檔的翡翠,不過勝於數量較多,就像現在馬上要切開的這塊石頭一般,如果其中真的是豆種毛料,最少能夠湊出五條翡翠項鍊所用的材料,算下來最少也能值個兩三萬的價格。
翡翠的魅力就在於,只能看見外表,卻無從知曉其內部究竟和外面表現出的是否一樣,但是這個問題對於劉楠來說,可以忽略不計。
“呵呵,奕雨,又一個要賠本的傢伙!”劉楠小聲說道,現在所有人的意見都覺得這塊石頭可以賭贏,假設只有自己說賭垮,自然成爲了吸引目光的傢伙,這樣的出頭鳥,劉楠做的做太多了,那種滋味可不大好受。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劉楠越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韓奕雨還沒有說話,旁邊一個操着東北口音的大漢卻開口了:“朋友,你的意思是我這塊石頭要切垮了?”
劉楠聞言看了看對方,也不明白什麼意思,所以開口說道:“我是這麼覺得!”
“哦?不知兄弟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哪?恕我眼拙。”那大漢接着問道。
“哦,我…”
劉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其實憑他的眼力來看,這塊石頭確實不錯,但冰氣檢查後的結果卻告訴他,事實並不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樣,這塊石頭表面的基本是假象,裡面根本沒有半點翡翠!
“是猜的?”那大漢挑挑眉說道。
“差不多吧。”劉楠說道。
“尼瑪的,沒有一點證據就敢說老子的石頭什麼都解不出來,你他媽是找打不是,盡說些屁話,難道別人解石,你就是這樣詛咒嗎?”
劉楠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話音未落,對方便扯着大嗓門瘋狗一般的叫喊了出來,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可把劉楠嚇了一跳,話說剛纔還好好的,這是忽然哪根筋不對路了?
“看你長的人模狗樣的,原來是一個看不得別人賺錢的小心眼,***!”那人接着罵道。
這聲音自然引來了所有人的眼神,整片空間霎時間安靜了一番,忽然都又開口討論起來,其討論的東西,不用想也能知道。
劉楠鬱悶了,這…這比竇娥還冤吧,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槍,隨便說一個自己的觀點,竟然遇到了這塊石頭的主人,這都好說,沒想到這石頭的主人還是一個真性情的東北大漢,這下好了,被人當做了一個小人,找誰說理去?
“大哥,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劉楠開口道歉。
“誰他媽是你大哥,啊?小人一個!”
“大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你?你什麼你?你怎麼了?狗孃養的東西!”
“大哥,我…”
“你…尼瑪個腿的!”
“***,給老子閉嘴!”忽然劉楠猶如爆發了一般,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傻眼了,那個大漢閉嘴了,所有人都看着劉楠,發不出聲來!
劉楠是真的怒了,被人往腦袋上扣個屎盆子也就算了,這還不讓人解釋了?豈有此理!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塊石頭中確實解不出翡翠!”
“你…你又不是專家,憑…憑什麼這麼說?”那大漢接着問道,不過明顯底氣不是很足,剛纔劉楠那一下狠有震懾力!
“信不信由你!解開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哼!”
那大漢冷哼一聲,沒有接着說什麼,直接走向瞭解石機那邊,和那個解石的師傅商量了幾句,不久石頭便被擡上了解石機…
“哼哼,這小子裝的還真和一個專家一樣,等一下石頭解開,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專家?專家個屁,你見過這樣年輕的專家嗎?撒謊都不會撒!”
“明明是塊不錯的石頭,偏偏要說解不出來翡翠,還自以爲是專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看着吧,一會兒就真相大白了。”
“瘋子,沒想到出門準備試試運氣,卻遇到了這樣一個傻子兼瘋子,無語了,看來今天的運氣不怎麼樣。”
所有人的口吻,一律都將矛頭指向了劉楠,若現在劉楠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住着柺棍,半隻腳踏入墳墓的傢伙,他們有可能還會相信,可是誰讓劉楠這般年輕哪?
這是人們認知中的事情,老人一般都見多識廣,劉楠長的就像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誰會相信他是一個翡翠專家哪?
嗡嗡的聲音響起,解石機的轉輪在石頭上面,飛速劃過,石屑紛飛,時間不長,石頭被一刀切開,露出了平整的切面。
“快看看究竟有沒有翡翠!”
“看着吧,那小子馬上就被揭穿了!”
一羣人說着向這邊靠了過來,那東北大漢的速度最快,一杯水早已經澆在了石頭的切面上邊,石屑被衝了下來,露出了覆蓋在下面的光滑切面。
……
“沒…沒有翡翠?”
短暫的愣神之後,不知道是誰開口說了這麼一句,頓時炸開了鍋!
“怎麼回事?竟然沒有翡翠,難道真的如那小子所說一樣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看那小子也不像是一個專家啊。”
“專家個屁,一定是這一刀切的有問題了,要我說再來一刀,可能就能看見翡翠了。”
“對對,再來一刀,再來一刀。”
想讓這些人改變看法,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僅憑這一點還無法做到。
那東北大漢,也愣了愣,看了一眼劉楠略帶笑意的眼神,更是有些氣悶,開口說道:“師傅,麻煩您再來一刀吧,這一刀可能是切偏了。”
那解石師傅也不知道是和這幫人同仇敵愾,還是怎地,竟然答應了下來,打開轉輪就又是一刀切了下去。
“切爛了也沒用。”劉楠在一旁撇撇嘴說道,這個時候沒有人在乎他會說些什麼。
四十分鐘之後,在解石機上已經看不見了石頭,毛料幾乎被完全切碎,掉落在地上,一塊塊的,這次不少人看向劉楠的眼神中,出現了同剛纔不一樣的神情。
“還是沒有出翡翠,看來那個年輕人是對的!”
“他真的是專家嗎?我不相信,這麼年輕的人,會是賭石專家?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賭石是一個運氣與經驗並存的東西,運氣無法捕捉,經驗卻是靠時間的累計,一點點形成,很明顯,以劉楠的年齡,不可能累計多少經驗,除非他是天上童姥那種不老的貨色!
既然如此,不少人便將劉楠這次的成功歸結到了運氣上邊!
“哼!什麼狗屁專家,一個運氣不錯的傢伙而已,我要是有這樣的運氣,也能猜對!”
“對對,一定是運氣,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有什麼經驗,一定是運氣!”
劉楠聽着這些胡亂的猜測,沒有絲毫辦法,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們還是不相信,這能怎麼辦?看來屎盆子是一定要扣在自己頭上了。
“你不是專家嗎?那你親自去選一塊石頭,解給我們看看,如果能出好的翡翠,我們就相信!”
劉楠是真的嘀咕了人類較真的心理,觀看的人羣中不知道是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