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吧,,可以。”
看的出來劉楠要自己解石,那解石師傅不大情願,能在這樣重要的場合,特別還是林老和劉楠對決的千人圍觀之下解石,對他來說是個莫大的榮幸,也是證明自己的機會,但是他卻沒有權利阻止劉楠的意願,只能勉強答應了下來。
“好,謝謝您。”
劉楠答應了一聲,指揮着運貨車將毛料放在瞭解石機的旁邊,接着拿起合金的轉輪,準備打開電源切石,猶豫了一下,卻又放下,重新走到了蘇永春的面前,道:“蘇哥,要不要來一把?體驗一下心跳的感覺。”
“我?”蘇永春根本沒有想到劉楠會將這樣重要的料子交給他來解,一時愣了下來,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這東西我根本沒有接觸過,別解壞了,你親自來吧。”
“沒事,蘇哥,你就按照我說的來做就可以了。”
劉楠這是事先就打算好的事情,對於蘇永春這種人來說,賭石雖然可以賺錢,不過興趣也是一大因素,生活中很少有事情會讓他們的內心陷入極度緊張,只有這種一秒見生死的賭石或許才能讓他興奮一次,而解石時親力親爲則更容易讓人進入那個境地,所以…劉楠準備這幾塊石頭依次交給蘇永春、樊陸偉以及梅程仁三人來做,至於劉天亮?他已經解過一次了。
蘇永春沒有繼續推辭,打心眼裡他非常想要去親身體驗一次,既然有着劉楠的指導,他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蘇哥,放鬆一些,拿好轉輪,別緊張,按照我給你花的線去解。”劉楠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地上粉筆,在毛料的上面,由上至下畫了一條分界線,由這條線切下去,就可以絲毫不傷及翡翠而將其掏出。
蘇永春點了點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走到解石機前,拿起了合金轉輪,帶着一種異常興奮的心情,走到了放置毛料的解石機前,打開電源,轉輪高速旋轉,又定了定神,一刀切了下去。
這個時候,蘇永春的臉部便沾滿了汗水,雖然劉楠告誡過他不要緊張,雙手要拿緊轉輪,防止在切石的過程中,發生抖動,將翡翠切壞,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劉楠的告誡根本什麼用都沒有。
嗡嗡的聲音響起,劉楠沒有緊張,但是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將拳頭捏在了一起,不用說他們的手心中都流滿了汗水,劉天亮和樊陸偉兩人的表現特別突出,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這種狀態簡直要比長跑還廢精力。
“廢…廢…一定要切廢!”
“漲…漲…一定要大漲!”
討厭劉楠希望他將毛料解廢的傢伙,已經少數希望劉楠解漲的傢伙,現在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不過嘴中都喃喃的做出各種形狀,劉楠可以看得出來。
咔!
忽然一刀切空的聲音響起,被蘇永春切掉的料子應聲掉地,濺起了濃濃灰塵,卻沒有一個人捂住自己的嘴鼻,人們不退反進,冒着灰塵便走到了毛料的旁邊,幾瓶早已準備好的清水,瞬間澆在了毛料的切面上面。
“這?這是老坑玻璃種翡翠?”蘇永春摸了摸頭上已經掉落在地的無數汗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口疑問道。
“不是…這…這恐怕是帝王綠翡翠!”
“什麼?帝王綠?!”蘇永春又忽然間嗖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眼中全是驚恐,他若是不知道帝王綠是什麼的話,也就可以一頭撞死了!
全場在這一瞬間鴉雀無聲,偶爾有幾人竊竊私語幾聲,發泄一下他們心中的震驚和不甘,這是無數討厭劉楠的人,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劉先生,我出三千萬歐元,買你這料子你賣嗎?”有人開口說了出來,可話還沒說完,這人就閉嘴了,他剛剛想起這料子是劉楠用來和林老對賭的料子,人家根本不會賣出來。
“呵呵,不好意思,這料子我沒有賣出的想法,蘇哥,繼續吧…”劉楠笑着說道。
“呃…小劉那個…那個你還是讓樊老闆來解石吧,我受不了了。”
蘇永春在一開始的激動之後,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當然平靜的代價就是這傢伙如同爛泥一般的癱軟在了地上,根本沒有絲毫可以支持他身體站起來的力量,剛纔那二十分鐘左右的解石,已經將他身體中的所有力量都榨乾了。
這傢伙一開始只是爲了刺激,可沒有親身體驗過解石的過程,這一試,可真是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結果依然只能用悲劇來形容,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解出了這難得一見的帝王綠。
“樊哥,那就你來吧。”劉楠轉回頭對樊陸偉說了一句。
雖然只是普通的一句話,卻讓樊陸偉在心中感慨了半天,話說他還記得就在幾個月之前,當時劉楠可是第一次在他那裡見到了賭石這玩意兒,然後便…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當時在帶劉楠進入他店中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真是一個天才,不過這也說明我的眼力絕對是天才,當時竟然一眼可以看出天才,話說我可是把天才領進門的師傅啊。”
樊陸偉心中默默想到,當然這也只是他現在的想法,當劉楠剛剛開始在賭石界中嶄露頭角之際,要說樊陸偉沒有一點嫉妒心,那絕對是騙人的。
“好,我來,怎麼切?”樊陸偉開口問道。
劉楠沒有回答,他根據自己腦海的記憶,又在毛料上畫出了一條白線,然後對樊陸偉示意了一下,在這種時刻,雖然樊陸偉在解石上面可以說是經過了千錘百煉,但還是第一次動手來解帝王綠翡翠,其激動的程度,絕對不亞於初次解石的蘇永春。
拿起合金轉輪,樊陸偉走到了已經切掉了一點的翡翠旁邊,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集中了全身的注意力,重新睜開眼睛,神色中充滿了堅定,打開電源,一刀切在了上面…
“廢…這料子很有可能會解廢,我記得幾年前的時候就有一塊天窗切出玻璃種翡翠,最終什麼都沒解出來的例子,這料子外表很一般,我估摸着,這天窗也就是一個小意外而已。”
人們重新活躍了起來,眼看着這一刀下去,整塊翡翠的品質就要真相大白了,他們不做點什麼,還能顯示出對劉楠的討厭嗎?不過這理由還真是牽強,幾年前的特殊例子,都被他們給揪了出來。
“是啊,幾年前那次解石我也看了,那料子外面的表現可是相當好的,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解出來,我賭這料子也不會解出大塊的玻璃種。”
可惜附和的人真沒有幾個,和劉楠剛開始與林老定下賭局的衆志成城而比,現在也就剩下了三四個林老的鐵桿粉絲,站出來隨便說上幾句,畢竟這樣的料子如果真的解不出帝王綠,那概率簡直要比中彩票還難了。
“大家都安靜來看吧,這料子賭垮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我要提前恭喜小劉了,不過最終的結果還要等着我的料子解出來才能確定。”
林老都開口肯定了劉楠,開口本就不多的幾人就更不會說話了,安靜了下來,整個場地賭只能聽見轉輪和毛料摩擦的聲音。
烈日當空,溫度高的可怕,彷彿是身處於一個封閉的鍋爐房中一樣,沒有人的頭上還能是乾澀一片,全部都流滿了汗水,就連劉楠都不例外。
大約在這樣的烈日之下,暴曬了半個小時之後,切石的樊陸偉忽然停下了手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道:“擦開了。”
“嗯?”
人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因爲整塊料子都被石屑全部沾滿,瞬間同時有近十人衝了過去,都顧不上用水了,直接雙手將上面的石屑扒拉開,露出那美的已經不可以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的帝…王…綠…翡…翠!
“這…這…服了!”
“不服不行啊,三番兩次…無語了!”
“唉…真的解出來了…”
“沒辦法,化腐朽爲神奇,我還能說什麼哪?”
劉楠在聽見這些話的時候,還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短暫性失靈,反應過來之後,嘴角露出了點點微笑,他終於實現了自己的目標,戰勝了這些人們。
能讓這些衷心的甚至有些腐朽的傢伙認同自己,真是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劉楠的一次沒有失誤,真的是征服了他們。
“不夠,遠遠不夠!”忽然劉楠的笑容收斂了,他心中暗自想到。
不夠,確實不夠,因爲這些人現在只是認同,而劉楠要的是他們衷心的敬佩,就像是敬佩林老一般的敬佩自己,只有這樣,讓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傢伙俯首稱臣,纔是劉楠真正想要的東西,而這個時候,林老挽起了袖子,開始準備賭石了….
【本來準備這個月完本的,不過今天三十號了,還一點完本的眉目都沒有,所以再寫一個月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