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以爲註定偉大的迪肯是受人指使嗎?我的智慧可不是你能衡量的,給我個痛快?你能殺死我嗎?殺死擁有不死之身的我?”
迪肯即使被抓住了也肆無忌憚,也許厄瑞波斯之書給了他太多的勇氣,也許是他不知道這世界對他滿滿的惡意——無論從那個劇本上說,他都是死無全屍的那個。
“聽着,腦子裡都是蕃茄汁的血腸閣下,以你的智商,完全看不懂那本書,以你的閱歷,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世界還有那本書,以你的能力,窮極你作爲吸血鬼一生的八百年,你都找不齊那本書的哪怕是一頁。對了,忘記了你是殘次品,好像只能活三百年不到?”
“那又如何,如今我已是永生之主,牛頭怪,我會懲罰你的冒犯!”
迪肯猛地握住巴菲門特的手腕,一曲身雙腳重重的踹在巴菲門特的腹部,藉着反彈之力用力的一挺腰板,“呲啦”一下把自己的襯衫撕裂,人也遠遠地彈開。
不過巴菲門特關於迪肯的身手評價是對的,他根本就不會格鬥,或者說,他現在只是體能超羣而已,連打架都不會。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打起來眼裡似乎只能關注一個敵人,比如現在他就只看着牛頭人,忽略了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刀鋒,這可是他的老對頭了。
刀鋒馬上就給了他教訓,提醒他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然就要付出代價。
鑑於之前的刀砍斧剁都沒有給迪肯帶來傷害,刀鋒換了一個法子,他用同樣迅捷的刀法砍斷了迪肯的四肢,並且一腳一個將它們踢的遠遠的,然後就退到一邊默默地觀察。
不出所料,雖然刀鋒把這些手腳都踢在十幾米開外,可是迪肯依然沒收到傷害,只不過恢復的方式發生了改變,不再是一道血線連接之後扯在一起,像粘合劑一樣把分開的肢體粘合在一起。
遠去的肢體飛過十米就開始化成飛灰,而沒有了四肢匍匐在地上的迪肯也發出了慘嚎,被斬斷的地方泉涌一樣冒出血花,最後凝化成手臂腿腳。
“呼呼,哈哈哈,我都說了,我是不死之身,你們拿我毫無辦法,等着吧,我會回來的,你們給予我的恥辱,我會一點點的都還回去。”
迪肯咬牙切齒賭咒發誓,他也發現了自己不是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是死不了,可是總讓人剁成好幾塊也不是辦法,作爲一個要成爲世界之王的男人,形勢不妙就得轉進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轉身就奔向一條通道,這裡是他親自督建的,對結構自然很熟悉,他挑了一個突擊隊員把守的入口,相信憑自己的力量,瞬間拿下一個大兵絕對在話下。
只能說他平日裡玩弄陰謀詭計玩壞了腦子,也許他從沒親手打過架,不曉得在戰鬥中把後背就這樣露給敵人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總之在巴菲門特無語的搖頭中,他被四根銀弩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我不說話不代表我沒法打你,懦弱的小白臉兒,還以爲能化身血神的會是個雄赳赳的戰士,沒想到卻是個笨手笨腳的小火雞,真是白瞎了那幾個吸血鬼的犧牲。”
塞壬嚼着泡泡糖,舉着一把連發獵弩,無聊的踢了一腳地面,“喂,想辦法把他弄死吧,粘糊糊的像鼻涕一樣,討厭死了。”
迪肯用力的一點點把自己從銀弩箭上拔下來,這一次傷口恢復的慢了很多,大依然是肉眼可見的速度。
不過他耗費了太多的時間,四個人把他緊緊地圍在了一起,他轉了一週,最後面對刀鋒攤了攤手。
“好吧,你們抓住我了,帶我走吧,隨便去什麼地方,你們能拿我怎麼辦呢?”
“沒有太多時間了,警察們逼近了警戒線,五分鐘之後必須撤離,a車和b車安全抵達第一地點,正在分散轉運,預計一個半個小時後貨物會完整的抵達基地。”
夜魔俠在遠處發來了催促的通訊,他有點焦急,之前通訊線路並沒有關閉,他對現場情況也聽得差不多,不過他也無法可想。
巴菲門特挑了挑眉,一把抓住迪肯的脖子,用力地摔在地上,迪肯放鬆身體毫不抵抗。
他痞兮兮的剛要說話,看錶情就知道是要開個嘲諷,不過接下來的事讓他閉上了嘴不知所措。
他躺在地上正想耍點無賴,身下的磚石卻化爲沙礫將他緊緊包裹,像一具石棺一樣豎立了起來,緊接着身前、腋下和兩腿之間的砂礫緩緩退去,他發現自己被擺成了一個“大”字形,緊緊地被固定在一個x型石架上,那些沙礫不知什麼時候有統統的變回了堅硬的石塊。
血紅無瞳的雙眼滿是詫異,雖然他也算是魔法傳說中的生物,可是除了這個自己建造的祭壇他從沒見過魔法,高收到這生息的一幕,迪肯對自己的信心突然更加充足了。
“我還以爲會是十字架,這是個什麼東西?你打算就這樣把我運回去嗎?”
巴菲門特似乎失去了說話的慾望,抿着嘴從身後拿出一個兒臂般長短粗細的透明圓筒和一個結構複雜的針頭,雙手一錯連在一起,惡狠狠地就扎進了迪肯的心臟。
圓筒內猛地出現一股血液,直接就灌滿了半管兒,隨即這些血液就在迪肯那副“有本事你打我呀”的笑容中緩緩的迴流。
巴菲門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實際上所有人都不意外,他一擰圓筒,把這管血液從針頭上分離了下來,一從主體上離開,圓筒內的血液就開始咕嘟嘟的沸騰起來,可是卻沒有一點溫度,甚至還比正常體溫低了些。
一甩手,這管血液就飛了出去,和它的前輩們一樣,一超過十米,這些血液就化成飛灰,在落地的圓筒中,沒留下絲毫的痕跡。
“怎麼?還想研究我的血液嗎?愚昧的凡人,你們不能窺視神的領域。”
迪肯依然一副欠揍的模樣,他吃準了這幫人除了囚禁自己毫無辦法,可是他是吸血鬼,只要有人,就總有想要長生久視的,哈鬼族從來都不缺少,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下場。
“反派一向死於話多。”
巴菲門特向後退了一步,擡了擡下巴示意刀鋒動手,“放棄了,我們沒有神秘測的研究部門,持有他的血液得不償失。”
刀鋒和弗蘭克一樣是個沉默男,因此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從自己的腰帶上摘下一排一次性高壓無痕注射器,每一個注射器中都裝着大半管天藍色的熒光液體,這些正是血液專家詹凱琳緊急製作的加料燃血劑濃縮版。
隨着一隻只燃血劑被刀縫注入,迪肯的表情也從嘲諷不屑,慢慢變成疑惑驚訝,隨後是迷茫和恐懼,可是當他發現自己的狀況而恐懼的時候,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圍觀的弗蘭克和塞壬皺着眉頭向後躲閃,一臉的厭惡,實在是迪肯的變化太噁心人了,連見慣血腥的老兵弗蘭克也覺得有點倒胃口。
迪肯已經不成人形,他的身上不斷地鼓起一個個血泡,這些血泡一個摞着一個不停的在迪肯的身體表面生長,脹大,一股股腐臭也隨着這些血色的膿皰脹大而散發出來。
當整個臉龐都被血泡脹滿的時候,這些粘膩的血膿猛地一縮,所有人下意識的向後跳去,就像衆人討厭的那樣,這些血泡一下爆炸開來,不過似乎失去了活力,這個爆炸也沒有覆蓋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