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相處,章晉陽也把這位刻板的老兵本身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出乎他的意料,這位還真不是什麼組織的探子,找到他這裡來,還真就是機緣巧合。
傑克·弗萊格是個假名,經過章晉陽的暗中調查,這位大兵哥真名傑克·哈里森,是北美鷹南方守舊派的代表,崇拜的人是富蘭克林——就是畫在一百元美刀上面的那位,不過他並不是愛錢,而是真心的崇拜書寫過《獨立宣言》的那位作家,發明家,出版商,科學家,外交家,哲學家,啓蒙思想家,音樂家本傑明·富蘭克林。
他曾經是遊騎兵最精銳的箭頭,也曾經持教過藍光,可是後來受到政治影響,擅長戰場作業的藍光解散,和其他幾個陸軍中的王牌合併成了三角洲,專職野戰反恐,他因爲年齡過大,體力開始進入衰退期,就被退回了遊騎兵,當了一個小小的戰術教官。
這次也是同樣的理由,看着只是三十多歲的傑克,實際年齡已經是四十八歲,參軍已有近三十年,說他是老兵真的沒錯,以爲他的性格問題,他擔任的最高官職,也只是士官長而已。
至於他那一身雄厚的力量,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章晉陽在旁敲側擊之下,對他的事情隱隱的有了個猜測。
他的體質絕不是天生異常,然後在一次次的生死極限中突破,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的智力在軍中絕對會被發現,等待他的,必然是某一所秘密的研究所,不把他的歷來那個來源研究透了,他連死都沒資格。
按照章晉陽的猜測,他的力量應該來自於某個聞名已久的計劃。
前幾年,當章晉陽在學校裡封閉式的讀書受訓的時候,北方的紅色老大哥北極熊發生了家庭鉅變,老熊身死,家裡幾個孩子爲了點兒家產四分五裂,得到最大那一份的,就是現在的大哥毛熊,諸如二哥白熊,還有那一圈的養子親眷,雖然得的少,可也都自立門戶不在寄人籬下。
北美鷹和北極熊一項敵視,乘着這個機會,自然而然的,要在這個大事件裡攪風攪雨,大佔便宜。
好多地下戰線的部隊,受命潛入北極熊的家裡,能帶回來什麼就帶回來什麼,金銀珠寶,科研技術,甚至是一些特殊人才,統統的往回擄掠。
傑克·哈里森就是奉命帶隊的一個士官長,他們的目標,是一所早已經進入北美鷹視線的一所秘密實驗室,這所實驗室,正是引起炎黃警覺的那個“凜冬戰士”計劃的具體實施地。
不過北美鷹也去晚了,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把那裡掃蕩一空,毛也沒有留下一根,炎黃仗着距離近,還曾追上過這波人的尾巴,知道這些人可能是隱伏多年的九頭蛇,可是北美鷹去得晚了,什麼都不知道。
沒辦法,他們只得轉道回國,不想再撤出途中,他們發現了另外一個廢棄已久的基地,這個基地應該是二戰之後就廢除了,不過在和國內聯繫之後,上級指令他們搜索基地,要藉此判斷一些事情。
在那所基地裡,傑克·哈里森和他的小隊受到了埋伏,雖然勝利了,卻失去了一半的人手,哈里森也受了傷,他畢竟老了。
在休整期間,他才發現這所基地應該是個藥物基地,裡面很多殘存的樣本已經被雙方的交火打碎了不少,他也被其中一些藥物弄了一身,經過判斷,弄他一身的應該只有一種不知做什麼用的注射液,至於進沒進入血液,他並不太記得了。
回國之後,他就被上級以年齡太大爲藉口勸退了,雖然給了他一筆豐厚的退休金,但是他知道,那是他的老上級能爲他爭取的最好的待遇了,他畢竟任務失敗了。
他也沒說什麼,他當時是發現了的,那些埋伏他的人,是一家比較出名的國際傭兵部隊,可是他在軍中三十年,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家傭兵部隊根本就是國防部在背後一手操縱,專門用來幹髒活的刀子。
回到家中之後,傑克·哈里森爲接下來要走過的人生犯了愁,小的時候上學,長大了剛剛離開家就進了軍營,數十年征戰不休,他早已忘記了普通人是如何生活的。
每天依然雷打不動的鍛鍊,就像在軍營裡一樣,只不過實行軍規是自己,可他沒有一日懈怠,保質保量的完成了訓練任務,甚至在幾天之後,他回覆了精英士兵的最大訓練量,毫無壓力。
但是這讓他更苦悶了,強壯的身體帶來了過多的精力,哪怕全天都在通過訓練體能消耗,可是他依然失眠了,體能訓練帶給他的疲憊往往十幾分鍾就恢復了,可是無慾無求的他精神健忘得很,根本就不困,完全睡不着——綜合來說,他的能力讓章晉陽想起現在還是失蹤中的美國隊長。
父母的年事已高,而且他常年不在家,有沒有妻子兒女,老人們主要就是靠自己的妹妹們陪着,雖然初回家門,大家都很高興,可是這種情緒不會持續很久,時間長了,隔閡自然而然。
他想出來找個工作,可是現在的工作哪裡那麼好找,他除了戰場上的那一套又什麼都不會,和人交流都有點問題,他和社會脫節的太久了。
直到有一天,一個老部下上門拜訪,希望他幫忙,那是一套壞了的軍用監視器,在軍中已經是淘汰的產品了,但是在民用市場還是挺先進的東西,一般人沒點門路還弄不到,可是壞掉了,就只能自己修。
他那個老部下退伍很多年了,自己經營着一家偵探事務所,這些年過的也算滋潤,至少比那些還在外漂泊,各處爲了錢參加戰爭的傭兵強。
這讓他對這一行起了興趣,經過了解,他越發覺得這是一個和他很像稱的職業,他的本領都能用得上,做事的規矩自己定,僱主只看結果,一個人單幹,獨來獨往,和人打交道也可以隨着性子來,簡直再好不過。
唯一的麻煩,就是態現在對這一行的很多注意事項還不知道,他相信每一行都有自己的小竅門,自己要是什麼都不知道,懵懵懂懂的闖進去,憑自己的身手吃虧不一定,可是惹禍就是必然了。
他需要一個引路人,所以他就找到了章晉陽,就像他說的,在新約克城,每個人都知道“風暴俠探”布魯特·瑪索是最好的私家偵探,沒有他查不明白的案子。
章晉陽對此毫無驕傲之感,他的確是名聲在外,這主要是因爲他爲tpe的幾個麻煩的案子提供了關鍵的線索,所以他現在算是tpe的金牌探員,並不能算是真正的私家偵探,和傑克·哈里森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個人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人物,按照他的習慣,傑克·哈里森能歸到中立秩序裡面去,這種人沒什麼威脅,有古話來說,這種人可以“君子欺之以方”,只要符合他理想中的規矩,什麼都無所謂,在這方面,蔣書雁可是專家。
他找來李佔元,一是希望自己能擺脫這個執着的老頭,他還有很多私密事要做,哪有時間來玩這種英雄培養遊戲?
二來是希望李佔元能把這老頭拉進警察局,新約克城的時間會越來越多,警察局裡只有李佔元一個自己人可不行,至於說喬治局長,那也是個老狐狸,關係很近,可還真不見得可靠。
好在李佔元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對於案件偵破他是有着相當的造詣的,章晉陽的手段也多半都是在他這裡請教出來的,再加上自己的超能力的作弊,才能成就“風暴俠探”的威名。
傑克·哈里森也從善如流,李佔元的耐心要好得多,傑克再怎麼不通人情世故,也不會放着更好的人選不幹,非要和不耐煩的章晉陽死磕。
放走了傑克,章晉陽懶洋洋的又踏進了馬尼斯公園酒吧,這裡他來的越來越少了,主要是酒吧的氛圍變得太快,自從酒保基尼“豔名遠播”之後,這裡就成了女子酒吧,男人長得差一點都進不來——會在一屋子各式各樣美女的鄙視眼神中羞愧而去的。
章晉陽是個例外,一來他在這裡是個老客人了,二來他的臉皮夠厚,這第三嘛,他不太喜歡北美鷹這邊的女人,那種浮世繪般的浪蕩人生他一直都很排斥,所以這些女人的眼神什麼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儘管如此,他來的次數也不多了,主要是沒什麼時間了,他一人分飾兩角,經常忙得不可開交,想來這裡看看老朋友,時間真的不多。
基尼看到他很高興,現在他是酒吧的招牌,老闆也給了他股份,也努力學習了更好的調酒技術,可以說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可是環顧周圍,老朋友卻漸行漸散,沒幾個人能像以前那樣插科打諢生冷不忌了,而章晉陽恰巧就是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