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不親自問問他?”,鮑姆先生痛得滿頭大汗,咬牙切齒的說,因爲疼痛而蒼白變形的面孔,配上怨毒仇恨的目光使他看起來份外的猙獰,讓章晉陽心裡一陣煩躁。
“你說得對,我會問問他的,我們還有一個好朋友不是嗎?”,章晉陽雙目漸紅,本來有些平靜的心情又翻騰起來,反手將大斧背好,站起身來摘下腿邊的銀色巨蟒,“轟”的一聲將面前這個讓他厭煩的人永遠閉上了嘴。
甩開彈倉,重新裝好子彈掛好槍,他慢慢的來到牆角,踢了踢已經沒動靜的腳,“那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說起泰迪是老福倫就往這裡使眼色,油頭粉面的傢伙,你就是新任的老福倫吧?”
章晉陽看着碎木堆裡悄無聲息,不拿煩的撇撇嘴,彎下腰一伸手,直插到碎木中間,用力一挺腰向後一甩,“嗷”的一聲,一個人影被他掄起來直摔到牆上。
“啊哈,我猜你就是泰迪先生,k.k.k嗯,我不明白,作爲一個k.k.k,怎麼你的場子裡都是白種雞嗯?”,章晉陽看着掉落到地上的槍,這是他剛纔被碎桌子埋起來的時候就一直握在手裡的,不過沒有躲過章晉陽的雷達。
隨着一陣嚇人的嗆咳,疑似泰迪先生的人從地上緩緩的爬起,扶着剛剛自己才全身投入的牆壁艱難的坐了起來,“你猜怎麼着,你是對的。我就是泰迪先生。你知道嗎,我不喜歡別人叫我老福倫,雖然這應該是個尊稱,但是它讓我聽起來像個五十年代的老古董。”,泰迪先生深深的喘了幾口氣,儘量平復自己的聲音。
“說說看,我纔來這兒沒多久,你爲什麼找我?”
“喔,沒什麼事兒,聽着,小子,我對你和你怎麼來到這的一點不感興趣。我想知道的是其它的,你聽到我剛纔問的了,皮拉特,來和我談談皮拉特家的事。沒準兒我聽的高興,能把你放了。”
“哼哼,你撒謊。夥計,你的審問技巧糟透了,聽說你以前是個警察,哦,天哪。你遜爆了。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幹了。我是指,像現在一樣,闖到別人家裡去問你知道什麼嗎?哈哈哈,我猜你在警察局裡是個失敗人物吧啊哈?什麼也問不出來的審訊無能笨蛋警官?”
“你笑的真難聽,不過我得承認我對這個不太在行,原因很簡單,我是民間人士。你知道什麼是民間人士嗎?沒有訓練,一切看天賦。我得承認,我知道你說的那個傢伙,你說的是懲罰者。我就是聽說了他的事,才下定決心幹這個的,實話說,我覺得他乾的棒極了。”
“民間人士?懲罰者先生的模仿者?”,泰迪一臉的迷惑。
“是啊,民間人士。所以,審訊這回事,活糙了點兒,別介意。你知道的,我這種人,嗯,民間人士,能接觸到的都是些在電視上書本上看到的聽到的方法。不過,你走運了,我的老闆是個炎黃迷,我在他那兒看到過不少民間傳說,其中提到了在炎黃古代,有一種叫做十大酷刑的東西……”
“喔,怎麼了,你臉色變得這麼快。啊……,你聽說過那個。哈哈哈,你的臉色可真糗。你聽說過可太好了,這下我也省下不少麻煩對吧?時間可不多了,我猜警察一會就到,到時候,你就得指望着我手段利索點。所以說,說點什麼,嗯?說點兒我想知道的,我感興趣的。”
“是啊,我聽說過那些可怕的……做法。所以說,你想知道什麼?皮拉特?我可不知道皮、肉生意還有人管,這是合法生意。”,泰迪的臉色確實不好,他才當上頭目沒多久,還沒來得及享受人生,施展抱負,就遇到這麼一個愣頭青。
“是啊,合法生意。你猜怎麼着,皮、肉生意我纔不管,相信懲罰者也沒興趣,但是,我們說的是自願的,合法生意。那些被拐賣的,被綁架的,被高利貸勒索的,那是我們的地盤兒,然後,我們說‘不’。”,章晉陽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這讓他的童音變得格外的詭異,無論什麼時候,他都痛恨人販子。
“什麼?拐賣?你以爲福倫幫都是人販子嗎?我可不知道他們還幹這個,聽着,我纔上來沒多久,幫裡還有些人不支持我,尤其一些老人,我是說那些有點資歷的人。他們手上有點什麼我不知道的生意很正常,可你不能因爲這些我,沒幹過的事兒來找我!”,泰迪看起來非常憤慨,要不是他動起來很費力,估計他就會蹦起來指責,就像一個無辜者應該乾的那樣。
章晉陽死死的盯着泰迪的眼睛,而泰迪一臉的無辜,真誠的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聽着,就像我剛纔說的,我沒時間。炎黃的那十樣東西太費時間了,你也知道吧?你聽說過它們。我有一個簡單的辦法,我從韃靼人那裡聽來的。”,章晉陽反手將斧子抄在手裡挽了個花兒,“他們經常比賽,在中世紀,嗯,韃、靼、人,你知道的——你看起來就像個知識分子。他們比賽,用人的腿,人有兩條腿不是嗎?他們用刀子削俘虜的腳,一人一刀,每一刀必須削下來一塊肉或者皮,最先削到骨頭的那個人輸。”
“我不知道,我更喜歡斧子,我斧子使得不錯。讓我們猜一下,我能幹成什麼樣?”,章晉陽揚起了斧子,忽略了不停揮着手說“不”的中年男子,用力的剁了下去——看起來用力的。
“喔,哈,啊哈,你看,我乾的不壞。從腳腕,多整齊,很漂亮吧?”,章晉陽看也不看飛到一邊的腳,一腳踩住了亂動的腿,將斧子擱在慘叫的泰迪的脖子上。
“就像我說的,我們沒多少時間。我聽到了警笛響,他們就在街口了,就快進來了。說點什麼,要麼就說點什麼,要麼我就砸斷你的脖子。要麼說,要麼死,二選一。”,章晉陽沒撒謊,警察已經到了,正在疏散人羣,特戰隊也已經就位,正在等待指揮人員。
“我說我說!見鬼!把那東西放下!上帝呀,你砍掉了我的腳,我以後就是殘廢了!”
“一分鐘,你有一分鐘,不然你就永遠也不用擔心你的假肢,我猜那也不錯。”
“布朗克斯!布朗克斯!他們在布朗克斯有一棟樓的生意!頂樓就是他們的辦公室,我們每次都是去那裡開會。”,泰迪不斷地試圖低下頭,每一次都被冰冷的斧刃阻擋了,“包紮一下,求求你了,幫我包紮一下,我會死於失血過多的。”,他不停的捏着自己的腿,試圖通過按壓動脈止血。
“布朗克斯,一家子揚基隊的球迷?”,章晉陽來到這裡雖然不久,但是對地理知識確實下了大力氣的,畢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牽扯到了自己的小命兒不是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才加入不久,那鬼地方我纔去了一次好嗎?我連門牌號碼都不知道,天哪,早知道不應該這麼早動手的。”,泰迪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你說開會,什麼會?是固定的會議嗎?下一次是什麼時候?誰帶你去的?”
“他們派了司機接我,每個週一都有一次例會,是爲了瞭解市場,安排下一個星期的生意,需要注意些什麼,上個星期的主題就是你的偶像,他找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