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雨回到緬甸之後,張無風如願見到了孫菲菲和蘇茹,這次的見面,並不驚天動地,但是三人之間,卻難得的有一種無言的默契。
大愛無言。
有時候,愛情的深度,都會體現在一種沉默和一種目光之中,不是沒有,而是太多,太重。
回到了地下宮殿之後,張無風和孫菲菲蘇茹團聚之後,一起默默的等待着孩子的出生,而這期間,外界的一切,他也都瞭若指掌。
眼下,綠色晶環第八層的突破,還有那麼一道關口,而在和柳老一起的推算之中,張無風也對於大勢的把握,更加的精準了幾分。
而同時,對於他自己身份的真假,就像是蘇茹所說的,心照不宣的話,無需解釋。
這種信任,甚至已經建立在了靈魂的連接上,所以,無所謂真假。
時間一直在流逝,平日,除了和蘇茹孫菲菲一起談天說地,說說他自己的一些經歷之外,便是對於術數鍼灸和八陣圖的研究,在這之中,張無風也暗暗的推算到了幾個情況。
首先是變異病毒的種子,依然活力猶存。
其次,攜帶體感染者劉古禪,似乎獲得了一種隱藏身份的能力,因此已經改頭換面。
另外,就是一些大勢所歸的擁有逆天命運的人,已經逐漸浮出水面,等待被命運青睞而輝煌騰達。
“嗯,好的,你們順便注意下劉古禪,嗯,潘文龍……另外,趙東鬆,確實需要繼續磨礪一下,你們這樣……”張無風沉吟着,說出了一部分想法……
……
回到物流部的趙東鬆看着逐漸被貨物堆滿的倉庫,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鬱悶再次從桌上拿起了筆和記事本開始一件一件的抄了起來。
掛在倉庫大門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了晚上八點多,就感覺他快要散架的趙東鬆將最後一件貨物的型號和條碼抄完了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手裡已經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幾十頁紙,心裡嘆道:這活還真夠辛苦的!他曾經只負責賣貨,哪裡想的到物流的同事們這麼辛苦,而且薪水也不高,不時對他們產生了一種敬佩感!
廖主管這時從外面搬了一大堆文件進來,看見趙東鬆還沒下班,急忙喊道:“過來幫個手,這東西太重了!”聽見主管叫了他之後,趙東鬆忍着渾身的痠痛急忙從他手中將沉如石塊的文件接了過來,急忙問道:“放哪?”廖主管一邊去飲水機旁接水,一邊用手指着一個方向回道:“就放那!”
將文件全部擺放回櫃子之後,趙東鬆走到廖主管跟前苦笑道:“老哥,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可以下班了吧?”廖主管看了眼渾身髒兮兮的趙東鬆問道:“你現在住哪?”後者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要問這個,便將他跟幾十個人公睡一間屋子的事說了出來。廖主管聽後皺了下眉頭,然後忽然站了起來,笑道:“跟我去個地方!”出門時對着趙東鬆叫道:“別忘了你的西裝!”
廖主管全名廖東昇,今年五十六歲,負責金蘭科技所有貨物的接受與派送。這是趙東鬆通過其他的同事所瞭解到了一些信息。但是在來到了廖東昇所說的地方之後,趙東鬆驚奇的發現似乎這個信息似乎有點不屬實!
按照廖東昇的職位來說,薪水最多隻能達到年薪十萬,但是趙東鬆所站的這間屋子從地段和造價上來看,至少不會少於兩百萬人民幣,並且這只是保守的估計!這間公寓地處深南大道旁的香蜜湖街,是深圳有名的一處富人所居住的城市花園。裡面有着格調氣派的別墅以及裝修豪華的公寓。進出的車輛除了大家經常看見的寶馬奔馳之外,還不時有着一些限量產的法拉利!
在沒有將一切都搞清楚之前,趙東鬆傻傻的站在客廳裡看着廖東昇隨意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就手扔在沙發上,然後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其中一瓶扔到了趙東鬆的手中!
廖東昇見趙東鬆傻站着,哭笑不得地叫道:“站那兒幹嘛,過來坐!”說完拍了拍他所坐的沙發。後者一臉迷茫的拿着啤酒走到了廖東昇的旁邊不安的坐了下來。趙東鬆幾次想開口,但是都不知道從何問起,一旁地廖東昇似乎看出了那的心思,在將啤酒蓋打開之後,大口的灌了幾口笑道:“這房子不是我的!”趙東鬆聽見之後,立刻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問道:“老哥,你不會是賊吧?”
廖東昇被他這句話嗆的他滿臉都是啤酒,鬱悶地回道:“我沒說這房子是我的不代表我不能住吧!坐下!”趙東鬆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確定屋裡沒什麼人之後才放心的坐了下來。
廖東昇笑道:“這套公寓是我兒子買的,當時他非要在房產上寫上我的名字,可是我堅決不答應,因爲我都五十多歲了,今後要是入土了,這雙腳一蹬,到最後還不是得改成到他的名下,所以我纔會說出剛纔的話。”
似乎這才徹底明白了原因的趙東鬆舒了口氣,將手裡的啤酒打開之後,也喝了幾大口,抹了抹嘴上的泡沫笑道:“那老哥怎麼一個人住呢?你兒子不和你住一起嗎?”廖東昇哼了兩聲,看着一旁的趙東鬆回道:“我兒子結婚了,這現在的年輕人嘛不喜歡和他的父母住在一塊兒,所以呢它們小夫妻他另外買了處房子,過着二人世界,並且它們現在工作都很忙,經常出國,哪有時間來理會我這個老頭,我也習慣了!”說完之後廖東昇張開雙臂靠在了沙發上!
趙東鬆看着牆上的一張全家福,其中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就是此時坐在一旁的老哥,只是照片的年代有些時候了,所以看上去比現在年輕很多,最起碼的是頭髮還沒掉光!坐在老哥身邊的一個女人穿着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相貌十分清秀,但是似乎身體不太好,因爲她的臉色十分的蒼白。在女人的懷裡抱着一個不到三歲的小男孩,小孩子十分調皮,手裡抓着一個氣球好象要砸到他的父親的臉上!
看着這張照片,很久都沒聯繫過他父母的趙東鬆頓時產生了一種思鄉之情,此時此刻他的老爸老媽過的怎麼樣呢?想到這些,趙東鬆問向一旁的廖東昇說道:“老哥,怎麼沒見着你太太呢?”
廖東昇深呼了一口氣,將身體坐了起來,雙手捂着他的臉揉了兩下,然後緩慢的擡起頭看向牆上的照片說道:“拍這張照片時,她就已經胃癌晚期了。而且當時爲了讓拍攝的過程順利進行,醫生給她注射了大量的止痛針才得已堅持!就在拍完的第三天,她就離開了我和我兒子。一個人去了遙遠了天堂!”
得知這段痛心的往事之後,趙東鬆看着雙眼有點紅腫的廖東昇,安慰地說道:“老哥,你兒子給你買了這麼大的房子,證明他很努力很孝順,我想嫂子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
廖東昇努力的平靜了下他的思緒,一本正經的對趙東鬆說道:“咱不說這個了,我想今後你就住在我這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你在的話起碼有人陪我喝喝酒!”
趙東鬆臉上露出了開心和驚訝的合二爲一的表情,開心是因爲他再也不用和幾十個人擠在那十分潮溼的房間裡,驚訝是他和廖東昇只不過就見過兩次面而已,對方爲什麼會做出如此的決定!似乎有點說不過去!疑惑地問道:“我很想知道老哥爲什麼對我這麼放心?難道不怕我進了你家之後手腳不乾淨?”
廖東昇看着桌上的空啤酒罐子,起身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似乎有些年份的葡萄酒,然後從餐桌上提了兩個用特意用刨光機打磨過的玻璃杯走了過來。
將二人的酒杯滿上之後,廖東昇笑道:“既然我讓你來住,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你真的做了些不乾淨的事情,恐怕我也只能怪我眼光不準,遇人不孰罷了!”
這句話看似簡單,但是趙東鬆聽見之後,似乎覺得另有含義,眼前的老哥從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忽然搖身一變成爲坐擁百萬房產的部門主管,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異的怪事,而且居然可以不做任何的詢問,就讓他住進他的家裡,特別是剛纔那句“如果他真的做了些不乾淨的事”。事情恐怕不那麼簡單!難道對方對他有什麼企圖?又或者十分了解他的經歷?
看着一臉疑惑的趙東鬆,廖東昇大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急忙說道:“你別想那麼多了,總之你以後好好的在老哥手下做事,將來有機會讓你大展拳腳,我可是十分嚴格的一個人喔!你如果做錯事了我是不會尋私的!”說完端起桌上的葡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趙東鬆此時也不打算追問下去,既然對方開了這個口就肯定能有他的理由,或許哪天等時機成熟了,對方可能會告訴他原因的!既來之,則安之!總之他呆會先去衝個涼,好久都沒享受過這種舒適的環境了!
趙東鬆被安排睡在一間客房裡,屋裡的裝潢十分典雅,淡黃色的地板加上用特殊牆紙所鋪造的牆壁,給人一種進來就想睡覺的感覺!躺在席夢思上的趙東鬆不斷的翻滾着他的身體,不時嘆道:“今天應該可以睡個塌實覺了吧!”回想起這幾天裡他曾經住過的那些出租屋,要麼就是隔壁每天將音響開的將整間屋子震的嗡嗡響,要麼就是房頂的天花板漏水,總之沒有哪一次可以安心的入睡,有時甚至還提心掉膽的擔心會有賊半夜闖進來!
悄悄站在門外的廖東昇心想趙東鬆應該睡着了,他則拿着手機走到了客廳外部的陽臺之上,然後給一個號碼發出了一條短信,過了大概有五分鐘的樣子,對方同樣回了條信息,內容只有簡短的三個字:謝謝你!看着回信,廖東昇會心的笑了,心裡嘆道:今後他的路怎麼走就要看他他的選擇了!
……
李璐試過了很多的方法都無法打探到趙東鬆的下落,她就剩沒去公安局申報人口失蹤案了!就在李明才斷然拒絕了和康博公司的合作之後,李璐從此沒有和他在有任何的聯繫,爲了養活他,李璐在一家花店找了份工作,因爲花店的老闆娘經常要接她的兒子上下學,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李璐一個人在店裡守着,無聊時就拿着噴水器在那裡澆着玫瑰花。這家花店的名稱叫做“玫瑰花園”。店如其名,光靠經營一些進口的玫瑰花來盈利。因爲李璐有着一副令男人憐惜的面孔,所以不時有些有錢的公子哥經常來光顧這裡,表面上是買花,實則是想趁機會接近李璐!周圍的居民都給她取了一個外號,美其名曰:玫瑰西施!
馬上就是春節了,最近來訂花的人特別的多,正當李璐打掃完店裡的衛生時,有一個穿着公安制服的年青人走了進來。李璐立刻放下手裡的掃帚,面帶微笑的迎了上去,用甜美的聲音問道:“先生需要什麼花,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年青人左看看右看看,面對滿屋子盛開的玫瑰花,似乎眼睛都看花了!他苦着臉對一臉笑容的李璐說道:“我想訂束玫瑰花送給我女朋友,再過幾天喜慶的節氣也正好是她的生日,但是我不知道送哪一種好!”
李璐平時見過很多種這樣的傻小子,她問向這個年青人:“我冒昧的請問下,你和你女朋友發展到了什麼地步?”青年人先是愣了一會,然後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和她明年就要結婚了!”年青人在說這話時侯似乎有點害羞,臉上的膚色瞬間有點發紅!聽到這話的李璐立刻從花架的最上方拿出一支單獨紮好的“藍色妖姬”遞到年青人的手裡,嘴裡同時說道:“這是荷蘭進口的藍色玫瑰花,你可以挑選十一支用滿天星等花材點綴,內層絲綿紙,外層用手揉紙包裝,最後配上精美的絲帶花!這樣包的話代表了你對她一心一意,我想你女朋友看見之後一第會很開心!”
年青人看手裡的藍色妖姬,似乎覺得李璐說的十分有道理,急忙謝道:“你們內行人就是懂,好,我就訂這個!”說完準備掏錢付訂金!
忽然從門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的驚叫聲!緊接有很多人喊道:“有強盜!搶東西了!”年青人忽然臉色大變,之前的那種害羞的神情一掃而空,他飛速的從店裡衝了出去!李璐緊張的跟了出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一個帶着黑色頭盔的人正駕駛着一輛電動車向他這邊駛來,在他的身後有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婦女在追趕着,同時嘴裡喊着:“他搶了我的包!”李璐順眼望去,果然在那個騎車的男人手中裹着一個白色的皮包!應該是飛車搶劫!
就當這個騎車的搶匪剛剛路過他的店門時,之前買花的那個青年一個飛身躍起,將帶頭盔的搶匪連車帶人一起撲倒!這個舉動引起了圍觀羣衆的一片驚呼聲!
青年人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在搶匪還沒做出任何的反應之前,一拳打中了他的臉部!力道十分之大,大家清楚看見從搶匪的鼻孔裡瞬間流出了鮮紅的血液,緊接着整個身體無力的躺在了地上。
青年人將搶匪的身體翻了過來使其面朝下,然後將他的雙手背在身後,從他的腰間掏出一副冰涼的手銬迅速的鎖上。追趕而來的婦女,從地上揀起了被搶的皮包之後,氣憤的用她那高達十公分的鞋底狠狠的在搶匪的背上踩了幾下!痛的搶匪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青年人急忙制止了婦女的舉動,笑道:“大姐,他要是在被你這奪命的高根鞋踩幾下,恐怕下輩子只能在牀上呆了!你看你的包沒什麼問題的話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氣憤的婦女這纔看清了年青人穿的是一身警服,憤怒的表情立刻轉爲笑容,說道:“真太謝謝你了!沒有你的話,恐怕我今天剛買的首飾就要沒嘍!”
周圍的羣衆有人撥打了110報警電話,大約過了五分鐘的樣子,一輛鳴着警笛的警車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一個提着公文包的人物,他在看清楚了青年人的相貌之後,立刻微笑的走了過去,說道:“潘隊,沒想到你休息也不忘抓賊啊!哈哈!”年青人笑了笑,指着地上幾乎痛的快要昏厥的搶匪說道:“他就交給你們處理的,我還得買花呢!”說完急忙往花店跑去。
李璐看他走了過來,急忙笑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年青人搖搖頭笑道:“當警察的如果這點本事都沒有,怎麼保護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呢?對了我還沒給你錢,這花我訂了,我後天來取,到時候希望你扎的漂亮一些!如果我女朋友看了覺得喜歡,我一定介紹其他人來你這買!”
李璐收了錢之後,給年青人開了張收據,同時說道:“請你留個姓名和電話給我,花紮好了之後我好通知你來取!”年青人從上衣的兜裡拿出一支鋼筆,飛速的在紙上寫下了他的名字和電話,然後笑着離開了。李璐將紙拿了起來,默默的念道:“潘文龍。”
……
在深圳這塊遍地是寶的地方,除了那些有着天才般的頭腦的生意人和金融家之外,當然,黑道這個被普通老百姓聽穩色變的組織也有很多!只是這一行魚龍混雜,大多數的黑道組織都是幹一些擾民傷財的勾當!一到了夜晚或者年關的時候,在一些比較繁華的商業區或者一些大型的銀行門口都會發現全副武裝的武警官兵正在值勤!
再過十天左右就要過年了,趙東鬆下了班之後並沒有直接回老哥的豪華公寓,而是一個人坐車來到了位於濱河大道邊上的紅樹林,這個地方靠海,平時季節暖和的時候,整片樹林都會有着各種各樣的鳥類在這棲息。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雖然深圳的冬天不像老家那麼寒冷,那時寒光吹過自己的身體時,還是會忍不住打個冷顫!
走在堤岸邊的趙東鬆看着平靜的海水,此時自己的心緒卻沒那麼安詳。他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混出個人樣在回去,可是一想到父親年邁的身體和經常發作的心臟病,自己總是要經過一番沉重的思想鬥爭!每當自己拿出手機準備撥出那熟悉的號碼時,總是會對自己解釋道,別再打擾她了,你自己沒用還把人家一個小姑娘給牽連了!
如果換作前幾個月的話,在這個時間海邊應該有很多住在附近的人在這散步,但是趙東鬆走了好久,卻只看見了可以數清的幾個人而已,可能大家都怕到了年末,這裡不安全的緣故吧。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覺得有點腿痠的趙東鬆找了張石凳悠閒的坐了下來,來深圳一年多自己好的沒學到,抽菸這個被大多數人反對的行爲自己卻無教自通!在點燃了一支菸後,自己的喉嚨開始品嚐那絲絲的灼熱感。
正當自己的思緒隨着吐出的菸絲一同飄逸時,一個女孩的身影逐漸走進了自己的視線。雖然此時天色已經很暗,但是仍然可以藉助月光和那微弱的路燈看清女孩的打扮。女孩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衣服的裁減十分恰當的將女孩那窈窕的身材體現出來,腳上穿着一雙卡其色的長筒靴,手裡挎着小包。當她路過趙東鬆的身前時,無意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趙東鬆,就在雙方目光短暫接觸的一剎那,趙東鬆終於看清了女孩的長相。女孩的瓜子臉十分標準,就像用工具按照模子雕刻出來一般,在配上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和一副天真浪漫的神情,趙東鬆心裡笑道,這樣的女孩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女孩從趙東鬆身前路過之後,趙東鬆忽然發現在女孩的身後出現了幾個穿着深色西裝的男人,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嚴肅,並且不時的往四周張望着。這幾個人和女孩一直保持着大概有十米的距離,不快也不慢,就是緊緊的跟着。
趙東鬆手裡夾着還未抽完的香菸,不僅想道,這幾個人想幹什麼?難道他們想對那個女孩下手!此時各中猜測充滿了趙東鬆的腦袋!他甚至開始幻想到女孩子將被那些看上去不懷好意的男人所搶並且比這更慘的事!
想到這裡,從小到大都十分正直的趙東鬆一把將菸頭踩滅,然後雙手放進自己的兜裡徑直追上了那個女孩!自己在走的同時偷偷用眼睛屑了幾眼那幾個跟在身後的男人。那些人似乎有點意外,不時開始低頭交耳小聲說着什麼!
女孩對於趙東鬆的忽然出現感到十分意外,自己剛開口就被趙東鬆搶在前面說道:“小姐,我看見你身後有幾個神情怪異的人一直在跟着你,我想他們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企圖,我帶你離開這吧,你攔個車早點回家!”女孩聽了趙東鬆的話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幾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立刻停了下來,不時的裝作無聊一般的四處亂看!
女孩悶着笑了一聲,看着一臉緊張的趙東鬆說道:“沒事兒的,你放心吧!”趙東鬆看見這個女孩居然一點都不害怕,無奈地回道:“小姐,你還是聽我的吧,現在年末了,外面不是很安全,在說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裡瞎逛什麼!”女孩撇了撇嘴巴,不悅的對趙東鬆回道:“你管的也太多了吧!你再不走,我甚至開始懷疑你會不會就和他們一夥的!”女孩的聲音十分之大,引起了後面幾個男人的關注,特別是他們聽見女孩的那句:“你再不走……”
其中一個身材比較高大的男人忽然對自己的同伴喊道:“不好,有人纏着小姐,大家上!”就在趙東鬆剛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從背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己剛轉身想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就看見那個高個子忽然一個縱身躍起,整個人撲在了自己的身上!另外的人也不閒着,一個按着自己的腿,一個將自己的脖子用胳膊肘勒的緊緊的,不停咳嗽的趙東鬆拼命的想掙脫開來,無奈對方的力氣太大了!眼看自己都快斷氣了,女孩忽然喊了一聲:“夠了!你們想勒死他啊!快放手!”
幾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聽見女孩的喊聲之後,這纔不甘的慢慢鬆開了自己手,其中一人站起來之後還偷偷的揣了趙東鬆一腳!痛的趙東鬆臉上的肌肉都變形了!
女孩鬱悶的呼了口氣,蹲了下來看着剛纔被勒的滿臉發紫的趙東鬆苦笑道:“你沒事兒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逐漸喘過氣來的趙東鬆拍了拍自己身上被人踩的那道鞋印,一臉無辜的站了起來,看着女孩說道:“算我倒黴!下次你最好在他們身上貼幾個招牌,寫上保鏢二字!不然會有多少像我這樣的無辜百姓受到牽連!”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女孩似乎覺得自己好象真的有不對的地方,急忙追上去拉住趙東鬆說道:“好了好了,算我不對,我沒有告訴你情況,害你被他們教訓,要不我請你吃飯算是補償你可以吧?”本來一肚子火的趙東鬆在看見女孩那浪漫的神情之後,頓時沒了脾氣,苦笑道:“還是不用了吧,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我想只要有你那幾個保鏢在的話沒什麼人敢對你不利的,再見!”說完便打算直接坐車回家。女孩看見趙東鬆不領情,自己也沒辦法,聳了下肩膀便走回那幾個穿西裝的人身邊。
趙東鬆在走了大概有十幾米的樣子,扭頭看着海浪逐漸被風颳的拍打着岸邊,忽然覺得四周好象安靜的有點過份,總覺得有股不好的徵兆,身體下意識的立刻停住,猛的回頭一看,頓時驚呆了!
不知道對方之前都藏在哪,總之在那個女孩和他的保鏢周圍,瞬間出現至少二十多個提着砍刀和綱管的混混,趙東鬆之所以喊他們混混,因爲他此時覺得只有這些人才會做這樣的事!
女孩被幾個保鏢護在身後不斷的往後退着,一直退到了欄杆旁才停了下來。趙東鬆見到這個情況立刻竄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蹲了下來仔細的觀察着。
從那些手手持武器的混混中,走出了一個留着光頭,並且身材可以用五大三粗來形容的男人,他同樣提着一把砍刀看着女孩和她的幾個保鏢說道:“喲,這不是薛家的大小姐,雯雯姑娘嘛,這麼晚了還有心情在這裡散步,難道就不怕碰見色狼嗎?哈哈哈!”
女孩身邊的一個保鏢衝着那個光頭喊道:“你既然知道我們是薛家的人,如果你是道上混的,就應該立刻從這裡消失!不然的話,你的下場會很慘的!”
光頭露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樣,笑道:“我好怕啊,我的腿都快軟了!”不時向身後那些混混們擺出得意的神情!
女孩沉着臉看向光頭,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爲就憑你身後這些蟹兵蝦將能幹什麼?”光頭一聽這話,頓時臉色暗了下來,提起手裡的砍刀衝着女孩吼道:“死到臨頭了還逞什麼能耐,今天我想請大小姐去我們老闆那兒坐一下,不知是否給個面子,我希望你最好別讓我們動手,否則的話刀槍無眼,不小心讓大小姐那漂亮的臉蛋劃破了,就別怪我們了!”
女孩嘆了口氣,輕聲問向自己身邊的保鏢:“喂,對方這麼多人,你們三人行不行?”那個高個子的保鏢面露難色的苦笑道:“小姐,說真的,我們還真拿不準,但是小姐你放心,我們就算死也不會讓對方碰你一根汗毛!”
女孩的身體一下子殃了下去,無力地說道:“唉,還是算了吧,反正對方也說了只是想請我去坐一會,去就去吧,免得我還要給你們幾個人收屍!”幾個保鏢紛紛慚愧的低下了頭,在這關鍵的時刻,居然還得靠大小姐的捨身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旁看得真切的趙東鬆不時身體開始發抖,這可不是拍電影,對方拿的刀可都是真傢伙!但是自己內心的那股正直感又告訴自己一定要救這個女孩!就在大腦思緒拼命的掙扎的時候,忽然從自己的旁邊看見了一把鐵鍬,應該是環衛工人做完清掃時留在這的,此時心裡一下子冒出個危險的計劃!
幾個保鏢爲了自己的尊嚴並沒有答應女孩提出的方法,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狠狠的衝着光頭喊道:“別讓我們今後查到你們是哪的,否則的話,一定讓你全家來陪葬!”
光頭見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地說道:“那今天就別怪兄弟我翻臉不認人了!”說完之後,立刻對着身後的那羣手下喊道:“除了女的,其他都給我砍了!”
幾個保鏢立刻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紛紛纏在自己的手臂上!雖然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至少在面對鋼棍和砍刀時,可以輕微的減弱其致命的威力!
眼看雙方就要開始一場血戰!忽然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都聽到了一個如殺豬般的嚎叫聲!就在光頭轉身看去時,頓時嚇的自己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因爲他清楚的看見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手裡瘋狂的揮舞着一把長達一米多的鐵鍬向自己這邊衝了過來,而且臉上的表情十分兇狠,最讓光頭感到恐懼的並不是那把笨重的鐵鍬,而是來人的那張臉!因爲情況十分突然,在加上光線又不是很充足!趙東鬆在衝出來之前,刻意將草叢裡的泥巴使勁的抹在了自己的臉上,只讓人能夠看清楚自己的眼珠子,關鍵是怕對方記住了自己的相貌,今後怕麻煩!但是偏偏把光頭給嚇到,還以爲他是瘋子來着。
俗話說‘狠的爬愣的,愣的爬神經病的……’,因爲神經病的,往往都不知道什麼就要命。
舞着鐵鍬的趙東鬆衝進了人羣中,那些混混哪裡見過這架勢,紛紛用刀護在自己的跟前不斷往後退去,生怕這個人模鬼樣的惡鬼碰到自己!
趙東鬆心想居然成功了,急忙衝着女孩的方向大聲喊道:“還不快跑!!”保鏢的反應十分之快,立刻拉着女孩往路口跑去。
坐在地上的光頭終於回過了神,立刻從地上揀起砍刀,對混混們吼道:“都他媽的別愣着,人都快跑了,把這小子給我廢了!”聽見大哥這麼一吼,混混們立刻露出兇狠的目光,慢慢的靠近趙東鬆!
眼看自己的奇招就要失效了,害怕的趙東鬆一把將手裡的鐵鍬使勁兒的砸向人羣,趁對方躲閃時候,自己立刻轉身拔腿就跑!
剎那間,海浪的波濤更加洶涌!奔跑中的趙東鬆不斷的回頭看向身後,每看一次心跳就加快一次,因爲身後那些凶神惡剎的混混們已經和自己不到五米的距離了!
之前在趙東鬆幫助下得以逃脫的女孩忽然停住了,她對身邊的保鏢說道:“你們派一個人立刻聯繫最近的兄弟來支援!”然後打算往返回去,高個子一把攔住她焦急地說道:“小姐,你想幹什麼?”
女孩子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沉聲說道:“我要回去救那個小子,要是他死了,我這輩子都心裡不安!”幾個保鏢此時心裡也明白小姐的意思,一個陌生的路人居然不顧自己安危救了自己幾人的性命,於是紛紛表示要一同回去。在得到大家的支持之後,女孩憤然的衝了回去!
趙東鬆發現自己的體力逐漸支撐不住,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哪知道自己一腳踩在了一個小的不能在小的石塊上面,身體一個踉蹌栽了下去!
當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時,背上就感覺被人重重的揣了一腳!痛的自己趴在了地上,一把發着寒光的砍刀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光頭一腳踩在趙東鬆的脖子上,狠狠地罵道:“他媽的,給老子裝神弄鬼,信不信我讓你真的變成孤魂野鬼!”一邊說一遍用刀身拍打着趙東鬆的臉。
趙東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個下場,所謂出師未捷身先死就是指的現在的自己了!無奈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在濱河大道上,本就已經禁摩的深圳,忽然出現了一輛急速奔馳的摩托車,駕駛摩托車的人都帶紅白相間的頭盔,黑色皮製手套,身穿皮夾克的背上用繩子綁着一把長約150公分左右的日本武士刀!
就在光頭的刀砍向趙東鬆的脖子時,女孩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跟前,大聲的喝道:“你要是殺了他就別想活着從這離開!”女孩的神情十分堅定,一點都不像是在虛張聲勢!光頭立馬將刀收了回來,看向跑回來的獵物笑道:“大小姐,你別告訴我你是爲了這個傻小子跑回來送死的吧!”
女孩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光頭,嘴角稍微翹起說道:“我薛家的人從來不會欠別人的,你既然是衝着我來的,那你就放了他,我跟你走!”一旁的保鏢不敢多嘴,他們知道大小姐說出來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是收不回來的!
光頭一把將趴在地上的趙東鬆拉起來,往前猛的推了一把,笑道:“臭小子,你上輩子看來積了不少德,快滾!不然呆會我可反悔了!”趙東鬆看着眼前的女孩,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慢慢的往女孩的方向走了過去,在經過女孩身邊時,自己輕聲地說道:“對不起,沒能幫到你。”
女孩聽見他說話之後,驚訝的看向他,並且伸手將他臉上的泥巴使勁兒的撥弄開,意外地喊道:“居然是你!”就連一旁的保鏢們都沒想這個救自己家小姐的恩人居然是之前被哥幾個差點勒死的那個臭小子!
光頭慢慢的靠進了女孩,伸手做了一個十分紳士的動作,笑道:“大小姐,請吧!”女孩看了眼趙東鬆,然後對一旁的保鏢說道:“你們回去之後記得通知我爸,我自己一個人會小心的。”交代完之後便打算一個人跟着光頭離開。趙東鬆也不知道爲了什麼,立刻伸手從被後拉住了女孩的胳膊,嘴裡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女孩笑了一聲,將趙東鬆的手甩開衝着一臉壞笑的光頭走了過去。趙東鬆此時的表情和旁邊保鏢一樣十分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