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答應了一聲,帶着五個小丫頭去了樓上,上面很快就傳來她們唧唧咯咯的笑鬧聲,歡快又不吵鬧,樑月琴聽着都覺得開心。
可是,樑月琴一想到自己和丈夫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心頭不禁黯然。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總在自己家裡呆着啊。
樑月琴悄悄嘆了一口氣,她不敢讓丈夫聽到這樣的聲音。宋光輝死精,沒有生育能力,因爲這個事情,他不知道看過多少醫院,吃過多少的偏方,可效果一點都沒有,反倒是把他那方面的能力折騰得越來越差了,以至於她現在總是……
樑月琴搖了搖頭,又有些羞赧,她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是往那點事兒上想個不停呢?難道是因爲剛纔在美容院的時候,看到那些小夥子。
不敢再想了,樑月琴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擡起頭正要去廚房做飯,突然間看到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在看着她,微微的笑!
撲騰一下子,樑月琴的心臟在這一刻好像被火車撞到了一樣,臉上的神色一瞬間變幻了好多次,足足十多秒她才清醒過來,驚疑不定的用小手兒捂着小嘴兒,小拳頭都握緊了,想要說些什麼,偏偏腦海裡還是一片混亂,找不清思路。
“月琴,這位是漪漪朋友的哥哥,我新聘用的副總,史東雷!”宋光輝沒有注意到妻子的失態,只是以爲她嚇了一跳而已,又給史東雷介紹說:“小史啊,這是我的愛人,你就叫二嬸吧,跟宋漪一樣稱呼。”
史東雷很會來,馬上就說:“二嬸,您好,第一次來的突然,也沒有帶什麼禮物,真不好意思。”他說不好意思,可怎麼看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哪裡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啊。啊,呵呵,沒事兒,不要那麼客氣。還買什麼禮物啊,家裡什麼都有。小史,快坐吧,中午就在這兒吃,我去做些飯,一會兒菜就送來了!”樑月琴的臉蛋兒有些發燒,她把史東雷讓坐下,就趕緊去了廚房。
“我這究竟是怎麼了啊?難道是瘋了嗎?”樑月琴關上廚房門,雪白的小手兒撫着高聳的胸口,那裡劇烈的起伏着,呼吸劇烈的好像急拉的風箱。
樑月琴靠在門上喘了好一會兒,才把身體裡那股子熊熊燃燒的火焰熄滅掉,把泰國香米下到電飯鍋裡,插上電之後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把溼漉漉的底褲飛快的換掉,看着牀單上放着的那條雪白小褲上亮晶晶的曖昧液體,她的臉又發起了燒。
樑月琴洗過手回到客廳的時候,送餐的人已經把訂好的菜餚送來,她和宋漪還有幾個小丫頭把菜擺放在了餐桌上,米飯也好了,她招呼正在娛樂室打檯球的宋光輝和史東雷吃午飯。
吃飯的時候,樑月琴打探着史東雷的底細。“小史啊,你家在本地嗎?”她打探這些,有着她自己才知道的用意。
史東雷吃了一口樑月琴給他夾的孜然羊肉,微微點頭:“嗯,我就是松原人,不過我家在農村,三河那邊兒。”他從看到樑月琴這個熟美人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她特別的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你這口音真聽不出來,在外面呆很長時間了吧,口音都已經聽不出來了,已經成了標準的普通話。”樑月琴笑着誇獎道,看着史東雷的面孔,想着一年之前的那個夜晚,那可真是一個瘋狂靡亂的夜晚啊。
那個他,究竟是不是這個他呢?越看越像。想着那個夜晚的種種,樑月琴覺得自己身體深處的火焰,又開始燃燒起來,她的臉,微微的發紅,隱隱的發熱。
“嗯,在外面呆的時間太長了,口音不知不覺就跟着改變了。”史東雷說着沒有營養的話,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飯菜上,他可是實惠人,絕對不會餓着肚子裝文雅。
樑月琴給幾個小丫頭夾了一些菜,又問:“小史,聽漪漪說,你以前在北京工作。我還在北京呆過一段時間呢,住在我的妹妹家裡,就在東城。你在哪個區工作啊?”
宋光輝覺得媳婦兒今天有些怪怪的,她平日裡可不是這麼愛說話的人。不過,他沒有想到別的地方去,只是懷疑樑月琴是不是想給什麼人介紹對象,她最愛乾的就是保媒,雖然成功率不高,但一直樂此不疲。
史東雷不知道樑月琴爲什麼對自己這麼感興趣,他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說道:“我在朝陽上班,不過很少在單位,平時總是東奔西跑的,跑遍了北京不說,還要去天津,秦皇島,上海,還有山西的太原,這些是常跑的城市。不常跑的地方,那就沒準了,哪都走!反正是閒不住。”
“跑業務就是這樣,天南地北的跑,我姐也是這樣!”宋漪在一旁搭話說。她吃的很少,基本上都是在幫着幾個小丫頭和兩個長輩以及史東雷夾菜盛飯,很有賢妻良母的潛質。
宋光輝說:“你姐就願意自己找罪遭,好好的大小姐不當,非得累死累活的自己創業。有那個功夫,幫幫你媽,把自己家的產業做大了不也一樣嗎?勸不聽,太犟。”
“漪漪啊,你姐說這幾天回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天?”樑月琴暫時擱置了對史東雷的試探,問起了宋漪她姐宋漩的事兒。
宋漩是樑月琴從小給帶到大的,那個丫頭對她比對自己的媽還親,樑月琴也一直都把宋漩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
樑月琴又沒有自己的子女,對宋漩的寶貝程度,讓宋漩和宋漪的媽媽程淑都自愧不如,不止一次的說樑月琴對宋漩好得有些太不像話,整得她好像後媽似的!
宋漪苦笑着說:“二嬸,我還都不知道我姐回不回來過年呢,我爸我媽更不知道。我姐啥事兒都是第一個跟你說,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啊!”
“這丫頭,又酸起來了。呵呵。對了,小史,漪漪她姐姐也在北京工作,也是做業務,不過不是做建材,而是做化妝品。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一下,你們年齡相仿,又幹的差不多,一定會有共同語言。”樑月琴一想到自己的寶貝侄女的終身大事,不禁又着急起來。
她覺得這個小夥子長得很帥氣,看起來很穩重,又是丈夫公司的副總,肯定也有才華。這樣的好小夥子,應該介紹給侄女認識,沒準兒將來還能成呢。
這個時候,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事兒,相對於她自己的那點事兒,還是宋漩的終身大事更加重要。就算是這個小夥子就是她在北京時候那一晚的男主角,她也會選擇忘記,或者只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再去提。
想到自己曾經做過對不起丈夫的事情,樑月琴有些愧疚。可她想想他也在外面有女人,而且還不止一個,旋即那點愧疚也就煙消雲散,蹤跡全無!
史東雷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宋光輝有些無奈地說:“月琴,你別一見到好小夥子,就想給漩漩介紹。首先,你不知道小史到底有沒有對象,其次,你也不知道漩漩這段時間在北京有沒有處對象。你這不是瞎整嗎?”對於媳婦兒的這個特殊的愛好,宋光輝一直都很無奈,他管不了她,也不想管。
一頓飯,在說着各種話題之中吃完,樑月琴再沒有打探有關於史東雷在北京的事情,她已經決定把這個小夥子介紹給宋漩,再打聽那些事兒,就不合適也不應該了。
吃過了午飯,衆人坐着喝了一會兒茶,史東雷就要回家了。史雨想回家,又想和幾個小丫頭在一起玩兒,她們都拉着她不放,弄得她左右爲難。
“小妹,反正家裡這幾天就搬過來了,你就在這裡和宋漪黃鶯她們玩吧。”史東雷替史雨做了決定。他正好下午還有事兒要去辦,帶着史雨到處跑也不是太方便。
史雨扭捏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了留下來,五個小丫頭都高興得不行,這下子可能好好的一起玩了,一起學習也有動力,史雨的學習成績最好,有她在,簡直就是一本萬能詞典。
“二嬸,二叔,我先走了,你們留步。”史東雷站在門口揮手道。
樑月琴說:“小史啊,我給你找輛車,一下子把家搬過來就好了。家裡缺什麼東西,直接跟嬸說。還有啊,搬完家,沒事兒就過來玩兒啊,我剛給漩漩打過電話,漩漩這幾天就會回來過年。呵呵,我家漩漩可是大美女哦!”
宋光輝穿上了鞋,說道:“行了,行了,媳婦兒,我送小史下樓,正好還有些事兒要交代一下。”他剛要出門,樑月琴拿過羽絨服給他披上,嗔道:“你別得瑟感冒了,穿這麼點就想下樓,你還當你是小夥子呢!”
宋光輝穿上了羽絨服,和史東雷出門下了樓。樑月琴把門關上,六個小丫頭呼呼啦啦的又跑上了樓,唧唧嘎嘎的嬉鬧了起來,她坐在了沙發上,穿着小白襪的小腳輕輕的踢掉了毛絨拖鞋,抱着雙腿,將香腮托放在胳膊上,靜靜的坐在那出神,美麗的眸子裡霧靄繚繞,深遠空濛起來。
史東雷和宋光輝走下樓,上了奧迪車,司機見老闆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就識趣的去買菸了。
車上,宋光輝說:“小史啊,這個事情成就成,不成就不成,雖然墊進去的錢不少,不過我也不是賠不起。如果事不可爲,你就別費勁了,回來我讓你去幫我看工地。如果你真有能力,我有一天不但可以讓你真正的當副總,還能讓你當老總。這兩年,我也有些累了,如果能有人接替我,我樂得清閒!”
史東雷十分認真地說:“宋先生,你放心吧,我要是沒有把握的話,也不會胡亂吹牛。我肯定能夠把錢要回來,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多則幾個月,少則一月,必然會有我們到時候見分曉吧!”
宋光輝深深的看了史東雷一眼,嘆了一口氣說:“像你這個年紀的,你是我遇到唯一看不透的人。小史,你也不用叫我先生了,那太生疏,你還是像剛纔在樓上叫我二叔好了。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是個一般人,將來如果有可能,沒準兒你真會成爲我的侄女婿呢,呵呵。”
他用力的拍了一下史東雷的肩膀:“小史啊,努力吧,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哈哈。”宋光輝笑着下車就上了樓,史東雷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這傢伙,不是病了吧!
司機回到了車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穩重而幹練。他回頭問史東雷:“史總,我是司機張春風,以後就由我來爲您開車。史總,我們去哪兒?”
史東雷含笑點頭:“老張,那我們就去春城吧。大概多長時間能到?”他今天就要去春城辦事兒。
張春風考慮都不用考慮,說道:“史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兩個小時就能到。”他最常去的就是春城,松江到春城這條路線,他早就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他不熟的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史總,一點預兆都沒有,就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真是奇怪!
雖然心中納悶,但作爲老司機,張春風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他不會幼稚到去問史總怎麼會突然橫空出世這樣的傻問題,除非,他閒的沒邊兒,找不到事兒幹,想要倒到血黴。
“好,那我們就出發吧,去春城。”史東雷說完了這句話,就躺在了後座上,打起盹來。
張春風啓動了奧迪,黑色的奧迪A6早就掉好了頭,一踩油門,就往小區外面駛去。
昨晚,史東雷一夜都沒有睡好,史雨和他聊了幾乎整整一夜。他睡了整整一路,直到張春風叫醒了他:“史總,春城已經到了,請問您是去公司,還是去工地,或者是去……”
史東雷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點着了一根菸,打開窗戶吹着冷風抽着煙,看着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好一會兒,才突然說:“去春城大學!”
張春風沒有問爲什麼,答應了一聲,就平穩的啓車,在路邊的空地裡掉個頭,往東面駛去。過了沒一會兒,奧迪車已經停在了春城大學的南門外。
春城大學南門緊挨着一個大廣場,文化廣場。文化廣場是春城最大的廣場,也是風景最美的一個。如果是在春日或者夏日的話,這裡綠草碧樹鮮花,還有飄飛的裙裾和美麗青春的臉龐,這些構成了一道無比動人的風景線。
現在雖然是冬日裡,白雪覆蓋了草坪,卻依舊有很多的人徜徉在廣闊的文化廣場上,或者是散步,或者是滑旱冰,或者是談戀愛卿卿我我。反正,這裡幾乎幹什麼的都有,十分的熱鬧。
學校已經放假了,可還是有很多的學生進進出出。這所本省最著名的高等學府,彙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莘莘學子,不但有着數量驚人的生源,還有着很好的學風和勤工儉學的好傳統!
春城大學裡放假沒有回家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在學習或者打工,假期裡也一點都不顯得蕭條。史東雷拿的就是這所大學的大專文憑,不過,他只來過這所大學一次,就是領畢業證照相的那一次。函授的文憑就是和人家在校就讀得到的文憑不一樣啊。
史東雷坐在車裡,開着車窗又點上了一根菸。張春風也點了一根菸,他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位從天而降的史總究竟來這裡幹什麼!
史東雷突然間將菸頭彈進了不遠處的垃圾箱,同時打開了車門,往校門方向走了過去。張春風這會兒都忘記了去看史總下車幹什麼,他呆呆的看着遠處的垃圾箱,就弄不明白:隔了這麼遠,那菸頭是怎麼彈進去呢?就是讓他使勁兒扔,他也扔不那麼遠啊。
史東雷沒有在意自己不經意露的一小手,已經把司機嚇壞了。他從停車場快步的走到了校門口,攔住了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兒,微笑問道:“同學你好,請問,女寢怎麼走啊?”
女孩兒原本是在低着頭走路,給史東雷突然間一攔,差點撞在他的身上。她擡頭看着史東雷,似乎是沒有聽懂他說什麼,嬌美清靈俏臉上的那雙眸子盛滿了迷茫。她歪着小腦袋,有着長翹濃密睫毛烏溜溜的大眼睛輕輕眨動,她的眼睛會說話,彷彿在說:“你說什麼?”
這個女孩兒長得真的是太美了,尤其是這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能輕易將人的魂魄勾走。史東雷的魂魄就給她勾走了,望着她的嬌靨,她的美眸,一時間腦袋裡一片空白,連呼吸都給忘記了!
“你說什麼?”女孩兒用脆脆的聲音問道。她的聲音也非常的好聽,就像是。簡直都無法形容她的聲音之美好動聽。
史東雷正纔回過神來,笑着說:“同學你好,我想問一下,女寢怎麼走?”他還在欣賞着這個女孩兒美麗的容顏,他發現這個女孩兒比他記憶中的照片要美上很多倍。
一般的人,都是看本人不如看照片,而這個女孩兒,卻恰恰相反,本人比照片更美,更生動迷人。她就是段小嫚,宋光輝在春城養的小情人!
看着清純可愛至此的段小嫚,史東雷真的實在是很難將她和“情人”“二奶”“小蜜”這樣的字眼兒聯繫在一起。這樣的女孩子,應該是被男人捧在手心裡,好好的呵護寵愛一輩子,不讓她受一點的委屈和污染,讓她一輩子都像此刻這般,如同水晶一樣的透明,如同百合花一樣純潔。
段小嫚站直了身體,歪着的小腦袋擺正了,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史東雷:“女寢?女寢有好幾幢樓呢,你想去那一幢啊?”
史東雷撓了一下腦袋,裝作爲難地說:“哎呀,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個女寢啊,我只知道她的名字!”
“名字?你說說看,她叫什麼名字,我認識的人很多呢。要是我不知道,我也可以幫你去廣播室通知一下。”段小嫚對史東雷的印象不錯,她本身又很喜歡幫助別人,一向都是女雷鋒。
史東雷又撓起了腦袋裝憨厚,他撓了好一會兒才說:“她姓段,叫段,段小什麼。”他裝作很苦惱的樣子,好像怎麼都想不起來似的。
段小嫚瞪大了眼睛,又眯起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史東雷,她也不認識這個人啊,怎麼這個人找的好像是自己呢?
“你,你是找段小嫚嗎?”段小嫚看了史東雷好一會兒,還是覺得他不像是那些故意用這個方法來和自己搭訕的無聊男子。
史東雷愣了一下,接着就高興的拍着腦門說:“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同學,這位同學,你認識段小嫚吧?”
段小嫚沒有承認自己就是,而是問道:“聽說過而已,你找她幹什麼啊?你是她的親戚朋友嗎?”她已經想好,如果這個人說是的話,她立馬就閃人,不搭理這個臭騙子。
史東雷心裡頭笑得不行,他發現這個女孩兒真的很好玩兒,也狡猾狡猾的,真不好騙呢。可惜啊,她的聰明,顯然沒有發揮到該用的地方。
史東雷搖頭:“不,我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她的親戚,是宋總讓我過來找她的,有事兒要她去做。同學,你認識她嗎?如果認識她的話,幫忙找到她,事情很急的,宋總又脫不開身。”
段小嫚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裡,小手兒裡握着自己的小手機。她心說:如果真是宋總要找我,他幹嘛不打我的電話呢?再說了,上午他剛剛把我給罵了,就像吃了槍藥似的,現在又找我做什麼呢?這個人,八成不是好人!
想到這兒,段小嫚說:“嗯,我認識。可是現在治安這麼不好,我怎麼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啊。你要說清楚你到底要找她做什麼,我覺得沒有問題,纔會帶你去找她!”
“這個你讓我怎麼證明呢?我有宋總的電話,見到她的時候,可以讓她打一下詢問一聲,就什麼都明白了。”史東雷說着,將先前在宋家打檯球的時候,宋光輝留給他的電話號碼給段小嫚看了一眼。
段小嫚看了一眼那個號碼,確實是宋光輝的號碼,不經意的又看到了不遠處停車場裡宋光輝的那輛奧迪,頓時就相信了史東雷的話。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剛纔是和你開玩笑的,我就是段小嫚。宋總究竟找我有什麼事兒啊?我先前給他……”她想說先前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還給他無端的罵了一通呢。可是這話她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作爲一個員工,不能這樣的說自己的老闆,尤其是在一個她還不知道究竟是何身份的陌生人面前。
史東雷假裝一愣,然後不高興地說:“段小嫚,你在浪費我的寶貴時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公司新任的副總史東雷,現在你馬上跟我走,有急事要辦!”
史東雷根本就不給段小嫚反駁的機會,怒氣衝衝的朝停車場走過去,直接上了奧迪車,還用力的摔了一下車門。
段小嫚給史東雷的氣勢壓住了,先是發了一小呆,接着就惴惴不安的小跑着上了奧迪車。她現在很需要這份工作,要是得罪了副總,她沒準就會丟了工作,她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老張,開車,去華僑城。”史東雷看都沒看段小嫚一眼,一臉冷厲的對司機說道,老張一見先前滿面春風的史總突然間寒風凜冽,看着他這股子冷酷勁,心裡頭都有些打哆嗦,暗道人不可貌相,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史總,發起火來這麼嚇人,就好像要殺人一般。
老張趕緊啓車,往華僑城方向開去。他一邊開車,一邊偷眼的看着後座上那個一臉驚惶,怯怯的看着史總的漂亮女孩兒,心說:“這個應該是史總的女朋友吧,史總可真有福氣,這個小女朋友這麼漂亮,簡直比電影明星還要電影明星。她應該是嚇壞了,也難怪,史總這臉色我看了都打哆嗦,她要是不害怕就怪了!哎,完了,她這輩子算是給制住了,想要翻身都難!”
段小嫚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司機在觀察她,而且還誤會了她的身份。她忐忑不安的坐在那兒,偷眼看着史東雷,小手兒不停的揉着衣角,他的臉色太嚇人了,宋總嚴肅起來的時候,都沒有這個年輕的突然降臨的林副總可怕,弄得她連道歉都不大敢了。
鼓了好久的勇氣,段小嫚才說:“史總,對不起,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史東雷就頭也不回的冷聲說:“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只要看你的表現。你先前的表現讓我很失望,如果你一會兒的表現還讓我失望的話,我會立刻解僱你,光輝集團不需要廢物!”
段小嫚噤若寒蟬,本來就很白的小臉兒越發的煞白。她從小到大,還沒有給人這樣的呵斥過呢,上午宋總罵了她一通,已經讓她很委屈了,現在史東雷毫不留情面的斥責,讓她心裡頭難受的不行。
憋屈憋屈的,女孩兒美麗清澈的大眼睛裡面,就充滿了霧氣,那些霧氣很快就凝成了水珠,從美眸中流淌下來,順着嬌靨流淌到了白色的羽絨服上,染溼了大片的衣襟。
老張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女孩兒不是史總的對象,而是公司的員工。看到這麼美麗的女孩兒給這樣說,女孩兒哭得可憐兮兮的,卻還不敢發出聲音,用小手兒捂着小嘴兒可憐巴巴的小樣兒,他都覺得心疼了。
老張有個女兒,也有這麼大了,現在還沒有大學畢業。見到女孩兒這樣委屈難過,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自己寶貝女兒,心裡頭有些不舒服,覺得史總是不是太過了些,對於這樣一看就特別老實的女孩兒,怎麼可以這麼嚴厲呢,話好好說不行嗎,幹嘛要說的這麼直接難聽呢?
不過,老張心裡頭雖然出於對段小嫚的同情,對史東雷有些不滿,可他卻不敢表現出來。他可不想因此丟了工作,一家子人還都指着他這份高收入的工作過好日子呢,女兒的學費和以後的嫁妝,也都指着他呢!
史東雷閉目靠在座位上,對旁邊默默流淚的段小嫚全然不理。其實,他剛纔看到段小嫚流淚的那個小樣兒,也生出了憐惜之意。可是再想到她的身份,還有他要做的事情,就壓下了那些情緒,繼續冷酷到底。
段小嫚哭起來還沒完了,史東雷的心情漸漸焦躁起來,他突然間睜開眼睛,豎着眼睛瞪着她,大聲吼道:“段小嫚,你除了會哭和耍小聰明浪費時間,你還會做什麼?我現在給你一分鐘時間,如果你要是不能停下來,就立馬給我下車,哪涼快哪呆着去,我解僱你!”
“嗚嗚。史總,我不哭了,我不哭了,嗚嗚。你別解僱我。嗚嗚。”段小嫚給史東雷如狼似虎的暴怒神情嚇壞了,用力的捂着小嘴兒,可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來。
老張在前面直咧嘴:這個史總,也真是太。太那個了,跟人家小丫頭髮什麼威啊,有種跟……
“老張,你想開車還是想看戲,如果你想看戲,我給你放假,放長假,回家去看!”史東雷突然間冷冷的對不停看車裡後視鏡的老張冷聲說道。
老張一縮脖子,老臉一紅,再也沒敢去看一眼。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史總的脾氣可不像先前他以爲的那樣好,更比宋總的脾氣暴了不知多少倍。
這樣的主兒,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往槍口上撞,除非他找死!想明白了這一點,老張就專心開車,再也沒有心情同情憐憫後座那個給弄得慘兮兮的美麗女孩兒。
段小嫚爲了保住工作,還是在一分鐘的時間內,止住了哭泣,不過,她偶爾還是會忍不住抽噎一下,漂亮的大眼睛都弄得紅彤彤的,好像兔子似的。
她現在就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而史總就是大灰狼,隨時都有可能咬死她!她害怕的緊。
……
“史總,華僑城到了。”老張放慢了車速,恭敬地說道。
“嗯。”史東雷睜開了眼睛,向車外掃了一眼,淡淡地說:“去那邊。”史東雷伸手指了一下路旁不遠處的一家造型室。
老張點了點頭,把車開了過去,車停在了造型室前面的停車場上。這家名爲藍夢的造型室看起來生意十分的火爆,停車場上停着好幾輛好車,奔馳寶馬凌志都有,最顯眼的卻是一輛很不常見的保時捷卡宴。
“老張,你在車裡等着,段小嫚,你跟我進去。”史東雷的臉色不再冷厲,十分平靜地說道。不過有了先前的經歷,老張和段小嫚對他的話一點都不敢怠慢,都趕緊應聲,老張下車給史東雷打開了車門,史東雷和段小嫚下了車,走進了這家外部裝潢十分前衛華麗的造型室。
老張坐回了車裡,點着了一根菸,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孃的,都開了半輩子車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主兒,怎麼感覺不得勁兒呢。”他其實不明白,是史東雷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史東雷一走,他才放鬆下來。
史東雷和段小嫚走進了藍夢造型室,門口有兩個漂亮的女孩兒,穿着黑色的制服短裙,靚麗性感,一起用脆脆的聲音說:“歡迎光臨!”
其中一個女孩兒問道:“先生,小姐,兩位好,請問需要我們爲您提供什麼服務?”
段小嫚怯怯的跟在史東雷的身邊,沒有說話。她都不知道史東雷爲什麼要帶自己進來做什麼。史東雷漫不經心的掃了兩個女孩兒一眼,目光落在了裝修奢華的裡面,指了指牆上的一幅宣傳畫說:“把她給我弄成那樣,但是頭髮不要弄得這麼妖,清純一些,但還要透出性感來!”
迎賓的女孩兒一愣,順着史東雷的手指看了過去,馬上笑着說:“好的,先生,這位美麗的小姐,請您跟我來!”
段小嫚偷眼看了史東雷一眼,他已經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無聊的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那書赫然是一本《瑞麗女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看這樣的雜誌,想笑又不敢笑,表情甚是古怪,倒是把剛纔的委屈難過等負面情緒都忘掉了。
美人回眸一笑,雖然沒有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無顏色,卻也看得店裡的客人和工作人員都是驚豔一呆!
史東雷卻沒有管什麼驚豔不驚豔,他坐在那捧着雜誌,心思卻根本就沒有放在那兒,考慮的都是一會兒要辦的事情。
史東雷找段小嫚,是爲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名叫羅丹,在史東雷的記憶中,她是樑海濤的小蜜,同時,她也是最後導致樑海濤鋃鐺入獄的關鍵人物,就是她將掌握的大量罪證交出來,對樑海濤形成了致命一擊。
羅丹是一個善妒的美麗女人,也是一個虛榮現實的女人,史東雷就是要利用羅丹的弱點,弄到樑海濤的罪證,憑着那些東西,再用些手段,他想要拿回宋光輝墊付的工程款應該不是問題。如果操作的好,甚至還能夠得到更多的東西,史東雷可以從中撈到更大的實惠!
“先生,您要做一下造型嗎?”一個脆脆甜甜的聲音響起在史東雷的耳邊。他擡起頭來,不悅的看了一眼,他最討厭在自己思考的時候,給人無禮的打斷。
每個人都有忌諱,這就是史東雷的忌諱。這對於他來說,不亞於在那事兒正做到關鍵時刻,給人突然打斷一樣的掃興和可惡!
史東雷濃黑的健美一豎,濃黑如夜的眼睛厲芒一閃,嚇了對方一跳。她就是兩個迎賓女孩兒中的另外一個,身材高挑妖嬈,容貌精緻俏麗,笑容非常的甜美,被驚嚇的笑容,更有一種獨特的美感,很吸引人。
女孩兒吞了一口口水,紅着臉勉強保持鎮定地說:“先生,我覺得您的形象非常好,如果做一下造型的話,會讓您的形象更加的完美。先生,一看您就是成功人士,您的個人形象就是您公司的形象,能夠把您公司的形象提升到更高的高度,卻只需要一小會兒的時間,花費一點點的金錢,很值得的啊!”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在史東雷犀利直刺人心的炯炯目光注視下,她的壓力非常大,感覺心臟好像都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女孩兒也見過不少難對付的客人,也見過很多冷臉怒目的人,可是像眼前這個年輕人目光這麼犀利懾人的顧客,還是第一次遇到。她隱隱有種感覺:這個客人非常的不簡單!
史東雷自己並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有了一種以前絕對沒有的威勢,目光犀利的幾乎可以殺人。他不知道這些,即便是知道了,也說不清是什麼導致了這樣的變化。
史東雷直直的盯着女孩兒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女孩兒也硬挺着跟他對視着,一雙小手兒都用力的捏成了小拳頭,塗着透明指甲油的指甲都要摳進了手掌裡。她實在是太緊張了!
“好吧,不過,我要你給我做!”史東雷突然間微微一笑,滿面春分的對女孩兒說。
女孩兒給史東雷燦爛溫暖的迷人微笑搞的心中一陣蓬蓬亂跳,她真是想不到,一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會這樣的好看,這樣的動人心絃。
情緒一激動,女孩兒就愣在了那兒,忘記了說話。而室內一直都在注意着他們的衆人,也都給史東雷的燦爛笑容整的一愣,說實話,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還沒有見到過一個男人可以笑得這麼好看,那簡直就是。驚豔!
重生總是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這個就是重生帶給史東雷的好處,只是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其實,自從重生的那一刻起,史東雷的氣質和外貌就發生了一些變化。最開始的時候,還不明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變化就逐漸的都顯露了出來,令他日益拔俗,煥然一新!
“怎麼,你不會做,還是不敢做啊?”史東雷的臉色又冷了下來,逼視着女孩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