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槍聲,張無風和楊恩纔等人來到了那個軍事基地,而楊恩纔在見到陳鵬和陳雨等人之後,也激動了起來,不過當他得知方教授劉教授等人都不知所蹤的時候,楊恩才差點氣得吐血了。
調取的地方軍隊這麼多,竟然連這幾個人也沒有能保護住,真是太讓人氣憤了。
不過,楊恩才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準備想辦法集合這批人之中的二十多位精英以及三位教授和六位專家。
“恩才,你也別擔心,你不知道之前劉教授提取出了喪屍的什麼基因,準備做實驗,讓一個叫李天的最強大的戰士服用了藥劑,爲了驗證效果他們出去了,而且一批最精銳的特種戰士跟着出去了。所以,應該不用擔心。
而且,他們會回來的,我們把這裡守護好,等到時候他們回來我們一起突圍,然後離開。”
陳鵬說着,目光不時看向寧馨兒,似乎寧馨兒的模樣太讓他震撼了。
“我去看看吧,你們把事情處理了之後,我也要去辦我自己的事情了。”張無風看了看衆人,淡淡地說道。
“你?你一個人進入喪屍羣嗎?爲了在女士面前表現自己的英勇?”陳雨不知怎麼回事,對這個叫張無風的人有些看不順眼,看起來也不咋的人,還顯得有些紈絝高傲,這樣的富二代,就該被虐。
張無風聞言倒是沒有計較,他只是冷冷的掃了那陳雨一眼,陳雨頓時臉色一白,連連後退了兩步。
“表哥,你別瞎說,張大哥很厲害的!”楊恩才當即解釋道。
當天空之城紅雲病毒降臨的時候,張無風其實已經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受到天空之城之中的病毒影響,竟然全世界都把他遺忘了。
現在說起張無風,他們竟然都不知道張無風是誰,就連天空之城,這些人也都不知道了。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現象,但是也能讓人接受,因爲這個情況也可以說明,‘張無風’煙消雲散了。
不過,張無風知道,地堡之中的人,是絕對不會忘記他的存在的。
有這些,就夠了。
至於說其它,張無風也沒有在意過,這樣的事情,也不值得他在意,被世人遺忘,也好,剛好可以平靜的過點自己想過的日子。
“哼!以爲還是在現代社會呢?以爲還是仗勢欺人的富二代呢!”那陳雨嘀咕着,然後又悄悄的看了看寧馨兒,卻見寧馨兒正一臉憤怒的看着他,頓時他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
……
一處廢墟之外,一輛汽車高速的行駛在公路上,李天仍舊按照教授預定的線路前進着,方靜正在汽車的後排座椅上安然熟睡着。
“什麼?你竟然是拿我做實驗?”
男人的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哭笑不得。
“我說,這話這麼說太難聽了,不是拿你當實驗品你估計現在還滿地啃石頭呢!”
“哈哈哈哈……”
兩個男人爽朗的笑了起來。
這個男人,是被喪屍咬到之後被李天救下來的,而李天則的給他喝下了一支方教授提取的基因藥劑,隨後這男人竟然沒有成爲喪屍,而是恢復了!
這使得李天多了幾分興趣,同時,對於這次聽教授的話出來尋找補助和體驗戰鬥力,也有了更強烈的信心。
而通過這一路的接觸,兩個人已經不再那麼約束了,男人間的相處是最容易的,在最短的時間就能建立很好的關係。通過短暫的交談,李天知道了這個男人叫周明輝,32歲,是國家一家軍工企業的機械維修總工程師,病毒剛開始傳播的時候帶妻子駕車逃離了市區,但由於妻子也同樣受到了感染,他不忍心殺死妻子因此被妻子咬了,隨後便遇見了李天和方教授的女兒方靜,接着被兩人所救。
周明輝不但對機械十分精通而且由於經常到周圍各城市的部隊做技術指導所以對各地區的軍隊燃料和食品補給地點十分清楚,這對於李天來說是相當大的一個收穫。
“前面路口向左,補給站就在那邊。”
周明輝指點着方向。李天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一下。
“碰上你真是我的幸運,沒想到你知道這麼多……現在我們缺的就是食品、水和汽油,在這種空曠的地方要是我們自己真可要吃樹皮草根了。”
“這要是當初他被你殺了的話,這些也沒有了。”
“當初我也是爲了我們安全着想啊!”
“對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給我注射的除了不讓我變異還會有什麼效果?”
周明輝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脫口而出。李天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開了口。他把這種藥品在自身發生的效果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周明輝。
“不過,在你身上我們才真正知道了這種藥就是我注射的那種。”
“看來你還要感謝我呢!要是按法律說你這可是做人體試驗。可要判刑的。”
男人開着玩笑的說。
“可是現在的法律就是誰有實力誰就能活下來,對了,忘告訴你了,我提高的能力,你也擁有,不過我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強的實力。”
“那就是說我現在的能力也能像你一樣殺那種怪物?”
男人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隨後他想起了李天所殺的怪物正是他的妻子,隨之眸子又黯淡了下來,開車的李天無意中看了他一眼,也察覺了他的變化,心中升起一絲歉意。
“對不起,我殺了你妻子。”
明輝沉默了一下,將即將流下淚水的臉龐移向了車窗外,努力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沒事的,在事實上她那時候已經死了。你要是不殺了他我說不定連活過來的機會都沒有。”
“下次再遇見變異人你應該也試試實力,試試親手殺死一個。”
李天巧妙的把話題轉移開來。
“我也能行?我了不起對付的了一隻喪屍。”
“當然,你的身體也強化了,對付變異人應該沒問題,說不定比我實力還要強呢,就算是打不過我不還在呢嗎?我們兩個人對付一個變異人應該把握更大。”
“好啊!那我可要試下身手了,一會到了補給站我可得找樣和手的傢伙,要打也不能赤手空拳的打啊!”
“你說的那個補給站有武器?我們出來的時候帶的武器不多,路上耗光了,教授他們只帶着科研器材,很悲劇。”
李天突然聽出了他帶來的更讓人喜悅的訊息。
“雖然是個燃料和食品的補給站,但是應當有武裝護衛,武器應該是有的,但是數量不會太多,也就能有一些輕型的槍械。”
“有武裝護衛?如果病毒已經傳播到這裡那不是意味着也會有變異人?平時在那裡駐紮着多少士兵?”
他突然感覺到事態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有變異人在那麼想獲得補給實在是有些困難。
“這個我還真沒想到,那大概有十多個人的部隊,但如果他們沒有被感染,我們或許還能得到更多的幫助呢!”
明輝的心中仍舊留有一絲的幻想。
“我看我們還是做最壞的打算吧,畢竟這病毒傳播太快了,我和方靜走了一路也沒再看見什麼另外的活人。一個變異人我們能對付,兩個的話或許也應付的來,可是如果是十多個那麼我們幾乎就沒有勝算,就憑我們兩個人和一把戰刀簡直是找死去了。”
說道這裡兩個人都沉默了,確實如此,一旦三個人面對十多個變異人的圍攻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生還的機會。
“除非……”
一絲靈感傳過李天德腦海,他再次打開了話匣子。
“除非什麼?”
明輝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
“除非我們先拿到槍,只要有槍我們的勝算可就大了。用槍打中怪物的頭可是也能殺死怪物的。”
“嗯……”
明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晚上10點多,車子終於到達了預定地點,關閉了一切燈光,慢慢的接近補給站的大門,當距離兩百多米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遠處的補給站依舊如往常一樣燈火通明,四盞大功率的自動探照燈自動的搜索着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在大門口的執勤室裡燈火通明,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如同往常一樣似乎沒有收到變異人的攻擊。
“這……一切和我上次來沒有什麼變化,好像還沒有被感染。”
以前來過這裡的周明輝眼光中有些欣喜,依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這裡應該是沒有變異人的存在。
“別大意,在沒看到正常人之前我們必須小心,雖然我們估計傳播的速度不會這麼快,但是你看……”
李天指了指警衛室的位置,其他兩個人順勢看了過去,他接着說。
“門口沒有警衛站崗,補給站應該有警衛徹夜站崗的,畢竟這裡也是軍隊管轄的,而且目前我們看到的活動的東西也只是一些自動運行的機械,它們的工作室不需要人工操作的。”
他的一席話使兩個人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我們怎麼進去?”
明輝終於想到了來這裡的任務,於是三個人開始了戰鬥準備,在短暫的討論後朦朧的光線下兩個矯健的身影從汽車裡一躍而出,各揹着一個揹包向補給站的大門悄聲奔去。而留在車裡的方靜的任務就是一直保持車子不熄火,以便在危急時刻能及時的帶兩個人離開這裡。
“執勤室沒有人?”
依靠在靠近執勤室大門一側的明輝輕聲對李天說。
“別說話。”
李天側身輕輕推開大門,兩個人進入了補給站的院內,爲了避免被探照燈照射後暴露自己,兩人極力的躲避着不斷搜索的燈光。在明輝的引導下李天跟着他慢慢的摸向武器室。從進入大門開始兩個人至今還沒有發現有變異人存在的痕跡,但是也沒有發現活人存在的痕跡,整個補給站彷彿就是一座死寂的城堡,除了四部探照燈發出的金屬的撞擊聲之外一切的一切都過分的寂靜。李天越向前卻越發的疑惑,此時的他似乎能清晰的聽見自己急促而又劇烈的心跳聲。
“前面就是,跟我來。”
明輝指着不遠的一座單獨設立的房子,那就是所有駐紮士兵的武器存放室,屋子沒有亮燈,孤零零的佇立在整個補給站的東南角落,李天一陣欣喜,畢竟有了武器就意味着自己就算面對着十多個變異人又多了一絲勝算。兩個人繼續的向前移動着,就在明輝靠在武器庫門口準備用錘子砸開門上的鎖頭的時候,突然舉着錘子停了下來,身體一動不動的僵在了那裡。
“怎麼了?快砸啊!”
李天有些不解的看着明輝,但馬上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陣沉重而又深長的呼吸聲,這聲音發出的地方離兩人並不遠,就在武器庫兩人不能看到的一側,但這聲音到底是人還是變異人的聲音兩人也無法判斷清楚。就這樣兩個人一動不動的僵在了那裡,呼吸也不斷的開始急促,突然呼吸聲越發的清晰,正前方的地面上發出了越發明顯的與地面摩擦的“沙沙”聲,接着便是兩種聲音不斷的向兩個人靠近。
此時的兩個人額頭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顯然這是有東西在靠近他們,李天死死的握着手中的蒙古長刀,盯着馬上要出現在眼前的聲音,此刻的明輝也退到了李天身邊,從揹包裡抽出了一柄板子握在了手中。兩個人都在心中默默的計算着聲音的距離。
“八米、七米、六米、五米……”
當李天感到目標就在眼前的時候,憋足了一口氣強忍住不斷加速的心跳猛然從地上一躍而起,而此時探照燈的強烈燈光也同時照耀在他對面的地面上。
“哼哼……”
一隻白胖的豬從房子的一側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豬被李天這一突然舉動嚇得在兩人面前拔腿就跑。正全力準備戰鬥的李天也在探照燈照到豬的身影的時候心中猛然鬆了下來。
“唉……媽的!”
李天憤憤的罵了一句,讓兩個人緊張半天的竟然是一隻這裡養的一隻豬,平時部隊養點豬供自己吃肉也是很正常的。
“我說小兄弟啊,就一隻豬你用得着這麼大的架勢嗎?”
明輝此時差點被逗得笑出聲來。
一隻豬讓兩個大男人緊張成這樣,確實是很滑稽的事情。
“行了,趕緊砸鎖吧。”
李天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無奈的對明輝笑了笑。明輝又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鐵錘。
“嗷……嗷……”
一陣豬的尖銳叫聲傳入兩個的耳中,兩個人同時轉向豬叫聲的方向,在這一刻自動運行的探照燈恰巧照射在了聲音的來源處,只見燈光下那隻足有二百斤的豬被舉到了半空,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晃過探測燈下。
“吼!”
“吼!”
……
幾聲接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劃破了夜空,頓時兩人的臉色變得慘白。
“是……是……變異人!這麼多!”
明輝嚇得開始說話有些結巴。
明輝打開手電筒一道光柱從李天的背後攝向了那頭豬慘叫的方向。
“不!”
李天還沒有來的及阻止明輝開燈光的動作,只見光柱照耀的遠處出現了一個兩米多高的龐然大物,接着光柱橫向掃動的地方又呈現出七八個同樣的身影。當光柱照在最後一個變異人身上的時候,它猛的擡起了頭迎着燈光看了過去。
“我們被發現了,快砸鎖!快!”
李天大聲的衝明輝喊,這時候責備明輝因爲打開手電筒而將兩人暴露的行爲已經沒什麼用了,當務之急就是必須在變異人趕到這裡之前砸開武器庫的大門拿到武器。
“吼!”
周圍立刻響起了幾隻變異人的吼叫,顯然它們已經發現了兩個獵物,這時四盞搜索的燈光也因爲搜索到了移動的目標而齊刷刷的照在幾隻變異人的身上,地面上立刻呈現出8只面目猙獰的變異人。其中高舉着豬的變異人此刻猛然將目光移向了剛纔手電筒發出光亮的地方。這一刻彷彿時間突然停滯了下來,燈光下的變異人和兩個人都直愣愣的僵直停在了那裡,就這樣相互保持着對視着的姿勢足有數秒鐘,只有那隻豬還在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突然那隻高舉野豬的變異人動了,猛然的甩掉了手中掙扎着的豬。向兩個人這邊動邁開了步子。
“不是吧……那豬比我們好吃。”
明輝慘白的臉上流落出一絲無奈得表情。
“砸!”
李天突然大聲衝着愣在那裡的明輝喊了起來,然後猛然從腰間拔出錘子,用力的向門上的鎖頭砸去。
隨着李天的喊聲所有變異人再這一刻都動了起來,一起開始向兩個人這裡移動,此刻反應過來的明輝也舉起手中的錘子向武器室大門的鎖頭砸去!
兩個人拼勁了全身的力氣瘋狂的砸着鎖頭,錘子和鎖頭的撞擊不斷的飛濺出明亮的火花,但由於鎖頭異常的堅固,兩個人瘋狂的砸了許久仍然沒有打開大門。
“媽的,還有一百米了!”
明輝回頭看了一眼不斷逼近的變異人。
“別管它,快砸啊!”
李天再次掄起錘子用力向鎖頭上砸了過去。
而遠處不斷靠近的8只變異人則越發興奮的加快了前進的步伐,他們對這頓美味的晚餐表現出極大的渴望,口中不斷的流下令人作嘔的乳白色粘液,而且隨着漸漸的接近嘴角都開始微微上揚。
“啪!”
李天手中的錘子由於用力過猛突然木柄被折斷了。
“混蛋,真倒黴!”
他咬着牙憤憤的罵着。
“還有五十米了!怎麼辦?”
還在掄着錘子的明輝此時被嚇得沒了主意。而李天立刻丟下了手中剩下的半截木柄,撿起了放在地上的戰刀,轉過身死死的盯着離自己大概有四十米的一羣變異人。
“沒得選了,你快砸!我去頂着!”
話音剛落他一個箭步向變異人羣衝了過去。
幾個變異人此時彷彿也看到了衝向它們的身影突然減慢了前進的腳步,擺出了一副招架之勢。
李天提着戰刀向變異人羣中間衝了過去,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阻止變異人的行進。他的心此刻充滿着恐懼,但爲了生存他沒得選擇,只有拖延住時間才能爲明輝砸開鎖頭贏得時間,爲自己和另外兩個人的生存贏得時間。
“啊……”
快接近變異人的那一刻他大聲的咆哮了起來。舉起戰刀的刀鋒直指最中間變異人的腦殼。
“咔!”
戰刀準確無誤的嵌入了敵人的大腦,立刻眼前的這個剛纔還凶神惡煞的龐然大物停了下來,舉着沒有來得及抵擋戰刀的手臂不動了。此時的李天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隨即準備拔出嵌入變異人腦殼中的戰刀,可就在這時……
“吼!”
旁邊的一個變異人一聲怒吼,用已經只剩下白骨的手掌向李天的左腹部刺來,李天趕忙用空閒的一隻手來抵擋,但……太晚了。
“啊!”
慘白的手臂貫穿了他的腹部,一陣劇痛讓李天發出了慘叫聲,接着他的右手又傳來一陣劇痛,一陣撕裂的聲音隨之而來。
“啊!”
他又是一聲慘叫,右側持刀的手臂上一大塊肌肉被右側的變異人用嘴咬掉了一大塊肌肉,露出了一片慘白的骨骼。立刻鮮血從兩處傷口噴涌而出,劇烈的疼痛很快遍佈他的全身,李天被疼得全身顫抖了起來。而變異人似乎並沒有罷手,左邊的變異人用那隻沒有刺入李天腹部的手猛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立刻,李天隨同手中的戰刀飛了出去。
“嘭!”
他落在了還在武器室的門口的明輝的旁邊,明輝滿心喜悅的轉過頭。
“打開了,打開了!有救了!李……”
明輝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他看見了李天此時的嚴重的傷勢,他的手臂上已經露出森森白骨,腹部也有一個很大的傷口,鮮紅色的腸子從傷口處一下子流了出來,胸口也因爲巨大的外力而塌陷了下去。雖然他神智還是清醒的,但這傷勢已經足以要他的性命。
“啊……”
李天因爲劇烈的疼痛大聲的喊着,手立刻捂住了傷口力圖不讓更多的腸子流出來。
“快拿槍!別管我!快!”
他拼勁力氣對明輝喊着,而明輝則上前幾步用力的抓住他的肩膀向武器室的大門拖動着。
“別管我,拿槍!快……”
“哎呀!”
明輝拖動李天的手中突然感到一陣無名的灼傷感,條件反射的立刻抽出了手。他疑惑的看了看李天,驚奇的發現此時的李天通體發紅,而且紅得越發的明亮,溫度也急劇的上升,已經達到了很燙手的地步。
明輝一下愣在了那裡,他看見李天伴隨體溫上升的同時從腹部傷口中流出的腸子也快速的被收回了腹腔之中,並在傷口以及手臂的傷口上緩緩流下了乳紅色的粘液。
“這……”
李天也察覺了身體上的不正常表現,用驚異的眼神看着流下的乳紅色粘液和正在明顯癒合的傷口,胳膊上的傷口以明顯速度在增長着肌肉,疼痛感隨之消失了,胸口塌陷的地方也在慢慢的恢復了原狀,而此時的腦海中更是有一種暴虐的意念不斷滲透着原本清醒的意識,他甩了甩頭,但是卻無濟於事。
“究竟我變成了什麼?”
他看着身體的變化,腦海中不斷浮現着這個問題。
“吼!”
一陣變異人的吼聲將沉思中的兩人喚醒,兩人擡起頭,看見幾只變異人已經距離自己僅有十米!
“快去拿槍!我頂着!”
李天撿起地上的戰刀起身再次向變異人衝去。
而中間的兩隻變異人看見剛纔被自己打得狼狽不堪的人類竟然仍舊衝向他們突然變得暴躁起來,也開始奔跑着向他衝了過來。
“啊……”
“吼……”
兩方都如同暴虐的雄獅奔跑着,夜色中只見從武器室門口一道火紅色的影子衝向了最前面的兩個變異人。當兩方近在咫尺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向一側扭動,用盡力氣揮舞起手中的蒙古長刀。
“蹭,蹭……”
兩顆巨大的頭顱立刻飛濺了起來,乳紅色的血液濺滿了李天的面龐,兩具沒有頭顱的變異人身體隨着慣性向前倒在了地上。
他提着沾滿血的戰刀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暴虐的意念此時已經完全佔據着他的腦海,這時的他此刻最渴望的就是盡興的殺戮!接着面目猙獰的他,有着火紅色眼睛的頭顱猛然擡起,向着整個變異人羣最邊緣的變異人再次衝了過去。
戰刀上下翻飛,火紅色的影子敏捷的變換着攻擊的位置,變異人也在一個挨着一個得倒下,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了對殺戮的渴望。而就在這時,有一隻怪獸竟然沒有攻擊李天,徑直的衝到了武器室的門口。李天擡頭看見了這一切,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了。
“明輝!”
仍有一絲人類意識驅動着他張開了嘴大聲喚起。
“嘭嘭嘭嘭……”
一陣連貫的聲音想起,剛到門口的變異人突然向後傾斜着倒在了地上。屋內亮起的燈光下一個有些乾瘦的男人提着一隻帶着子彈帶的重型機槍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哎,小兄弟,也不給你周大哥留幾個試試槍啊!”
看到這裡眼睛火紅的李天嘴角微微的向上翹了翹。繼續又回手將戰刀砍入了一個從背後襲來的變異人的頸部。
“嘭嘭嘭嘭……”
又是一連串的點射,正在接近李天的最後兩個變異人的腦袋開了花,隨着子彈的衝擊力轟然倒地,就此全部8個變異人被全部殺死!
此刻李天手持戰刀佇立在幾隻變異人屍體中間,火紅的顏色將周圍的一小片地方照耀的清晰可見,而他就一直這樣一動不動的站立着,猶如一尊剛剛從鍊鋼爐中拉出的一尊赤紅的雕塑一樣保持着姿勢久久沒有動。
“嘭!”
一聲沉重的聲音響起,李天僵直的仰面重重倒在了地上,全身的火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一絲疲憊貫穿着他的腦神經,慢慢的合上了眼皮……
明輝慌忙的向倒下的李天跑了過去,他趕忙蹲了下來把手放在了李天的手腕上。
“還好,這小子還活着。”
他清晰的感覺到李天的脈搏在跳動着,雖然很微弱,但起碼證明他還在活着,緊繃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明輝微微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小子,到底是什麼,這麼厲害……”
昏迷的李天彷彿是在熟睡,也許他還做一個甜美的夢。李天腦海中不斷閃現着當初在學校那平靜祥和的日子,每一次夾着厚厚的書本趕去上課,每一次因爲忘記寫作業而急急忙忙的抄別人寫好的論文,每一次和女朋友方靜傍晚漫步在優美的校園裡,這一切彷彿老電影異樣瀏覽過他的腦海。而當這一切後畫面裡又展現在一張中年人的面孔,那是方教授,是那個待他如親生兒子的方教授。
“小天,你要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堅持……”
劉教授在李天當時所說的話迴盪在他的腦海之中。
“教授……告訴我……究竟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教授沒有回答,微微的笑着的臉龐慢慢的在面前模糊了起來。
“教授!教授!”
他用力的喊着,企圖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啊!”
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傳遍了李天的全身,他猛然的睜開眼睛,眼前展現出兩個模模糊糊的黑影,他擡起了手,用手背揉了下眼睛,看見方靜和明輝正微笑着盯着他。而眼前刺眼的光亮讓他本來睜開的眼睛又微微閉上了許多。
“哎,我說澆涼水有用吧?你還不信……”
明輝撇了撇嘴轉而看了看緊鎖眉頭的方靜。
“行了,能讓他醒過來就是好辦法,天,感覺怎麼樣了?”
李天用盡力氣坐了起來,用手抹了一下佈滿水珠的臉,看了看被澆溼的上身。
“的確是個餿主意,我現在感覺非常舒服,沒事的,我命大。”
話音剛落方靜一把上前摟住了李天的脖子,眼眶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終於好了!兩天了!兩天了!”
“沒事了,沒事了,看看,我還活着。”
李天輕輕的拍着方靜的肩膀,然後輕輕推開了她的肩膀,微笑着看着愛人的眼睛,兩人相視一笑。
“注意點,注意點,這大庭廣衆的。”
明輝笑着把頭一仰,一副不近美色的樣子。
方靜和李天又是一笑,李天一把脫掉了溼透的上衣,一身健美的肌肉在陽光下一覽無遺。
“別說,這招還挺靈,就是得光着了……”
李天拉着方靜的手站了起來。
“槍、子彈、食品。”
明輝和李天收拾了半天,兩人赤膊着上身,累得一屁股坐在了裝子彈的箱子上。
шшш●TTkan●℃ O
“汽油呢?明輝哥,不是你去找嘛?”
“切……不相信我實力?”
明輝右手一擡,指向遠處。
“一油罐車的油?”
李天順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遠處停着一輛重型軍用油罐車。油管車巨大的油罐讓李天不禁驚訝了一番。
“夠實力!這麼多可足夠了!”
李天嘿嘿的笑了起來。
短短的半天裡兩個1米八的男人將整個小小的補給基地翻了個底朝天,在這個補給站中兩人還意外的在車庫中發現了一輛軍用尼桑牌的皮卡,於是就將食品、水和武器一股腦的塞滿了整個車廂,再加上足足一油罐車的油料,確實現在可謂是裝備精良了。
方靜也一直沒有閒着,跑前跑後的給兩個人打理着零零碎碎的事情,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一切準備工作也都做完了,三個人圍坐在點起的篝火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了天,火堆的架子上掛着的一個鐵鍋裡煮着米飯。而另一個旁邊吊着的另一個鍋裡則飄散出陣陣燉肉的香味,方靜從李天的旁邊站了起來,攪了攪鍋裡的燉肉,然後盛滿了兩隻大碗遞給了兩個人。
“嗯……好香啊!沒想到小靜這丫頭還挺會做飯的。”
明輝深深的吸了一口香味,笑呵呵的端起碗用筷子夾起了一大塊肉塞在了嘴裡。李天也吃了一塊肉。
“靜,這什麼肉啊,這麼香。”
李天嚼着嘴裡的肉有些含糊不清的說。
“好吃嗎?哈哈……這肉……”
說道這裡她把雙手舉過頭頂,伸出了分紅的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還不時發出了急促而又粗野的聲音。
“嘔……”
兩個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驚醒似地口中還被嚥下的食物噴薄而出,並立刻俯身下去準備嘔吐。
“哎……別吐,騙你們的,不是變異人的肉,是基地冰箱裡的凍豬肉。”
方靜趕忙雙手做了一個暫停狀,衝兩個人尷尬的笑了笑。兩個人也立刻停下了嘔吐的姿勢,大喘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咱以後能不能不開這玩笑,太噁心了!”
李天憋紅了臉,無奈的喘着粗氣說。
看到這裡方靜又是哈哈的笑了起來,另外兩個人也四目相對跟着笑了起來。
“天,陪我聊會天。”
吃完飯方靜拉着李天的手輕輕的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對面的明輝看見兩個人甜蜜的樣子,起身悄悄的走開了。
“這麼多天了,真像是一場夢。”
方靜輕輕的說。
“難爲你了,跟着我受苦了。”
“沒有你我興許早就死了,好想在學校的日子,這些天到處都是那怪物,我好怕……”
“別怕,有我在,不會出事的。我們都會活着的。”
李天輕輕的摟住了方靜的腰,在他耳邊小聲的說着。
“我好想我媽媽和爺爺奶奶,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我何嘗不是呢!可是一直也沒有聯繫的方法,不過他們在北京,估計那邊該很安全。”
李天眼前父母的身影越發清晰,這幾天裡他何嘗不是掛念着他們,可自從逃離出這座死城之後這一路上一切通訊設施全部都癱瘓了,始終無法和家裡取得聯繫。
在北京的家目前發生了什麼?是不是父母仍然安全?政府有沒有及時的遏制住病毒的蔓延?這一個個問題始終是他心中最急切的問題。而對於方靜來說對親人的牽掛無疑也同樣佔據着整個心靈。
此時的方靜沉默了下來,努力的抑制着思鄉的痛楚。
“找到了!找到了!”
明輝的喊聲打破了兩個人沉默的氣氛,他徑直走到了兩個人的旁邊,一張地圖鋪在了地上。
“明輝哥,找到什麼了?”
“你說我們要到達的地方,我按你說的行進方法,參照從這裡電腦裡找到的,對照外面還存在的一些標識牌子,這個地方應該在這裡……”
兩個人向着周明輝指示的地方看去,待看清上面的標識之後,兩人均微微一喜!
“原來在這裡!我們找到劉教授他們之後,就可以去和方教授(我爸爸)匯合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唸了出來。
“可是這篇區域這麼大,我們怎麼找?而且五分之四的建築到處是喪屍,沒有喪屍的地方又到處是變異人和變異獸,好在現在變異獸還沒出現,不然更是讓人鬱悶。”
“依我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們慢慢的悄悄的摸過去。”
“嗯……”
李天摸着下巴沉思了一陣,然後頭擡了起來,衝明輝點了點頭。
“我們出發!”
“什麼?今晚?”
“對,就現在,我們必須趕緊!我怕你爸他們堅持不住,軍隊那邊估計是別指望了。”
“呃?爲什麼軍隊沒指望?”
明輝有些詫異,而李天沒有回答帶着方靜轉身上了汽車。
……
在國道的路面上,一個由兩輛汽車組成的車隊在快速的行駛着,因爲天還沒有全亮,兩輛車子都打開着大燈,而寂靜的平原上也只因爲他們的存在而有了一絲生機。
領頭的那輛尼桑牌皮卡中一個女孩安然的睡在後座的位置,而手握方向盤的男人時而點燃一顆煙,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前方的路面。
“明輝哥,離那裡還有多遠?”
男人拿起身邊的對講機對着話筒說:“還有70公里,大概這個速度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到了。”
對講機那邊響起了迴應:“我的車要沒油了,停下給我的車加點油。”
於是兩輛車漸漸的慢了下來,最終並排着停了下來。此時的方靜也因爲停車時的震動而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