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待得馮雲陽這廝安靜下來的時候,低頭望向剛纔被林洋噴濺出來的血液濺落的右臂,滿臉驚駭。
燙,確實不是一般的燙,馮雲陽的感覺便是一大塊滾熱的油團濺落到他的手臂,待得他將上面的血液抹去的時候,雖然速度很快,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一個清晰的血泡浮現,血紅觸目驚心。
馮雲陽齜牙咧嘴,一臉猙獰的看着不要錢還在繼續噴涌血液的林洋,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滿是恐懼驚駭之色,腳步禁不住再往後退了一步,卻是怎麼也不敢再冒然靠近林洋,顯然剛纔的教訓很深。
這似乎纔剛剛開始而已,鮮血的噴涌,顯然沒有因爲幾人的關切喊叫而有所停歇,幾乎是每隔一分鐘,林洋便會咳嗽這噴出一大口鮮血。
隨着時間的流逝,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浮現在林洋的肌膚上,就像陶瓷被突如其來的撞擊擊中一般,每一道淚痕浮現都會帶着一道血跡滲透出來,遠遠望去,林洋就像浴血的魔鬼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隨着一道道淚痕的浮現,還會伴隨着一道無形的真氣肆虐,肆虐的真氣太過野蠻霸道,直接將林洋的衣服撕碎,這不,眨眼的功夫,隨着衣服撕裂的聲音,一個赤條條,卻是滿身觸目傷痕血跡斑斑的軀體浮現在衆人眼簾。
就連那唯獨遮羞的褲衩也沒能倖免,被狂暴肆虐的真氣粉碎一空。
“差一點啊!衝,媽的,給老子衝破啊!”雙目緊閉,身體瘋狂*抽搐的林洋,真的焦急啊!身體的痛苦他自然感覺的到,畢竟他又不是怪物,也不是死人,每一道傷痕的撕裂林洋都會撕心裂肺的慘叫不停。
“小洋哥,小洋哥,你這是怎麼了啊!你不要嚇倪妮啊!不要嚇倪妮啊!”冷倪妮泣不成聲,看着林洋身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看着那沐浴在血液中的林洋,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興許是哭泣的時間太長,或許是哭泣的太過賣力,太過傷心,竟是頭一歪,直接哭暈過去。
幸好張琪琪一直在冷倪妮身旁,各種話安慰勸說,這不有幸在冷倪妮暈過去的剎那,及時出手將其攙扶,不然指不定小妮子要磕磕碰碰了。
有了馮雲陽這和鮮活例子的警示,在場本來在林洋一道道傷痕浮現後蠢蠢欲動,欲要上前關心一番的幾人一個個後退,生怕成爲第二個倒黴的馮雲陽同志。
“虎哥,怎麼辦?難道這就這樣看着林公子遭受這非人的村慘不成?”一旁的野狼是看的焦急不安,擔憂至極,神色變幻不定,猴急模樣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爲林洋做些什麼。
孟虎無奈,他有不瞭解內功心法,救,怎麼救,幫主?屁都不懂,怎麼幫?丫的,還有沒看見馮雲陽那貨的倒黴樣?那個還敢冒然衝過去插手啊!要是再被那滾燙的血液燒個半死,那可如何是好?
“再等等吧!小洋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根本就插不上手,何況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小洋究竟是何狀況,冒然行事的話,不僅會傷害到我們,萬一因爲我們的衝動無知傷害到了小洋,那豈不是幫倒忙?所以,大家還是彆着急,再等等,看看會怎樣?”孟虎還算沉穩,倒是沒有當場對野狼爆粗話,只是眼神之中無奈之色毫不掩飾,這不也只好說些自我安慰的話,來平復一下大家緊張的心緒。
虎妞不傻,算是見過林洋衝擊平靜的畫面,可是即便如此,像林洋今天這般傷痕累累,觸目驚心的畫面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爲此也是過渡的擔憂,焦急的坐立不安,這不,在幾人的面前那是徘徊不定,走過來走過去。
“哎呀!我說虎妞,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坐下來?你這再晃來晃去,我的心都要被你晃出來了。”馮雲陽嘴巴向來犯賤,這不本來剛纔被林洋噴涌出來的血液狠狠的燙了一擊後,情緒就差到爆,這好不容易靜下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不言不語,這倒好虎妞卻是在他眼前走過來走過去,這不又把他緊張的心緒給晃出來,也難怪這貨憋不住要張嘴了。
“滾,要你管,嫌礙眼的話,那你給老孃滾出去,你妹的,一個大老爺們,嘰嘰喳喳給個潑婦。”對於林洋的溫和,在其他人身上,你永遠也不會找到,這就是虎妞,就是一個總給人冷冰冰巨人千里之外的虎妞。
馮雲陽被罵的狗血淋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對他破口大罵的虎妞,心底那就一個無語,潑婦?丫的,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就成潑婦了,何況這不是睜眼說瞎話?我勒個去,這到底誰是潑婦啊!爺,不就是說了一句讓你別晃來晃去?怎麼在你丫眼裡就成了潑婦呢?
對於虎妞的彪悍,馮雲陽是見識過多次,雖然滿肚子不爽,不過這斷然是不敢再多嘴,所幸,扭頭,不再注視虎妞那吃人的目光,來的眼不見心不煩,悠閒的端起桌上一杯倒好的飲料,自我滿足的狂飲。
這小插曲,倒是沒人出來爲馮雲陽打抱不平,也沒人無聊,吃飽了撐得出來勸說一下彪悍的虎妞,一個個靜靜的立於一旁,目光卻是都定格在林洋的身上,視線不曾離開對方半盞茶的功夫。
林洋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比起唐伊雪來說,也是絲毫不呈多讓,以目前林洋損失的血液來看,沒有身體三分之一,怕是四分之一算是足夠了,四分之一,這已經危及到一個人正常的血液供給,可以說是危及生命安慰,也難怪此刻忙於衝擊那層已經有一道細小裂縫的林洋混感覺頭暈目眩,沉沉的睡意時刻供給大腦,想要就此放棄昏睡過去。
最後的一絲堅韌不拔的理智,時刻的警惕林洋,不能,他不能就此放棄昏睡過去,不然他這小命算是不保了。
“快了,再努力一把就要成功了。”感受到那堅韌不拔的屏蔽總算是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林洋懸着的心絃總算是有了一絲希望的曙光,這不對於那昏昏沉沉的睡意壓迫,他硬着頭皮咬着牙,不予理會,死死的撐着最後一口氣,聚集身體靜脈內所有能夠控制的真氣,狠狠的向着那道出現細小裂縫的屏蔽衝撞過去。
碰,宛如撞在一頭大山上面,所有聚集的真氣,一鬨而散,失敗,又一次失敗,林洋有些心灰意冷,可是容不得他放鬆,那四散開來的真氣就像刀子一般狠狠的刀割着他已經破碎不堪的經脈。
撕拉,每一次的失敗,毫無疑問都會在林洋肌膚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只是慶幸的是並不是每一道傷口都會噴涌出大量的鮮血,畢竟並不是每一道傷口的出現都會撕裂大片毛細血管,或是靜脈血管。
歇斯底里的疼痛卻是不可避免,淒厲的慘叫聲,從來不曾停止分毫,客廳內除了幾人緊張的呼吸聲外,唯獨就剩林洋那歇斯底里的慘叫聲滾滾回蕩,令人一聽之下毛骨悚然,汗毛不寒而慄。
“媽的,再來,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死,也不能輕言放棄,拼了。”一咬牙,一狠心,林洋再次硬着頭皮,甩掉沉沉的睡意,將身體內爲數不多的真氣聚集起來,再次向着那出現兩道裂縫的屏蔽狠狠的衝撞過去。
只是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簡單,又一次的衝撞,雖然再次留下了一道裂縫,可是絲毫沒有就此破裂的跡象。
或是死,或是生,若是唯獨要一個人就此付出生命的話,或許林洋真的不會堅持下去,就此放棄,交代自己的小命,可是每每想到那還躺在沙發上昏死過去的唐伊雪,林洋就萌生強烈的鬥志。
瘋狂,可以說是自殺式的一次次衝撞,一次次失敗,一次次鬥志加身,就這樣,往復不斷,就算是在一百多次的失敗之後,那堅不可破的屏蔽總算是一聲清脆的響聲,碎裂看來,像是滿腹傷痕的鏡子徹底碎裂一般。
轟隆,林洋直覺以內隆隆聲作響,那原本混亂不堪,肆無忌憚在他體內暴*亂的狂暴真氣就像是找到宣泄口一般,向着那破碎開來的屏蔽衝過去,很快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在他的周身運行。
在屏蔽被轟然衝開的剎那,原本散發在林洋周身的狂暴無形力場,瞬間收斂,在場的幾人感覺最深,原本震懾的壓抑的氣氛,瞬間輕鬆下來,而林洋被震撼的飄揚的頭髮也安分下來。
感覺這體內那舒服暢快的舒適感,經歷了無數次刺痛的林洋禁不住舒服的呻吟一聲,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一副舒服的表情,與剛纔那猙獰抽搐的臉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身上原本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傷痕,竟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令在場的幾人一個個目瞪口大,嘴巴張的老大,完全就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是啊!這能怪他們?實在是眼前的一幕太過匪夷所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