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作爲領導只要有會用人,趕放權,也不會太累,陳大官人不就是這樣,他只管主持大方向,在這個大方向下出的事自然有人去幫他做,那還用陳大官人事事親力親爲,省心的很,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得說陳大官人運氣不錯,手下的人都是放心可靠的,如果多出幾個吳佳尼那樣的人,估計陳大官人頭疼不算,集團也得出不少事,但這都是如果,並不是真實發生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陳致遠換上嶄新的軍裝出了酒店,帶着歐陽曼文這些同樣換上新軍裝的人趕赴殯儀館,由於陳致遠不想讓太多的人來打擾竇健,所以這次追悼會來的人很少,除了竇健的親人朋友外就是他們這些戰友了!
一到殯儀館陳致遠的心情立刻又變得糟糕起來,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參加這樣的追悼會,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事情已經出了他必須要面對,下了車長長呼出一口氣陳致遠便當先向裡邊走去,王海濤、歐陽曼文等人則緊緊跟着他,今天米夢彤沒有來,到不是他不想來,而是陳致遠感覺在這個時候米夢彤沒必要來,雖說竇健很喜歡她,但人已經走了,在喜歡的人站在他身邊又能怎樣?沒準還會因爲米夢彤的到來讓竇健的父母親人不安,索性就沒讓她來!
竇健的親屬不是很多,大概也就十幾個人,站在兒子身邊的是一對一臉悲色的夫婦,一名頭髮花白的婦人正拉着竇健的手哭個不停,看到她的面容陳致遠心頭又是一陣難過,這婦人面容看起來頂多也就五十歲,可配上她那花白的頭髮整個人一下老了十幾歲。
這婦人是竇健的母親張玥。今年其實才49歲,她的頭髮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當王玥得知兒子的死訊時一夜間頭髮就成這樣了,在這個世界上最悲痛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王玥心中的悲傷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她是個母親,她希望看到兒子成家立業,更希望看到兒子能有子嗣,這是華夏大多數父母的心願,可現在這個心願在也實現不了了,因爲竇健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站在王玥身邊安慰這她的是竇健的父親竇國慶。竇國慶頭上的白頭髮不比王玥少多少,顯然他也是過度悲傷才變成這樣的,正所謂父愛如山,竇國慶失去了兒子心中的悲傷自然不會被身爲母親的王玥少,可不管怎麼說他是個男人,沒了兒子心中再痛他也要表現出堅強的伊麪來。因爲他還是個丈夫,也是竇雅的父親,爲了妻子、爲了女兒他必須堅強,可在這份堅強下的悲傷誰又能理解?
竇雅站在王玥另一邊,緊緊依偎着母親吊着眼淚,竇雅的相貌跟竇健有幾分相似,都有一雙大大的眼睛。不過竇雅相貌卻要清秀很多,現在又哭得梨花帶雨的,給人一種柔弱可憐的感覺,她看着靜靜躺在那的哥哥淚如雨下,嘴裡呢喃着道:“你前幾天還說過會回來看我,帶我去吃好吃的,你騙人,你起來啊,哥你起來,我求求你了。你起來吧,我在也不跟你吵架了,我在也不跟你搶電視看了,求你了,你起來吧!”
聽到竇雅的話竇國慶忍不住仰起頭長長呼出一口氣。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他也很想讓兒子起來,跟他說說話,跟他喝上一杯酒,聽他說說部隊的事,說說他想找個什麼樣女朋友的事,可這些全都實現不了了,此時竇國慶心中很後悔當初爲什麼就讓兒子去當兵那?如果他沒去當兵的話,想必這會已經結婚了,沒準孩子都有了,可這世界上那裡有後悔藥吃!
看到這一幕歐陽曼文幾個女兵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她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竇健的父母,她們能做的就是呆愣愣的站在那掉着眼淚!
竇國慶的弟弟竇國軍看到陳致遠這些人進來了,趕緊擦了一把眼淚拉了下哥哥的衣角然後小聲道:“哥部隊的人來了,你去接一下吧!”
竇國慶聽到弟弟的話回過神來,趕緊胡亂的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扭頭對竇雅道:“小雅別哭了,照顧好你媽,我去接待下你哥哥的戰友!”說完竇國慶邁步走了出去!
在這個時候陳致遠突然喊道:“立正!”聽到他的話歐陽曼文等人也趕緊擦擦眼淚擺出最標準的軍姿!
當竇國慶走到近前時,陳致遠又道:“敬禮!”這個軍禮是給竇國慶的,他培養出來一個好兒子,他是個偉大的父親,就衝這些他值得這個軍禮,更值得陳致遠等人的尊敬!
竇國慶看着眼前這些年輕人穿着筆挺的軍裝給自己敬禮,恍惚見眼前又出現了兒子那次回家探親臨走的時候在車站給自己的敬的軍禮,那個時候竇健還笑着喊了一句“首長好”!這是竇國慶最後一次見到竇健,那還是五年前,想到兒子的話語,想到兒子的笑臉,竇國慶的眼淚又落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陳致遠等人紅着眼眶看竇國慶落着眼淚,沒一個人放下自己的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竇國慶恢復一些後,陳致遠才放下手邁步走了過去,他沒先說話而是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枚一等功的軍功章,這枚一等功的軍功章還是陳致遠發了脾氣要來的,本來部隊只打算給竇健一個二等功,當陳致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場就怒了,自己的兄弟用命難道只能換來一個二等功嗎?
部隊看陳致遠發了脾氣,也沒辦法,只得按照他的要求給竇健改成一等功,可陳致遠還是感覺不夠,那是一條人命啊難道就換來一枚小小的軍功章嗎?但這已經是部隊更給出最高的榮譽了,另外在給的就是一些照顧軍屬日後生活的補償款,少得可憐,只有八萬塊錢,這點錢夠幹什麼的?
但陳致遠沒因爲錢的事在跟部隊發脾氣,因爲他自己已經讓汪飛成立了一個慈善資金,以他的財力完全可以讓竇健這些在災區爲了救人而失去生命的人的家屬在這個世界上活得更好,也讓竇健他們放心的走!
那八萬快錢陳致遠也帶來了,他掏出一張卡賽到了竇國慶的手裡,什麼都說,只是推後一步又給竇國慶行了一個軍禮!
在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隨即幾個領導摸樣的人走了進來,在他們身手還有一些媒體,聽到這些聲音陳致遠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不想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打擾竇健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行程!
來的這些人都是湘雅市的主要領導,也不知道他們從那得到了陳致遠來的消息,於是不請自來,目的很簡單想跟陳致遠套套近乎,也代表湘雅市的政府對烈士竇健的家屬表示一下,但後者說白了還是爲了第一個目的,還不是因爲陳致遠,如果陳致遠沒來,想必這些官員沒一個會來,竇健是烈士不假,他的事蹟感人也不假,但可惜的是一個小小的竇健還沒資格讓他們這些一市的主要領導過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這個現實而殘酷的社會,人情味似乎在現在真的已經淡了很多很多了!
爲首的一個人是湘雅市的市委書記——安國,跟在他身邊的全是湘雅市的主要領導,可以說但凡事在湘雅市有點權利的人全跟了過來,可迎接他們的卻是陳致遠的不悅!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來的?”陳致遠的聲音很冰冷,一下就讓安國這些人臉上的笑容僵硬下來,這些人也是不會做人,這是什麼場合?這是竇健的追悼會,你們進來還掛着笑臉,是來參加喜宴的嗎?就衝這點陳致遠能給他們好臉色纔怪!
安國剛纔是看到陳致遠有點忘乎所以了,如果能跟陳致遠套上關係,這對他的仕途可是太有幫助了,抱緊了陳致遠這條大腿,等於抱緊了京城的宋家,只要成了宋家一派的人,那自己日後的前途簡直是不可限量,一激動安國平時的城府就全不見了,弄出一個很不合時宜的笑容來,一看陳致遠發了脾氣,安國臉上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趕緊張嘴想說點什麼以挽回剛纔自己犯下的錯誤!
可陳致遠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扭頭對王海濤等人喊道:“把他們都給我清出去,今天我不希望看到除竇健家人、朋友以外的人!”
王海濤這些人看到安全這些領導帶着笑容進來心頭早就憋着一股子氣了,現在陳致遠下了命令,他們自然是跑過去就把安國還有跟在他們後邊的那些記者全給推了出去,要換成以前安國這些人受到如此待遇早就發了脾氣了,可現在卻沒一個人敢說一句話,只因爲要求這樣做的是陳致遠,那個人他們惹不起,只能老實的站在門外想着怎麼補救剛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