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很順利,只是秦山五名老爺子鬧了點小毛病,但有陳致遠跟餘逍遙在,五名追夢的老者全部平安度過,不過秦山的體質卻有了一定的下降,陳致遠知道這是癌細胞反彈前的徵兆,可秦山根本就不接受手術治療,陳致遠也是毫無辦法,只能任由他的病情發展下去,以他現在病情反彈的速度,估計這次環遊寶島結束後三天內,秦山身體內的癌細胞就會徹底爆發,到那時候真是神仙也沒轍了。
預想到這種情況讓陳致遠的心情不是很好,從醫以來在他手裡還沒出現過一名沒治好的患者,這已經算是奇蹟了,但凡當醫生的誰手底下還沒因爲找不到有效的治療措施,導致患者死亡的事,陳致遠是個特例,但是這種情況也將隨着秦山的死亡而徹底打破,說實話陳致遠真的非常想治好秦山,這與他佩服秦山八十多歲的高齡還要去追夢無關,只因爲他是一名醫生,打他穿上那件白大衣開始,這種救治一切遇到的患者生命的使命就一直存在,哪怕陳致遠真的在有一天脫下白大衣不當醫生了,這種使命感也依舊會存在。
這是一名醫生的責任,也是他的義務,可現在這種責任與義務遭受了秦山的拒絕,一時間陳致遠真的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自己的身體當然自己最清楚,死亡已經臨近了,這點秦山比陳致遠還要清楚,面對死亡他並不怕,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感覺到太孤獨了,子女都已長大成人並不需要他的照顧,陪伴了自己半生的妻子也先他一步走了,秦山感覺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他可留戀的了,死亡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他真的很想完成了年少時的夢想後去找自己的妻子,去找已經離去多年的老友。他累了,很累,他需要休息!
秦山知道陳致遠有那個能力把他的胰腺癌徹底治療好,但治療好的結局就是他餘生都要在牀上度過了,自己走路是別想了,而且還需要子女的照料,這是他無法忍受的。其實秦山很想環遊一圈寶島後,到達最終的終點——那片見證了自己與妻子、老友青春的海灘,然後迎着夕陽緩緩閉上眼睛,徹底離開這個世界,這個結局對於秦山來說是他最想要的結局,可究竟能不能實現他不知道!
現在秦山要做的就是一路騎行過去。爲了那個夢,勇敢而堅強的去追尋,他的想法也是其他四位老人的想法,人爲什麼活着?因爲——夢!
這個答案似乎有些虛無縹緲,夢每個人都有,可在這個紙醉金迷、物慾橫流的浮誇世界裡,究竟還有多少人會去追自己曾經的那個夢?不得而知。但是秦山五個人卻騎行在實現夢的路上,義無反顧、無怨無悔!
一路隨行的陳致遠除了感嘆與無奈外,在也做不了其他的事了,他不想也沒權利去阻止五名老者的追夢之旅,能做只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他們完成這個夢想。
當車隊一路到達高雄的時候,秦山五個人很興奮,因爲他們的夢想完成了一半,在有幾天就會達到他們說出這個夢想的海灘。這個夢也就徹底的圓了,現在已經是第七天,秦山五個人要求在高雄住上一夜後立刻離開,可陳致遠卻拒絕了他們這個要求,他要求秦山五個人必須休整兩天,然後才能繼續騎行,實在是七天的騎行對秦山五個人的身體消耗太大。如果強行出發,到了半路上他們的身體很可能就會垮掉。
對於陳致遠的這個要求,秦山五個人大是不解,找陳致遠說了好幾次。但陳致遠卻說什麼也不鬆口,最後秦山五個人也沒辦法只能聽了他的安排。
在高雄住了一夜後,次日一早爲五名老者檢查一翻,結果還算不錯,不過雖然陳致遠手裡有中級醫術,緊憑着號脈這個技巧他就可以瞭解五個人的身體情況,但陳致遠還是不放心,爲了做到萬無一失,還是要求餘逍遙帶着秦山他們五個人去就近的醫院利用相關的設備在檢查一翻,如果有問題立刻回報給他!
目送着一行人離開,陳致遠也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距離完成秦山五個人的夢想沒幾天了,可這也意味着秦山的生命也沒幾天了,這讓作爲醫生的陳致遠心裡相當不舒服。
王宣跟王倩本想拉着陳致遠出去逛街,但看他心情似乎不好,也就沒在說什麼,小姐倆也沒去,守在他身邊陪着他。
陳致遠達到高雄市的消息很快就被當地的政府部分得知,下午趕來一些官員還有當地的有些富商,陳致遠不得不拋開心中鬱悶的心情見了這些人一下!他畢竟不是小孩了,總不能隨着自己性子來,一不高興就見誰跟誰甩臉子,面子功夫還是要做好的,無緣無故的得罪人,現在不是陳致遠的風格。
一個下午陳致遠光應付這些人了,但卻拒絕了這些人晚上爲他準備的晚宴,理由就是太累了,陳致遠不是身體累,而是心裡累,他老是琢磨着秦山就要死去的事,心情能好纔怪了。
到了晚上餘逍遙帶着秦山五個人返回了酒店,拿出檢查結果給陳致遠看了看,結果沒什麼問題,這讓陳致遠鬆了一口氣,晚飯也沒用酒店準備,他親自給五名老者做了一些食療菜餚,爲他們補了一下身體,秦山自然是重中之重,受到了特別的照顧,這讓秦山很是感激。
陳致遠本以爲晚上沒什麼事了,便準備洗個澡,然後看會電視,就抱着王宣、王倩睡覺了,現在這小姐倆經過陳大官人沒羞沒臊的勾搭,已經對大被同眠的事不是很抗拒了,不過今天陳致遠沒打算幹什麼荒唐的事,因爲他實在是沒那心情。
到了晚上九點多,陳致遠房間的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立刻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秦山他們幾位出了什麼突發情況,鞋也沒穿,陳致遠就打開了門,外邊站着餘逍遙,還有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滿身貴氣的女子與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餘逍遙陳致遠自然認識,可那女子與小夥子陳致遠卻沒見過,不等他說話,那女子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陳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求求您了!”
她這話一落地,旁邊那小夥子也跪了下來,嘴裡喊着讓他救一個叫做可馨女孩的命!
這一幕讓陳致遠並不陌生,在醫院幹了這麼長時間,他早見慣了親屬求他救治自己親人的事,雖然現在不是在醫院中,而是在寶島高雄市的酒店中,但陳致遠還是奔着一名醫生的責任把這女子還有那小夥子拉了起來,嘴中安慰道:“彆着急,你們先等我一會,我回去換下衣服,馬上就出來!”
餘逍遙看陳致遠進去了,便扭頭安慰那女子道:“宋太太你彆着急,致遠既然回去換衣服了,那他肯定會出手的,不過你女兒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當他得知結果後,會不會跟你們過去,這點我就不能保證了!”
這名被稱之爲宋太太的人真名叫做宋志雅,就是寶島高雄市人,她丈夫叫做鄒東成,以前是高雄市旁邊一個漁村的普通漁民,後來跟人合作做電器生意發了財,現在在寶島不敢說是頂級的富豪,但也能排進前十去,鄒東成只有一個女兒就是被那小夥子稱之爲可馨的女兒,鄒可馨今年二十三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與宋志雅旁邊那個叫做喻天佑的小夥子是情侶。
陳致遠飛快換了衣服走了出來,餘逍遙趕緊爲陳致遠介紹了宋志雅與喻天佑,陳致遠點了點頭張嘴道:“您女兒到底怎麼了?”
陳致遠以爲鄒可馨得了什麼疑難雜症,現在正躺在醫院裡,宋志雅與喻天佑得知自己到了高雄市的消息才跑來求自己出手,他可不知道事情並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宋志雅沒有跟其他求醫問診的家屬一樣立刻帶着陳致遠就去看女兒,而是要求去酒店的咖啡廳坐一下,然後詳細跟陳致遠介紹鄒可馨的具體情況。
陳致遠也沒多想,便跟着宋志雅直接去了咖啡廳,點了東西后,宋志雅忐忑道:“陳醫生,我這次來的目的您已經知道了,就是想請你救一下我女兒,報酬好說,無論您提出什麼價碼我都答應,只要您能出手!”
聽到這陳致遠是一頭的霧水,自己都換了衣服出來了,這明顯就是答應他們自己會出手的,可宋志雅不趕緊說下自己女兒的病情,然後帶自己去醫院,怎麼說起了報酬的事?就算要談,也先說了鄒可馨的情況在說這些吧?
想到這陳致遠疑惑的看了一眼餘逍遙,老餘同學臉色有點尷尬,但還是道:“致遠這次的事有點那個什麼,唉我就只說了吧,宋太太的女兒已經死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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