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躺在地上,閉着眼睛,氣息微不可聞,從下方傳來的涼氣讓他遍體冰涼。
此時正拍攝到邪劍仙奪得鎮妖劍之後,將鎮妖劍電射而出,正插今天前胸,景天頓時陷入了隨時短期的瀕死絕境!
“小天!”見景天垂死,無論是雪見、龍葵還是紫萱,都痛哭失聲。
許詠志緊盯着監視屏,此時正是考驗演技的時候。
趙怡倩、初芸竹、謝宛彤三人飾演的角色挪到易水寒身邊,做出釋放法術的動作,但很顯然沒有任何起色。
“不用再試了。”看着地上蜷曲的易水寒,趙怡倩飾演的紫萱悲傷地說道,“他時候不多了……”
經過了這幾個月的磨練,趙怡倩的演技又大有長進,此時神情真切,讓許詠志暗暗點頭。
“那、那怎麼辦?小天我不要你死!”謝宛彤臉色煞白,驚慌地說道。
她是三人中演技最好的演員,她的每個心理活動放映到表情的到位度,情感的飽和度都勝過其他兩人。
只要她開口說話,現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會被她吸引過去。
之前三人同鏡演出時,也是她飾演的雪見最爲出彩。
許詠志盯着監視屏,接下來的表演是一個難點,是紅藍龍葵的轉換表揚。
之前的拍攝已經證明了初芸竹能夠駕馭這兩種風格的表演。
但接下倆的這個片段情緒裝換更頻繁更激烈,所以他有點擔心初芸竹能不能順利完成。
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初芸竹這些天爲了這個鏡頭的拍攝每天晚上在酒店面對着鏡子做了無數次的表演,背了無數次的臺詞。
對於她來說,這部電視劇、這個角色是她的轉型之作,她傾覆了自己全部的心血和精力。
有心人,天不負,此時初芸竹表演出來的效果,讓現場所有人都爲之驚豔。
“那很簡單!你的神樹之實可以起死回生,只要你將心給他,無論多重的傷都能治好,不過要快哦!不然他魂魄散了可就麻煩了!而且,因爲你和鎮妖劍同屬神界,還能順便把元氣大傷的鎮妖劍給修復呢!”初芸竹飾演的龍葵地說道。
即便是躺在地上閉着眼睛的易水寒也可以輕易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戲謔和誘惑,這很顯然是紅髮龍葵!
“真的?真的可以這樣麼?你不要騙我!”謝宛彤的表情彷彿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樹枝,喜出望外。
但出人意料的是,初芸竹飾演的龍葵竟然能和她分庭抗禮,“我騙你做什麼,快啊!這魔爐便有神鬼之力,你快跳進去把神樹果之實逼出來啊!”她誘惑着說道。
“你……”見龍葵鬼靈這麼急切,謝宛彤忽然又有些遲疑,“爲什麼你這麼急?對你有什麼好處?”
對於這個紅髮龍葵,她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哼哼,你走了天哥就是我的了!你不要瞻前顧後的,你不是很喜歡天哥麼,他可是救過你性命的,現在輪到你救他了!你不肯嗎?哼哼,早知道你這種自私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把天哥放在心上,還有……”初芸竹挑釁着,言語不屑。
“誰說我不肯!”謝宛彤又氣憤又痛苦地叫道,“你不要用激將法,我喜歡他,自然就不怕犧牲自己,你用你如此耗費心機!”
鏡頭前的許詠志眼神一凝,正戲來了!戲份越發的緊張。
“不要!”這聲音輕柔堅決,和之前古靈精怪的聲音明顯不同,卻正是藍髮龍葵,她看着垂死的哥哥,決然說道:“雪見姐姐,不用你來。我、我可以讓哥哥復活,你們迴避一下!”
她的神情是如此決絕,讓人動容,也讓人心疼,就如同千年前鑄劍池前的王國公主。
爲了能夠生生世世與哥哥相守,她追隨王兄遠去而捨身跳入劍爐,化爲一團火水,也不願步入塵世的輪迴,因爲那樣就會忘了哥哥龍陽。
她在劍中靜靜等候千年,因爲她心中一直抱着還能與王兄再度相見的信念。
即使被關入鎖妖塔裡,也一直念想着哥哥,不肯屈從於鎖妖塔裡妖怪折磨的她,一直也沒有忘記哥哥的。
而今天這個時候,和當初是多麼的相像,千年前如此,現在她同樣願意爲哥哥做出犧牲。
“迴避?我纔不要!你要做什麼?”雖然不是剛纔的紅髮龍葵,但現在景天性命攸關,謝宛彤飾演的唐雪見自然是不肯輕信的。
“放心,我不會還哥哥的,如果將我的千年修爲給哥哥,哥哥應該可以起死回生的,而且,還足以修復魔劍!”
“誰知道會怎樣?”謝宛彤遲疑道,“另一個你可是詭計多端的!”
“笨蛋!你不要亂來啊!你把修爲給他,你能活多久?還要散盡修爲去修復魔劍,天吶!我可不想投胎轉世!再說她死了,天哥就是我的了!”初芸竹的表情驟變,這是最考驗演技的時候。
但初芸竹卻能從在極短的時間內,神情、語氣、氣質都徹底改變,讓他們輕易分辨出眼前到底是那個龍葵,這演技……算是真正登堂入室了!
雖然和那些頂級演員還有一定的差距,但只要朝着這個方向努力,初芸竹將來必然前景大好!
其中躺在地上的易水寒卻是最能夠分得清楚,他此時是閉着眼睛的,但只聽初芸竹的聲音,就能夠輕易分辨出她的語氣、語調代表着哪一個人。
這丫頭,真的是長進了……易水寒暗暗欣慰。
又是一次極致的變換!初芸竹的神情掙扎,聲音溫柔卻堅決地說道:“不要!我寧願爲哥哥死了,讓他始終惦念我,也不要他陪着我,心裡卻想着另外的人!”
“他心裡惦念誰,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謝宛彤知道此時不是吃醋的時候,但聽龍葵這麼說,心裡就是不痛快。
“哥哥要我的命,我就給你,要我陪他,我就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初芸竹語氣堅定!
“我也可以永遠陪着他!”謝宛彤大叫道,卻不知爲何,在現場衆人眼中,她此時的光芒卻漸漸不及初芸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