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卻是那些場務,還需要一張張地核對場記板,對劇情,對場次,不過好歹算是最後的工作了,也沒有什麼人抱怨。
當天晚上,所有有點份量的人都收到了劇務發來的短信。明天上江國際酒店,賀克導演包了整整一層作爲殺青酒會場。
“終於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了啊。”易水看着短信,心裡也略有傷感,如果說拍片是一段記憶,那麼這段美好或者不美好的記憶也到了最後的階段。
殺青酒當天,近乎所有人員全部到齊,包括之前已經離開劇組的演員。
除非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脫不開身,絕大多數參與拍攝的演員都很願意來參加這次殺青酒。
甚至對於新人來說,殺青酒更是最後一個讓大牌注意到自己的機會。
來到上江國際酒店的門口,賀克竟然親自在門口迎接賓客。
“小寒,來了啊,裡面去坐吧!”賀克滿臉笑容,看得出心情非常好。
“那行,我先進去了。”易水寒也笑着打了個招呼,朝大廳走去。
大廳裡,桌子上已經坐滿了人,易水寒左右打量了下,正想着坐哪兒。
不遠處一張桌子的姚青碧看到易水寒眼前一亮,見易水寒在找座位,立刻招人說道:“寒哥,這兒!”
易水寒做哪裡都無所謂,見同桌的是齊永,李曉東幾人,便笑着朝姚青碧盛身旁的位置走去。
“寒哥,坐我這邊,來這兒。”
“阿寒,你來了,快請坐。”
“這個位置寬敞,來坐這兒吧。”
……
同桌的幾人紛紛邀請,要是能和易水寒打好關係,以後沒準就能夠提攜自己。
他本身頂級演員的身份和人脈不說,他的工作室投資拍攝的電視劇,電影要是能給自己一個角色,那也是天大的機遇了。
姚青碧自然是不願意了,自己招呼來的人怎麼能坐到別人旁邊去呢。
“喂喂,哥哥們,阿寒哥哥可是我叫來的,當然要坐到我身邊啦,你說是不是,阿寒哥哥。”姚青碧嬌嗔地說道。
其他幾人也是笑笑,也沒有較真,畢竟坐在同一張桌子,等下也有敬酒說話的時候。
易水寒有些好笑地看了姚青碧一眼,坐在她的身邊。
其實他和姚青碧也沒有熟悉到這個地步,雖然在電影中姚青碧飾演他的妹妹許承蔓。
說起來姚青碧的戲份並不多,兩人的接觸也只有幾場戲而已。
易水寒也明白他們幾人的心思,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如果以後有適合他們的角色自然也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僅此而已。
幾人閒聊着,只是沒過多久,易水寒便被何旭鵬拉到主桌去了,讓姚青碧幾人暗歎錯失結交易水寒的機會。
主桌上在座的有導演賀克、監製任正意、副導演何旭鵬、出品公司的領導以及幾位在戲中客串的老前輩,易水寒算是其中最小輩的了。
不過即便是和他們,易水寒也能聊得來,畢竟除了演員的身份外,在外界看來,他還是一個投資了多部熱播劇、電影的投資人。
甚至,衆人對於他的意見和看法都很看重。
晚上七點,宴會也正式開始。
賀克站了起來,拍了拍手。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導演桌是萬衆矚目的地方,不到十秒,就安靜了下來。
賀克清了清嗓子說“我要感謝大家。”
“缺少了在場的任何人,這部片子都不可能如此完美地完成。劇務,演員,導演,每個人都是一滴水,組成了絕望之刃這片大海。”
“在這近三百天裡,或寒風凜冽,或酷熱難忍,但是每一個人都任勞任怨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你們的態度讓我無可挑剔。”
“今天,是殺青酒,這也代表着這個劇組,到此解散,我很捨不得大家,希望下一次還能有機會合作。”
“最後,讓我們一起幹一杯,預祝《絕望之刃》票房長紅!”
發言詞很簡短,等他說完後,一陣桌椅板凳的轟鳴,所有人都一起起立,端起了酒杯。
“幹!”
酒杯見底,賀克繼續說道:“今天,大家的任務就是吃好玩好!我不多說了,服務員,上菜!”
“嘩啦!”他這句話,就像打開了一道洪水的閘門,大廳裡的氣氛頓時熱鬧了起來。
主桌上的幾人也開始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積累了近十個月的壓力也在這場殺青宴上發泄出來。
酒過三巡,賀克的臉也有些紅了。
他的酒量不算高,好在別人來敬酒,他都只是微抿一口。
瞥見易水寒蒼白疲憊的臉頰,賀克又忍不住說話了。
“小寒啊。”
賀克看着易水寒說道:“你別嫌我們老輩人囉嗦,你有今天不容易,好不容易算是熬出來了,可別把身體整垮了。盡職盡責固然是對的,但是過猶不及啊……你看你演了一部戲,把身體折騰成什麼樣了……你記住我這句話,演戲固然重要,但是身體更加重要!”
賀克之前也和易水寒說過,不過在那種狀態下的易水寒顯然是聽不進去的
易水寒愣了下,明顯可以感受賀克的關心,對於老前輩的忠告,他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賀老,記住了。”
何旭鵬接着話茬說道:“小寒,你可別不放在心上,賀老說的可都是經驗之談,有時候看着你爲了演戲折騰自己的身體,我看都有些心疼……”
一個受邀來客串過的老前輩也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啊,真得多聽聽這些老輩人的話,這些個老傢伙是疼你,他們怎麼不和別人說呢?你說是吧。”
“哎,哎,我記住了。”
易水寒帶着感謝,給幾位老輩人分別倒上之後說道:“謝謝。”
他只說了兩個字,心裡,也只有這兩個字。
今天,幾乎每個人都喝醉了,好在劇組已經在酒店開好了房間,都可以好好休息一晚。
易水寒也由陳白白扶回了房間,一挨着牀便沉沉睡去,這也是他拍攝《絕望之刃》以後睡得最沉的一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