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易鎮遠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以許禮席的權勢,他有百種千種的辦法讓他痛不欲生。
易鎮遠偏偏抓住了他的痛腳,在這個不足以抵抗中華鼎盛,但能夠自保的前提下,易鎮遠顯得有些肆無忌憚。
但這並不意味着許禮席拿他毫無辦法,只是會麻煩一些罷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見識下中華鼎盛和新安洪的實力。
許禮席並沒有放什麼狠話,只是冷笑一聲,拂袖而去,那背影彷彿凝固着某種攝人心魄的氣場。
易鎮遠看着許禮席遠去的身影,眼神微冷。
而這個時候,易瑤也出現在他的身後。
他是負責保護易鎮遠的安全,在他們交談的時候,他一直是躲在房間裡的某個角落冷眼旁觀。
在陳旭拿着槍對準易鎮遠的時候,他手中的槍也穩穩地握在了手中,只等易鎮遠的指令。
只是即便是那樣危急的時候,易鎮遠都不動聲色,最終在這場交鋒中佔了上風。
即便是腥風血雨走過來的易瑤,也不禁佩服易鎮遠的膽識和氣魄。
只是易瑤對易鎮遠激怒對方的舉動有些不解,即便他們做了萬全的準備,和中華鼎盛比較起來,他們依舊不佔優勢。
“是不明白我爲什麼這麼坐吧?”易鎮遠看他一眼,笑着說道。
對於易瑤,易鎮遠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子侄看待。
特別是和自己兒子共患難之後,易鎮遠對他更是多了幾分親近和信任。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面對着強大的敵人,一直都是易鎮遠決策,易瑤去實行。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摸清了塵封的真相,並且絲毫沒引起對方的察覺,易瑤的謹慎和能力得到了易鎮遠的認可。
所以易鎮遠也存在着着些許培養易瑤的心思,經過這兩年的磨練和蛻變,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成爲自己兒子重要的左右臂膀,而不僅僅是保鏢和司機。
“嗯,我是有些疑惑。”易瑤點頭輕聲說道。
易鎮遠眼睛微微眯起,輕聲說道:“實際上我也想暗中積蓄力量,再給對方狠狠一擊,但這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事情已經擺在明面上了,我們就已經沒有絲毫隱藏的可能,無論我們怎麼示弱,對方都不可能有絲毫的手軟。
許席禮那句話沒有說錯,和中華鼎盛比較起來,我們易氏集團什麼都不是。
但是,許禮席和他的中華鼎盛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他和那個地下勢力新安洪的瓜葛太深。
在這背後的陰暗和血腥即便不用思考都能想象的到。
不可否認的是,許禮席是一個梟雄,九幾年那場打黑行動的隱忍鑄就了中華鼎盛。
但他卻沒有壯士斷腕的勇氣,或者說牽扯太深想斷都斷不了。
這便成了他此時最大的軟肋。
在現在這個法制社會,上面怎麼可能容忍這樣一個恐怖的武器存在。
只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織起了一張巨大的利益網,讓他遊刃有餘。
而我們就是一把捅破巨網的尖刃!
說到底,我們只是順勢而爲,作爲一個導火索的存在。
在這場戰爭中,我們並不是主角!
但這裡面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讓許禮席隱藏的力量暴露出來。
他們的動作越大,我們的機會就越大。
只要我們能抗住中華鼎盛的商業手段,只要中華鼎盛不得不動用新安洪的力量。
那個時候,就是中華鼎盛大廈傾倒的時刻……”
易鎮遠透露的消息讓易瑤震驚,他沒有想到這場鬥爭的背後還有更高層次的存在。
在那個兵不血刃的領域,可能有着更加激烈、更加殘酷的鬥爭,那甚至引起官場上的一場浩劫。
只是遠叔如何撬動這樣一個巨大的力量呢。
即便只是導火索,也不是誰都能夠勝任的,不然中華鼎盛也不可能這麼多年屹立不倒了。
易鎮遠一眼就看出了易瑤的困惑,他意味聲長地說道:“對於中華鼎盛而言,易氏集團可能是弱小的存在,但在其他人看來,易氏集團是市值上百億的存在了……
有時候,資本就是力量啊……”
易瑤內心的震撼難以言喻,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關於易氏集團上市的報道。
上市後,易氏集團創始人、董事長兼CEO將佔股63%,擁有92%的投票權。
要知道易氏集團之前是沒有經過融資的,上市後的散戶也不可能擁有投票權。
那麼易氏集團的8%的股份和投票權……恐怕都投入到這場戰爭中了。
易瑤敬佩地看着易鎮遠,或許在許久之前遠叔便開始謀劃這些了吧。
如果最終的結果能夠如意的話,那麼許禮席最大的敗筆就是低估了易鎮遠的氣魄和格局了。
易鎮遠並不知道易瑤此時所想,如果知道了他會告訴對方他還遺漏了一些。
這百分之八的股票同時讓易氏集團有了堅實的人脈基礎。
在利益捆綁之後,易鎮遠能夠得到的會遠遠比付出的要多。
“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易鎮遠輕嘆着說道,“你的那些戰友都已經就位了吧。
我們要面對的不是一般的敵人,不能有任何的馬虎,所以必須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不希望到時候有任何的閃失!”
易鎮遠很嚴肅,對於他來說,家人的安危纔是最至關重要的東西。
易瑤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阿寒那邊我們安排了四個戰友過去,我敢擔保,在他們沒有成爲屍體之前,阿寒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家中我更是安排了一組小隊的人手,只要沒有外出,同樣是萬無一失!”
“嗯!”易鎮遠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氣,“那麼,戰爭就要開始了……阿瑤,你做好準備了麼?”
易瑤摸了摸在陰雨天隱隱有些痛覺的斷骨處,眼眸中迸裂出猛虎般的銳利光澤,喃喃着說道。
我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