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難道說昨晚你是故意┅┅”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打著呵欠的張伯打斷了。
“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哪來的故意。”
袁茵搖頭道:“那你剛纔說一切只是剛剛開始是什麼意思?”
張伯無奈的笑道:“沒什麼意思!以我個人的經驗,倒黴的事總是接迭而來的,所以我說一切只是剛剛開始。”
籠罩在我心頭的陰影卻越來越濃了,商隊的全滅和那兩個逃亡的男女想來應該有著什麼關連,而張伯的神秘莫測更是我預料之外的。
“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下,給你們一個忠告,這兩天最好哪也別去,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會帶你們去西域江南首都瓦崗堡的。”
目送著張伯蒼老的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也許他不會再回來了。
“老大我們該怎麼辦?”袁茵一屁股坐在我的牀邊。
“爲什麼商隊的人會全都被殺了?”南宮北的輕顫道。
“你們有沒有看出,這個老絲綢商人張伯恐怕不簡單。”我道。
“沒看出來。”兩個人一同搖頭。
“┅┅,我們還能怎麼樣!見機行事了,這樣你們兩個待在這裡,我去外面打探一下消息,記住千萬別離開。”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我並不想將自己的猜想完全的告訴這兩個白癡,免得他們胡思亂想。
“這話我怎麼聽著忒熟,好像是誰對我們說過來著。”袁茵看著自己的手指。
“張伯說過的,老大這麼說一定是怕我們跟著他防礙他泡妞。”南宮北配合道。
“算了,這麼大的太陽,我就辛苦一下吧,跟老大出去看看情況,小北你就留在這裡,千萬別離開,要知道強烈的陽光可是美容的大敵喔。”袁茵站了起來。
南宮北驚恐的握住面頰點了點頭。
看著南宮北的模樣我頓時心生厭惡立時吼道:“小北,你是不是男人?怎麼一天到晚都跟縮頭烏龜似的。”
“這還不是拜你老大所賜,一天到晚被你兇來兇去,逆來順受慣了自然也就不象男人了。”袁茵笑道。
“是嗎?同樣是跟著我,爲什麼你會這麼象男人?”我還以顏色。
袁茵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
我一個人走在擁擠的大街上,終於鬆了一口所,礙事的袁茵總算沒有跟來。
但我卻並沒有想自己想象中那麼輕鬆的開始用眼睛收盡城中美女,只是不住的向別人打聽昨夜商行所處的客棧發生的事。
衆人口中說的是繪聲繪色,更有不少人說得象自己親臨現場一般活靈活現,但我相信大多都是沒有用的廢話。
但經過我自己總結還算是得出了不少共同點。
第一就是所有屍體上都有灼傷的痕跡,也就是說那間客棧中所有人都是死於灼傷,即被炎屬性的武技或炎屬性的武器所殺,而炎屬性的武技和武器最大的特點就是兵不刃血,因爲人體與高溫相接觸時,血還沒流出來,就會凝固,輕則留下焦黑的疤痕,重則整個人的身體就會焚燒起來!不過從屍體上分析兇手似乎還未強到讓人體焚燒這一步。
第二就是兇手極快的速度和無聲無息的身手,商隊所住的那間客棧雖然位於城中比較偏的位置,但兇手在進行屠殺的過程中一點也沒有引起外界的察覺,當然我也不能排出,客棧旁邊居民聽到了動靜,因爲怕事而不敢張聲。
第三點兇手的人數很少,這是官方公佈的消息,只有估且信以爲真了。
正在想著想著,砰的一下我竟然碰倒了一個迎面而來的女人?
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個妙齡少女,一頭烏黑的長髮被她束成了兩股馬尾,雪白的臉蛋上面最吸引人的是她那一雙水靈的大眼楮,微微撅起的小嘴和美麗的小鼻子襯出一臉頑皮與無辜,她個子雖然不高,但超短裙下在卻是兩條雪白修長的美腿,雙手護在豐滿的胸前:“你這個人怎麼走路不看路的?”
“對不起。”我急忙將她拉了起來。
她的手卻抓在我的手腕上不肯放開,我驚訝的看著她?
足足過了一分鐘她才放開了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時停滯不前的人流又開始恢復正常。
“姑娘真是對不起。”我發現她也在盯著我看,看到我渾身不自然。
“沒事那我就先走了。”我紅著臉轉身。
“喂,等一等,你覺得我漂亮嗎?”她竟然把我叫住了。
漂亮是可以算得上漂亮,但離超級美女就差得遠了,最多也就是可愛型那種,並不是很合我的胃口。
當然這些話只能在我心裡想想,我回頭微笑道:“漂亮,當然漂亮。”
莫名其妙的女人,說完我轉身又走。
“站住,我怎麼覺得你象是在敷衍我。”她卻不依不饒的叫住了我。
在洶涌的人潮涌動之下,我連站都快站不穩了:“姑娘,我還有事,碰倒你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
我剛剛邁出幾步,她又道:“不行,我不讓你走。”
你以爲你是誰?我沒有理會她,繼續艱難的前走。
“你不站住,你會後悔的。”她象是在警告我。
我還是沒有理會她,大家都說在大城市裡騙子多,我怕我停下來纔會後悔,剛進城就被人騙財騙色,以後說出去多丟人啊!
“你走吧┅┅你走吧┅┅你狠心丟下我倒沒什麼┅┅可肚子裡這個怎麼辦呀┅┅”隨著她呼天搶地的哭喊聲,大街上的人流又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著我和她。
我回頭望去,滿面淚痕的她正指著我一副悲傷欲絕的表情。
周圍的人議論聲四起。
“現在的小孩子早戀可真是一個大問題啊!”
“這個可不止是早戀那麼簡單了,真看不出那麼清純可愛一個女孩子竟被這個畜生搞大了肚子。”
“少年人你可不能不負責呀!”
“就是隻顧自己一時爽快,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又想甩手逃走。”
“你們男人就是沒有良心。”
人們自發的把我和她團團圍住,頭頂的陽光讓我有些炫暈。
我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手忙腳亂的道:“別聽她胡說,我真的不認識她。”
那少女又抽泣道:“你現在當然不認識我了┅┅一聽說我要把孩子生下來┅┅你就變得我和形同陌路┅┅”
“哪有的事?”我失聲喊了起來。
“少年人你不能這樣的。”
“一點愛心都沒有,竟然去逼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去打胎!”
“打倒負心人!”
“打倒陳世美!”
“打倒克林頓!”
街上的幾個婦女們馬上自發的聯合喊起了口號。
她一面抹著臉上的眼淚一面道:“其實我也知道把孩子生下來,自己會變老變醜,可一想到這是我和你的第三個愛情結晶,我就實在下不了手了,我和你親手葬送了他的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再讓他胎死腹中,我真是於心不忍啊,聽人家說打胎打得太多了會得不育症的,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不會再懷孕了,所以我真的想把他生下來┅┅”
幾個年少無知的少女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哭得比死了親爹還要慘。
一些老成持重關心下一代成長的長輩也不禁淚眼模糊。
我警惕的看著四周,深恐一些自控能力較差的少女會歇斯底里衝上來與我拼命。
“可是,我還是愛你的,就算在夜裡我被你咬得遍體鱗傷,我還是那麼的愛你┅┅”她掩住面孔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想不到這小夥子還是個有虐待傾象的變態。”
“現在的新新人類聽說最喜歡玩了!”
“這個女孩子真是癡心啊!”
“付出了那麼多,卻得不得一點回報,她真是太可憐了。”
我只感覺自己站在陽光下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你爲什麼不說話?每到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回答的時候,你總是會不說話了,可是我還是那麼愛你,我怎麼這麼傻?我自己也不知道,跟了你這麼多年,我也不求什麼,只求你叫我一聲老婆,你都不肯,其實只要你親口叫我老婆,我就算死也心滿意足了。”她流著淚癡癡的看著我。
“叫呀!你還在等什麼?”
“不叫老子殺了你,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小姑娘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這樣的人應該叫雷劈死他。”
“你不叫我們今天和你沒完!”
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輿論的壓力,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人言可畏,爲了不步上阮玲玉的後塵,爲了能活著從人羣中離開,頭腦中一片轟響的我,機械的道:“老婆。”
“老公,我好高興!”她小鳥入林一般投入了我的懷中。
四周掌聲雷鳴般的響了起來。
麻木的我擁著懷中這個陌生的女人,還叫她老婆,我想我是真的要瘋了。
“多謝各位街坊,後面的事,我想我會和我的老公一起好好解決的,大家各忙各的去吧?老公是不是?”她伸出一隻手,勝利一般的頻頻揮動。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
在千叮萬囑和祝福的聲音中人流又開始涌動。
“喂,老公,你現在可不要想馬上把我推開,否則我大叫一聲,你就有得苦頭吃了!”這死丫頭似乎能看穿我的心一般。
我擁著她惡狠狠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齊琳,整齊的齊,琳琅滿目的琳,要記牢一點不許忘了。”
“放心吧,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我咬著牙道。
“我好開心,這麼快你就對我海市山誓了,我們果然是命中註定要一輩子都在一起的情侶。”她興奮的道。
“誰和你是情侶?告訴你,我們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是嗎?”
“自個自然,我周寧可是有仇必報。”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你現在抱著的是我,人家又不姓仇。”她在我懷中嬌羞無限的道。
“┅┅”
“你究竟要抱我抱到什麼時候?大街上這麼多人,你也太性急了吧?”她又道。
我差點昏倒:“不是你不許我放開你的嗎?”
“我只是說你不要想把我推開,沒說你不可以溫柔的放手,唉,你們男人就是會借題發揮,小題大作。”
“┅┅”突然我本能的覺察到有身後有一股極其危險瘋狂的氣息。
“老大,你倒是蠻風流快活的嘛,這麼快就把上了漂亮的小妹妹?”不知何時,氣勢洶洶袁茵竟然出現了在我的身後。
“你聽我解釋┅┅”我慌了,袁茵一發火,場面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了。
齊琳突然踮起腳尖,飛快的將她的櫻脣在我脣上印了一下:“這一定是你的初吻,記住要把**留給我。”
一轉身她就消失在了人潮中,只剩下茫然的我隨波逐流。
“你也看見了,是她強迫我的。”我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還敢狡辯,事到如今看來只有由我替天行道了。”她右手直直的伸了出來對準了我,危險的氣息不斷的在聚積,她要使用魔法了。
“等一等,給個理由先!”我慌了。
“你當街調戲婦女,難道還不嚴重嗎?而且要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國外,一言一行都帶表著颶-帝國,你的所做所爲難道不是一件喪權辱國之事嗎?”哪跟哪啊?她簡直是在給我強加莫須有的罪名。
“小茵,你冷靜一點,在這鬧市上施展攻擊魔法,恐怕喪權辱國的會變成你,再說了我一直都把你當是我最最親愛的┅┅”我笑嘻嘻的道,對待敵人笑也是一件強力武器。
“少給我甜言蜜語。”
“真心話了,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最最親愛的妹妹。”她身上的魔念力在聚積,我臉上的笑容也是如此。
“是妹妹┅┅我懂了!火舞轟華·亂炎射!”
十個紅色的火球從她身上暴迸而出,火光大作中整條大街上的人們立即亂成了一團,哭著喊著開始四處逃散,場面一片混亂。
但對此已經習以爲常的我,猛的抓著袁茵的手開始混進了逃散的人流中,魔法軍隊和騎士守軍來追究責任可不是鬧著玩的。
在快要回到客棧之時,我卻發現有一些不對勁,我拉著袁茵的手將腳步放慢了下來。
“老大,是不是附近有美女?”
“有你個大頭鬼,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我和她一面走一面小聲的道。
“你說的是那兩個凱覷我美色已久的佩劍黑衣少年吧?他們的氣很強!”袁茵蹙起了眉頭,我一言提醒後,她馬上發現了,人潮中從袁茵鬧事後我們混入人羣中就一直尾隨我們的黑衣少年,他們十有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袁茵的魔法能力現在最多隻能算三流,但她對氣息的感覺卻已勝過了一流的魔法師,這是她天生的異能,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的氣息判斷出錯。
“他們應該不會是軍方的人吧?”我鬆開了袁茵的手。
“應該不是,老大,一對一也許我能勝出,現在他們兩個人我沒有一分勝算。”
我輕聲道:“你先走,他們兩個我來對付。”
“不行,老大,你的劍術最多是達到了軍隊裡八流劍兵的水準,要對付這兩個危險人物,不可能的。”袁茵拔浪鼓般的搖頭。
正在我們說著話時,那兩個黑衣少年卻已經到了我們身後停了下來。
“兩位可剛從颶-帝國來的人。”其中一個聲音尖銳的少年道。
我忙回頭笑道:“兩位要找同鄉嗎?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我們不是的。”
袁茵在一旁配合的點頭。
“可是剛纔這個姑娘在鬧市裡面自己說是。”另一個聲音厚實的少年道。
“是嗎?”我一面說著一面狠狠的盯著袁茵:“這個各位就有所不知了,我們其實是長城帝國人氏,做壞事的時候總不可能自報家門吧,我們說颶-帝國只是在掩人耳目,這點雕蟲小技讓兩位見笑了。”
“可是,從颶-帝國來的商行尚餘一個老者和三個少年還沒有發現,我們懷疑┅┅”
“錯,是一個老者二兩少年一個少女,而那個美麗動人溫柔可人的少女就是你姑奶奶我,你們到底有沒有調查清楚!”每當被別人誤會成男人,她都會失去理智。
我頓時傻了,這個渾蛋竟然自報家門。
“那你們就是跟[臥虎之心]最後的兩名殘存者直接接觸過的人,請你們跟我們走吧!”聲音尖銳的少年道。
“憑什麼跟你們走?你以爲你們是FBI還是GB?”我大聲嚷著,一顆心卻已經沉了下去。
“就憑我們手中的劍!”他們二人同時從劍鞘中拔出了少許劍身,熾熱的炎氣立即從劍身上透了出來。
街上的行人已經開始紛紛閃避。
他們用的是炎劍,難道他們就是昨夜屠殺商隊所在的客棧之人?
袁茵踉蹌著向後退去,那聲音尖銳的持劍少年卻緊跟著她:“我知道姑娘是魔法師,所以我不能讓姑娘走出我揮劍距離之外,剛纔姑娘在大街上放射火魔法的手段我已經見識過了,所以姑娘沒有能把我一擊必殺的能力,最好不要出手,否則死的一定是姑娘。”
被他識破意圖的袁茵臉刷的一下子全變白了。
“我們真不知道什麼臥虎之心的殘存者,所以你們另請高明吧。”我連連擺手。
“沒關係,我說你們知道你們就知道。”聲音渾厚的持劍黑衣少年眼中掠過一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