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雷一頭長髮在風中疾舞,手中的利劍卻發出耀眼的雪光照亮了黑暗,他這一劍隱隱含着風雷之聲,正是所謂的雷霆萬鈞之勢。
而陰陽童子一左一右,一熱一寒,兩股殺氣與掌力撲天蓋地配合着黑雷的必殺一劍向我們襲來。
周遭在圍攻我們的黑衣傭兵也沒有緩下手來際象,個個不要命的前撲後繼,踏着被紫電鞭殺的屍體洶涌而來。
我心中暗叫不妙,光是周圍亡命的傭兵已經讓紫電無法鬆懈一分,但此刻黑雷還與他的陰陽童子同時夾擊紫電,看來紫電是萬萬難以抵擋了。
說時遲,那時快,黑雷與陰陽童子已經攻到了身前,這時我耳中突然傳來了紫電的聲音:“你千萬不可亂動!”
只見她手腕輕動,她手中的紫鞭幻出了無數的鞭影,每一道鞭影都似包含着無盡的殺機,但她這些招式更凌厲的鞭影卻不是攻向黑雷與陰陽童子,而是攻向離我們最近的黑衣傭兵的。
嗖嗖嗖……,剎那之間,竟有六個黑衣傭兵突然被紫電的鞭子閃電一般捲起,猛的飛向正要向我們大下殺手的黑雷與陰陽童子。
黑雷和陰陽童子此刻要變招已然來不及了,黑雷刷的一劍,將兩個凌空飛向他的黑衣傭兵洞穿,從第一個傭兵的胸前刺入再從第二個傭兵的背心貫出,與陰童子擦身而過的兩名傭兵則變成了兩具僵死的凍屍,而正中陽童子掌力的兩名傭兵卻全身冒煙,成了兩具灼熱的焦屍。
紫電一招得手,招式再變,手是的紫鞭此刻快得猶如真正的電流一般幻成了一個大大圓圈,倏的掠過我們的周圍,那十數個正逼向我們的黑衣傭兵被紫鞭掃過之處,無不皮開肉綻,血肉橫飛,臉上被擊中者,整張臉裂成了兩半,胸前被掃過者,已經摺斷的白森森的肋骨戳破血淋淋的胸肌露了出來,小腹被掃中者,紫紅的內臟從深深的鞭痕中流了出來,下體被掃過者,算是最輕的程度,但就算不死也要落得個終身癱瘓。
就是簡簡單單一鞭,想不到竟有如此威力,而且這一鞭可以算是趁黑雷與陰陽童子擊殺黑衣傭兵在的電光火石之間施出。
一鞭逼開周遭的黑衣傭兵以後,紫電立時一把攬住我的腰,閃電一般躍起,我知道她要帶着我逃了。
說句實話,我的身材和體重都超過了她,但她一介女流,卻毫不費力的將我攬在脅下,輕輕一躍,便飛跳到了那羣傭兵的頭頂約十米的上空,這是我無法達到的高度。
但那黑雷與陰陽童子卻不肯善罷甘休,一落一縱,又飛似的凌空追了過來,殺氣如波濤一般從我們身後的黑暗中一浪一浪的襲來。
這個時候我們身在空中,紫電一直是提氣前奔,不能落下,如果她落下的話,瞬間會被傭兵們的武器將我和她戳成刺蝟,雖是提着一口氣,但她身形還是在緩緩下落,地上的黑衣傭兵們瘋狂的躁動,等待着她的死亡降落。
而現在她的身後卻追來了三名高手,如果她不應付的話,只能是死路一條,應付的話,氣一歇,人飛快的落下去也是死,我心中暗道死定了。
就在這此時,在空中向下緩落的她回眸一笑:“你們儘管追來!”
嗖的一下,她手中紫色的軟鞭,突然硬了起來,變得就像一根又硬又直的超級長矛一般,她手肘向後一縮,手中堅硬得如槍一般長長的紫鞭用力的向下戳去,刷的一下貫穿了一個黑衣傭兵的身體,直接戳在了地上,她淡淡一笑,得以借力,猛的向前一躍,又向前方的高空起跳,這一下子幾乎跳到了離地面十五米的高度,這樣的高度,對我來說,簡直是不敢想象!
聽着耳邊呼呼的風聲,看着地面上終於被我們甩開了的黑衣傭兵們,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正在喘着氣的同時,我突然本能的覺得不妙,立時回頭望去。
這時我看見遠遠被我們甩開的陰陽童子與黑雷似乎粘在一起,細看之下,是在空中緩緩下降的陰陽童子各伸出一隻手掄住了黑雷的兩隻腳,剎時他們將黑雷旋轉了起來,他們手中的黑雷越轉越快,就如神奇的螺蛇一般,已無法看清身形,他們突然猛的將手一鬆,黑雷如炮彈一般彈出,帶着旋轉之勢,以快得無法形容的速度向正在下落的我們射了過來,霎時我看見了劍光:“不好了……”
就在我出聲示警的同時,紫電早已回身閃電一鞭重重的向劍光纏去,但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變了。
倏的一下,劍光凝固,紫電的鞭子竟纏住了黑雷的劍,但故意將劍鬆手的黑雷帶着飛射之勢,重重的一掌打在了紫電的背心,反應急快的紫電反身踢出數十腿後,流星一般的向下墜去,墜進了地上的那一片臨沙漠的防護林中。
剛落到地上,紫電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我敢要問她,嘴卻被她握住了,這時黑雷也落到了樹林的頂端,他在上方疾竄,大聲的狂笑:“紫電……你完了……有種的話……別做縮頭烏龜……”
紫電和我藏在一棵老樹下,示意我不要出聲。
“紫電……我看見你了……不要再藏了……”黑雷的聲音在林中每一個角落迴盪,震得我雙耳發麻。
良久,他的聲音才漸漸的消失在風裡,天也翻出一絲魚白。
“他不敢入林的,他害怕我會偷襲他,不過,他手下的傭兵,很快就會來了。”紫電這時才抹去她臉上的血跡。
“你沒事嗎?”我忙道。
“不算太嚴重,幸虧我有紫金軟甲和紫電罡氣護體,不然這次一定被他心願得逞了,我休息五六來天,應該就沒事了。”靠着老樹不斷喘氣的紫電道。
“你武功好厲害?”我回想起剛纔的場面。
“我算什麼,你沒有見過我們老闆出手,我最多也就是A級,這個世界上A級的人多的就和垃圾一樣,不過我的不叫武功。”紫電笑了。
“不叫武功叫什麼?”
“叫殺之技與逃生之技,對於一個真正衝鋒陷陣的傭兵來說,沒有所謂的勝與負,只有永遠的生與死,在戰場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武技之道,重勝負,求輸贏,而傭兵之道,則是判生死,我所學的不是武技,是殺之技與殺不了別人時的逃生之技而已。”她淡淡的話語,卻給我的內心帶來了極強的衝擊。
這勝負與生死之間的關係,是我從來沒有仔細去想過的?
“華而不實,是殺之技中的大忌,我想這也同樣可用於你所謂的武技,追求華麗的招式,向來是武技在追求威力同時的另一個前進的方向,而殺之技,不求震撼,只求能殺死敵人,再難看,再下流,再卑鄙也無所謂。”她突然看着我。
“我想我還是喜歡武技,我的理想是希望成爲一個象武劍聖西門斷天那樣的劍客,而不是成爲一個終其一生只在生與死之間掙扎的傭兵。”我輕道。
“西門斷天……你很聰明,有自己想走的道路,不過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忠告。”她眼中有一絲令人看不清的朦朧,一副突然想到了什麼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願聞其祥。”
“下次別再輕易出手相救別人。”她一字一句的道。
“爲什麼?”我不解的道。
“因爲救你的人很可能會把你殺掉……”她的手突然閃電一般卡在了我的脖子之上。
“你不會的。”我笑了,但我笑得很勉強,我發現她的神色突然變了,變得和剛纔完全兩樣,她不像在開玩笑。
“爲什麼?”她的手在慢慢的收緊。
“因爲我看能從你的眼睛中看穿你的心。”我心頭狂跳,但卻面帶微笑。
“你知不知道,我曾發下過誓言,誰救我我就要親手殺了誰。”她黯然道。
“你在說謊吧!”我沉聲道。
“我沒有說謊,因爲在我年幼的時候,我爹曾因爲好心救了一個昏死在大路上的男人,但那個男人醒來後卻不分清紅皁白的殺光了我的全家,我是唯一的倖存者,在那個時候被我們老闆收養的我便發下了毒誓,如果誰救我,我也要和那個男人一樣,親手殺光他的全家。”我脖子上冰冷的手開始令我慢慢的無法呼吸。
“我是孤兒!”我吃力的道。
“那我就殺你一個好了!”她眼中的朦朧更甚。
“等等……我救你是因爲……你先救過我……”我急了。
“我說了我不是救你們,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驚慌失措罷了!”她迷離的道。
“我也不是救你!所以你不能殺我!”我重重的道。
她瞪着我:“怎麼說?”
“我也只是不希望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驚慌失措罷了。”我輕道。
“別想騙我!”她的手鬆開了少許,她的眼神變得更爲迷離。
“不騙你,你真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再說了,我哪有什麼能力救你,我只不過是希望你不要驚慌失措罷了,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救自己,對不對!”我一直微笑。
我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叫紫電的女人,精神中一定存在着某些問題,如果她童年時真的發生過如她所說的那樣的事,她的精神狀態有問題,那也就算是正常的事了。
“是嗎?”她整個人就如罩在霧中一樣,不再說話,突然她又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不行,不管你說什麼,你就是救了我,我一定要殺你,你是第一個,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
我靈機一動:“你要殺我可以,但你在殺我之前必須實現你的誓言先殺一個人。”
“誰?”
“第一個救你的人,就是你的老闆。”我斬釘截鐵的道。
“不……不……我不能殺他的……他……他只是收養我……”紫電鬆開了我,站了起來。
“如果你不殺他,就殺我的話,那你還是違背了誓言,其實你最應該殺的是你的仇人,就是你爹救的那個男人。”我非常不忍心擊潰她的心理防線,但爲了我自己的安全,我還是全力打擊這個心智不全的女人。
“西門斷天……西門斷天……我殺不了他……我只能殺救我的人……”紫電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抱着頭有些瘋顛的感覺,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我說我的偶像是西門斷天時,引發了她的異常反應。
我心中竟升起了一絲的同情,我的偶像武劍聖西門斷天,竟毀了這個妙齡女郎的一生?
真的嗎?也許西門斷天並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樣完美。
現在迷離痛苦的紫電與剛纔英雄殺敵的紫電判若兩人。
“黑衣兵團的任務是什麼?”我突然不受控制的問出了心中一直藏着的疑問,雖然我知道這不是時候,但也許這個時候能得到答案?
“三大聖物翻三江……四道神器天無光……五行奇兵五界殘……西門斷天……我殺不了他……”她突然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我的視野當中。
事情竟發展到這一步,大出我的所料,但我相信我救她,絕對不會是錯,就算錯了,我也不會後悔,因爲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得趕快回客棧看一看,不知道袁茵她們怎麼樣了?我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黑雷手下的黑衣傭兵已經開始了搜林,我仗着朦朧的天光左藏右閃,折騰到了天大亮時,那些與我一樣疲憊的傭兵們纔開始收手。
我找到一條小溪清洗了自己的蓬頭垢面後,才匆匆趕回了客棧,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堆焚燒後散發着餘熱的灰燼。
旁邊圍觀的人紛紛說,這是一場原因不明的大火,據趕來滅火的黑衣兵團透露,這客棧中住的人無一生還。
聽到無一生還四字,我幾乎要癱在了地上,我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黑衣兵團殺人滅口,從黑雷和紫電的對話中可以分析出,黑雷在他的目的未達成之前,還不想曝露自己,看來[色傭兵團]的老闆的威懾力還是非同小可。
說是來救火,其實是把戰場附近的活口乾掉,想來這也是黑衣兵團爲什麼不在城內動手的原因,不然恐怕不止燒一個客棧這麼簡單了,最少也得屠城了,凌晨的時候,這黑衣兵團一定是堵住了出口,讓客棧中的人全都活活的燒死在裡面了。
小書喪失了行動能力,而南宮北又處於潛在虛脫狀態,就憑袁茵一個人,我看是凶多吉少。
幾個圍觀的羣衆正在大聲稱讚黑衣兵團。
“多虧了黑衣兵團,不然恐怕這火勢還得蔓延。”
“就是聽說,救火的時候,他們還有幾個兄弟燒傷了眼。”
“想不到這些爲財而亡的傭兵竟是這麼的古道熱腸。”
我心頭一動,燒傷了眼?難道是袁茵突圍之時使用火魔法所爲?看來袁茵十有是被他們殺了。
望着灰朦朦的天空,整個人一下子空了。
接下來我該幹什麼?替他們報仇嗎?還是……
想着這些,我失魂落魄的蹲在了地上。
“仁兄,大便呀?”我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猛的擡起頭,看到了笑盈盈的袁茵,還有她身後揹着小書的南宮北。
“你們……”我驚喜的站了起來。
在這短短一剎那的患得患失的感覺,讓我突然發現,他們對我的重要性遠遠要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老大,我沒有讓你失望吧。”袁茵得意的道。
“你們的行蹤,沒被發現吧?”我環顧左右小聲的道。
“老大,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被南宮北背在背上的小書小聲的道。
當我們進入一個偏僻的小巷中時,我們才彼此交流昨夜發所生的一切。
原來,昨天晚上,袁茵一回到客棧,小書就馬上提議撤離,他估計那客棧是保不住了的,在他們快要撤出客棧時,黑衣兵團纔開始包圍客棧,結果他們就選擇了一個偏門,仗着袁茵的強光魔法傷了那附近幾個傭兵的眼睛,逃回了城中,在袁茵的主使下,他們在城中的妓院避了一宿,袁茵畢竟是在妓院中長大的孩子,懂得利用這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地方,而且知道妓院中什麼地方最易於匿藏。
在袁茵的口中說得倒是驚心動魄,但想來這小妮子十有都有誇張的成份。
至於那些被強光魔法弄瞎了眼的黑衣傭兵怎麼變成了被火燒傷的就不得而之了,可能是他們被上頭怪罪下來,而逃避責任?
“老大,小書的眼睛也看不見了。”袁茵小聲的道。
“小書把頭擡起來。”這時我才發現小書從出現到現在一直都是低着頭趴在南宮北肩上。
小書微笑着仰起了臉,雖然他兩隻眼睛張得大大的,卻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清澈,只剩下兩顆渾濁空洞的黑色:“老大,我沒事,只是視覺喪失而已。”
看着他臉上安慰我的笑容,我的鼻子不禁有發酸:“我們馬上就離開這兒,一秒鐘也不待了。”
“現在城中黑衣兵團的傭兵遍佈,而昨晚我們卻與他們發生了糾纏,雖然他們也許暫時不知道我們是誰,但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以免露了馬腳。”小書又低下了頭淡淡的道。
“小書,沒事,你什麼都別想,外邊的事,老大會全全搞定的。”我忙道。
“人怎麼能什麼都不想,如果什麼都不想的話,那不就是死……”袁茵說到了一半忙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們不要太擔心我了,我說過了就算是死,能死在大夥的身邊,我也知足了。”小書擡着頭笑了。
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我們,但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敢正視他那雙盲眼,紛紛低下了頭。
“對了,老大,你所說的那一寒一熱的兩個陰陽童子,下次遇到他們的時候我勸你要小心一點。”小書見我們都不再說話,忙又自顧自的說起來。
“是嗎?”我無力的道。
“這種陰陽童子,是通過非常厲害的邪術製造出來的,這陰陽童子都是男孩子,但在他們七歲時就一定要被淨身,也就是閹割下體,然後在兩種不同屬性的藥水裡煉治三年,從此以後他們就永遠無法長大,而且面目與聲音也不會改變,成分一炎一寒兩種屬性的殺人工具……大家都對這個不感興趣嗎?”小書皺起了眉頭。
“感興趣,當然感興趣。”我忙道。
“老大,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落在他們手裡,馬上死了還好,不然被他們兩種屬性的手段折磨,簡直是生不如死……我不說了……”小書發現我們都不像以前那樣熱烈響應,其實他也知道,我們是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難受,哪裡還提得起興致。
我們回到城中,才發現黑衣兵團已經開始從這鳳都城撤離了,他們前進的方向是鳳都城外的撒哈拉大沙漠,但目標就搞不清楚了。
我們爲了馬匹一直在城中悠轉,但哪裡能弄到馬,就連驢,據說都被黑衣兵團買下了,他們大概有一千多人要前往大漠。
眼看着太陽爬上頭頂,一天快要過了一半,這已經是小書的第四天了,我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城中的黑衣傭兵已經走了個十之七八,我們則可憐巴巴的在路上徘徊。
“咦,怎麼瞎子還穿紅衣服,夠騷的。”幾個騎着馬與我們擦肩而過的黑衣傭兵談笑風聲。
“一看他那張死魚臉,就知道他活不長了,自然得騷一點了。”
“活不長了,也不要現世呀!”
“死瞎子還真嬌氣,讓人揹着,夠噁心纔是。”
惹不起,我躲得起,我剛要揹着小書走開,袁茵突然猛拉住了我,她指了指我背上的小書,我發現小書嘴脣竟被他自己咬破了,血流了出來。
“那幾個當兵的王八蛋,你們***給我站住。”沒等我反應過來,袁茵大聲的吼道。
那幾個黑衣傭兵勒住了馬,回頭看着袁茵。
“小妮子,不是不太寂寞了,想作隨軍慰安婦呀?”
“我看這小賤人出言不遜,八成是活膩了。”
袁茵臉上浮過一絲冷笑:“活膩的是你們幾個王八蛋,今天你們幾個不給他跪下來磕三個響頭,說爺爺我錯了,我跟你們沒完。”
袁茵竟然在這種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如此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