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說看咬你的那條蛇長得什麼樣?”
“呃,青綠色的,眼睛是紅色的,看上去很漂亮。”
“看來是竹葉青。”段凌飛心裡稍稍緩了口氣。
這種蛇的毒性不強,幾乎不會有致死的風險,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如果處理不當的話,也會引起一些列的不良反應。
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從書上看到的被毒蛇咬傷後的急救措施,段凌飛深吸了一口氣,當機立斷的解下皮帶,把蘇小喬的手腕處使勁的紮了起來。
這樣做的目的是減緩血液流動的速度,阻止蛇毒擴散。
緊接着,他把嘴湊上了蘇小喬手背上的傷口,開始爲其吸出傷口的毒血。
被蛇咬傷後,需要及時排出傷口毒血,要麼用刀切開傷口放血,要麼用嘴把血吸出來。
不過如果選擇第一種處理方式的話,會很痛而且以後會留疤,而選擇用嘴吸毒看似簡單,卻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萬一一個不小心,讓蛇毒隨着自己的唾液被吞入腹中,那麼很容易出現人沒救到,自己卻掛了的情形。
不過段凌飛並沒有一秒鐘的猶豫。
蘇小喬只覺得段凌給的嘴脣附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後開始吮吸,這種姿勢有點像西方電影中中騎士對公主行的吻手禮,就好像段凌飛在對自己宣誓效忠一樣。
要是往常,蘇小喬一定會沒心沒肺的笑起來,然後跟段凌飛打打嘴仗,然而這一刻,卻有一種感動悄然從他的心底泛起。
看着段凌飛棱角分明的側臉,原本被蛇咬傷的痛和恐懼全都消失了,心裡只感到暖洋洋的,似乎有一種異樣的情愫在涌動。
蘇小喬張了張嘴,但是猶豫了一下,最終什麼都沒說。
段凌飛從蘇小喬的傷口處吸出幾口毒血,全部吐在地上,然後拿出礦泉水漱了一下口。
按理來說,對於竹葉青的咬傷而言,前期這樣處理一下,然後送到醫院打一針抗蛇毒血清,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但是段凌飛心中還不放心,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本《奇妙的亞熱帶森林》裡的內容,然後開始在帳篷四周四下裡掃視起來。
“在這兒!”
之見段凌飛快步走到草叢裡,拔了幾株草回來。
“你幹什麼?”蘇小喬下意識的問道。
“這種草名叫七葉一枝花,又名重樓,對於抑制蛇毒的發作有一定的療效。”
段凌飛一邊說,一邊將那幾株重樓草放在嘴裡嚼爛了,然後敷在蘇小喬的傷口上。
一股清涼的氣息的氣息從傷口的皮膚上傳來,似乎連傷口的麻癢都減輕了不少。
“來,我揹你回酒店,那兒有醫院,一定有抗蛇毒血清。”段凌飛蹲下身子,催促道。
“你揹我?”蘇小喬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幹嘛要揹我?我腳又沒受傷,可以自己走的。”
“爲了防止毒血擴散,你現在不能多動,必須由我來揹你!”
“這可有十幾裡的山路呢,又沒有交通工具,你能背得動嗎?”
“少廢話,快上來。”段凌飛粗暴的打斷了她。
不知道爲什麼,被段凌飛這麼一吼,蘇小喬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從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溫暖,很順從的趴到了段凌飛的背上。
後者揹着她走出帳篷,招呼了胖子照應剩下來的人,然後喊着瘦猴和馬大壯一起,快步的沿着山路向酒店趕去。
而不遠處的一株大樹後,唐丹丹探出半個腦袋來,看着遠去的段凌飛的身影,嘴角溢出了一絲笑容。
作爲黑道中大名鼎鼎的“血蝙蝠”,唐丹丹偷襲下毒使絆子的功夫絲毫不亞於她的身手,這條竹葉青正是她偷偷放的。
殺人的活兒她不接,所以只是在段凌飛的揹包裡放了一條毒性稍弱的竹葉青,本來是想讓段凌飛受一番苦的,沒想到卻被蘇小喬擋了槍。
雖然這一次計劃沒有成功,但是她並沒有氣餒,因爲像這樣偷襲的手段,她還有很多。
“這次算你走運,不過下一次,哼……”
……
十幾裡的山路,雖然算不上陡峭崎嶇,但是在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也不是一般人能輕鬆走完的。
更何況段凌飛是一路小跑,背上還揹着個一百斤的大活人。
開始時瘦猴和馬大壯還在後面跟着,準備等段凌飛體力不支時隨時替換,然而跑了一段時間後,空着手的瘦猴和馬大壯開始撐不住了,喘氣越來越粗,胸口起伏的就像拉風箱一樣。
而段凌飛卻越跑越快,漸漸地拉開了與兩人的距離。
上山時,這段山路他們走了足有一個小時,而這次下山,段凌飛只花了不到半小時,就揹着蘇小喬跑到了酒店。
酒店方面有專門的醫院,爲了應付原始森林裡的毒蟲和蛇蠍,醫院裡配有專門的抗蛇毒血清,對於被毒蛇咬傷的病人有奇效。
因爲竹葉青的毒性不強,又經過了段凌飛的處理,而且及時的送到了醫院,所以醫生在打了一針抗蛇毒血清之後,就告訴段凌飛和蘇小喬說沒事了。
只要傷口不被感染,休息個兩三天就可以又活蹦亂跳了。
這一下,總算讓段凌飛和蘇小喬把心放回肚子裡。
在幫蘇小喬拿了一些防感染的藥物後,段凌飛送蘇小喬回酒店房間,而不遠處的大廳中,林溪月他們一行人結束了第一天的拍攝工作,正好回到酒店。
遠遠的看見段凌飛扶着身穿比基尼泳衣的蘇小喬離開,林溪月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眉頭緊蹙,咬着嘴脣,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
因爲被蛇咬傷,需要靜養並且防止傷口感染的緣故,所以第二天,蘇小喬就沒有參加戶外的活動,只是在房間裡休息。
而其他跆拳道社的社員們則來到海邊,在沙灘上吹吹海風,看看海浪,享受難得的假期。
而巧合的是,韓一鳴率領劇組成員也在海灘上拍攝MV的場景。
這一幕是要拍攝《年華》中的一個片段——身爲女主角的林溪月穿着白紗,赤着腳在沙灘上行走,潮水起伏,時不時的漫過她的腳面,而她的目光始終眺望遠方,腳下不停,在沙灘上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