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夜姬似乎完全清醒了過來,一張鬼臉帶着詭異的微笑,從喉嚨裡不斷的發出呼嚕嚕的聲音,讓人不敢大意。
看到哭夜姬的臉,每個人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侵入了自己的心神之中,可是仔細查探卻沒有半分。
嚶嚶嚶——悠悠的哭泣聲彷彿在每一個人心底響起,一種哀傷的情緒在蔓延,許多人都是身形一顫,接着竟有人哭泣了起來。
受到這種哀大於死的情緒影響,有幾名異情局的年輕異能者竟忍不住產生了厭世的念頭,甚至想要自殺。
“呔!”
“醒來!”
一些前輩還能壓制這種情緒,看到那些人的情況,於是想要驚醒他們。
但是,這些人並沒有被驚醒,被呵斥一聲吼,情緒上受到的影響卻越來越嚴重了。
幾名異情局的前輩和一名修煉世家的前輩不得已出手,將那些已經陷入癲狂的人打昏過去。
日本異社團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這種攻擊是無差別攻擊,顯然松下晉明並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當然,段凌飛首當其衝,而且被特別照顧了。
段凌飛只感覺有一股波動侵入他的腦海,一進去就無影無蹤了,同時有一種哀傷的情緒突然涌動。
這股情緒來的如此強烈,讓段凌飛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其中。
以往的情景像過電影一樣一幀幀播放。
他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時無憂無慮,偶爾會爲苦澀的食物撒嬌不肯吃,媽媽都會偷偷地弄些好吃的給他,而哥哥段凌海更是不遺餘力地保護他,爸爸雖然嚴厲,但卻用特殊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兒子的愛護。
他接着又看到了蘇小喬、林溪月、白幽情三女喊自己老公,還有自己的女兒喊自己爸爸。
猛然間,這些情景裡的父母以飛快的速度變老了,先是頭髮泛白,臉上皺紋多了,後來背也駝了,最後躺在牀上,變成屍體。
他還看到了,哥哥的死,在自己懷中死去,再一次身臨其境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
還有蘇小喬、林溪月、白幽情也漸漸地變老,他自己也是,他們一起散步,一起回家,直到有一天早上,只有他自己醒過來。
然後他也要去世了,只覺得身體逐漸變冷,但果果卻不在身邊。
一股強烈的悲傷的感覺在段凌飛腦海中涌起,這些悲傷的情緒化作一柄鋒利的匕首,一次次撞擊段凌飛的識海。
他知道哭夜姬的能力是什麼了,在他腦海中的那些情景不是它製造出的幻相,而是通過引導他的情緒讓他自己記起這些,並加以延伸。
而那股悲傷的感覺並不是段凌飛一人的感覺,哭夜姬將所有在場的人的負面情緒引導過來,藉助這裡幾百人的負面情緒衝擊段凌飛的識海,等衝破後再吞噬了他的心神。
這是一種極其強大的精神系攻擊,一般人根本無法抗衡,但是松下晉明忘了姑獲鳥是怎麼死得了,他潛意識裡就覺得沒有人能戰勝哭夜姬,也沒人能抵擋得了哭夜姬的進攻。
“給我鎮!”
段凌飛全力運轉《泥丸經》,鎮壓那股氣息,雖然那股氣息是由幾百人的悲傷情緒凝聚而成,但有了明王法蛻的護佑,段凌飛對這些情緒的抗性無比之高。
漸漸地,悲傷的情緒逐漸緩和了下來,段凌飛從失控的邊緣穩定了下來。
等段凌飛徹底清醒後,不由得暗歎僥倖,這一次不知不覺地就着了哭夜姬的道,若不是不久前接受了明王法蛻的洗禮,只怕這次要凶多吉少了。
這也讓段凌飛認識到了哭夜姬的強大,更何況這還是它未完全恢復的狀態,要是它在全盛狀態,段凌飛就是有多少條命也不夠它玩的。
……
這時整個訓練場倒了一大片人,霍向關趕緊讓人把這些被打昏的異能者擡了出去,就連日本異社團的人都不能倖免。
這樣下來,整個訓練場就沒有剩下多少人了,日本異社團的還好點,畢竟松下晉明沒有太過針對那邊。
中國異情局的人倒是少了大半,剩下的不是實力強悍的,就是運氣好躲過這一劫的。
異情局現在剩下的人臉色都十分難看,誰也沒有想到那哭夜姬竟如此強大,基本上所有人都中招了。
“如何,還看的過眼吧。”松下晉明冷笑道,雖然這次沒能搞死段凌飛,但也讓他吐出胸中一口悶氣。
之前他都是被段凌飛壓着打,還被斬了好幾個高級式神,但這一次,他終於也讓段凌飛嚐到了苦頭。
“一般般吧。”段凌飛裝作不屑地說道:“不過是比你之前召喚出來的式神強了那麼一點。”
“哼!死鴨子嘴硬,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松下晉明說着又念動了咒語。
段凌飛見狀不敢大意,立刻取出了飛劍,馭使飛劍朝着哭夜姬刺去。
“嗚哇!”
一聲聲奇異的哭聲從哭夜姬口中發出,聲浪一陣陣傳來。
段凌飛突然發現自己馭使的飛劍停留在了哭夜姬眼前,哭聲從她口中傳出去,形成龍捲型聲浪,和飛劍絞纏在一起,再不得前進半分。
段凌飛用真氣全力控制飛劍往前刺去,飛劍和聲波絞纏的更爲緊密。
“咔咔!”
突然,細密的碎裂聲不絕於耳,段凌飛朝着飛劍去看去,發現飛劍在與聲波僵持的過程中竟然佈滿了裂痕,眨眼間寸寸斷裂,碎片四下飛散。
“怎麼可能?”
飛劍雖然只是普通飛劍,但也不是脆弱的連聲波都抵禦不住。
“那聲波有問題。”段凌飛腦中閃過一絲明悟。
“嘎嘎!”松下晉明猖狂地笑了起來,自從段凌飛上了擂臺之後,他好久沒有笑得那麼舒爽了。
“這下不好了,段凌飛好像危險了。”臺下,霍向關交集說道。
“怎麼會這麼強大。”孫坦也是驚異於哭夜姬的強大實力。
“我們準備好,一旦情況不妙就馬上出手救人。”鍾金翼臉色凝重地說道。
“段凌飛,這一次你是無路可逃了,等着受死吧。”松下晉明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從沒有這麼舒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