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被新月教改變了,段凌飛所做的一切都是深思熟慮過的,畢竟身陷虎穴,假裝一下還是必須的。
冥火煉魂對李子夜是有好處來說,可以增加手下的實力,更是讓他們不能違背自己的命令,增加忠誠度,所以每一個人加入新月教後就不會被懷疑。
但是缺點就是,會一定程度上降低人的神智和判斷能力。
所以說,段凌飛殺了那名弟子,然後把事情往死人身上一推,就不會再有人懷疑他了。
屠天誅若是知道了段凌飛的手段,只怕也會拍手較好,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段凌飛能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算是已經歷練出來了,以後不用給他擦屁股了。
不過總得來說,這一次算是過關了,段凌飛繼續做李子夜吩咐的事。
……
而破月仙盟這邊就有些混亂,因爲之前吃了敗仗逃回來的那些弟子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說了,當即就起了軒然大波。
袁宏志的表現最爲激動,他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愛徒會成爲新月教的弟子,而且已經成爲了右使。
雖說他之前抱着一絲幻想,希望段凌飛並沒有死,可現在得知段凌飛還活着的消息,他卻也沒有半分高興。
其他人對段凌飛的認知還停留在當初破月仙盟初立,段凌飛在琅環福地擊殺新月教弟子史燃髓的時候。
那時段凌飛在各宗弟子之間的的聲望如日中天,崇拜者也是不計其數,衆多天才弟子對其也是馬是瞻。
所以說,段凌飛當初是袁宏志的驕傲,每每提起他時心中總是充滿着欣喜和自豪,而如今這種欣喜和自豪全部變成了憤怒和失望。
“嗯,不對,鄭霜荷和蔣峰呢,他們怎麼沒有回來?”袁宏志突然現鄭霜荷並沒有回來,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問道。
“我們只知道鄭師姐去追趕段師……段凌飛了,然後就不見了,隨後蔣峰師兄也跟了過去,等屠天誅帶人來援,我等只好且戰且退,所以並沒有現鄭時間他們的行蹤。”
聽聞此訊息,袁宏志站立不穩,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頹然地跌坐在地,口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其他人也是滿臉同情地看向袁宏志,心中皆是暗歎,這也怪不得袁宏志心志不堅,自己的兩名親傳弟子出現了這等事,換作誰也難以承受啊。
“袁掌教,還請節哀!”一名宗主說道。
“是啊,還請節哀!”衆多宗門之主皆是如此說道。
也許之前他們羨慕或是嫉妒袁宏志有此天賦強大的弟子,可現在來看,這些情緒也都消失了,畢竟段凌飛再怎麼天才現在也被新月教給冥火煉魂了,所有的嫉妒都變成了同情,或許有幾分幸災樂禍。
其實他們有這種心情也無可厚非,人性如此,不管是普通凡人,還是修爲強大的修者,誰都無法避免有這些情緒。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名弟子闖了進來,喊道:“鄭師姐回來了!”
“什麼?”袁宏志猛然擡頭,眼中血絲遍佈,死死盯着前來報信的弟子,其他人也是看着這名弟子,此弟子那裡經過這種陣仗,一時間直冒冷汗。
“快說,怎麼回事!”袁宏志聲音低沉地問道。
“是,鄭霜荷師姐……”
這名弟子還未說完,一個人就又闖了進來,不是鄭霜荷卻又是哪個?
“師尊!”鄭霜荷一進來,就對袁宏志悲痛地喊道。
袁宏志猛然站起身,身體竟有些微微顫抖,畢竟他也承受不起再有一名親傳弟子出事,現在看到鄭霜荷完好無缺地回來,他心中如何不激動。
“徒兒!”袁宏志呼喚了一聲,“你沒事吧?”
“弟子無事,可是凌飛師弟他,他……”鄭霜荷說着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袁宏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已經知道了此事,段凌飛投入新月教併成爲右使,這是我們仙鶴宗的恥辱,從此他就是我們破月仙盟的叛徒,我必親手殺之!”
鄭霜荷搖頭道:“可是凌飛師弟他……”
“住口,以後沒有什麼凌飛師弟,只有新月教右使段凌飛,若是再見面,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袁宏志聲音裡充滿了蒼老和堅定。
鄭霜荷忍不住痛哭,房間內一片嘆氣聲。
“你蔣峰師弟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袁宏志調整一下心情,對鄭霜荷問道。
鄭霜荷聞言心中情緒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蔣峰的死,又不能把實情屠戮,猶豫了一下說道:“蔣峰師弟他,他爲了保護我,讓我撤離,被新月教的人給殺了。”
鄭霜荷思來想去,還是給蔣峰之死一個體面的說法,畢竟他是仙鶴宗之人,又是她的同門師弟。
不管是顧念宗門名聲,還是因爲多年的同門之誼,她並沒有把真相說出來。
因爲若是把真相說出來必定會牽連到段凌飛,那樣段凌飛的處境就會相當危險,所以有關段凌飛的信息被她給隱瞞了下來。
或許有人疑惑鄭霜荷如何逃得過新月教左右二使的追殺,但鄭霜荷並沒有細說,在這樣的場合下,仙鶴宗遭受了這樣的損失,有些話大家也問不出口了。
至於鄭霜荷會不會被新月教給控制了,這點大可放心,因爲經過冥火煉魂後的修士是不可能說新月教的壞話的,或許說是有些直腸子吧,更準確地說是被篡改了記憶,強制性的將其變爲有神志的傀儡。
傀儡就是傀儡,那怕有神志也改不了本性。
在座的皆是修爲強大的各宗宗主,更是與新月教打了多年交道,一眼就能看出冥火煉魂前後的差距。
所以說鄭霜荷的話雖然有些地方不夠圓滿,但是卻沒人懷疑,因爲她沒有必要會爲新月教說話。
“唉,蔣峰這孩子,也是個好苗子啊!”袁宏志嘆了口氣,那一瞬間像是蒼老了許多,身體竟有些微駝,就這樣慢慢地離開了這裡,讓人看得心酸。
鄭霜荷也是心中悲痛,跟了出去,只留下滿屋子心情沉重的諸多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