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麼關係?”趙茹不解:“別什麼都往你身上扯。”
獨孤弦搖頭:“天下間總有一股力量是不忿燭陰司,不服南王府的。”
“嗯,這是難免的。”祝碧湖頷首。
“原本這羣人很多,可經過幾次清洗,已經越來越少,可剩下的人便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信念堅定得近乎偏執,非要對付南王府的。”
“憑王爺的手段,滅不掉他們?”
“不是滅不掉,是父王不想滅掉他們,故意留着他們,以磨礪王府刺激王府,免得懈怠而墮落。”
“這也有道理。”祝碧湖輕輕點頭。
如果沒有外敵,便容易生內亂,不思進取之後便有太多的花樣了。
趙茹蹙眉:“可如果因此而導致王府的人身亡,豈不是罪過?”
獨孤弦搖頭:“還好一直沒出人命,他們那幫人也知道,不能刺激父王太甚,一旦出人命,那就不一樣了。”
“所以他們是收到消息,過來找我們飛雪宗麻煩?”
“是。”
趙茹蹙眉:“這也忒無恥了吧?”
“他們行事越發的不擇手段,不是爲了殺王府的人,就是爲了打擊王府的威信。”
祝碧湖緩緩道:“讓南王府出醜,以離散人心。”
“正是。”
“他們會如何對付我們?”祝碧湖道。
能在南王府壓力下存在,這幫人也是極可怕的,絕不容易對付,不能不重視。
“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收到消息,如果他們一旦行動,恐怕會直接衝擊飛雪宗,然後廢掉飛雪宗的頂尖高手。”獨孤弦雙眼灼灼,緩緩說道:“打擊飛雪宗,就是打王府的臉。”
“確實如此。”祝碧湖點頭。
她打量四周,細細分析一共有多少人,通過不同的痕跡,推測應該至少有十個大宗師。
而且是頂尖的大宗師,五個這樣的大宗師出動,飛雪宗應付不來,看來他們也摸清了飛雪宗的實力。
另五個則是阻攔的大宗師,修爲更高絕,應該是南王府的高手了。
看來獨孤弦身後也有頂尖高手相護,這也難怪,如果沒有頂尖高手相護,他雙拳難敵四手,恐怕早被這幫人廢了。
廢掉獨孤弦,就是對南王府的一記響亮耳光,真正挫傷南王府威嚴。
趙茹笑道:“你身後還有護衛?”
“沒有。”獨孤弦搖頭道:“父王說,有了護衛,那便算不得鍛鍊,還不如呆家裡閉關苦修。”
“那王爺能放心,王妃呢?”趙茹道。
他們當初狼狽不堪,差點兒沒命,如果真有護衛,應該已然出手了,可偏偏一直沒出手。
“母妃終究還是要聽父王的。”
“南王爺也真夠狠心的,竟然真不派護衛。”趙茹不以爲然:“萬一你真死了,那怎麼辦?”
獨孤弦道:“那也沒辦法,人哪有不死的。”
“確實夠狠心。”祝碧湖輕輕點頭:“茹兒出去的時候,我也派了兩個長老暗中跟着,只是上一次你們動作太快,尤其是小王爺輕功高絕,她們兩個竟然跟丟了,實在丟人。”
獨孤弦露出不好意思神色:“上一次也是被逼急了。”
“那這一次出手的是誰?”祝碧湖問。
李澄空道:“應該是父王派來保護飛雪宗的,他不派人護衛我,是因爲怕我形成依賴之心,不能真正獨立,飛雪宗則不同。”
“王爺有心了。”祝碧湖道:“這一次過去,要好好道謝了。”
“師父,你何時過去?”
“過上幾日吧。”祝碧湖道。
現在還沒有請帖過來,還不能主動過去,待南王府的請帖發過來了再走不遲。
“那……”
“你們自己走自己的吧。”
“好。”趙茹忙答應。
她先前只是客氣一下,免得說自己有了郎君便沒了師父,其實是極不情願的。
她現在只想單獨跟獨孤弦在一起,不想旁邊還有人打擾,破壞纏綿旖旎氣氛。
祝碧湖瞪一眼她。
“前輩放心,飛雪宗不會出問題的。”獨孤弦微笑道:“他們跟父王鬥,一直沒有贏過。”
“我們還是得自己爭氣。”祝碧湖點點頭:“會盡快修煉王爺所贈的心法。”
“是。”獨孤弦不再多言。
——
飛雪宗十里之外的一處大道上,三人並肩而行。
“寧師弟,你自己走吧,你現在可是大宗師了,自保有餘,何必非要跟着我們?”
“師父讓我跟着趙師姐的。”寧觀風一臉無奈神色:“不准我違命。”
“你現在自己走,胡師伯又不會發現!”
“可我總不能欺騙師父。”寧觀風道:“師父問起了,我一回實話,定要挨罰!”
“頂多罵你兩句唄。”趙茹沒好氣的道:“你再跟着我們,別怪我不客氣。”
“師姐,我現在不是從前了。”寧觀風露出笑容:“不會再被你欺負了!”
“喲,好大的口氣!”趙茹斜睨他:“怪不得敢跟着我吶,是覺得自己翅膀硬啦?”
她說着話,倏的一閃到他左側,探掌按出。
寧觀風篤定的出掌。
“砰!”他右肩捱了一擊,飛出去。
趙茹在他出掌相迎之際,倏的閃現在他右側,迅如閃電,避無可避。
“就這?”趙茹拍拍素手,搖搖頭。
寧觀風漲紅着臉落地,腦海裡閃現先前的一幕,怎麼才能破解這一招?
這一閃太快了!
“師姐,你這是……?”
“飄花掌,你練過的吧?”
“飄花掌沒這麼快。”
“那是你沒練到家。”
“……受教了!”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我現在便走!”
“慢着!”獨孤弦忽然道。
寧觀風看向他,露出殺翼神色。
獨孤弦的目光落到旁邊山峰的山腰,緩緩道:“有朋友到了!”
“又是刺殺?”趙茹蹙眉。
獨孤弦點點頭:“小心了,我可能顧不到你。”
他心中狐疑。
這兩年以來已經沒有了刺殺,好像人們已經清醒的認識到刺殺不了自己,不必白費功夫。
可如今竟然又有刺殺的,很反常。
趙茹沉下秀臉。
寧觀風卻躍躍欲試:“還有敢刺殺小王爺你的?倒要見識一二。”
這話惹來趙茹的瞪視:“不知死活!我們兩個躲得遠遠的,別拖累了他!”
寧觀風很不服氣。
趙茹在他肩膀上狠狠來一巴掌,然後瞪着他,示意他跟自己後退。
寧觀風氣哼哼的跟着他後退,來到獨孤弦十丈外距離,既能相助又能及時撤離。
“出來吧。”獨孤絃聲音低沉。
寧觀風臉色微變。
耳朵嗡嗡響,身體血氣如狂風怒浪,眼前頓時晃動如地震,站不穩了。
“嗤!”數道白光同時從樹林射出,一半射向獨孤弦一半射向趙茹。
趙茹剛要揮掌震開,卻聽獨孤弦低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