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的這一刀,直接捅向楚洛的心臟,而且還是趁着楚洛連續擊之後,脫力的那個契機。
這是楚洛暴露出來破綻,也是從頭到尾的唯一一個破綻,指揮官豈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畢竟等楚洛回過這口氣來,他就完全失去了翻盤的機會。
“大人,您在做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在不遠處觀戰的年輕小夥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指揮官可顧不了那麼多了,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直接捅向楚洛的心臟。
他的匕首,的的確確是刺穿了楚洛的身體,不但是匕首的刀刃,就連胳膊也一起捅了進去。
沒有遇到應有的阻力,楚洛的身體彷彿一縷清風一般,被指揮官直接捅了一個透。
可,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呢。
指揮官立刻意識到不太對勁,但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脖子上猛的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
指揮官身體一僵,這種觸感他怎麼會陌生呢,就是和他手中同一款式的匕首啊。
“不好意思,贏的是我。”楚洛的聲音從指揮官的背後傳來。
指揮官臉色鐵青,但不是因爲輸了,輸是在他的預計之中,但他想不通,楚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能讓他看到一個虛影,並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繞到了他的背後。
如此神奇的技術,指揮官是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是我輸了。”指揮官也不多說,敗軍之將,何以言勇?何況他還是一個連敗了兩次的傢伙。
話音剛落,指揮官便丟掉了手裡的匕首,表情十分難看,這種挫敗感,不言而喻。
楚洛笑了笑,雖然在開打之前他就已經知道結果了,但他對這個指揮官的身手還是頗感興趣的,所以浪費點力氣,也是值得的。
楚洛同樣丟掉匕首,然後拔出斷腸,朝着玻璃容器的表面紮了過去。
就斷腸的鋒利,破開區區一個玻璃容器,那還不是跟玩似的?
這玻璃容器的材質可能是鋼化玻璃,或許是樹脂的,也可能加入了防彈的材料,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容器中一定是恆壓狀態,一旦在表面開一條口子,破壞了內部的恆壓狀態,那這個容器也就全毀了。
楚洛抽出匕首,只過了幾秒鐘,從匕首的口子處開始,不斷蔓延出一些細微的小裂口,而這些小裂口就像開枝散葉了一般,瞬間鋪滿了整個玻璃容器。
看到這一幕,楚洛和指揮官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小步,天知道這容器裡裝着的是什麼水,可沒人喜歡被不明液體濺到身上。
玻璃容器碎裂的瞬間,裡面的液體也都跟着傾瀉而出,一股腦的衝在了地上。
反正這書房裡的羊毛地毯被踩的有些髒了,正好用這玩意洗一洗,也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現在看來,這個被“養”在玻璃容器裡的男人,模樣可就比剛剛看起來更慘了。
腦袋上戴着一個類似於頭盔一般的東西,身體的其他部分,則是一絲不掛。
到了這個時候,楚洛才發現,塔西婭真正狠的地方,遠比他想的還要可怕。
只見,這男人的性別特徵已經不見了,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這種狀態的話,那就是太監。
沒了這個東西,塔西婭倒
是也非常體貼,用了一根細長的透明軟管代替,這恐怕就是讓這個男人排尿用的。
前面要放水,後面自然也需要排便了,楚洛根本就不敢想是什麼模樣,更不想去看,因爲他害怕一旦看了,別說什麼好心情了,他的胃口都得倒光了。
“你還真是個可憐的傢伙。”楚洛嘆道。
得罪了塔西婭的下場,還真是生不如死,楚洛之前還奇怪,塔西婭既然被這個男人霸王硬上弓,那爲什麼沒有跟一般女人一樣,斷了這個男人以後的邪念。
楚洛還以爲是塔西婭喜歡特立獨行,但現在看來,塔西婭果然還是沒有走出這個俗套。
指揮官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個男人,顯然他想把他活着帶走,絕不是因爲個人情感,只是單純的爲了獲得更高額的佣金罷了。
“就算我把他交給你,脫離這個機器,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楚洛說道。
指揮官看了楚洛一眼,那表情,已經極度無奈了。
倘若楚洛真是爲了這方面着想,那沒事打爛這個容器做什麼?
“你看他肌肉已經嚴重萎縮,而且長時間被關在這種地方,恐怕已經完全癡呆了,這樣的兒子要回去,難不成還能子承父業?”楚洛打趣道。
指揮官顯然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深入探討下去,乾脆直接轉過身,懶得再看下去。
楚洛撿起地上的突擊步槍,如果用槍械或者冷兵器下手,指揮官把屍體帶回去交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屍體的端倪。
所以,不能傷及外表,而在這樣的前提下,楚洛其實只要輕輕一捏這個男人脖子,就能結束戰鬥了。
然而楚洛實在不想讓自己的雙手跟這個男人的皮膚接觸,所以他還是需要藉助一點工具。
“朋友,送你上路,下輩子要是還有機會做男人,可要記住,對待女人要溫柔一點。”楚洛笑道。
話音剛落,楚洛便擡起槍,用槍托朝着男人的脖子狠狠的砸了上去。
只聽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男人的脖子歪了下來,這對他來說,可能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楚洛放下突擊步槍,這把槍他也不會再碰了,怎麼看都覺得十分噁心。
“屍體是你的了。”楚洛現在終於可以放心的把屍體交給這些人了。
雖說全部幹掉是最好的選擇,但楚洛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有時候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比如眼前這樁麻煩,即便殺了這兩個傢伙,依然會有後續部隊追殺而來,這就像一個賭徒,連褲衩子都要輸掉的時候,可不會管這裡面是否有貓膩,腦袋裡唯一的念想,就是想辦法翻本,哪怕最後賠下去的本錢會更多。
這些特種兵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心理也比那些賭徒好不到哪裡去,即便他們知道任務艱鉅,但是爲了高額佣金,他們可是會無所不用其極。
到時候,麻煩的可是楚洛,他哪裡有這麼多閒工夫來負責塔西婭的安全問題?
所以,這個方法是唯一雙贏的結局,但前提有兩個,首先是要跟一個講信用的真男人談判,其次,便是隻能帶走這個男人的屍體。
這並非是爲了楚洛自己着想,而是楚洛決定送佛送上西,再幫塔西婭一把。
要是那個石油大亨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肯定不會嚥下這口惡氣,那日後的麻煩還會源
源不斷。
可送回去的如果只是一具屍體的話,那就不一樣了,人死不能復生,即便再悲痛,這個結果也是對方早就在心裡默認的,就算要找塔西婭算賬,那也得忌憚卡爾德的存在。
背地裡捅刀子的事,還好說,真要正面衝突,區區一個石油大亨,真能抗衡那位黑暗世界的大佬?反正楚洛不相信。
黑暗世界雖然把弱肉強食作爲第一原則,但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同樣十分可怕,和卡爾德有直接利益關係的組織數不勝數。
而利益,往往是唯一能夠統一陣營的因素。
指揮官見楚洛已經完事,立刻揮了揮手,示意那個年輕小夥去收拾屍體,顯然在這樣一具屍體面前,連他都不想去觸碰。
這就苦了這個小夥子,即便他也有一萬個不樂意,但軍令如山,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從包裡取出一副塑膠手套,還有一些其他工具,去收拾這具怎麼看都非常噁心的屍體。
不過,這小夥的手腳還是非常利索的,很快就把屍體上那些軟管清理掉,然後裝入了早就準備好的屍袋裡。
“紅月的男人,再見。”指揮官回頭對着楚洛說道。
“再見?你還想跟我再見嗎?”楚洛笑道。
指揮官面無表情的看着指揮官,卻沒有再說一句話,帶着或許是此行唯一倖存的屬下,揚長而去。
跟乾脆爽快的人做買賣,的確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等這兩人離開,楚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渾身彷彿脫力了一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今天,可把他給累的夠嗆了,真是賠本買賣,賠本啊!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善後工作,需要楚洛去完成,他必須確保這個屋子裡,沒有其他存貨的特種兵了。
等楚洛來到樓梯口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可算是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是可怕的修羅地獄,那個奢華的會客廳,在你無情的烈火面前,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一眼看過去,基本只有一個顏色,那就是黑!
楚洛從樓梯上走了下去,但在着地的那一截樓梯,已經被燒掉了,所以要下樓,還得跳樓。
接着,楚洛摸出了一支手電,那是從屍體上扒出來的戰術手電,光柱雖然不大,但也多少能夠增加一點可見度。
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倒着數不清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成焦黑狀,連臉上的表情看不到了,可想而知,剛剛那一把火,是有多可怕。
楚洛在整個一層樓轉了一圈,屍體基本上遍佈各個地方,除開被燒死的,也有一部分是被煙給直接薰死的。
可惜,如果他們身上有防毒面具的話,或許還能倖免於難。
然而,這些人此行並沒有攜帶這個工具,也不能算是失誤,畢竟這宅子裡可沒有毒氣機關。
在檢查完整棟房子後,楚洛這才鬆了口氣,他這操心操肺的,出了這麼大的力氣,回頭可得好好敲塔西婭一筆,畢竟他的出場費可不低啊。
接着,楚洛又回到了書房裡,還是在這裡舒服,不光有柔軟的沙發,有明亮的光線,還有保存完好的酒櫃,裡面可放着不止一瓶好酒呢。
然而,當楚洛的這口氣徹底放鬆下來的時候,他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