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徐品估計得沒錯。
時下明裡暗裡研究超能液的機構、公司甚至個人,很多。
但是,一個月時間倏忽而過,除了某些有能力的機構研究發現日用型產品中百分之90的成分爲水外,其它的其它一無所獲。
也有件事,徐品沒有料到。那便是把他的名字列爲第一調查重點的單位,多得超過他的想像。
市警局,局長辦公室。
紀渤臉色沉靜地將手中一沓資料放到了吳長森桌上:“局長,這是你要的調查資料。”
“好!”吳長森驚喜地接過,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是你們動用了特權查到的資料?”吳長森看完,面色詫異地瞪着紀渤。
紀渤嚴肅地點頭:“是的!”
“他如何發家致富我倒是不感興趣,但是他父親、母親的資料爲何一無所有?”吳長森目中光芒炯炯,“這是我最想了解的部分,爲何沒有?”
“這也正是我們比較迷茫的地方!”紀渤苦笑,“他的父親是誰無論如何都查不出來,只知道他母親的名字,但是他母親的來歷一樣查不到。就像被人憑空抹去了似的。而且,我們用盡辦法,也沒有在dna數據庫中找倒他們一家的資料。這一點相關部門負責人也很詫異,因爲一個多月前這些資料都還是存在的。現在突然不翼而飛了,我們動用了黑客技術,也沒有找到這些資料消失的原因和途徑。”
“有意思!”吳長森若有所思地笑了,“把這些資料抹掉,不更說明他的不同尋常麼?我只需知道這小子確實不同常人便夠了!”
紀渤鬆了口氣,他還以爲吳長森要生氣,怪他辦事不力呢!
“有一件事,我想當面跟你彙報,就沒有寫在這些資料裡。”紀渤肅容道,“徐品於9日上午帶着一行人開車來江城,但是10日上午纔到。濱海到江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沒理由要走一天一夜啊!”
“也許是路上到哪裡去遊玩了吧?”吳長森疑惑地看向紀渤。刑偵人員比較敏感,紀渤從事刑偵工作多年,早已磨鍊出了非凡的直覺。這麼一個小細節,他注意到了也不奇怪。
紀渤搖頭:“我仔細查了一下9日當天的高速,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吳長森興趣大增。
“上午九點一刻時,徐品一行人五輛車經過石岔嘴服務站前面的高速公路。但是,這一段開始,他們突然消失不見了。我以爲他們進了服務站,便讓人去石岔嘴服務站打聽。誰知一提起9日那天,服務站的人便面露異色。我的人亮出身份,他們才被迫說了出來……”
接着,紀渤便將服務站槍擊案的事說了一遍。
“五人遭槍擊,六人受傷?”吳長森瞪圓了雙眼。
“是的,當天他們一行人在附近縣城的醫院療傷!”說到這裡,紀渤兩眼發亮,“後來的事就更怪了!徐品的姐姐肋骨斷了三根,六天後便痊癒了!傷勢最重的一個人,子彈離心臟僅差三毫米;當時差點死了,如今他也出院了。據說,他們在送到醫院前,徐品爲他們一一療過傷!”
“這麼說,他爲秋常平父親療傷之事是真的?他真的懂醫術?”吳長森驚喜不已。
紀渤點頭,繼續道:“接下來的事,不知道是否巧合。就在當天下午,濱海副市長兒子逼死數條人命的事,出現在網上。兩天後,這位副市長割腕自殺!而這副市長的兒子此前幾天莫明其妙消失了。至於如何消失,去了哪裡,我們也沒查到!”
吳長森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假設,只是假設,這事與徐品有關,那麼徐品做出脅迫自己的事,是不是一點都不奇怪?
這小子!自己的感覺沒錯!這小子身上有殺氣,果然不是省油燈!
“局長,要不要查下去?”紀渤一臉期待地看着吳長森,“只要我們出面,至少槍擊案是何人所爲,原因何在,都能水落石出!”
“不用了!到此爲止!”吳長森沉吟片刻,搖搖手,“所有的事聯繫起來一想,我心裡已有數了。我與他已有約定,今後且行且看便是!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事我們要小心爲好!”
“好!”紀渤遺憾地點頭。調查前他對吳長森這麼在意徐品很是驚訝,也極爲好奇。結果幾天調查下來,他發現徐品就像一口深潭,而且隱隱的帶着點玄幻的感覺。
“小田二郎被保出去幾天了?”吳長森陡然轉移了話題。
“今天第三天了!”提起這事,紀渤就深感鬱悶,“這小鬼子,一口咬定那個兇手誣陷!等着吧,我們一定會找出更有力的證據的!”
吳長森面色古怪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與此同時,三利集團江城分社。
社長辦公室內,一位三十多歲、相貌英挺的年輕人微笑地朝小田二郎伸出手去:“祝賀我們的交接工作圓滿完成!小田君,今後也請多多關照!”
“哼!”小田滿臉豬肝色,冷哼一聲轉身大步而去。
年輕人並未生氣,只是在辦公桌後雲淡風清地坐下來,將桌上新的銘牌擺正。銘牌上寫着小阪正雄四個字。
是夜。
月光如水,涼風送爽。
小田二郎面色陰鬱地站在樓頂天台,幾名保鏢標槍似的站在他身旁。
小田二郎望着頭頂的天空,滿臉怨毒和不甘。
“徐品,不管是不是你,我都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他在心中發下毒誓。
好像響應他的呼喚似的,他的別墅後方,徐品緩緩踱步而來。
徐品目光淡然,嘴角噙着一絲微笑,好像人畜無害的路人甲。漫不經心地來到別墅圍牆外,輕輕地腳一蹬地,便躍上了圍牆,悄無聲息地跳入院內。
別墅內無人,幾名保鏢都上了天台貼身保護小田去了。
徐品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了天台入口處。
“這小田心態倒是不錯,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賞月!”徐品內心吐槽,笑嘻嘻地隻手一擡。
站在天台邊剛剛發完誓的小田二郎突然身子向前一傾,跟着快步衝了幾步,然後一躍而起,毫無留念地毅然跳下了樓!
“小田先生!”
幾名保鏢瞬間呆掉了,跟着很快回過神來,轉身往樓下狂奔。
別墅前院裡,大理石鋪就的堅硬地面上,小田身體呈“大”字型趴着,地面上滿是鮮血。
一名保鏢衝到小田身邊,伸手去探小田頸脈。
良久,他呆呆道:“他死了!”
其他保鏢不自覺地擡頭看了一下樓頂,才兩層高的樓而已,這就摔死了?
“他存了求必死之心,別說兩層樓,就是一層樓,也可以摔死!”探脈搏的保鏢感慨萬千道。
“糟了,我們這個月白乾了!”一名保鏢突然跳起來。
其他保鏢瞬間滿臉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