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省委書記齊樹裕所不能容忍的是有人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般胡作非爲,竟然想將在南海省最大的投資商趕出南海,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敢有這樣大動作?讓齊樹裕也很是好奇。
齊樹裕知道南海省的水也很深,省裡大大小小的領導幹部,都和上層有着方方面面的關係。齊樹裕並沒有立刻干預小花他們歐洲財團項目停工的事件,而是派人悄悄將所有的情況摸排了一遍,最終發現,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南海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尤宏雄的身上。
尤宏雄在省政府的分工主要是財政、建設等部門,他原本乃是京城國家一位領導人的秘書,平時工作作風很強悍,也很有魄力,齊樹裕原本還比較賞識他。
但是尤宏雄針對歐洲財團所進行的一系列動作,實在有些不太明智,這種擺不上桌面的小動作,本不應當出自他這種級別領導之手,而尤宏雄偏偏這樣幹了,讓齊樹裕感到格外寒心。
對於尤宏雄,齊樹裕不能輕易動,也無權動,因爲尤宏雄是國家直管的幹部,但是對於其他一些具體實施這些事情的人,齊樹裕卻都能管到。
齊樹裕於是和南海省委副書記、省長鞏先斌通報了有關情況後,達成了共識:必須保障到南海省所有投資者的利益,誰妨礙投資,誰妨礙發展,就堅定不移處理誰?
於是,齊樹裕決定對歐洲財團的問題。採取公事公辦的方法去解決。於是,他親自要小花他們寫一封實名舉報信給自己,然後他在舉報信上做出了重要批示:轉鞏先斌省長閱。請省紀檢部門牽頭嚴查此事,如情況屬實,對涉及到的單位和人員都要嚴加懲辦。
事實俱在,情況都明白在那裡,紀檢部門組織的調查一開始,很多地方已經知道了齊樹裕的重要批示,連忙主動上門給小花他們財團的工作人員道歉,主動退還了不合理的收費和罰款。並懇求他們立刻恢復施工。
也有一些地方比較頑固。他們全都是尤宏雄的嫡系,在沒有接到尤宏雄的具體指示前,他們可不敢撤銷對小花他們投資項目停工整頓的處罰決定。
尤宏雄在得知齊樹裕的批示後,他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爲他並不懼怕齊樹裕。他認爲齊樹裕的批示和其他領導的批示一樣。批示完。自己也會很快忘掉。而且,針對小花他們項目的行動,是太子仲輪峰授意的。
別人尤宏雄可以不買賬。但是對於仲輪峰,他實在不敢得罪半分。從情感上將,尤宏雄曾跟隨仲輪峰父親多年,而且這次安排也是得益於仲輪峰父親的極力推薦。從其他層面上講,尤宏雄知道太子仲輪峰的性格,向來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得罪了他,打擊報復都是小事,他甚至會讓人從人間蒸發。
但是,讓尤宏雄意想不到的是,這次省委書記齊樹裕竟然較真了,在省紀委組成的調查組調查結束後,齊樹裕連夜主持召開省委常委會,要求審查通過對涉案一些領導幹部的處理決定。
尤宏雄拿過省紀檢部門提出的免除領導職務、分別給予開除、留黨察看、記大過人員的建議名單,竟然清一色是他的親信,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事實俱在,讓尤宏雄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否定這份建議名單,而且省長鞏先斌率先變態支持同意後,其他常委都紛紛表明態度,支持處理決定。最後,尤宏雄孤掌難鳴,也違心地投出了贊成票。
常委會後,尤宏雄決定向齊樹裕攤牌,看他敢不敢得罪太子仲輪峰。如果齊樹裕一意孤行,最終遭到太子的報復倒黴的應當是他,以後他不要怪自己沒有事先提醒。
於是,常委會散會後,尤宏雄單獨留了下來,他直接跟在齊樹裕的後面,去了他的辦公室。
尤宏雄毫不隱晦地主動在齊樹裕面前承認,省裡發生所有一切針對那家歐洲財團的事件,都是他指使的。他願意對所以發生的事情,承擔責任。他告訴齊樹裕道:
“齊書記,我實話實說,這件事我是得到了太子的授意,希望你能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暫時不要宣佈對那些人的處理決定。”
齊樹裕表情冷峻地看着尤宏雄,他冷冷地道:“我們做官不是爲了某個人,如果光知道趨炎附勢,置廣大人民羣衆的利益不顧,你就根本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個人不會改變省委常委集體的決定,那些人必須處理,以儆效尤。希望你也能因此事汲取教訓。”
尤宏雄沒有想到齊樹裕一點面子也不給太子,於是他忍不住要挾道:“齊書記,太子旗下的投資公司很希望在我們省的建設中出一點力,他們願意投入鉅額的資金到這裡來。你應當知道,太子手中的資金可都是大有來頭的,拒絕他們的後果會很嚴重的。”
齊樹裕臉色陰沉道:“我們南海乃是國家改革開放的前言陣地,我們從不拒絕任何人過來投資。但是要強調的是,既然來投資就要將法律、講政策、將規矩。我不希望南海發生巧取豪奪的事情。尤其是那家歐洲財團,它是在我們開發建設最困難的時候大舉進入的,對我們來說,是雪中送炭,現在你卻指使人這樣對他們,無異於恩將仇報。
我知道那位太子的心思,他是看到人家出手早,把好的地塊都弄走了,於是先是商量和人家搞所謂的合作,人家拒絕後,就利用你給人家使絆子,企圖逼人就範。這種性質的公司,我們南海不歡迎。你告訴那位太子,讓他去別處折騰吧,他若是敢在南海鬧騰,休怪我不客氣!”
尤宏雄知道齊樹裕的背景也是非同小可的,別的關係不論,單是他妹夫秦達明,深得最高領導的重用,把持着國家的軍權,由此,所有人對齊樹裕也都高看一眼,哪個人也不敢輕易動他。
但是太子可不是一般人,齊樹裕這樣公然與太子爲敵,明槍太子不用,光是暗箭就夠他難受了。尤宏雄看到齊樹裕如此不買賬,只好無趣地起身告辭。
但是齊樹裕卻將他叫住了。齊樹裕道:“樹裕同志,鑑於你能主動承認錯誤,勇於承擔責任,對你的所作所爲我暫且不向上級反映了。但是,你必須做出深刻檢討,我希望下次常委會上能聽到你的檢討報告。”
尤宏雄本來已經走出去的身形微微一頓,他沒有再回頭,徑直步出了齊樹裕的辦公室。
小花沒有想到他們財團遭遇的問題,齊樹裕給解決的這樣快,這樣徹底。那些行動遲緩的官員統統都被免了職,新上任的官員對他們都是極力討好,很多手續根本都不用手下人去跑,各職能部門甚至全部開展了上門服務。
最令小花驚訝的是,南海省委、省政府專門下文將她的財團作爲南海省重點支持的企業,不僅免除了許多的規費,而且在以後土地摘牌、項目開發中,享有優先權。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是齊樹裕向來的做事原則。他除了指示安排讓小花他們財團所有的項目全部重新開始施工外,並要求各地各部門對於這段時間由於停工給他們財團造成的損失給予補償。
這一道指示,價值萬金。小花的財團無形當中又增加了很多投資的回報,當然遠遠高於停工所造成的各項損失了。
小花也是個極其爽快之人,她立刻着手將其它的尚未開發的地塊一併破土動工,很多項目都是邊設計,邊建設,所有政府不露都是一路綠燈。
與此同時,小花親自帶領她手下的團隊,做好了一些樓盤的清盤收尾工作。已經建成的多處住宅樓盤,由於高端大氣,品質一流,遭遇了熱捧,幾乎是一夜之間就被搶購一空。建成的商業樓盤,出租率全部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很多的鋪面由於太搶手,竟然都是通過招標的形式租賃出去的。小花他們投入的資金成本早就收回,後續的投入也不需要他們的本錢了。
小花在南海各地忙得不亦樂乎。這天她滿懷興奮剛剛回到她居住的南海省省城海州市一家五星級賓館,就看到了一個她非常熟悉的男孩在賓館大堂正滿臉含笑地看着她,不是秦明明還會是誰?
小花的心頭不禁產生一陣的激動,她的雙眼忍不住潮溼了。
秦明明看到小花,臉上雖然掛滿微笑,可是眼中的熱淚卻滾滾流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上前緊緊地將小花抱住,喃喃道:
“小花姐姐,我實在想你快要發瘋了,所以借舅媽過生之機,專門跑過來看你。我這次絕對不是私下跑出來的。”
小花被已經長高了許多的秦明明摟抱着,心中也充滿了甜蜜。她輕聲道:“明明長大了,也懂事了,已經越來越像一個男子漢了!可是姐姐卻越來越老了。”
秦明明連連搖頭道:“不,小花姐姐越來越漂亮了,你比我夢中看到的形象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