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東海市卻仍然像個蒸籠一樣,十分悶熱。
這個時分,燒烤攤的生意最是火爆,烤肉配上冰鎮啤酒,着實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可是陳炎炎看到那擺在眼前的烤肉是動也不動,啤酒也是一口都不喝,從到這兒坐下,就一直聽眼前這個人嘮叨個沒完沒了。
不過眼前這人,絲毫不以爲忤,反而顯得開心、激動。
他正是陳炎炎的父親胡昭。
人心都是肉長的,陳炎炎自然也不例外。
在看到胡昭甘願被她的微型炸彈炸死,甚至爲了她違背職業道德,給她多次暗中幫忙的時候,陳炎炎這塊堅冰,似乎被胡昭那無微不至的關懷給熔化出了裂痕。
所以,在胡昭約她出來見面的時候,陳炎炎雖然沒有表態,也沒有迴應,不過還是主動尋來了。
本來他們約的地點是燒烤攤後面的西餐廳,可等陳炎炎找來的時候,竟看到胡昭坐在西餐廳前面喝悶酒,就陪他坐在這兒了,也就沒有換地方。
雖然自來之後,她就一個字都沒有說,可對胡昭而言,這已經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了。
至少跟失散多年的女兒之間,關係拉近了不少。
胡昭天南地北的說着,從他小時候一直說到現在,不管是事業,還是生活,像是自言自語,可陳炎炎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
縱然她恨了這位父親十幾年,可骨肉相連、血濃於水的感覺,似乎也隨着胡昭的關懷,正在被喚醒。
終於,陳炎炎說了第一句話。
“你喜歡我媽媽嗎?”
胡昭的話被打斷,有些黯然神傷,端起啤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一杯,暢快的吐了口氣,才道:“不喜歡她,就不會有你的出現了。不過,現實並不是電影,也不是小說,我無法做到一輩子去喜歡她,時間會消磨一切,她的音容笑貌、她的刁蠻潑辣都在我心中淡去了,可唯有一點,我無比肯定,我喜歡過你媽媽,真的有過守候她一輩子的想法。”
陳炎炎一直沉默着,隔了良久,才說道:“你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吧。”
胡昭一聽,像打了雞血似的講起來了。
他本來喝了酒,話就有點多,這時候頭一次跟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同桌“共飲”,更是有說不完的話,覺得自己還沒說什麼呢,老闆就要收攤了。
胡昭只能作罷,遺憾的道:“炎炎,你現在住哪兒,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陳炎炎沒有說什麼,可明顯正在努力的接受着胡昭,向他靠近。
她徑直往胡昭的車走去,拉開車門就上去了,等胡昭也坐上來,坐到她的身邊,才道:“送我去‘海之心’小區,我在八棟八樓八號。”
胡昭暗歎,自己這女兒還是挺有品味的嘛,竟然住在這樣高檔的地方那兒好像是三面環海的房子,採光也極佳,周圍廣場密佈,浴場公園更是不在少數,當真是富豪首選。
他也知道這個不一般的女兒是個炸藥天才,私設軍工廠,賺了不少錢,能買的起這樣的房子。
可胡昭又哪兒知道,陳炎炎報的地址,是王權的家。
到了“海之心”小區,胡昭自然要去女兒的家裡面瞧一瞧了,可陳炎炎卻神色古怪的道:“你還是別上來了,這兒是王權的家。”
“王權?!”胡昭一愣,驚的大叫道,“你不會也成王權的女人了吧?炎炎,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做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有什麼意見,那是我虧欠你的。可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行,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糟蹋自己。王權……哼哼,他生性風流,好色無厭,又隔三差五的犯法,有什麼資格娶你?就算他有本事給你弄來子彈頭的護身卡,讓你終於不用擔心被通緝,可這樣還是不行。你放心,我會給你物色一個青年才俊,完全配得上你的人。”
陳炎炎也就隨口一說,沒想到胡昭的反應竟然這麼強烈。
可這時候,她也覺得胡昭這個人更加真實了。
他,也有動怒發火的時候。
陳炎炎也明白,她這個不被胡家所容的私生女,爲什麼沒有回到胡家,就是因爲胡家家風的原因。他們注重臉皮,就講門當戶對什麼的,對於身份不明的他,根本容不下,胡昭自小在這種環境中生長,這種觀念應該早已根深蒂固了。
所以,他要給自己的女兒選婿,那肯定是要像招駙馬一樣的隆重,直到他滿意爲止。
這或許是父母對兒女婚姻普遍的想法吧。
可是,他的反應實在是有點過了。
陳炎炎也沒有跟人去解釋一件事情的習慣,只是很簡單的說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
然後,她就上樓去了。
困擾胡昭多少年的心病終於解決了,可是他新的擔心也出現了。
或許是想彌補陳炎炎,他將自己的心窩子都想掏給這個女兒,對她的什麼事情都特別在意,說什麼都不肯讓陳炎炎再受委屈,跑去給王權當小老婆,那樣他寧願把王權送進監獄去。
胡昭心事重重的離開了,同時,也打了許多電話,讓人去調查王權,給他一份詳細的資料。
可是,電話那邊的人,只用很簡單的一句話就把胡昭給擋了回去。
“我想,他是京城那人的女婿,這個消息,夠你用了吧。”
胡昭喝了酒,反應有點遲鈍,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誰的女婿,這算什麼資料?”胡昭沒好氣的道。
“朱!他的女人叫朱子沐,人稱小公主,現在,夠清楚了吧。”電話那邊的人耐心的道。
胡昭一下子就懵了。
王權,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可能和那樣的人物有關係。
可仔細一想,子彈頭的負責人,可不就是朱家的人嘛。
不過,這並不影響胡昭對女兒婚事的堅持。
他是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去跟小公主搶老公,那是沒事找虐。
不過,這個音訊還是給胡昭敲醒了警鐘,本來他都想把王權查個底兒朝天,然後把他扔監獄裡呆着去,可他既然是那人的女婿,那他可就要悠着點了。
陳炎炎回到王權的家中時,竟然人山人海,好不熱鬧,王權在東海市的女人,基本都來了,獨差郭銘兒和蘇芷鈺。
陳炎炎敲門而入,進去之後卻見反應最大的是王權,狀若瘋狂,揪着那幾乎比她還要長的頭髮抓狂的叫道:“爲什麼,爲什麼?”
陳炎炎心中驚疑,莫非這混蛋被驢給踢了腦袋不成,怎麼就發起瘋來了。他若不發瘋,這麼多老婆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吧。
饒是陳炎炎有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潛質,可一進門被那麼多雙眼睛盯着,還是挺不自在的,便直接往樓上走去,想要睡覺休息去了。
王權也沒有搭理她,因爲他的心思在其他的事情上。
老婆一個接一個的趕來了,越聚越多,可他鬱悶的發現,這些老婆聚到一起,竟然沒有花仙子的氣息出現了。
他有些想不通,以前只要老婆稍微一多
,就隱隱有花仙子的氣息瀰漫,而且隨着老婆數量的增多,氣息自然也會變得濃郁。
但今晚老婆們都濟濟一堂了,除了一個銘兒姐和小鈺老婆還沒出現之外,就剩下一個遠在京城的沐沐了。
可是花仙子的氣息竟然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這讓王權不得不抓狂,他的老婆們也沒有出什麼問題啊,身上的氣息還和原來一模一樣,爲什麼就是不行呢?
王權反覆檢查着原因,那些女子都被他給折騰怕了,巴不得趕緊去睡覺呢,倆人一間房,都上樓去了,沐沐給自己選的房間,自然也被其他老婆給借用了。
漸漸的,王權也失去了耐心,其實他今晚的打算是去找小盈的,可小盈纔不敢跟王權在這麼多女人的旁邊歡愛,趕緊躲之不及,拉着韓無雙,倆人一房間去睡了。
很有怨言的歐陽釧竟然和財迷王雨蝶這倆學生妹扯到一塊兒去了,這倆人也霸佔了一間房。
李勝男和林詠儀找了一間房也去睡了。
古青和黃琳一間房;
花仙子跑去和葉知秋去睡;
陳炎炎獨佔一間房。
王權也就只有兩個選擇了,要麼去摸到炎炎老婆的牀上去,要麼還有一間房等着他呢。
他寧願前者,看到炎炎老婆跟其他老婆合不到一塊兒去,他比誰都着急啊。
王權終於暫時放棄了,悄悄摸到炎炎老婆的房間,嬉皮笑臉的問道:“炎炎老婆,天氣太冷了,讓我給你溫暖吧。”
陳炎炎都還沒睡呢,本來要動怒的人,聽到王權這麼奇葩的理由,實在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霍然轉身:“那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可以滾出去了。”
王權有點受傷,捂着自己的小心臟,鍥而不捨的道:“炎炎老婆,我真的可以保暖的。”
陳炎炎叱道:“出去!”
王權立刻後退一步,來到臥室門口:“炎炎老婆,我出來了。不過現在,我還是可以保暖的。因爲我是無所不能的嘛。”
陳炎炎真的敗給王權了。
她想呻吟一聲,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可這並不是她的風格。
她的風格那就是直接扔一顆炸彈出去,什麼煩心事都搞定。
可很明顯,她現在沒有扔炸彈的想法。
正在此時,本來已經睡下的花仙子,雙目忽然睜開,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她小身軀一顫,訝然叫道:“出現了,出現了,我的氣息出現了。”
王權,也忽然感覺到了,身軀一緊,凝神感知。
他實在是想不通了,難不成命令之眼氣息的溢出,還欲時間週期有關不成?
他並不這麼認爲。
而這時,花仙子忽然怪叫一聲,瞥見葉知秋全身大汗,像是一幅很難過的樣子。
“哥哥,知秋姐姐感冒了。”花仙子雖然牛叉,可也瞧不出葉知秋身上出現了什麼怪事,一時只能朝外喊她感冒了。
王權趕忙衝進葉知秋和花仙子的臥室一看,只見葉知秋面色蒼白,身體似乎開始哆嗦起來了。
同時,她身上的命令之眼的氣息,正在內斂,彷彿要徹底失去一般。
王權一下子嚇壞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最近總在知秋老婆身上發生怪事呢?
他全身一震,回想起了知秋老婆胸前的那顆黑痣,急忙跑過去,也不管有沒有人在盯着看,一把將葉知秋的睡裙往下一扯,去看她那豐滿渾圓,堅挺驕傲的酥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