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教員、老師和教授們,他們見到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會笑的比花兒還燦爛,拍拍肩膀,拉拉家常,像是見到了親人。
學生之間也都是互相攀比,你的鞋子是喬丹的,我的鞋子就得是科比的;你買了香奈兒,我就得有範思哲;你聊你老爸的新公司,我就聊我媽媽的新項目;你聊你爺爺的股票,我就聊我外公的期貨;你爸爸和政府高官打的火熱?呵呵,我的爸爸和最紅的那個明星有一腿……
要和這些人交朋友?光是看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不言而喻的一抹帶着嘲弄的微笑,就足以將你的自尊碾碎。怎麼開口?
可是努力學習……自己偏科越來越嚴重了,數理化都不行,英語不行,理科都不行。只有語文、歷史這些文科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唯獨的特長應該就是體育、音樂這方面了。
自己的籃球技術還算可以,但是在高中裡,他絕對是一般的,身材不夠高大。優點是爆發力可以,彈跳力也算可以,他自己最引以爲傲的,是自己對球場的把控能力,因此教練讓他做控球后衛,一個十分重要的位置。
但是,因爲黃軍的胡攪蠻纏,教練看他有傷,就將她降格成爲了替補,傳說中的冷板凳。
樂隊……他的吉他技術一般,經常被罵,現在更是被樂隊開除了。
趙小雅……自己在這個學校裡唯一算是有交情的人了。
從高中一年級開始,他就暗暗地喜歡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怎麼看怎麼漂亮,怎麼看怎麼喜歡。少年情竇初開,將所有的精力和幻想,都投注在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孩子身上了。
可是她卻一直在玩弄自己。
唉。
夏瑜嘆了一口氣:夏瑜啊夏瑜,你的未來在哪裡呢?
夏瑜擡起頭,看到了周小曼。
周小曼一身白色公主裙,飄逸的長髮披肩,精緻的五官,小巧的嘴脣。修長的小腿露在保守的裙子外面,看上去美麗、清純,又十分安詳文靜……坦白說,她去做少女偶像,絕對有無數粉絲。
對於這樣的美女,坦白說夏瑜只能偷偷看看,想都不敢想。不要說自己和人家的差距天上地下,就光是一個護花使者秦浪,就夠讓所有人望而卻步的了。
多好的姑娘啊,眸子裡閃動的光芒永遠是那麼柔和,那麼純潔,她的眼睛就足以治癒無數人幽暗的內心,足以融化任何堅冰。擁有這樣目光的孩子,永遠不會去傷害任何人。
夏瑜想着,昨天沒有人爲自己說一句話,都在冷眼旁觀,就連親自目睹了一切的趙小雅都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時候,是這個和自己沒什麼交集,甚至還被自己冒犯過的善良的女孩子,爲自己開口作證,還去了警局。
夏瑜的心裡一陣涌動。
他走進了周小曼,結結巴巴地道:“小曼同學,昨天……真的很謝謝你。”
周小曼回頭看到了夏瑜,立刻高興地道:“夏瑜?你回來啦?後來我打電話去了警察,也拜託了爸爸去問情況呢,真好,他們說你的事情是個誤會,已經放你走了。呵呵,你沒什麼事吧?唉?臉好像有點腫呢?”
“哦,沒、沒事。”
周小曼道:“我的證詞有用嗎?”
“啊?”
“我的證詞啊!”
“啊!”夏瑜恍然大悟:“有用,太有用了,你把事情說的那麼清楚,那些警察一看就都明白了。哎呀,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可能要吃很多苦頭,沒準會被勞教呢。真是感謝你,真的。”
“真的?”周小曼高興地情不自禁地微微跳了一下,一臉天真的喜悅:“那就太好了,我這個人笨嘴笨舌的,又是第一次去警察局那種地方,好緊張哦,後來想想,自己說的什麼,自己都不記得了,就怕沒說清楚,所以擔心了好久,不過,你出來了就好了。”
夏瑜心裡感動的七葷八素。他心裡一直有仇富心態,因爲他見過的有錢人家的孩子,大多都是鼻孔看人,趾高氣揚的樣子。唯獨周小曼,他的大眼睛裡從來沒有對別人嘲笑和譏諷,相反,她很有同情心,對弱者有着感同身受一般的同情和理解。
這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太難能可貴了。
夏瑜緊張了一下,有些尷尬地道:“內個……前天的事情是個誤會,我再一次向你道歉。我們一個年組的,你應該也知道,我不是那種人,當時確實是有其他的事情,一種……一種我解釋不清,也沒辦法解釋的事情,我確實……怎麼說呢?”
夏瑜仔細地研究着措辭,苦思冥想。
夏瑜和校花說話,是很緊張的。大多數少年,在學生時代,和校花說話,都是緊張的,都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和自信的,夏瑜也不例外。
他支支吾吾地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道歉,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雖然我沒有惡意,但是確實冒犯了你……我知道,以後咱倆可能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你大概也不會想再和我有任何交集,但是……但是我必須說清楚,因爲即便咱倆以後相互不說話,我也不希望在你心裡認爲我是那種人……”
周小曼紅着臉微微一笑,低下頭又擡了起來:“算了,其實,我也覺得你應該不是那種人,我們就忘掉那件事情吧。”
夏瑜感覺自己像是被人赦免了一樣,喜出望外:“好好好,我們都忘掉它,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小曼,你在幹嗎啊?快點啊,大家都在等你吶!”
周小曼立刻對夏瑜道:“不說了,我的朋友在叫我,拜拜!”
“拜拜。”看着周小曼的背影,夏瑜伸出手,出神地輕輕道別。
呼,夏瑜呼出了一口氣,自己的事情,到這裡,就算是都解決了吧?我也該回去上課了。
夏瑜剛剛走過樓梯拐角,腹部就被人打了一拳,然後整個人被拎着領子站了起來,靠在牆上。
秦浪面無表情:“垃圾,忘記我對你的警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