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三位前輩,都不要衝動,當着這麼多人呢。”周全一臉快要急哭的樣子,小聲勸說相互瞪眼的馬仕爾、柳浩然、地藏三人。
“哼!”馬仕爾三人齊齊冷哼一聲,各自轉身離開。不過馬仕爾是獨自回去了,而柳浩然和地藏卻還待在一起,因爲他們的徒弟住在同一個房間。
“八方啊,別跟那個老傢伙學了,拜我爲師吧,我可以把你教的更好。”柳浩然不失時機的挖地藏的牆角。而地藏見狀當然不爽,當即擼胳膊挽袖子的準備跟柳浩然打一場遊戲賽。只是沒等他倆動手,就分別被不知道尊師重道的寧平和石八方給推出了房間。
“當大廳等着我們,收拾好了就下去。”寧平冷着臉對門外的柳浩然和地藏說了一聲,關上了房門。
柳浩然和地藏十分尷尬的站在門口對望了一眼,垂頭喪氣的一起向樓下大廳走去。讓原本跟上來察看情況的巴納德叫苦不止。天可憐見,就在巴納德苦惱萬一這兩位不能惹的主打起來的時候,自己到底是去攔還是不攔的時候,周全及時出現拯救了他。
“兩位前輩,馬仕爾先生已經準備好了美酒,他想要和二位敘敘舊。”周全微笑着對柳浩然和地藏說道。
柳浩然和地藏對視一眼,柳浩然問道:“你怎麼說?”
“去看看唄,反正我不怕那個老狐狸。”地藏滿不在乎的答道。
“哼,你以爲我就在乎嗎?”柳浩然冷哼一聲道。
二人在周全的引領下,來到了馬仕爾的房間。臨進門前,柳浩然一指躲在角落的巴納德,“你,過來!”
“請問老前輩有什麼吩咐?”巴納德急忙點頭哈腰的跑過來問道。
“去通知我的徒弟一聲,就說我在馬仕爾那個老狐狸那裡喝酒,有什麼事讓他上這來找我。”
“是,小的這就去。”巴納德連忙答道,轉身剛要走,就聽地藏說道:“等下,我還沒吩咐呢。”
“是是是,你請吩咐。”巴納德急忙轉身說道。
“唔……也告訴我徒弟一聲,我在馬仕爾那裡喝酒。”
“是。……請問兩位前輩還有什麼吩咐嗎?”巴納德看着柳浩然和地藏問道。
“沒了,去吧。”地藏大手一揮道。巴納德看了看柳浩然,見柳浩然沒有什麼表示,這才轉身離去。周全在一旁看得忍不住心裡暗自搖頭,要說巴納德好歹也是這裡的負責人,平時除了他們幾個管理者以外,誰也不用在意。但是現在,卻跟個三孫子似地,低聲下氣的誰也不敢得罪。
“你還愣着做什麼,叫門呀。”柳浩然不耐煩的催促周全道。
“是是是。”周全也如一個三孫子似地點頭哈腰道。
門開了,馬仕爾笑眯眯的坐在茶几邊,茶几上放着數十道下酒菜,外加數壇酒。柳浩然也不客氣,上前找了個位置坐下,伸手拍開一罈,酒香四溢。
“這裡沒你的事了,去忙你的吧。”地藏扭頭對站在一旁的周全說道。
“是。”周全點點頭,離開了房間,出去的時候順手帶上了房門。等到關上了房門,周全輕出一口氣,總算是把那兩個難纏的老傢伙給安頓下來了。
房間內,馬仕爾笑眯眯的看着柳浩然道:“行啊老傢伙,演技不錯,把許多人都給蒙在了骨裡。”
“那當然,不過老狐狸,那個周全,可靠嗎?時間是會改變人的。”柳浩然喝了一口酒,問馬仕爾道。
“據我觀察,還算可靠,不過嘛,我們要做的事情太大,所以能不告訴他的,最好不要告訴他。不過老傢伙,你收徒弟是怎麼回事?之前你沒有告訴過我呀。”
“呵呵呵……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嘛。遇到了一個好苗子,當然要抓住時機。放心,不會懷了你的事。”柳浩然滿不在乎的答道。
“但願如此吧。”馬仕爾嘀咕了一句,轉頭看向地藏,問道:“那你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老東西收了徒弟,我怎麼也不能被他比下去。而且我發現的這顆苗子也不差,仔細調教一下,一定能把這老東西的徒弟打得滿地找牙。”
“哈哈~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就你那兩下子,我一隻手就能擺平你。”柳浩然聞言大笑道。
“你說什麼?你纔是吹牛不要錢,就你這種貨色,我一根手指頭就足夠了。”
“我不用手,一腳就能解決你。”
“我連腳都不用,光用眼神就能殺死你。”
……
馬仕爾聽着二人的爭吵,苦笑着搖搖頭,一口喝乾杯中的酒,沉聲喝道:“都給老子閉嘴!吵!吵!吵!一見面就吵,你們不累啊?”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又不是你的屬下!”柳浩然不滿的說道。
“就是,我跟你只是合作的關係,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地藏隨聲附和道。
馬仕爾苦惱的揉了揉眉心,看着柳浩然和地藏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們這兩個混蛋,忘記我的絕代鬼狐這個稱號是怎麼來的了嗎?需不需要我想辦法讓你們長點記性?”
柳浩然和地藏聞言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年輕時和馬仕爾合作,馬仕爾是如何讓他的敵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浩然兄,多日不見,風采依舊,爲了你我的重逢,乾了這一杯。”地藏端起酒杯,對坐在對面的柳浩然說道。
“地藏兄,客氣話咱們就別說了,來,幹,感情深,一口悶。”柳浩然端起酒杯,和地藏碰了一杯,二人一飲而盡,隨後偷眼觀瞧馬仕爾。馬仕爾無奈的搖搖頭,放下酒杯說道:“別耍寶了,說點正事吧。”
聽到馬仕爾這話,柳浩然和地藏放下了酒杯,靜靜的看着馬仕爾。
馬仕爾輕咳一聲,開口說道:“雖然我們來自不同的勢力,但是我們這一次的目的都是相同的,也正是因爲這個相同的目的,我們纔有了這一次合作的可能。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地獄十九層的發掘工作已經有了新的進展,那裡的工作人員已經找到了開啓那道地獄門的方法,接下來,就是挑選合適的人選。”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地藏出聲問道。
“想要找到合適的人選並不是說說就可以辦到的。帝摩斯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辦好這一次的聯賽。我估計,人選他會從這次聯賽的獲勝者中挑選。在聯賽結束之前,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拉攏這裡的人。”
“這個工作我不在行,交給你負責吧。我就擔任打手好了。”柳浩然出聲對馬仕爾說道。
馬仕爾對於柳浩然的提議並沒有反對,點頭說道:“成,那你就儘量抽時間教導教導你的那個徒弟吧,別讓他死在了這次的聯賽裡。那個帝摩斯可以對這屆聯賽下了血本,許多被他關押在地獄深處的強人這次都被放了出來。”
“那我呢?我需要做什麼?”地藏開口問道。
“作爲這裡的地頭蛇,你的工作當然就是爲我提供需要我們拉攏的那些人的情報,弄清楚用什麼方式拉攏他們最有效。”馬仕爾微笑着答道。
“這個我可以交給我的手下去做,只是你打算讓誰來拿取情報?別看帝摩斯對我們好像很無奈的樣子,但是他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這個你不用操心。那個周全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是負責接待你和柳浩然的人,跟你們接觸的機會有很多。”
地藏聽完這話點點頭,沒有再發表意見。見二人都不再說話,馬仕爾舉起酒杯對二人說道:“二位,讓我們舉杯,預祝我們的這次行動可以順利完成。”
“預祝順利。”柳浩然和地藏舉杯附和道。
一杯酒下肚,地藏開口對柳浩然說道:“老傢伙,我突然有一個想法,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你不會是想要提議讓你我的徒弟比試一場吧?”柳浩然瞥了地藏一眼後問道。
地藏兩手一拍,看着柳浩然說道:“對,你意下如何?”
“不怎麼樣?”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有點想當然了。你忘了我們各自找到的徒弟原本就是同伴,他們怎麼可能會自相殘殺。”
“那可不一定,師命如山……”
“扯淡。”柳浩然不等地藏說道,直接扔過去兩個字,氣得地藏眼睛鼓了起來,死死的盯着柳浩然,大有柳浩然不說清楚,他就掀桌的架勢。
就聽柳浩然繼續說道:“你說這話,完全就是沒有經過大腦,是從身體中後偏下部爬出來的話。你也不想想,你真的瞭解你的徒弟嗎?我跟寧平還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所以對他的同伴都有一點了解。先說說你的那個徒弟石八方,他是寧平那個團體裡的廚子,平時就是負責做飯,有戰鬥的時候他也是負責留守保護沒有自保能力的人選,很少有他出手的機會。而我的徒弟寧平,他和他的團長,就是那個團體的主要戰力。從寧平的口中,外加上我的觀察,我發現寧平那個團體的團長,是個討厭內鬥的人。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團長如此,那團員想必也差不多。所以我說,你的提議,純粹就是扯淡。”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有沒有根據,但是你的說話態度實在是讓我不爽。”地藏瞪着柳浩然說道。
“怎麼着?你不爽又能怎樣?你咬我啊?”柳浩然一臉無賴像的答道。
“放心,我不會咬你的,因爲我不是回民。”地藏一臉詭異笑容的答道。
一旁的馬仕爾忍不住噴出了口中的酒,苦笑連連。這兩個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一見面就吵,什麼事都要攀比一番,而且說到最後,都會以大戰一場作爲收尾。
“出去酒店向南兩公里,那裡地形空闊,沒有人煙,是你們打一場友誼賽的好去處。相信你們去那裡鬧事,帝摩斯也不會因爲心疼他的瓶瓶罐罐而出手阻止你們。”馬仕爾放下酒杯,對像鬥雞一樣瞪着對方的二人說道。
“多謝指點。”柳浩然和地藏異口同聲的向馬仕爾道了聲謝,然後不約而同的撞碎馬仕爾房間的兩扇玻璃,直奔馬仕爾所說的地點而去。
“馬仕爾先生,發生了什麼事?”侯在外面的周全聽到了房間內的響動,急忙出聲問道。
“沒事。周全,去通知酒店來給我換兩扇玻璃,用防彈材料的。”馬仕爾苦笑一聲,對着門外說道。
“是,我這就去。”周全答應一聲,隨後就聽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馬仕爾倒了一杯酒,眼前看着窗外,心中暗自給自己鼓勁,“馬仕爾,這是你最後一次出來做事,加油,可千萬不要晚節不保。”
片刻之後,馬仕爾的房間被人敲響,馬仕爾開門一看,不是裝玻璃的工作人員,而是寧平和石八方。
“你們有什麼事?”馬仕爾和顏悅色的問道。
“請問,我們的師父現在在嗎?”寧平禮貌的問道。
“哦,他們出去打友誼賽了,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轉告,我可以幫你們轉告。”
“謝謝,不過不麻煩你了。請問他們估計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樣啊,我估計差不多要到傍晚。”
“謝謝你告訴我們這個消息,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寧平禮貌的對馬仕爾說了一聲,轉身帶着石八方離開。沒有一會,周全帶着幾名工作人員來爲馬仕爾的房間更換玻璃。
“怎麼回來這麼慢?”馬仕爾隨口問周全道。
周全聞言一愣,不過隨即解釋道:“馬仕爾先生所要求的防彈玻璃酒店內並沒有存貨,我帶着人去罪罰之塔拿了防彈玻璃以後就趕了出來。”
“哦,辛苦你了。”馬仕爾聞言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周全的肩膀。隨後沒理激動不已的周全,回到自己的房間小憩片刻。
離開馬仕爾房間的寧平和石八方來到酒店大廳和林珂、韓夢馨匯合。林珂和韓夢馨覺得,韓宇去修煉了,寧平和石八方也馬上就要開始跟着人去修煉,菲爾德和喬嫣兒有回到勇氣號研究可以提高菲爾德戰力的武器裝備,留在酒店裡的人就只剩下她們兩個,這樣好像有點不安全。爲了安全起見,林珂和韓夢馨決定回到勇氣號上去。畢竟那裡是自己的地盤,自己很熟悉那裡的一切。吃穿用度不需要擔心,勇氣號上的儲備很充足,而且勇氣號也可以接收到放逐之地直播的聯賽賽況,這樣一來,林珂和韓夢馨實在是沒有繼續留在酒店的必要。
“我們走吧。”韓夢馨見寧平和石八方下來,立刻迫不及待的說道。
寧平聞言點點頭,和石八方一起,護送着林珂和韓夢馨返回了勇氣號。臨行之前,巴納德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在巴納德的眼中,跟柳浩然還有那個地藏沾邊的人,都和瘟神差不多,他巴不得全部送出酒店,纔不會作出挽留的的蠢事咧。
酒店南方兩公里的空曠地帶,柳浩然和地藏對面而站。地藏看着柳浩然,沉聲說道:“算算時間,我們已經有將近三十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你這老東西的工夫退步了沒有。”
“準確的說,我們已經有二十八年零九個月又十三天加七個小時沒見過的。老傢伙,與其擔心我的工夫有沒有退步,你還是先考慮一下自己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奔跑起來吧。就你那臃腫的體型,懷胎幾個月啦?”
“哼!我會打爛你那張破嘴,讓你再也說不出一句屁話來。”地藏冷哼一聲說道。
“呵呵呵……彼此彼此,我的是破嘴,你的也好不到哪去。”柳浩然笑呵呵的答道。
話音剛落,兩個人幾乎同時原地消失,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兩人的中間位置。柳浩然已經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而地藏,則是雙手開始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劍聖?看我空手奪白刃,然後看你在有什麼臉自稱劍聖。”地藏冷哼一聲說道。而柳浩然聞言也不生氣,笑眯眯的答道:“你要是真的那麼想要我的軟劍,那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出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你只有說了,我才知道你想要;你……”
“閉嘴!你這個話嘮!”地藏忍受不了的衝着柳浩然隔空一拳。
一個淡黃色的拳頭自地藏的右拳飛出,直奔柳浩然飛去。柳浩然也不在意,右手軟劍一揮,一道乳白色的月牙形劍氣正面迎上了拳頭。
一陣激烈的爆炸聲過後,地藏和柳浩然全都安然無恙。
“沒想到你的實力還真沒有退步。”地藏盯着柳浩然說道。
柳浩然隨口接道:“不過你的實力好像下降了。”
“……”地藏聞言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齒的瞪着柳浩然說道:“再來!”
“隨時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