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道很長,不知什麼時候,那團“鬼火”又在前方冒了出來,就像是在給寧平照亮一樣,在距離寧平不遠的地方一閃一閃。對於這團“鬼火”,寧平已經從一開始的有點畏懼變成了無視,依然不緊不慢的沿着秘道朝前走着,絲毫不被“鬼火”忽快忽慢的速度影響。
就這樣,一人一火在秘道中走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盡頭。寧平的眼前豁然開朗,任寧平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秘道的竟然已經是一處古代的競技場。巨大的圓形競技臺,四周圍是一排排的觀衆席,可以想見,如果坐滿人,這裡會是一副怎樣熱鬧的景象。
當然這只是寧平的幻想,這裡終究是黑刃劍的‘精’神世界,是不可能出現那麼多人的。按照以前青雲劍的說法,這裡會出現這種景象,多半和黑刃劍所保留的記憶有關。並不是只有人類纔會有記憶,萬事萬物,尤其是通靈的器物,那都是有記憶能力的。從眼前的場景可以看出,黑刃劍的過去,一定很‘精’彩。
信步走到競技場的中央位置,一直在寧平前面飄浮的“鬼火”突然落地,幻化出了一個人形,一個身穿甲冑,臉上帶着一個鬼面具的武士。從甲冑的樣式來看,這個武士應該是‘女’人。
寧平好奇的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武士,不知道這傢伙想要做什麼?就見武士沒有理會寧平,而是背對着寧平。面向觀衆席中的貴賓席單膝跪地,用十分甜美的聲音向着空無一人的貴賓席說道:“公主大人。你要見的人,到了。”
話音剛落,原本空無一人的貴賓席出現了一道人影,一個同樣身穿甲冑的武士出現在貴賓席上。因爲沒有戴面具,寧平看清了對方的容貌。很英姿颯爽的‘女’子,想必生前是個很強勢,擁有衆多追隨着的‘女’人。
“你,報上名來。”被稱爲公主的‘女’武士伸出右手食指一指寧平說道。
寧平上前一步。沉聲答道:“寧平。”
“……很簡單的自我介紹,你可以再說一點有關你的事情。”公主大人沉默了一會,提醒寧平道。
“沒有那個必要。”寧平聞言答道。
又是一陣沉默,公主大人很顯然是放棄了,嘆了口氣後說道:“好吧,你贏了。下面我們就談一談引你來這裡的原因吧。”
“洗耳恭聽。”
“……”
公主大人對寧平算是徹底服氣了,彷彿陷入了回憶似的說道:“我出生皇家。是皇帝的大‘女’兒,也就是長公主。雖然是‘女’兒身,但我不論是軍事還是治政,都屬於完全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選。只是,我是‘女’兒身,所以我出衆的能力不僅沒有爲我贏得應有的地位。反而成爲了不幸的根源。我的子民信任我,而我的大臣卻畏懼我,兄弟姐妹卻嫉恨我。在我帶領帝國的軍隊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之後,我得到的,卻是一杯毒酒。哈~慶功宴上的毒酒。”
說到這裡。公主大人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寧平沒有說話,不過看向公主大人的眼神裡卻流‘露’出了一絲同情。沒到倒在敵人的劍下。反而死在自己人的手裡,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或許是寧平的同情刺‘激’了公主大人,就聽公主大人的聲音變得有點冰冷,“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同情。”
聽到這話,寧平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就聽公主大人接着說道:“我被毒酒所害,那種不甘令我的靈魂無法昇天,對於那些害我的人,我充滿了怨恨。我將自己的靈魂附在了我生前所用的劍上,詛咒着害了我卻又拿走我佩劍充當戰利品的兇手。久而久之,被我附身的佩劍成了一把詛咒的劍,但凡是擁有這把劍的人,都會被詛咒所害。”
“……是黑刃劍嗎?”寧平出聲問道。
公主大人微微一愣,隨即點頭說道:“沒錯。”
“……可我爲什麼沒有感覺被詛咒?”寧平不由納悶的問道。
“……這個原因,其實我也想要知道。”公主大人沉默了一會,緩緩的說道。
這個答案很顯然難以讓寧平感到滿意。而公主大人也清楚這一點,不得寧平繼續詢問就開口說道:“或許是因爲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吧,在經過許多年以後,當初害我的人都已經死了,我原本拼命保護的帝國也被推翻滅亡了,我心中的那些怨恨也開始變得不再重要。漸漸的,黑刃劍的詛咒開始消失了,而我卻始終被困在這個地方,我想要消失,卻不知道該如何消失。黑刃劍換了一個又一個主人,而讓我消失的方法,我卻始終沒有找到。或許你可以讓我消失吧?”
“……很抱歉,對於你的要求,我恐怕沒有辦法滿足你。”寧平想了想後對公主大人有些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原本我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我的故事就到此爲止吧。下面,我想要問你幾個問題?”
“請問。”
“第一,你想要獲得力量嗎?”
“想。”
“第二,你獲得力量以後想要做什麼?”
“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第三,如果必須通過犧牲自己才能戰勝一個無法戰勝的對手,你是選擇犧牲自己?還是選擇逃避?”
“……如果那個對手想要傷害我想要保護的人,我會選擇犧牲。”寧平想了想後答道。
“如果那個對手不會對你想要保護的人做什麼,而是對其他與你不相干的人下手,你會犧牲自己嗎?”
“那些人跟我既然不相干,我管他們去死。他們的身邊會有爲了保護他們而願意去死的人的。”
聽到寧平的這個回答,公主大人沉默了。而寧平則是一臉平靜的看着公主大人。半晌之後,公主大人幽幽的說道:“我原本以爲你會爲了所謂的世界和平而戰的。”
寧平聞言緩緩的說道:“我的一個朋友曾經跟我說過。有多大的能耐做多大的事,自己沒有保護世界和平的本事,那就不要逞能。運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就夠了。”
“就夠了……”公主大人重複了幾遍寧平最後所說的那三個字,又是沉默了半晌。在寧平的心裡感到有些不安的時候,公主大人再次開口說道:“可以,通過了,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
聽到公主大人的話。寧平的心裡不由一鬆,開口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剛纔說錯話了呢?”
“呵呵……我可是被詛咒的黑刃劍,纔不會去管什麼世界和平呢。”公主大人調皮的衝寧平眨了眨眼睛,身影一閃,消失在貴賓席上,出現在了寧平的面前。
公主大人‘挺’高。大約有1米7左右,合體的甲冑將公主‘挺’拔的身姿襯托的很完美。寧平的臉‘色’有點發紅,略帶窘迫的後退了兩步。這個公主離得實在太近,都快跟自己貼在一起了。
發現了寧平此刻的窘迫,公主大人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指着寧平對跟在身後的‘侍’衛笑道:“哈哈。安潔麗,你看,這傢伙臉紅了。”
“是的,這傢伙臉紅了。”被稱作安潔麗的‘侍’衛,也就是將寧平給引到這來的鬼火點頭附和道。
寧平鬱悶的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抱歉啊,我就是這樣一個容易害羞的人。”
“嘻嘻。一般只有臉皮厚的人才會說自己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哦。”公主大人笑嘻嘻的對寧平說道。寧平被說的臉‘色’一僵,隨後無奈的苦笑道:“如果你跟我那個同伴見面,你們估計會變成好朋友的。”
“哦,你是說那個叫韓宇的人吧。的確,那傢伙很有意思。”
“你知道韓宇?”
“當然,你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了?我雖說靈魂附在了黑刃劍上,可這並不妨礙我感知外面的世界。就像你另一把名爲青雲的神劍,它對你的一舉一動,對你身邊發生的事情,也是瞭如指掌的嘍。”
“……那我跟我愛人親熱的時候……”寧平臉‘色’發黑的瞪着公主大人問道。
公主大人見狀連忙搖手解釋道:“放心,那些畫面我們是沒興趣的。哎呀~你不要瞪眼,我教你如何中斷我們感知外面世界的方法總行了吧。”
“……快教我!”寧平黑着一張臉對公主大人說道。
……
中斷的方法很簡單,寧平聽了一遍也就記住了。記住了以後,寧平看着公主大人問道:“我要怎麼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的方法啊,很簡單,幹掉外面的‘裸’男。”公主大人聞言答道。
寧平聞言微微皺眉,“你不說我倒忘了,那個渾身黝黑的‘裸’男是怎麼回事?你說你是黑刃劍裡的劍魂,那個‘裸’男又是怎麼回事?而且還是兩個。”
“兩個?不是一個嗎?”公主大人不由納悶的問道。
“……看來我們掌握的情報有點出入。確實是兩個‘裸’男,我都遇上了。兩個‘裸’男長得一模一樣,也都拿着一把黑刃劍,所不同的是其中一個‘裸’男身上帶着一股正氣,而另一個‘裸’男的身上則帶着一股邪氣。你看,我手裡這把黑刃劍就是從哪個帶着正氣的‘裸’男手裡得到的。”
看了一眼寧平手裡拿着的黑刃劍,公主大人想了想後對寧平說道:“我估計,那兩個‘裸’男應該都是從我身上分離出去的一股力量。漫長的歲月讓我令詛咒失去了興趣。可那股詛咒的力量卻還存在。在和我的想法相左以後,那股力量就和我進行了分離。也許你看到的那兩個‘裸’男是和我分離以後的那股力量再次進行分離的結果。”
“所以你纔對我說,想要離開這裡,就必須幹掉那個‘裸’男?”
“沒錯,也只有幹掉那個‘裸’男,你纔可以離開這裡,纔可以繼承這把新月劍的力量。”
“這把黑刃劍叫新月劍。”寧平看了看手裡的黑刃劍問道。
“現在這把劍還沒有顯‘露’出本來的面目。看上去通體黑乎乎的。真正的新月劍,劍刃是銀白‘色’的。劍背是黑‘色’的,就像是黑夜中的新月,所以才叫新月劍。是我生前使用的佩劍,這把劍當年可是殺死了不少其他帝國的高手。”
“哦。”寧平應了一聲,沒什麼興趣聽新月劍的歷史,反倒更關心如何打倒那個‘裸’男。從之前的‘交’手寧平就知道,自己跟那個‘裸’男也就是一個平手,即便全力以赴。最好的結果也是同歸於盡。可這種結果卻不是寧平想要的。
“我要怎麼才能打贏那個‘裸’男?你這有麼有什麼內幕?”寧平看着公主大人問道。
“早就知道你會怎麼問。”公主大人一副早就料到的樣子說道:“想要打贏那個‘裸’男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個‘裸’男是有弱點的。”
“什麼弱點?”
“他怕黑。”
“怕黑?”寧平聞言一愣,腦海裡浮現出‘裸’男身處黑暗中……尼瑪還能看到那個渾身上下黝黑的‘裸’男嗎?
就像是知道寧平此刻的想法似的,公主大人笑嘻嘻的說道:“看來你也想到了,那傢伙是個很需要存在感的傢伙。所以對於黑暗,他是極度討厭的。如果可以將他騙到這裡來,那他就玩完了。”
“可怎麼把他騙來這裡呢?”寧平出聲問道。
“……這就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了。”公主大人沉默了一會。看着寧平說道。
寧平:“……”
“合着你也沒有辦法。”寧平鬱悶的看着公主大人說道。
“胡說,我這樣一個聰明睿智的人,怎麼會沒有辦法。只是如果我說出來,就不能算是對你的考驗了,所以我不能說。”公主大人嘴硬的對寧平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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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寧平卻撇了撇嘴,對於公主大人牽強的理由表達了自己的鄙視。
“反正就那麼回事。你如果想要得到新月劍的力量,那就必須自己想辦法把那個‘裸’男騙到這來,別指望我跟安潔麗會幫你。這件事我們幫不上你什麼忙。”
“……好吧,我自己想辦法。”寧平沉默了片刻,點頭對公主大人說道。說完更是直接轉身就走。公主大人見狀問道:“你去哪?”
“我去找那個‘裸’男,告訴他有人想要和他渡過‘激’情四‘射’的一晚。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上當?”寧平頭也不回的答道。
“誰想要跟他渡過‘激’情四‘射’的一晚?”公主大人納悶的問道。
“反正不是我。”寧平答了一聲,加快了離去的腳步。公主大人想了想,看着自己的‘侍’衛問道:“安潔麗,難道是你?”
“公主大人,難道你沒聽出來那傢伙是在胡說八道嗎?”安潔麗哭笑不得的對公主大人說道。
“哦,是嗎?可我覺得也許這個辦法管用。安潔麗,試試吧。”
安潔麗:“……”
……
快步離開那個地下競技場,寧平重新回到自己掉下來的那個大坑內,幾個跳躍過後,寧平來到了大坑的外面,剛一‘露’頭,就見‘裸’男揮劍劈了過來。
“等下,我有話說。”寧平擋住‘裸’男的進攻後叫道。
“現在纔想起來求饒,不覺得晚了一些嗎?”‘裸’男冷冷的看着寧平問道。
“誰說我要求饒了?只是我忽然想要和你認真的打一場。”
‘裸’男聞言冷笑着對寧平說道:“難道你現在就不是認真的了?”
“哼!你以爲我現在已經使出全力了嗎?那你真是太小看我了。”寧平冷哼一聲說道。
聽了寧平的話,‘裸’男停下了自己的攻擊,退後一步對寧平說道:“那就讓我聽聽你到底想要怎麼死吧?我會盡量滿足你臨死前的最後一個要求。畢竟就算是死刑犯,死前也是可以吃頓好的。”
“……”寧平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我剛發現,你的嘴巴還真毒啊。”
“受了某人的影響而已。”‘裸’男慢悠悠的說道。
第一時間寧平感覺‘裸’男說的受某人影響的那個某人是韓宇,不過隨即寧平將這個念頭給趕出了腦海。看着‘裸’男說道:“廢話少說,我在地下發現了一個古代競技場。你要是有膽,就跟我去那裡決一生死,你敢嗎?”
“這有什麼……你剛纔說什麼?地下競技場?在地下?”‘裸’男話說到一半,突然回過神來,向寧平確認道。
“怎麼?難道你怕黑?不會吧,這麼一個大老爺們,不會跟那些沒長大的小屁孩一樣,不跟父母睡或者不開燈睡就睡不着吧?你多大了?”寧平一臉怪異的看着‘裸’男問道。
“誰。誰說我怕黑啦。我只是不想要佔你太多的便宜。你看看我的樣子,如果我蹲在黑暗中,你可以找到我嗎?”‘裸’男瞪着寧平問道。
寧平見狀說道:“不用你讓着我,我不怕被你佔這種便宜,既然你同意,那就跟我來吧。”說完寧平轉身要走,‘裸’男見狀急忙叫道:“等會。我還沒答應跟你去那個古代競技場一決生死呢。喂,你倒是給我站住啊!你這傢伙怎麼這麼不禮貌?不聽人家把話說完呢?”
“不來是小狗!我鄙視你!”寧平回頭衝‘裸’男比劃了一下中指叫道。
“……你這種‘激’將法實在是太老套了。”‘裸’男沉默了半天,到最後憋出一句話來。而寧平卻沒有絲毫被看破心思的樣子,只是看着‘裸’男笑道:“原來你這傢伙怕黑,哈哈,真有意思。你這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傢伙竟然怕黑。快來看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裡有個怕黑的小屁孩,大家快要看啊~”
雖然知道這裡不會有人來看,但是聽到寧平的叫喊,‘裸’男還是有種想要撕爛寧平嘴的想法。
見‘裸’男一副左右爲難的樣子。寧平繼續刺‘激’‘裸’男道:“哎呀~沒想到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竟然會怕黑,這說出去誰信啊?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哦……”
“閉嘴!”‘裸’男終於忍不住衝寧平吼道。
寧平聞言衝‘裸’男做了個鬼臉,繼續嘲諷道:“我就是不住嘴,你能把我怎麼樣?氣不過就來打我呀?哦,對了,我忘了你怕黑,不敢來這裡打我。那要不我上去?呸~其實我怕亮哦。”
“……”‘裸’男就感到額頭的青筋直冒。雖然已經是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存在,但在心‘性’上,‘裸’男其實也就和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孩一樣,受不得刺‘激’。在寧平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下,‘裸’男畏懼黑暗的心理終於被噌噌往上冒的怒火給克服了。就聽‘裸’男怒吼一聲,猛底縱身跳下了大坑,雙手高舉手裡的黑刃劍,直奔寧平的腦‘門’劈了下來。
寧平知道‘裸’男含憤出手的一劍不能接,立刻轉身就往通道里跑去。眼見寧平逃跑,‘裸’男拔‘腿’便追,殺氣騰騰的跟着寧平衝進了通道。
見成功將‘裸’男給引進了通道,寧平一邊在前面跑着,一邊繼續用語言嘲諷着‘裸’男,刺‘激’着‘裸’男跟在寧平的後面窮追不捨。直到寧平跑到了目的地,‘裸’男依然沒有從憤怒中清醒過來。
“喂,你幹嘛穿着這樣?”已經到達目的地的寧平有些呆滯的看着站在競技場中央,身上就穿着一層薄紗,身上各個部位全都‘肉’隱‘肉’現的安潔麗,不解的問道。
安潔麗臉‘色’通紅,一邊動作略帶僵硬的跳着帶有異域風情的舞蹈,一邊恨恨的瞪了寧平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臨走前留下的那句該死的話給公主大人提供了靈感。”
“……所以你就打扮成這樣?”寧平閃身躲過追上來的‘裸’男劈過來的一劍後問安潔麗道。
“廢話!”
“……可你覺得那個‘裸’男被你吸引了嗎?”寧平又問道。
安潔麗聞言看了一眼此時“我的眼裡只有你”的‘裸’男,無奈的承認了一個現實,那個‘裸’男的眼裡,壓根就沒有自己。
“既然知道了,那就趕緊躲開,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寧平一邊躲避‘裸’男的攻擊一邊對因爲自身沒有吸引力而一臉沮喪的安潔麗道。
安潔麗恨恨的瞪了寧平一眼,轉身消失在原地。
沒有了礙手礙腳的人,寧平總算是可以放開手腳了。一邊抵擋‘裸’男此時有失水準的進攻,一邊提醒坐在貴賓席觀戰的公主大人道:“人已經引來了。你倒是趕緊行動起來呀。”
“哦。”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公主大人答應一聲,扭頭對回到她身邊的安潔麗說道:“安潔麗。我們開始吧。”
“是。”安潔麗悶悶的答道。
公主大人見狀安慰道:“別傷心了安潔麗,下面那兩個傢伙都是沒眼光的笨蛋,不是你自己沒有吸引力。”
“……公主大人,我能求你別說了嗎?”安潔麗聞言一臉無奈的對公主大人請求道。
“好吧。”
……
黑暗令人感到畏懼,究其原因,還是因爲黑暗帶給人未知,而未知,總是會讓人緊張。從而引發對未知的恐懼。‘裸’男實力強大,但是不管實力多強大,總是有軟肋的。‘裸’男的軟肋就是怕黑,倒不是‘裸’男畏懼黑暗,而是置身黑暗中,會讓‘裸’男失去一種存在感。存在感,對‘裸’男來說是很重要的。身處這個世界中。唯一讓‘裸’男在意的就是自身的存在感,可如果置身黑暗,那種唯一讓自己感覺還存在着的存在感就是消失,這是‘裸’男不想要面對的。
當地下競技場的光線變得昏暗,原本處於憤怒中的‘裸’男逐漸恢復了清醒,可此時才恢復清醒。難免有點爲時已晚。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驚恐,‘裸’男感到心裡有些發慌,右手更加攥緊了手裡的黑刃劍,這是此時‘裸’男唯一可以感覺到的東西了,‘裸’男不想要連這點感覺也失去。
“出來!有種就給我出來!你不是要和我在這裡一決生死嗎?那你就趕緊給我出來。”‘裸’男睜大雙眼衝着自己四周圍大喊道。不過就算此刻‘裸’男把眼睛睜得再大。他也瞧不見眼前到底有什麼。此刻的‘裸’男,跟瞎子沒有區別。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寧平的聲音傳到了‘裸’男的耳朵裡。‘裸’男立刻毫不猶豫的舉手‘亂’揮,卻什麼也沒有碰到。可就在‘裸’男停手的時候,‘裸’男突然感到右手手臂一疼,自己中招了。‘裸’男連忙向着攻擊自己右手手臂的方向揮劍,卻依然什麼也沒有碰到。
寧平此時雖然跟‘裸’男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但有一點寧平對‘裸’男要強,寧平會感知,與‘裸’男一置身黑暗中就失去存在感不同,寧平可以通到四周圍的動靜,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響來判斷‘裸’男的方位。剛纔就是一次試探,從結果上來看,寧平能贏的機會很大。
‘裸’男不想要坐以待斃,開始想要憑着記憶中來時的方向離開這個鬼地方。可寧平又怎麼可能讓‘裸’男順利離開。好不容易纔把你騙到這個地方來,怎麼可以讓你輕易離開。
腳步聲讓寧平很順利的就確認了‘裸’男此時的方位,快速移動身形,寧平向着自己的前方揮出一劍,可讓寧平沒想到的是,‘裸’男其實也‘挺’狡猾的。在手臂受了傷以後,‘裸’男就想到了引寧平上當的辦法。雖說看不到你,但只要你進攻,那我就有反擊的機會。
這回寧平的身上掛了彩,雙方又陷入了沉默。正在貴賓席的公主大人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眼珠轉了轉,對身後的安潔麗低聲說道:“安潔麗,咱們幫那個寧平一把吧。”
“怎麼幫?”安潔麗不由問道。
“嘿嘿……附耳過來。哦,對了,你現在看不到我,你別動啊,我伸手來‘摸’你。”
安潔麗:“……”
……
不管是什麼動物,只要是身處黑暗之中,當在黑暗中看到一絲光亮的時候,總是會本能的向着有光亮的地方靠近。‘裸’男就是這樣,在跟寧平陷入僵持之後,無意中看到了距離自己很遠的地方,有一點亮光。
幾乎就是下意識的,‘裸’男邁步向發出光亮的地方走去。才一邁步,寧平的攻擊就到了,‘裸’男一邊抵擋寧平的攻擊一邊繼續向着有光亮的地方移動。在‘裸’男想來,只要自己可以看到那個寧平,那自己就非要宰了他。
寧平的攻擊有點不顧一切,這反而讓‘裸’男更加堅定的向着有光亮的地方移動。十步、九步、八步……眼瞧着自己距離光亮越來越近,那種已經失去的存在感也逐漸回到了‘裸’男的身上。‘裸’男不由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眼看着距離有光亮的地方只剩下三步了。當‘裸’男擡起的右腳一落地,‘裸’男頓時就感到自己的身體往前一傾。‘裸’男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一頭栽進了陷進裡。
就聽“噗通”一聲,‘裸’男頭朝下的栽進了陷阱裡。隨着‘裸’男掉進陷阱,地下競技場再次恢復了光亮。寧平一看‘裸’男此刻的慘狀,心裡不由一陣唏噓。
“你,卑鄙!”掉進陷阱動彈不得的‘裸’男看到站在陷阱邊寧平,不由怒聲罵道。
寧平聞言聳聳肩,一臉同情的狡辯道:“這怎麼能說我卑鄙呢?是你自己掉進陷阱的,又不是我踹你下去的。”
‘裸’男的臉‘色’一僵。隨後怒視着寧平叫道:“我不服。”
“我管你服不服?”寧平白了‘裸’男一眼,扭頭對走過來的公主大人說道:“現在‘裸’男也抓住了,要不要幹掉他?就由你來決定吧。”
“好呀。”公主大人答應一聲,蹲在陷阱邊看着陷阱裡的‘裸’男說道:“嗨~咱們可有好長時間沒見了。”
“是啊,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難看。”‘裸’男接口說道。
寧平聽到這話,心裡暗道‘裸’男這下玩完了。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即便是已經掛掉的。對自己的外貌應該也是很注重的。
果然不出寧平所料,聽到‘裸’男說自己長得難看,公主大人的臉‘色’一僵,扭頭對安潔麗說道:“安潔麗,去燒點開水,我覺得這個‘裸’男長得太黑了。用開水燙燙,說不定會變得白一點。”
“嘶~”寧平和陷阱裡的‘裸’男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一臉陽光的公主大人會這樣的腹黑。用開水美白,還真虧她想得出來。
“你想怎麼樣?”‘裸’男趁着安潔麗去燒開水的工夫,衝着公主大人叫道。
“哼哼。你覺得呢?”公主大人哼哼兩聲反問道,一旁的安潔麗煞有介事的也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個爐子。上面的水壺沒有一會的工夫,開始冒出熱氣。
“喂喂,你們不會來真的吧?會死人的。”寧平見狀問道。
“……你傻呀,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公主大人聞言白了寧平一眼後說道。得到提醒的寧平頓時醒悟過來,不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指着安潔麗手裡拿着的水壺問道:“那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世界,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你放心,我這個能力對你是不起作用的。不信你瞧……”公主大人說着,伸手接過安潔麗手裡的水壺,將壺中冒着的開水倒在了寧平的腳面上。
“哇~你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動手。”寧平驚叫一聲,連忙跳開。公主大人一臉鄙視的看着寧平說道:“你鬼叫什麼呢?燙到了嗎?”
“怎麼會沒燙……咦?還真沒感覺。”寧平話說到一半突然醒悟過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腳面,別說被燙傷,就連一點水漬都沒有。
“明白了嗎?你和我們是身處兩個世界的存在,你雖然現在身處這個世界,但如果我不想讓你和這個世界有什麼接觸,你是不可能和這個世界有所接觸的。當然,對於和我一樣身處這個世界的這個‘裸’男來說,這壺開水就是真的了。”話鋒一轉,公主大人手中的水壺略微一傾斜,就聽陷阱裡的‘裸’男傳來陣陣慘叫。
“哇~你這個瘋‘女’人,醜‘女’人,沒人要的萬年老處‘女’,你還真倒呀。”聽到陷阱裡‘裸’男的叫罵聲,寧平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這個‘裸’男純粹就是自己找虐呀,活該!
一壺開水倒完,寧平湊到陷阱前看了看陷阱裡的‘裸’男。就見‘裸’男此刻比剛纔要老實了許多,一壺開水的效果是明顯的,至少讓‘裸’男明白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不敢再繼續挑釁公主大人。
“喂,死了沒有?”寧平出聲問陷阱裡的‘裸’男道。
“你死我都沒死!”‘裸’男一見不是那個讓他頭皮發麻的瘋‘女’人,當即瞪眼衝寧平叫道。
寧平眨巴眨巴眼,扭頭對公主大人問道:“那個開水還有沒有?借我一點。”
‘裸’男:“……”
……
兩壺開水搞定了之前難以搞定的‘裸’男,讓寧平很有成就感,看着被公主大人收服以後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的‘裸’男,哦,已經被命令穿上衣服的男子,寧平突然對這傢伙感到有點同情。伺候這麼一個主,值得同情。
不過同情歸同情,死道友不死貧道,不用自己伺候就行。寧平很快就將心裡那點同情心給拋到腦後,看着公主大人問道:“事情已經解決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裡了?”
“嗯,再不走的話,你的同伴恐怕又要發飆了。”
“發飆?爲什麼要說又?”寧平不解的問道。
公主大人聞言搖了搖頭,“這個你自己回去問吧。記住,我的名字,叫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