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不是笨蛋,要是笨蛋,他也不會那麼會來事,也不至於被對他感到頭痛的頂頭上司給找了個事,然後一腳給踢的遠遠地,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被授命查清楚那個連續收服古斯塔星人跟奧魯夫星人的面具男的真實意圖的白玉堂並沒有傻乎乎的直奔古斯塔星或者奧魯夫星,而是在計算了古斯塔星到奧魯夫星的路程所用的時間之後,到達了與奧魯夫星相距跟古斯塔星到奧魯夫星相距差不多的另一顆星球,同樣也被成爲戰鬥種族的門斗星。跟奧魯夫星跟古斯塔星相比,門斗星的門徒衆並不屬於同族,但類似於一個傭兵組織,只是爲了與古斯塔星以及奧魯夫星對抗,生活在門斗星的人們才聯合了起來,自稱門徒衆。而門徒衆的管理方式也與家族式管理不同,而是採用了公司式管理,首領就是公司的總裁,而各個頭目就是各個部門的經理。門徒衆的業務範圍極廣,只要是賺錢的行當,大到軍火買賣,小到敲詐勒索,他們都做。也正是因爲如此,門徒衆的名聲並不是很好,雖然不是臭名昭著,但也好聽不到哪去。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們是三個戰鬥種族中最有錢的,也是人脈最廣的。
在白玉堂看來,那個面具男連續收服了兩個戰鬥種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能對他的所圖更有幫助的門徒衆。但讓白玉堂失望的是,自己在門斗星待了整整五天,卻始終沒有聽說有關面具男出現的消息。
“難道是自己的判斷有誤?”這個念頭只是剛剛閃現,立刻就被白玉堂自己給推翻了。白玉堂是個很自信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堅信那個面具男一定會出現。只是白玉堂不知道,在馬克西眼裡,門徒衆等同於害羣之馬,還真不是馬克西想要招攬的對象。馬克西可以跟門徒衆有相互利用的關係,但絕對不會去想收服門徒衆。這就是一個毒瘤。雖然會在短期內對自己有所幫助,但時間久了,就會尾大不掉。
而白玉堂不知道這些,他還是單純的認爲面具男會出現在門斗星,依然在執着的等待着。只是門斗星的治安情況卻不是很好。白玉堂剛一到門斗星,先是被偷走了行李。隨後又住進了黑店,再然後身上帶的錢也花光了。當第五天黑店來結賬的時候,白玉堂才驚訝的發現,自己除了身上這身衣服之外,竟然變成窮光蛋了,就算是想要回去都辦不到。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吶。白玉堂在被掃地出門之後。很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冰涼刺骨的寒風如同小刀子似的直往白玉堂的衣領裡鑽。冷得白玉堂不得不縮了縮脖子,回到了自己目前下榻的破廟裡。
這是位於郊外的一處廢棄古廟,據說以前香火旺盛,只是後來鬧了鬼,這才變得人跡罕至,就連叫花子都不願意住在這裡,也正是因爲如此。就便宜了白玉堂這個龍困淺灘的傢伙。
“咕嚕~咕嚕~”住的地方可以將就,可肚子卻在這時鬧起了革命。白玉堂伸手拿出了懷裡揣着的半塊凍的硬邦邦的餅,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忍不住有點熱淚盈眶。從小到大,他那裡受過這個苦,也正是沒有這種經歷,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以白玉堂的身手,只要他願意去搶,那他的生活質量會立馬有個質的飛躍。只是白玉堂是個要臉的人,也就只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求援的事情還需要等兩天才能有答覆。而這兩天,也就成了白玉堂需要苦熬的時間。半塊餅白玉堂只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不是不餓,而是難以下嚥。隨手將吃剩下的餅放在了破廟的供桌上,白玉堂準備去弄點水。好讓餅好消化一點。只是當白玉堂用撿來的破瓦罐裝着井水回到破廟的時候,剛一進廟,就看到一個黑影從破廟的一處破洞中鑽了出去。白玉堂心中暗道不好,幾步走到先前放着餅的供桌前,餅已經不見了。白玉堂那個鬱悶吶,沒說的,準時剛纔有野狗,野貓之類的趁自己不在的工夫,將餅給偷走了。
“咕嚕~咕嚕~”白玉堂的肚子再次叫了起來。只是現在自己身無分文,用什麼買吃的呢?吃霸王餐,丟不起那個人吶。
鬱悶之極的白玉堂也不想喝水了,冰涼刺骨的井水有什麼好吃的。隨手將瓦罐丟到一旁,白玉堂緊了緊褲腰帶,打算睡覺。只是這餓着肚子睡覺,又怎麼睡得着。更何況這睡覺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好地方,白玉堂輾轉反側到了半夜,也沒有睡過去。
正在白玉堂打算起來走走的時候,忽然就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着就聽一個聲音傳來,“馬克西,這裡有個破廟,我們不如今晚就在這裡對付一下,等天亮的再進城怎麼樣?”
“行,那你先進去收拾一下,我去附近揀點柴禾,隨便看看能不能打到什麼野味。”
隨着話音落下,白玉堂就見一人走了進來。來人一見廟裡有人,不由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的穿着,感覺這廟裡的人是不是有病啊?身上穿的不錯,幹嘛要住這種鬼都不願意多待的破廟裡。體驗生活?有錢人的怪毛病!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閒得。
不過既然是先來的,來人還是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嗨~晚上好,不介意我跟我同伴在這裡借宿一晚吧?”
“啊,沒事,請隨意。”白玉堂隨口敷衍道。能說什麼呢?白玉堂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能說什麼。
就這樣,來人在白玉堂的對面選了一個背風的地方,簡單的清理了一下之後心裡不由得又鄙視了白玉堂一番。覺得那個先住進這裡的那個人絕對是吃飽了撐的,自個給自個找罪受。
不一會的工夫,有一個聲音傳了進來,“梅辛,沒想到咱們今天運氣不錯吧。我剛纔在檢柴禾的時候竟然撿到了一條死狗。而且還是剛死沒多久的。哈哈哈……你都不知道這狗是怎麼死的,竟然他媽的是被半塊餅給噎死的。厄……喲,原來這裡還有人住啊。”
白玉堂一見來人,眼睛瞳孔頓時一縮,當即就認出了沒有戴面具的人是誰。但轉念又一想。不對啊,自己親眼看着馬克西墜下了斷頭崖,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門斗星?或許只是長得像而已。
而馬克西雖然見過白玉堂,可那個時候的白玉堂跟現在的白玉堂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對於只有一面之緣的馬克西來說,不記得白玉堂也是情理之中的。見破廟裡竟然還有旁人。不由得放低了聲音。
將起火的事情交給了梅辛,馬克西則到外面去料理死狗。白玉堂一想到馬克西那句狗是被半塊餅給噎死的話,心裡就感到堵得慌。不用問,那隻死狗吃的就是從自己那裡偷走的半塊餅。尼瑪,這本來應該是我的戰利品!
破廟本來就不是什麼講究的地方,馬克西跟梅辛也不想跑到外面去烤狗肉。便直接在破廟裡開烤。不一會的工夫,肉香四溢,勾得肚裡本來就沒食的白玉堂更加的餓了。但強烈的自尊心讓白玉堂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向馬克西跟梅辛索取狗肉,只能背對着馬克西跟梅辛,不去看他們的吃相。只是不去看,那香味卻一個勁的往鼻子裡鑽……
“咕嚕~咕嚕~”白玉堂的臉頓時就跟紅布似的,不敢吱聲。
馬克西跟梅辛對望一眼。頓時相視一笑。梅辛也明白了,眼前這位可能是爲落難的,要不然肚子不會發出這種整間破廟都能聽見的響動。
“朋友,相逢即是有緣,要是不介意的話,一起來嚐嚐狗肉如何?說實話,我的烤肉手藝還是不錯的。”梅辛笑着對白玉堂發出了邀請。
矜持始終抵不上肚子的重要,白玉堂扭捏的來到火堆旁,伸手接過馬克西遞過來的一條狗腿,道了聲謝後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馬克西跟梅辛並沒有去詢問白玉堂的來歷。見白玉堂接過了狗肉,便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聊起了閒天。可白玉堂卻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主,吃了人家的狗肉,就想着日後要報答人家。便詢問起了好心人的名姓。想要等日後有個報答的目標。
對於白玉堂心裡的想法,馬克西跟梅辛也不在意,隨口便報了名字,當然並沒有報出姓氏,以免暴露了身份。但白玉堂聽到馬克西跟梅辛的名字以後,心裡不由咯噔一下。梅辛是誰白玉堂並不知曉來歷,但馬克西……白玉堂越想越覺得眼前的馬克西就是那個自己曾經親眼看着墜崖的馬克西。
“你是聯盟的監察長馬克西,是嗎?”白玉堂試探的問道。
馬克西不由納悶的看了白玉堂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後,點頭承認道:“沒錯,我就是。”在馬克西想來,就算這個白玉堂回去宣揚出去,估計會相信他所說的也沒幾個。畢竟聯盟可是連訃告都發了,怎麼可能會自扇耳光,承認先前的訃告是誤報。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白玉堂一臉吃驚的問道。
見白玉堂那副驚駭的樣子,馬克西玩心大起,故意壓低聲音說道:“我差點就死了,結果到了閻王那裡以後,閻王嫌我死得太早了,所以就又把我給趕了回來。別對外聲張啊,要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喂,你哭什麼?”
馬克西不解的看着流淚的白玉堂,扭頭問梅辛道:“我剛纔沒說什麼太可怕的事情吧?”
梅辛聞言翻了翻白眼,通過這幾天的瞭解,梅辛對馬克西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這傢伙或許是本性如此,又或者是因爲死過一回,心態有所變化,反正現在的馬克西不像以前傳聞中的那樣古板頑固,平時的時候也是說說笑笑,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馬克西大將,我終於找到你了。”白玉堂忽然大喊一聲,一把抱住了馬克西的一條腿。馬克西見狀大吃一驚,自己可以很肯定,眼前這人自己似乎沒有任何印象。但他怎麼那麼激動,難道是自己的崇拜者?可你就算再崇拜,也不至於像見了親人似的。
“哎~你別哭啊,有話慢慢說,還有。放開我的腿,我的褲子啊。”馬克西望着被狗腿弄得全是油的褲子,鬱悶的說道。一旁的梅辛卻是偷笑不已,不過在馬克西的瞪視下,假模假式的勸說白玉堂道:“我說朋友,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我們又不會跑了。快起來吧,地上很涼,而且你要是再不住手,也許馬克西大將就要喊非禮了。”
白玉堂聞言一愣,不過一見馬克西的褲子都快要被自己扯掉了,不由臉上一紅。趕緊鬆開了馬克西。
不過接下來就是白玉堂的訴苦大會了。他倒沒有說自己是奉命來調查面具男的,只說自己路過這裡,結果不小心便倒了血黴。先是行禮被偷,然後是住進了黑店,錢花光以後又被掃地出門,只能暫時棲身在破廟之內……
聽着白玉堂絮絮叨叨的講述,馬克西跟梅辛不由相視苦笑。從白玉堂所說的事情來看。似乎跟他們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見馬克西跟梅辛並沒有被自己所說的話引起共鳴,白玉堂趕緊一抹眼淚,看着馬克西說道:“馬克西大將,你既然活着,爲什麼聯盟要發出那個訃告呢?咱們明天就去更改,然後我帶人去打爛那個胡說八道的傢伙的臭嘴!”
“啊?這個不用了,其實我只是不想再用原來的身份……”馬克西一聽連忙拒絕道。
白玉堂立刻一副自作聰明的樣子說道:“哦,我知道了,馬克西大將這是在執行秘密的任務是不是?你放心,我保證不說。一定會把大將你還活着的事情當成秘密,爛在肚子裡,誰也不告訴。”
聽到白玉堂這話,馬克西微微一笑,沒有再言語。似乎是默認了白玉堂的推斷。一旁的梅辛低頭照顧着火堆,誰也沒有發現梅辛眼中的狐疑。
據白玉堂自稱,自己是馬克西的忠實粉絲,在聽到馬克西身亡的噩耗之後,便打算去落馬星這個馬克西身隕的地方好好的緬懷一下。只是沒想到出師未捷,被困在了門斗星。眼下在門斗星舉目無親,發出的求援也還要等兩天才能得到回覆。
聽到這裡,馬克西就知道這個自稱玉百堂的傢伙是想要跟着自己,至少是打算跟到他的救援到達爲止。正好馬克西這次來門斗星的確有事,便同意了白玉堂的請求,準備臨時僱傭他兩天。據說這傢伙的口才不錯,適合充當談判的代表。
這次來門斗星,馬克西的目的就是想要找門徒衆談一筆軍火買賣。想要造反,手上沒傢伙可不成。和平演變這種事只會在童話故事裡存在,想要推翻聯盟,還是需要真刀真槍的幹。而門徒衆,則是可以爲馬克西提供急需的武器裝備的存在。當然馬克西也不會一直依賴門徒衆,等一切事情上了正軌,他就會將門徒衆給甩到一邊,不再理會。但眼下,還需要跟門徒衆有所交流。
原本擔任談判的是梅辛,但現在,則是改成了自稱口才了得的玉百堂。而梅辛,則隱在暗處,通過跟門徒衆的談判,摸清楚對方的底限。
對於馬克西的安排,白玉堂當然不會反對,而梅辛在考慮了一會之後,也同意了馬克西的安排。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等到天亮以後,便離開破廟,進了門徒衆總部的八臂城。
八臂城,白玉堂的傷心地。在這座城中,白玉堂吃了有生以來從來沒有吃過的大虧。窮困潦倒,身無分文,最後被人掃地出門,這一系列丟人的事情,都讓白玉堂感受到了。對於八臂城,白玉堂絕對沒有一絲好感。在白玉堂的眼裡,八臂城裡無好人,不是小偷就是奸商,如果有機會可以毀滅這座城,白玉堂很樂意充當動手的角色。
只是這些只能是想象,在白玉堂警惕的有些過分的帶路下,馬克西跟梅辛來到了門徒衆總部的大門前。
天眼總部
“什麼?白玉堂出事了?”天眼負責人驚愕的看着來報告的手下,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天眼負責人眼裡,從來只有白玉堂讓別人吃虧,那從沒聽說過有誰可以讓白玉堂吃虧的。只是當聽完情報以後,天眼負責人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嘴裡連連說道:“好啊,老天有眼啊,八臂城的好人真多啊。”
來報信的人聽了之後腦門出現了黑線,心中暗道:“你就是再恨白玉堂,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吧?你看我。我就樂在心頭不開顏。”
幸災樂禍了一陣之後,天眼負責人總算是想起了白玉堂是自己的手下,自己不該表現的如此興高采烈,輕咳一聲後吩咐道:“立刻通知距離門斗星最近的人員去救援他。”
“是。”
白玉堂不是笨蛋,要是笨蛋,他也不會那麼會來事。也不至於被對他感到頭痛的頂頭上司給找了個事,然後一腳給踢的遠遠地,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被授命查清楚那個連續收服古斯塔星人跟奧魯夫星人的面具男的真實意圖的白玉堂並沒有傻乎乎的直奔古斯塔星或者奧魯夫星,而是在計算了古斯塔星到奧魯夫星的路程所用的時間之後,到達了與奧魯夫星相距跟古斯塔星到奧魯夫星相距差不多的另一顆星球。同樣也被成爲戰鬥種族的門斗星。跟奧魯夫星跟古斯塔星相比,門斗星的門徒衆並不屬於同族,但類似於一個傭兵組織,只是爲了與古斯塔星以及奧魯夫星對抗,生活在門斗星的人們才聯合了起來,自稱門徒衆。而門徒衆的管理方式也與家族式管理不同,而是採用了公司式管理。首領就是公司的總裁,而各個頭目就是各個部門的經理。門徒衆的業務範圍極廣,只要是賺錢的行當,大到軍火買賣,小到敲詐勒索,他們都做。也正是因爲如此,門徒衆的名聲並不是很好,雖然不是臭名昭著,但也好聽不到哪去。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們是三個戰鬥種族中最有錢的。也是人脈最廣的。
在白玉堂看來,那個面具男連續收服了兩個戰鬥種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能對他的所圖更有幫助的門徒衆。但讓白玉堂失望的是,自己在門斗星待了整整五天,卻始終沒有聽說有關面具男出現的消息。
“難道是自己的判斷有誤?”這個念頭只是剛剛閃現。立刻就被白玉堂自己給推翻了。白玉堂是個很自信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堅信那個面具男一定會出現。只是白玉堂不知道,在馬克西眼裡,門徒衆等同於害羣之馬,還真不是馬克西想要招攬的對象。馬克西可以跟門徒衆有相互利用的關係,但絕對不會去想收服門徒衆。這就是一個毒瘤,雖然會在短期內對自己有所幫助,但時間久了,就會尾大不掉。
而白玉堂不知道這些,他還是單純的認爲面具男會出現在門斗星,依然在執着的等待着。只是門斗星的治安情況卻不是很好。白玉堂剛一到門斗星,先是被偷走了行李,隨後又住進了黑店,再然後身上帶的錢也花光了。當第五天黑店來結賬的時候,白玉堂才驚訝的發現,自己除了身上這身衣服之外,竟然變成窮光蛋了,就算是想要回去都辦不到。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吶。白玉堂在被掃地出門之後,很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冰涼刺骨的寒風如同小刀子似的直往白玉堂的衣領裡鑽。冷得白玉堂不得不縮了縮脖子,回到了自己目前下榻的破廟裡。
這是位於郊外的一處廢棄古廟,據說以前香火旺盛,只是後來鬧了鬼,這才變得人跡罕至,就連叫花子都不願意住在這裡,也正是因爲如此,就便宜了白玉堂這個龍困淺灘的傢伙。
“咕嚕~咕嚕~”住的地方可以將就,可肚子卻在這時鬧起了革命。白玉堂伸手拿出了懷裡揣着的半塊凍的硬邦邦的餅,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忍不住有點熱淚盈眶。從小到大,他那裡受過這個苦,也正是沒有這種經歷,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以白玉堂的身手,只要他願意去搶,那他的生活質量會立馬有個質的飛躍。只是白玉堂是個要臉的人,也就只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求援的事情還需要等兩天才能有答覆,而這兩天,也就成了白玉堂需要苦熬的時間。半塊餅白玉堂只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不是不餓,而是難以下嚥。隨手將吃剩下的餅放在了破廟的供桌上,白玉堂準備去弄點水,好讓餅好消化一點。只是當白玉堂用撿來的破瓦罐裝着井水回到破廟的時候,剛一進廟。就看到一個黑影從破廟的一處破洞中鑽了出去。白玉堂心中暗道不好,幾步走到先前放着餅的供桌前,餅已經不見了。白玉堂那個鬱悶吶,沒說的,準時剛纔有野狗,野貓之類的趁自己不在的工夫。將餅給偷走了。
“咕嚕~咕嚕~”白玉堂的肚子再次叫了起來。只是現在自己身無分文,用什麼買吃的呢?吃霸王餐,丟不起那個人吶。
鬱悶之極的白玉堂也不想喝水了,冰涼刺骨的井水有什麼好吃的。隨手將瓦罐丟到一旁,白玉堂緊了緊褲腰帶,打算睡覺。只是這餓着肚子睡覺。又怎麼睡得着。更何況這睡覺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好地方,白玉堂輾轉反側到了半夜,也沒有睡過去。
正在白玉堂打算起來走走的時候,忽然就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着就聽一個聲音傳來,“馬克西,這裡有個破廟。我們不如今晚就在這裡對付一下,等天亮的再進城怎麼樣?”
“行,那你先進去收拾一下,我去附近揀點柴禾,隨便看看能不能打到什麼野味。”
隨着話音落下,白玉堂就見一人走了進來。來人一見廟裡有人,不由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的穿着,感覺這廟裡的人是不是有病啊?身上穿的不錯,幹嘛要住這種鬼都不願意多待的破廟裡。體驗生活?有錢人的怪毛病!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閒得。
不過既然是先來的。來人還是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嗨~晚上好,不介意我跟我同伴在這裡借宿一晚吧?”
“啊,沒事,請隨意。”白玉堂隨口敷衍道。能說什麼呢?白玉堂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能說什麼。
就這樣。來人在白玉堂的對面選了一個背風的地方,簡單的清理了一下之後心裡不由得又鄙視了白玉堂一番。覺得那個先住進這裡的那個人絕對是吃飽了撐的,自個給自個找罪受。
不一會的工夫,有一個聲音傳了進來,“梅辛,沒想到咱們今天運氣不錯吧。我剛纔在檢柴禾的時候竟然撿到了一條死狗,而且還是剛死沒多久的。哈哈哈……你都不知道這狗是怎麼死的,竟然他媽的是被半塊餅給噎死的。厄……喲,原來這裡還有人住啊。”
白玉堂一見來人,眼睛瞳孔頓時一縮,當即就認出了沒有戴面具的人是誰。但轉念又一想,不對啊,自己親眼看着馬克西墜下了斷頭崖,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門斗星?或許只是長得像而已。
而馬克西雖然見過白玉堂,可那個時候的白玉堂跟現在的白玉堂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對於只有一面之緣的馬克西來說,不記得白玉堂也是情理之中的。見破廟裡竟然還有旁人,不由得放低了聲音。
將起火的事情交給了梅辛,馬克西則到外面去料理死狗。白玉堂一想到馬克西那句狗是被半塊餅給噎死的話,心裡就感到堵得慌。不用問,那隻死狗吃的就是從自己那裡偷走的半塊餅。尼瑪,這本來應該是我的戰利品!
破廟本來就不是什麼講究的地方,馬克西跟梅辛也不想跑到外面去烤狗肉,便直接在破廟裡開烤。不一會的工夫,肉香四溢,勾得肚裡本來就沒食的白玉堂更加的餓了。但強烈的自尊心讓白玉堂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向馬克西跟梅辛索取狗肉,只能背對着馬克西跟梅辛,不去看他們的吃相。只是不去看,那香味卻一個勁的往鼻子裡鑽……
“咕嚕~咕嚕~”白玉堂的臉頓時就跟紅布似的,不敢吱聲。
馬克西跟梅辛對望一眼,頓時相視一笑。梅辛也明白了,眼前這位可能是爲落難的,要不然肚子不會發出這種整間破廟都能聽見的響動。
“朋友,相逢即是有緣,要是不介意的話,一起來嚐嚐狗肉如何?說實話,我的烤肉手藝還是不錯的。”梅辛笑着對白玉堂發出了邀請。
矜持始終抵不上肚子的重要。白玉堂扭捏的來到火堆旁,伸手接過馬克西遞過來的一條狗腿,道了聲謝後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馬克西跟梅辛並沒有去詢問白玉堂的來歷,見白玉堂接過了狗肉,便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聊起了閒天。可白玉堂卻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主,吃了人家的狗肉,就想着日後要報答人家。便詢問起了好心人的名姓,想要等日後有個報答的目標。
對於白玉堂心裡的想法,馬克西跟梅辛也不在意,隨口便報了名字。當然並沒有報出姓氏,以免暴露了身份。但白玉堂聽到馬克西跟梅辛的名字以後,心裡不由咯噔一下。梅辛是誰白玉堂並不知曉來歷,但馬克西……白玉堂越想越覺得眼前的馬克西就是那個自己曾經親眼看着墜崖的馬克西。
“你是聯盟的監察長馬克西,是嗎?”白玉堂試探的問道。
馬克西不由納悶的看了白玉堂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後。點頭承認道:“沒錯,我就是。”在馬克西想來,就算這個白玉堂回去宣揚出去,估計會相信他所說的也沒幾個。畢竟聯盟可是連訃告都發了,怎麼可能會自扇耳光,承認先前的訃告是誤報。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白玉堂一臉吃驚的問道。
見白玉堂那副驚駭的樣子。馬克西玩心大起,故意壓低聲音說道:“我差點就死了,結果到了閻王那裡以後,閻王嫌我死得太早了,所以就又把我給趕了回來。別對外聲張啊,要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喂,你哭什麼?”
馬克西不解的看着流淚的白玉堂,扭頭問梅辛道:“我剛纔沒說什麼太可怕的事情吧?”
梅辛聞言翻了翻白眼,通過這幾天的瞭解,梅辛對馬克西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這傢伙或許是本性如此,又或者是因爲死過一回,心態有所變化,反正現在的馬克西不像以前傳聞中的那樣古板頑固,平時的時候也是說說笑笑。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馬克西大將,我終於找到你了。”白玉堂忽然大喊一聲,一把抱住了馬克西的一條腿。馬克西見狀大吃一驚,自己可以很肯定,眼前這人自己似乎沒有任何印象,但他怎麼那麼激動,難道是自己的崇拜者?可你就算再崇拜,也不至於像見了親人似的。
“哎~你別哭啊,有話慢慢說,還有,放開我的腿,我的褲子啊。”馬克西望着被狗腿弄得全是油的褲子,鬱悶的說道。一旁的梅辛卻是偷笑不已,不過在馬克西的瞪視下,假模假式的勸說白玉堂道:“我說朋友,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我們又不會跑了。快起來吧,地上很涼,而且你要是再不住手,也許馬克西大將就要喊非禮了。”
白玉堂聞言一愣,不過一見馬克西的褲子都快要被自己扯掉了,不由臉上一紅,趕緊鬆開了馬克西。
不過接下來就是白玉堂的訴苦大會了。他倒沒有說自己是奉命來調查面具男的,只說自己路過這裡,結果不小心便倒了血黴。先是行禮被偷,然後是住進了黑店,錢花光以後又被掃地出門,只能暫時棲身在破廟之內……
聽着白玉堂絮絮叨叨的講述,馬克西跟梅辛不由相視苦笑。從白玉堂所說的事情來看,似乎跟他們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見馬克西跟梅辛並沒有被自己所說的話引起共鳴,白玉堂趕緊一抹眼淚,看着馬克西說道:“馬克西大將,你既然活着,爲什麼聯盟要發出那個訃告呢?咱們明天就去更改,然後我帶人去打爛那個胡說八道的傢伙的臭嘴!”
“啊?這個不用了,其實我只是不想再用原來的身份……”馬克西一聽連忙拒絕道。
白玉堂立刻一副自作聰明的樣子說道:“哦,我知道了,馬克西大將這是在執行秘密的任務是不是?你放心,我保證不說,一定會把大將你還活着的事情當成秘密,爛在肚子裡,誰也不告訴。”
聽到白玉堂這話,馬克西微微一笑,沒有再言語,似乎是默認了白玉堂的推斷。一旁的梅辛低頭照顧着火堆,誰也沒有發現梅辛眼中的狐疑。
據白玉堂自稱,自己是馬克西的忠實粉絲,在聽到馬克西身亡的噩耗之後,便打算去落馬星這個馬克西身隕的地方好好的緬懷一下。只是沒想到出師未捷,被困在了門斗星。眼下在門斗星舉目無親,發出的求援也還要等兩天才能得到回覆。
聽到這裡,馬克西就知道這個自稱玉百堂的傢伙是想要跟着自己,至少是打算跟到他的救援到達爲止。正好馬克西這次來門斗星的確有事,便同意了白玉堂的請求,準備臨時僱傭他兩天。據說這傢伙的口才不錯,適合充當談判的代表。
這次來門斗星,馬克西的目的就是想要找門徒衆談一筆軍火買賣。想要造反,手上沒傢伙可不成。和平演變這種事只會在童話故事裡存在,想要推翻聯盟,還是需要真刀真槍的幹。而門徒衆,則是可以爲馬克西提供急需的武器裝備的存在。當然馬克西也不會一直依賴門徒衆,等一切事情上了正軌,他就會將門徒衆給甩到一邊,不再理會。但眼下,還需要跟門徒衆有所交流。
原本擔任談判的是梅辛,但現在,則是改成了自稱口才了得的玉百堂。而梅辛,則隱在暗處,通過跟門徒衆的談判,摸清楚對方的底限。
對於馬克西的安排,白玉堂當然不會反對,而梅辛在考慮了一會之後,也同意了馬克西的安排。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等到天亮以後,便離開破廟,進了門徒衆總部的八臂城。
八臂城,白玉堂的傷心地。在這座城中,白玉堂吃了有生以來從來沒有吃過的大虧。窮困潦倒,身無分文,最後被人掃地出門,這一系列丟人的事情,都讓白玉堂感受到了。對於八臂城,白玉堂絕對沒有一絲好感。在白玉堂的眼裡,八臂城裡無好人,不是小偷就是奸商,如果有機會可以毀滅這座城,白玉堂很樂意充當動手的角色。
只是這些只能是想象,在白玉堂警惕的有些過分的帶路下,馬克西跟梅辛來到了門徒衆總部的大門前。
天眼總部
“什麼?白玉堂出事了?”天眼負責人驚愕的看着來報告的手下,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天眼負責人眼裡,從來只有白玉堂讓別人吃虧,那從沒聽說過有誰可以讓白玉堂吃虧的。只是當聽完情報以後,天眼負責人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嘴裡連連說道:“好啊,老天有眼啊,八臂城的好人真多啊。”
來報信的人聽了之後腦門出現了黑線,心中暗道:“你就是再恨白玉堂,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吧?你看我,我就樂在心頭不開顏。”
幸災樂禍了一陣之後,天眼負責人總算是想起了白玉堂是自己的手下,自己不該表現的如此興高采烈,輕咳一聲後吩咐道:“立刻通知距離門斗星最近的人員去救援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