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現以往屢試不爽的方法不靈的時候,法布斯有點心裡發慌了,而在看到馬克西之後,法布斯差點尿了褲子。對於馬克西,法布斯是知道的。他的祖父鷹吉.埃文斯特曾經告誡過他,在聯盟總部有什麼人能惹,有什麼人不能惹。其中馬克西名列榜首,用鷹吉的話說,“你惹火了五老會的老大,祖父可以想辦法爲你擺平,但要是落到了馬克西的手裡,那你就要自求多福了。”
這種提醒實在是少見,所以法布斯別的沒記住,對這個忠告卻是記憶猶新。現在見到了馬克西本人,法布斯沒有被直接嚇死,已經算是萬幸。
馬克西皺眉看了看法布斯,對於這種沒出息的紈絝子弟,馬克西向來沒有好臉色。按照馬克西的想法,抓住了法布斯,將他直接交給常在天處置,然後衆人一起離開也就是了。但梅辛卻表示了反對。他覺得這件事可以做一點文章,雖說法布斯難逃一死,但在死之前,還是想讓這傢伙爲他們的革命做一點貢獻。作爲此次誘捕成功的大功臣,梅辛的要求通過了衆人的表決。
“起來!爲了抓你這孫子,老子連連褲襪都穿上了,別他媽跟條死狗似的賴在地上,趕緊給老子爬起來。”梅辛惡狠狠的對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法布斯喝道。
法布斯沒有理會梅辛,手足並用的爬到了馬克西的腳邊,連聲哀求道:“監察長大人,饒命啊。”
“唔?”聽到法布斯的求饒,馬克西等人不由一愣。馬克西的死訊貌似早就被公佈了,怎麼看這個法布斯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馬克西已經死過一回這件事。
“不用奇怪。這傢伙白天圍着賭桌轉,晚上圍着裙子轉,哪有空去看電視,關心外界發生了什麼大事。仗着鷹吉.埃文斯特,又有誰敢招惹他啊。”德隆的一番話讓原先有些不解的人釋然。不過隨即梅辛眼珠一轉,臨時想到了一個損招。雖說不一定可以威脅到鷹吉的地位,但噁心噁心那傢伙,還是可以辦到的。
“哎~想死想活?”梅辛擡腿踢了踢法布斯問道。而法布斯就像是被人強行爆菊了一樣,立刻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尖叫,讓梅辛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成功了。
“你要是再鬼叫。我就對你不客氣。現在給老子閉嘴,聽老子說。”梅辛踹了法布斯一腳,惡聲惡氣的喝道。還別說,這招挺靈,法布斯立馬老實了下來。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梅辛沒想到法布斯這麼沒骨氣。不過這樣的法布斯正是自己想要的法布斯,他要是有骨氣。反而不好對付了。
馬克西似乎連看都不想要看法布斯。對德隆使了個眼色之後,架着蠢蠢欲動的長在提愛你離開了現場。就留下已經給法布斯留下心理陰影的佩魯斯在現場給梅辛壓陣。法布斯看着馬克西帶着一個滿臉仇恨的看着自己的人離開,心裡不由納悶,自己似乎不認識那個被馬克西帶走的人,那人是誰?
沒等法布斯想出那個似乎想要動手宰了自己的陌生人是誰,梅辛開口對法布斯說道:“喂!沒聽見老子問你話呢?想死想活?”
“想活。”法布斯毫不猶豫的答道。
“唔。既然想活,那你知道你需要付出什麼嗎?”
“明白,明白,你開個價。”法布斯忙不迭的答道。同時心裡暗暗發誓。只要能夠過了這一劫,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找回場子。
梅辛被法布斯那副痛快的樣子給弄得一愣,不過隨即便明白了過來,頓時不高興的踹了法布斯一腳,嘴上罵道:“滾蛋!你他孃的以爲我們是綁票的嗎?”
“啊?不是嗎?”法布斯脫口說道。
“好膽,竟然敢愚弄我,看到這位了,我想他一定很有興趣跟你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探討探討什麼叫生活。”梅辛伸手一指站在一旁的佩魯斯。而佩魯斯則是配合的咧嘴衝法布斯一笑。對於佩魯斯,法布斯那真是印象深刻,那副女裝扮相,簡直能把鬼嚇活了。一聽梅辛要把自己交給這個可怕的傢伙,當即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連聲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們。你們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只要我能辦到,我就一定會辦。”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梅辛笑眯眯的說道。看到梅辛的那副笑容,法布斯忽然有點後悔自己剛纔答應了有點太爽快。只是人爲刀俎,己爲魚肉。就算反悔,估計到時候倒黴的還會是自己。
……
半個小時後,在法布斯滿心忐忑的等待中,梅辛交給了法布斯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法布斯只看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涼氣,上面的許多字,自己竟然都不認識。其實這也不能怪法布斯,誰讓梅辛寫的大多數都是繁體字呢。法布斯認識簡體字,可對於繁體字,那就有點不行了。
“不學無術。”梅辛沒好氣的罵了一聲,隨後扔給法布斯紙筆,說道:“我念你寫。”
“是。”法布斯屁都不管多放一個,老老實實的開始按照梅辛的口述開始寫字。梅辛花了半個小時所寫的是法布斯的自我供訴。其實說白了就是法布斯的認罪狀。雖說裡面的一些內容法布斯並不認同,但在佩魯斯的威懾下,也只能梅辛說什麼,他就寫什麼。
等到終於寫完了,梅辛伸手要去拿法布斯的認罪狀。可這是法布斯卻忽然聰明瞭起來,一下子趴在認罪狀上,擡頭看着梅辛說道:“你發誓你拿走了這個不會殺我。”
“好,我發誓我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梅辛點頭說道。
“那他呢?”法布斯衝着佩魯斯努了努嘴,說道。
梅辛見狀點頭說道:“他也不會殺你。把認罪狀交給我,還有按上你的指印,好證明這是你親手寫的。”
按照梅辛的要求,法布斯在自己的認罪狀上按下了手印。自認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了保障的法布斯忍不住好奇,問梅辛要自己的認罪狀做什麼?要是想要敲詐勒索。那不如直接跟他開口,這樣也省得麻煩。
可梅辛卻沒有理會法布斯,將到手的認罪狀收好以後,衝佩魯斯使了個眼色,隨即二人退出了房間。法布斯見狀也想要跟出去,結果被佩魯斯一腳踹回了房間。等法布斯忍着疼爬起來的時候,房間裡又走進了一個人。一見那人,法布斯頓時感到了恐懼。
有道是仇人見面,分爲眼紅。一想到自己的仇人馬上就要被自己幹掉,常在天有種抑制不住的激動。
“你還認得我嗎?”常在天不想讓法布斯做個糊塗鬼。關上房門後問法布斯道。
法布斯聞言一愣,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後搖頭答道:“抱歉,記不起來了。”
聽到法布斯的回答,常在天冷笑一聲,記不得發生過的事情的可能有很多種。但像法布斯這樣的,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在法布斯的眼裡。處理常在天這樣的人微不足道,根本就沒往心裡去,而第二種就是這種事法布斯常幹,以至於法布斯從來不會去記。常在天更傾向於後一種可能。這樣可以讓常在天動起手的時候更加的沒有顧忌。
不過在這之前,常在天需要讓法布斯知道自己是誰,爲什麼要殺他!
“你還記得你去西里斯星帶人守備官的日子嗎?”常在天神色平靜的問法布斯道。而法布斯卻在聽到西里斯星這四個字的時候臉色一變。那個不識擡舉的女人。那個多管閒事的小兵……
仔細端詳了一下常在天,法布斯的臉色忽然恢復了平靜。他認出了常在天,不過對於法布斯來說,常在天就是一個螻蟻一樣的存在。自己還真沒把那傢伙放在眼裡。之前整治常在天,也只是因爲常在天竟然暗中收集自己的罪證試圖告倒自己。法布斯當然不怕被人告,但要是被一個小兵告了,不管有沒有事,這面子上總是會不好看。爲此法布斯稍微的動了動手腳,將常在天變成了一名逃兵。隨後才知道了那個常在天還認識監察長馬克西,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法布斯又動用了一點關係,將常在天給送進了莫提監獄,打算就這樣讓常在天消失一段時間。等看過馬克西的反應以後,再決定是否讓常在天徹底消失。只是剛把常在天安排進莫提監獄沒多久,有關自己新的調令就到了,法布斯也就將常在天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沒有再去想這個人。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
直到現在,法布斯依然不知道常在天跟那個被自己逼得跳樓的女孩是什麼關係,還一直認爲常在天只是一個多管閒事的傢伙。
“是你?沒想到你竟然從莫提監獄裡跑出來了。”法布斯緩緩的說道,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輕蔑。
常在天見狀微微一笑,出手如雷的給了法布斯一巴掌,這一巴掌頓時就把法布斯給打懵了。在法布斯的認識裡,像常在天這種人只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自己想要對付他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但現在,自己竟然被這種螻蟻一樣的人給打了,這種發差讓法布斯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
但法布斯想要找回場子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與常在天相比,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法布斯根本就不是常在天的對手,沒過幾招,法布斯就被常在天按在地上一頓狠揍。一開始法布斯還出聲威脅,但隨着常在天的拳頭越來越重,法布斯撐不住了,開始求饒……只是法布斯越求饒,常在天揍得就越狠……
“別,別再打了,我錯了。”法布斯抱着頭,蜷縮在地上對收手的常在天求饒道。
常在天衝着法布斯吐了口吐沫,恨聲說道:“剛纔那一頓是替西里斯星被你搜刮的老百姓打的。現在,這是爲被你燒死在餐館裡的索德大叔打的!”
不容法布斯求饒,常在天擡腳就踹,盡往法布斯身上柔弱的地方踹。法布斯早就忘記了索德是誰,但不管自己解不解釋,這個常在天都會揍起來。學乖的法布斯這回沒有再大聲求饒,抱着腦袋護住身上的要害。心裡盼望着常在天在打累了以後可以收手。
沒有聽到法布斯的慘叫,這讓常在天或多或少的有點失望。不過在常在天眼裡,法布斯終究要死在自己的手裡。既然對方馬上就會變成一個死人,那也就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想到這裡,常在天退後了兩步。
感覺到身上沒有再挨踹,法布斯心裡暗暗竊喜,但當他看到對方拿起一把匕首的時候,法布斯當即急了。挨打受罵都認了,可想要殺人,那可就不行了。
“你。你的同伴答應過我,不會殺我的。”法布斯一邊後退一邊對常在天說道。常在天冷笑着說道:“沒錯,他的確沒殺你。”
……
法布斯被逼到了牆角,而常在天步步緊逼,也堵住了法布斯的退路。這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牆。面對常在天的逼迫,法布斯也在這時豁出去了。不等常在天過來。自己就主動撲了過去。
只是論起格鬥。法布斯真不是常在天的對手。沒過幾招,就被常在天抓住機會,用肩膀頂着身子給固定在了牆上。
“噗!”的一聲,法布斯的右手被一把匕首釘在了牆上,法布斯吃疼的張嘴要喊,可還沒等他出聲。常在天搶先出手,一拳狠狠的擊中了法布斯的下巴,法布斯頓時作聲不得。緊跟着左手又是一疼,法布斯頓時被整個人釘在牆上動彈不得。
由於先前被常在天頂到牆上的時候雙腿懸空。現在雙手被釘在了牆上,使法布斯呈一個大字的形狀貼在了牆壁上。
法布斯額頭冷汗直冒,雙手的疼痛已經快讓法布斯的胳膊麻木,但更讓法布斯驚恐的,是這個常在天似乎還沒有打算放過他。
“噗~噗~”連續兩聲,法布斯感到身上被開了兩個眼。對於死亡的恐懼,令法布斯忘我的掙扎了起來,可扎着雙手的匕首插進牆裡太深,以至於法布斯的掙扎只是徒勞。而看到法布斯掙扎的樣子,常在天忽然笑了。法布斯的慘叫在常在天聽來是那麼的悅耳,以至於常在天想要多聽幾聲。
房間內所發生的一切都落在馬克西等人的眼中。德隆擔心的提醒馬克西道:“該去阻止他了,否則等那個法布斯死了,常在天這個人也完了。”
馬克西聞言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的常在天沉浸在復仇的快感中,絲毫沒有聽到背後的動靜。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報仇纔是第一位的。殺掉法布斯這個仇人替被逼跳樓的艾莉復仇,這纔是最重要的。
“嗚……”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法布斯兩眼放光都厄望着常在天的背後,似乎看到了獲救的希望。只是常在天很不喜歡法布斯那雙賊亮的眼睛,匕首在法布斯的眼前一劃,法布斯就感覺兩眼一疼,緊跟着就陷入了黑暗,再也沒有一絲光亮。
“啊……”法布斯發出一聲慘叫,令常在天有些陶醉,可還沒等常在天繼續享受一下復仇所帶來的快感,突然就感到後脖頸一疼,意識忽然模糊了起來……
馬克西動得手,趁着常在天完全沒有防備,出手打暈了常在天。也多虧馬克西及時出手,否則誰也不敢保證常在天會不會在大仇得報的時候墮入魔道。那不是馬克西想要看到的結果。
一手扶住了暈倒的常在天,馬克西厭惡的看了一眼法布斯。雖然現在的法布斯悽慘無比,但只要想到這傢伙平時的所作所爲,歸根究底四個字,咎由自取!只要是個正常人,那就沒有誰會去同情這種惡貫滿盈,爲所欲爲的人。
不過讓馬克西感到驚訝的是,法布斯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頑強,血都流了一地,身上的致命傷有好幾處,可這傢伙依然頑強的活着,就是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馬克西不想繼續待在這種令人作嘔的地方。伸手拿過常在天手裡即便暈倒也沒有撒開手的匕首,對準法布斯的咽喉用力一劃,法布斯的腦袋頓時就跟脖子分了家,就只剩下一層皮還連着。
鮮血猛地從腔子裡噴灑出來,頓時就將法布斯背後的白色牆壁給染成了紅色。馬克西扶着暈過去的常在天,頭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
這裡是法布斯的家,擁有聯盟高層眼線的馬克西等人很輕易的就潛入了這裡。之所以選擇在這裡動手,一是不想因爲法布斯的死而連累到無辜,二是想要延緩法布斯被人發現的時間。法布斯的人緣很不好,平時連個狐朋狗友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爲屍體散發出的腐臭被路過的人聞到,法布斯的死訊估計還要往後延長一些。而那個時候,距離馬克西等人離開聯盟總部已經過去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