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神一樣的對手只要找到其弱點,還是有戰勝的可能,可要是攤上了豬一樣的隊友,那將會輸得很鬱悶。因爲豬一樣的隊友除了添亂,啥忙也幫不上,或者說,他是對手派來的臥底。
鄭虎子在發現修建要塞所需的物資開始減少以後,就清醒的意識到了五老會對他的防範。雖然一時還不能確定具體原因是因爲什麼,但從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來看,五老會突然對自己改變態度,十有八九是跟革命軍有關。
雖然猜到了幕後黑手是誰,但鄭虎子卻百口莫辯,人老成精的鄭虎子知道,即便自己告訴五老會這是革命軍的離間計,可以五老會多疑的性格,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留給自己的時間,看來已經不多了。如果繼續堅持原先的作戰計劃,那不知道什麼時候,五老會派來的人就會接管自己的兵權,到那時自己將必死無疑。
鄭虎子很清楚再不找到革命軍的後果是什麼,五老會現在只是減少物資,下一步恐怕就是派來督戰隊了。可眼下革命軍主力下落不明,就算鄭虎子有心開戰,也找不到對手。無奈之下,鄭虎子只能下令加快行軍速度,想要在督戰隊到來之前,找到革命軍主力的下落。在沒有辦法徹底消滅革命軍的情況下消滅革命軍的主力,對以後的清剿也會起到不小的作用。
可讓鄭虎子沒有想到的是,在他下令加快行軍的命令不到半個月,一支名爲援軍的督戰隊就到達了。帶兵的人鄭虎子很熟悉,是五老會裡的黑熊。對於黑熊,鄭虎子知之甚深。這就是一個脾氣火爆,莽撞任性的傢伙。雖然黑熊一到就宣稱自己就聽從鄭虎子的命令,但鄭虎子明白,就算自己真的給黑熊下令,執不執行。也要看黑熊的心情。
爲了大局着想,鄭虎子只能認下了黑熊這個空降到討伐軍的副帥。在命人安排黑熊去休息以後,鄭虎子顧不得休息,連夜在星域圖上尋找革命軍主力的行蹤。從進入革命軍的勢力範圍開始,鄭虎子就一直在尋找革命軍的主力,只不過那個時候並不急促。鄭虎子的作息還算有規律。可現在,一系列的變故之後,鄭虎子深感留給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也只得放棄休息,以自己健康爲代價,只希望可以儘早找到革命軍的主力。
只是歲月不饒人。鄭虎子終究老了,作息規律被打亂之後,身體終於開始出現了不適。對此鄭虎子還可以咬牙堅持,但對於黑熊在來了以後就展開的整風行動,鄭虎子有些忍無可忍。自黑熊來到討伐軍以後,這傢伙就一天都沒有閒着。帶着手下爪牙在討伐軍各部四處檢查,只要發現了認爲可疑的人。那就會被拿下問詢,稍有反抗就會遭到毒打。一時間整個討伐軍無心作戰,人人自危。
爲此鄭虎子不得不找到黑熊,對他言明此時不適宜展開清洗,可每次鄭虎子沒說幾句,黑熊就打個哈哈敷衍過去,保證下不爲例,可掉頭就繼續我行我素,鄭虎子拿這個五老會成員一點轍都沒有。
按理來說,主帥是可以管到副帥的。可這個副帥卻偏偏是五老會之一。鄭虎子知道自己動不得黑熊,雖然黑熊帶來的督戰隊只有千人,但黑熊所代表的卻是五老會這個聯盟最高權力機構。鄭虎子可以不考慮自己,卻無法不替自己的後輩兒孫考慮。
眼下唯一可以制止黑熊亂搞的方法,就是儘快找到革命軍。爲了這個目標。鄭虎子連熬數夜,將自己懷疑的地點都在星域圖上標註了出來,剩下的就是派出偵察隊去那些地方進行偵察。
“但願能夠找到革命軍的主力。”鄭虎子心中暗道。起身捶了捶有些發酸的腰背,鄭虎子看了看帳外,天色已經矇矇亮了。侯在一旁的親兵見鄭虎子停下了手頭的事情,連忙抱着一個保溫鍋湊了過來,低聲對鄭虎子說道:“大帥,您昨晚就沒有吃飯,現在沒事了,趁這會吃點東西吧。”
“唔,你不提我還不覺得餓。鍋裡是什麼,給我來一碗吧。”鄭虎子聞言答道。
親兵一聽連忙打開保溫鍋,拿出碗勺乘了一碗,對鄭虎子說道:“這是霍醫生在兩個小時前替你熬的藥粥,說是可以緩解您身上的疲勞。”
鄭虎子接過碗筷,一邊吃一邊對親兵說道:“嗯,這一道上,真是多虧了霍醫生的照顧。回頭你替我去感謝一下他。”
親兵一聽連忙答道:“是,屬下記住了。大帥,一會要不要先休息一會?”
“還是算了吧,再過一會就要點卯。反正今天沒事,等點完了卯,把今天的事情安排下去以後我再去躺一會。”鄭虎子想了想,搖頭說道。
“大帥,不找革命軍的主力了?”
“現在就等派出去的偵察隊回報消息了。你留心一點,一有偵察隊的消息就回報我。不管我那時在幹什麼。”
“是,屬下明白。那個,大帥,萬一那個副帥要來找您怎麼辦?”
“唔?好好提起那個傢伙做什麼?……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鄭虎子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親兵的右臉頰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巴掌印,不由出聲問道。親兵聞言低聲答道:“先前副帥來找過您,只是當時您正在推測革命軍主力的下落,吩咐過我誰來打擾都不行。結果副帥給了我一巴掌,然後就怒氣衝衝的走了。”
“砰!”聽到這,鄭虎子氣憤的將碗往桌上一墩,怒氣勃發。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更何況是自己的親兵。那個黑熊難道真的以爲老子怕他不成?
見鄭虎子發怒,親兵縮了縮脖子,低聲勸道:“大帥,副帥的來歷非同尋常,屬下挨一巴掌其實沒什麼的。”
“你不用說了。你是我的親兵。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打你,那分明就是不把我這個主帥放在眼裡。老子還沒死呢,他就敢如此囂張,真正是豈有此理!”
就在鄭虎子思考如何教訓一下黑熊讓其收斂一點的時候。此時的黑熊也早早就起來了。現在的他正在接見鄭虎子的專屬醫生。
“你確信那藥粥有用?”黑熊低聲問道。
“回大人的話,保證有用,而且即便毒發,也不會讓人瞧出破綻,別人只會認爲鄭虎子是壽終正寢。”霍醫生一臉諂媚的向黑熊保證道。
見霍醫生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黑熊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那就好。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媽媽那個巴子的,這個吃裡扒外的老不死,這種死法真是他媽的便宜他了。什麼時候能夠見效?”
霍醫生知道黑熊最後一句是問自己,趕忙答道:“因爲要保證隱秘,所以我下得藥是慢性毒藥。大概還有半個月的工夫……”
“不行,半個月太長了。”黑熊打斷霍醫生的話道。霍醫生聞言爲難的說道:“大人,這是最快的,否則很容易讓人瞧出破綻來。”
“難道就沒有更快點的辦法?”黑熊不死心的問道。
霍醫生想了想,答道:“厄……如果可以讓鄭虎子情緒出現大的波動的話,那藥效倒是可以發揮的快一些。”
“唔……讓他情緒出現大的波動……就是說讓他情緒激動對吧?”
“是的,不過以鄭虎子的個性。能夠讓他激動的事情,恐怕並不多。”霍醫生點頭答道。
聽了霍醫生的話,黑熊陰險的笑了笑,衝霍醫生揮手說道:“你可以回去了,留神不要讓人看到。接下來的事情你不用再管,繼續去做交給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是,屬下告退。”霍醫生行了一禮,退出了黑熊的營帳。
等到霍醫生離開以後,黑熊伸手拍了三巴掌,在營帳的角落裡。顯露出一道人影。黑熊冷聲吩咐道:“找個機會把那個姓霍的幹掉,不要讓人有所察覺。”
“……大人,不留下他性命。”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黑熊淡淡的說道。
“找到了?!”十天之後,當聽到偵察隊的回報時,鄭虎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於猛地起身盯着來回報的士兵,只是剛一起身,鄭虎子就感到有些頭暈目眩,多虧站在一旁的親兵伸手扶了一把,這才讓鄭虎子沒有出醜。
對於身體的一點小狀況,鄭虎子並沒有在意,只是死死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士兵。當聽到士兵再次報告說發現革命軍主力的消息以後,鄭虎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革命軍並沒有被鄭虎子放在眼裡,哪怕革命軍裡裡有馬克西跟內米斯這兩個人,鄭虎子依然沒有把革命軍放在眼裡。鄭虎子相信,只要正面對決,自己完全可以擊潰革命軍。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鄭虎子立刻下令整軍備戰。他不知道,就在他忙着出兵的時候,一直坐在一旁的黑熊眼裡閃爍着詭異的神色。
時間倉促,鄭虎子只來及召集了十五萬討伐軍就下令出來。還是那句話,兵貴神速,要是去晚了,說不定革命軍主力就會聞風而逃,又不知道會躲到哪去。爲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鄭虎子決定就帶領十五萬討伐軍出發,留下副帥黑熊留在大營繼續集結剩餘的討伐軍。只是身爲副帥的黑熊卻以自己身爲督戰隊的最高長官爲由,拒絕了鄭虎子的命令,堅持要遂鄭虎子一同出發。
鄭虎子也不放心黑熊這個不安分的傢伙留守大營,見黑熊拒絕自己的命令,便收回了命令,准許黑熊隨同出發,只留下數名善守的將領留守大營。
十五萬討伐軍在鄭虎子的帶領下向着發現革命軍主力的星域出發。可等到鄭虎子率軍趕到的時候,卻發現革命軍主力擺出了一個嚴陣以待的陣勢。竟然沒有逃跑?這倒是出乎了鄭虎子的預料。
既然革命軍主力沒跑,那就永遠留下來吧。鄭虎子沒有多想,當即下令部隊展開,準備發起攻擊。可就在這時。革命軍傳來消息,希望可以跟討伐軍的主帥,也就是鄭虎子當面談談。
對於革命軍的這個要求,鄭虎子本來想要拒絕,可一想到自己的部隊還沒有做好攻擊準備。便又同意了革命軍見面的要求。雙方主帥在兩軍陣前碰面,看着來到自己面前的革命軍主帥,鄭虎子心裡不由暗道:“好年輕的主帥。”
與此同時,梅辛也在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梅辛見過鄭老先生。”梅辛開口對鄭虎子說道。
鄭虎子微微點頭,問道:“你要見我,是想要率軍投降嗎?”
梅辛微微一笑。答道:“呵呵……前輩不要說笑。正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我們革命軍先前曾經希望跟聯盟進行和談,可惜聯盟卻拒絕了我們革命軍的好意。那麼爲了各自所堅持的理念,只有兵戎相見這一途了。我之所以會提出見面的請求,只是想要見見傳說中的軍神鄭虎子而已。”
“哦,那見過老夫之後,有何感謝?”鄭虎子微笑着問道。
“……你老了。再也難復當年的風采。”梅辛緩緩的說道。
“哼!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小子,我會用你的血讓你明白,狂妄自大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鄭虎子輕哼一聲,轉身要走。這時梅辛出聲喊道:“鄭老先生且留步,梅辛還有一件事要說。”
“說。”
“梅辛先前爲了對付鄭老先生,用了一點不入流的手段。還望鄭老先生原諒。”梅辛正色對鄭虎子說道。
鄭虎子聞言看着梅辛說道:“你所說的不入流的手段是指在聯盟散佈謠言嗎?”
“不光是散佈謠言,我還派出死間陷害了令公子鄭安泰。”
“……我兒現在情況如何?”
“這個,令公子鄭安泰被天眼請去喝茶了。”
一聽天眼兩個字,鄭虎子的心頓時一涼,之前還有些困惑不解的地方頓時明朗了起來。難怪五老會會在自己已經上交書面報告之後依然派來的五老會中的黑熊,原來是五老會早就認定了自己是個準備投靠革命軍的人。
“你!”鄭虎子鬚髮怒張的瞪視着梅辛,而梅辛卻無所畏懼,繼續說道:“鄭老先生,戰場之上,爲了勝利是可以不擇手段的。老先生身爲軍神。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清楚纔對。”
“……如果實力相當,你還會用這些陰謀詭計嗎?”鄭虎子沉默不語了片刻,出聲問道。
梅辛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頭答道:“當然會用,但凡是可以減少我軍傷亡的法子,我都會用。”
“你不怕遺臭萬年?”
“那是身後事。我都已經死了,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梅辛的回答讓鄭虎子再次沉默,在沉默了半晌之後,鄭虎子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了。如果鄭老先生也沒有什麼想說的了,那我們就各自回去整軍備戰吧。”
“嗯,在各自回去之前,我有句話要對你說。”
“請鄭老先生直言。”
“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但攤上了你這樣的主帥,是你手下士兵的造化。我會在一刻鐘後展開攻擊,洗乾淨脖子等着被人砍吧。”
“呵呵……梅辛大好頭顱就在這裡,鄭老先生想要,只管來拿。”梅辛笑着對鄭虎子說道。
……
一刻鐘後,就如鄭虎子所言,討伐軍開始攻擊。很清楚今天這場將會決定這次戰鬥成敗的梅辛也沒有留手,當即下令爭鋒相對。
兩軍並沒有做過多的試探,因爲沒有那個必要。嚴格來說,不管是討伐軍還是革命軍,都是以聯盟的訓練標準在進行訓練。兩邊的高級將領基本上也大都認識。就如梅辛先前所說的那樣,道不同不相與謀,當彼此的觀點相左的時候,本來是一體的兩方開始了一場內鬥。
梅辛不知道這次戰鬥結束以後能否讓五老會改變對革命軍的策略,但他卻知道,革命軍輸不起,一旦輸了,也就意味着輸掉一切。不光梅辛知道。革命軍上下也明白。也正是因爲明白,革命軍無論是士氣還是戰心,都比討伐軍要高出一截。
對於人數明明處於劣勢卻佔據了戰場上風的革命軍,鄭虎子並沒有太過緊張。他知道革命軍現在佔據上風只是憑藉一時之勇,只要討伐軍不自亂陣腳。過不了多久,革命軍的進攻勢頭就會減緩,討伐軍將會一點一點佔據戰場的優勢,而當討伐軍佔據戰場優勢的時候,那時就是革命軍覆滅的開始。
黑熊看着鄭虎子不慌不忙的指揮全局,心裡不由暗自嘀咕鄭虎子怎麼還不毒發身亡?按理說那個姓霍的醫生應該不敢欺騙自己纔對。可看鄭虎子那副精神不錯的樣子。哪有半點中毒的症狀。如果鄭虎子不毒發身亡,那自己這個副帥又怎麼扶正,從而奪取兵權。
就在黑熊心裡嘀咕的時候,鄭虎子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戰局,腦子飛快的旋轉着,努力尋找着革命軍的破綻。鄭虎子相信。只要讓他找到破綻,那革命軍就沒有希望。正在找着,鄭虎子突然就感到心口一緊,先前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再次襲來,而且症狀比先前的幾次更加的強烈。
一直在注意鄭虎子的黑熊發現了鄭虎子的異常,心裡不由一喜,暗自祈禱鄭虎子趕緊毒發身亡。或許是黑熊的祈禱起了作用。鄭虎子此刻感覺身體極其不適,兩眼發黑不能視物,如果不是兩手硬撐着指揮台,此刻的鄭虎子可能已經摔倒在地。
“大帥,你怎麼了?”一旁的親兵見狀連忙扶住鄭虎子低聲問道。
鄭虎子這時已經看不到東西了,聽到親兵熟悉的聲音,立刻低聲吩咐親兵道:“不要聲張……”
話剛說到這裡,鄭虎子就感到喉嚨發癢,張嘴就吐出了一口黑血。親兵見狀大驚,不過還沒等他叫喊。就聽黑熊大聲叫道:“大帥,你這是怎麼了?”
這一喊很大聲,讓在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鄭虎子的異常。從黑熊的話中,鄭虎子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鄭虎子心裡哀嘆一聲,吩咐衆人道:“本帥身體不適。現在將指揮權交由副帥黑熊負責,鄭武,扶我去休息。”
黑熊一聽大喜,有了鄭虎子這句話,那自己接手討伐軍大權也就再無任何障礙,當即就迫不及待的跑到鄭虎子原先所站的位置開始發號施令。鄭虎子的親兵鄭武恨恨的瞪了黑熊一眼,扶着鄭虎子慢慢的走出了指揮室。
剛一出指揮室,鄭虎子就一把抓住鄭武的胳膊說道:“鄭武,時間不多,我就長話短說,我不行了,一會你去將我隨身所帶的兵書拿出來,替我轉交給革命軍的主帥梅辛。”
“大帥,你說什麼?讓我去……”鄭武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閉嘴,聽我說完。等把兵書交給梅辛以後,你就不要回來了。回來了也會沒命。我老鄭家說不定今後就只剩下你一個旁支了。你記住,聯盟已經沒有了我老鄭家的容身之地,留在革命軍裡,振興鄭家,以後你就是鄭家的家主。”
“大帥……”
“叫我二爺爺……”鄭虎子虛弱的對鄭武說道:“小武啊,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不要問,聽我跟你說,我中了毒,下毒的不太可能是革命軍,那麼會下毒的還有誰?不要去怨恨革命軍先前散佈謠言,戰爭本來就沒有什麼道義好講。爲求勝利,不擇手段是很正常的。回頭在你離開之前,記得去找黑熊,告訴他我要見他最後一面,之後你就離開,記住了沒有?”
“二爺爺……”鄭武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在鄭虎子的堅持下,鄭武不得不在將鄭虎子的面前發誓將按照鄭虎子所交待的那樣去做。在將鄭虎子放到牀上躺好之後,鄭武離開房間去找黑熊。鄭虎子躺在牀上,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悲哀,被自己所效忠的對象毒殺,鄭虎子忽然有些理解之前馬克西被聯盟派人偷襲時的感覺。
剛剛接手指揮權的黑熊正在發號施令,但在聽到鄭武帶來的消息以後,還是決定抽出一點時間去見見鄭虎子。終究是一代軍神,去見見最後一面也是很有必要的。在黑熊將指揮權暫時轉交給帶來的副官以後,黑熊邁步往鄭虎子的房間走去。也就在這時。鄭武帶着鄭虎子的兵書,脫離了討伐軍的戰鬥序列。他並沒有馬上就去找革命軍的梅辛,這個時候去,十有八九還沒遇到梅辛就被幹掉,鄭武沒有那麼傻。
黑熊纔不在意鄭武去哪。哪怕他是鄭虎子的侄孫,可鄭家如今已經完了。失去了鄭虎子這根頂樑柱,鄭家已經不足爲慮。
來到鄭虎子的房間,黑熊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將得意隱去,悲傷掛在臉上之後。推門走進了房間。一進房間,黑熊就看到鄭虎子一臉虛弱的躺在牀上,兩眼望着進了房間的自己。
黑熊緊走兩步來到鄭虎子的牀前,出聲問道:“大帥,你不要緊吧?”
“我有沒有事,你會不清楚嗎?”鄭虎子冷冷的問道。
黑熊聞言一愣。不過隨即臉上表情一變,眼下四周無人,黑熊也用不着演戲,更何況看鄭虎子的樣子,他似乎也知道了誰是對他下毒的人。
“看來你是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鄭虎子看着黑熊的臉,緩緩的說道。
“哼哼,有什麼好裝。叛徒人人得而誅之。”黑熊冷笑着說道。
“……算了。聽你這麼一說,我就不想跟你繼續說下去了。忠告估計你也不會聽,只是我要告訴你,五老會終將敗亡,而敗亡的原因,就出在五老會自身上。”說完這話,鄭虎子閉目不再言語。
黑熊看着鄭虎子冷冷的說道:“哼,這算是最後的詛咒嗎?大帥,我向你保證,在五老會敗亡之前。鄭家會先從這個世上消失……老傢伙,真是臨死都不打算讓人痛快。”黑熊伸手探了探鄭虎子的鼻息,忍不住罵道。
一代軍神鄭虎子就這樣死了!死得無比憋屈,他沒有死在陣前,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暗算上。或許這就是武人的悲哀。
黑熊見鄭虎子已死,也就沒有了繼續在這裡逗留的打算。眼下正在跟革命軍激戰,黑熊可不願意鄭虎子的死而影響戰局。出門將門關上,隨後回到了指揮室繼續指揮。
……
就如鄭虎子之前所判斷的那樣,革命軍雖然有一時之勇,但卻後力不繼,隨着戰爭的持續,先前所獲得的優勢正在一點一點被討伐軍奪回。對此梅辛毫無辦法,只能咬牙堅持。這次被發現行蹤,純粹就是一場意外。等到梅辛察覺到的時候,鄭虎子已經大兵壓境。那種時候是絕對不能四散而逃的,一旦散開,絕對會被鄭虎子抓住機會個個擊破。爲此梅辛只能將決戰提前,擺出堂堂之陣與鄭虎子決一雌雄。戰前的那場會面也並不想梅辛所說的那樣只是想要看看鄭虎子這位被稱爲軍神的大能。更多的是梅辛想要看看鄭虎子還有多少活頭。萬幸那時梅辛已經瞧出了鄭虎子命不久矣,這才堅定了梅辛決戰的信心。
只是堅持到了現在,梅辛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軍師,要不然把後備隊用上吧。”德隆開口對梅辛建議道。
梅辛聞言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行,後備隊是在討伐軍出現混亂的時候才能用上的。”
“可軍師你說的混亂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德隆不解的問道。
面對德隆的不解,梅辛只能說實話道:“快了,先前我跟那個鄭虎子見面的時候發現那個鄭虎子命不長久,隨時都可能斃命。”
一旁的馬克西聞言說道:“軍師,就算那個鄭虎子真的死了,你覺得他身邊的人會在這時宣佈鄭虎子的死訊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馬克西的話頓時提醒了梅辛,的確就如馬克西所說的,即便鄭虎子真的已經死了,在戰鬥結束以前,接替討伐軍指揮權的人也不會通告全軍鄭虎子的死訊。想到這裡,梅辛眉頭緊鎖。沉吟片刻之後,梅辛看着馬克西等人說道:“各位,我們現在需要賭一把。”
“怎麼賭?”馬克西問道。
“以鄭虎子指揮上的老辣,戰場上的任何一點破綻都有可能被他利用。想要確認鄭虎子現在死了沒有,那就唯有命令軍隊露出一個破綻,從而驗證鄭虎子的死活。不過這樣做很有可能會導致咱們革命軍一敗塗地……”
梅辛的話讓衆人陷入了左右爲難。馬克西沉默了片刻,一拍大腿說道:“賭了,照這樣下去,革命軍依然是個輸,倒不如趁現在還佔據優勢的時候放手一搏。”
既然馬克西已經決定賭,那就賭好了。左右都是一個死,倒不如拼一把,說不定就可以拼出一條活路來。
梅辛很快就將露出一絲破綻的命令傳達給了正在前軍負責指揮的斯諾克克。斯諾克克聞言考慮了一下,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常在天,同時命令位於常在天一側的佩魯斯注意隨時救援。
破綻出現了,但討伐軍卻沒有絲毫的察覺,依然按照先前的攻擊節奏發動攻擊。雖然梅辛還不敢確認鄭虎子是否已經死了,但卻可以肯定,現在負責指揮討伐軍的,一定不是鄭虎子。
“傳令全軍打開所有頻道,發出鄭虎子已死的死訊。同時命令漢斯跟霍夫曼,準備出擊。”梅辛當機立斷,連續下令道。
當聽到革命軍傳出的有關鄭虎子已死的死訊時,攻擊勢頭正猛的討伐軍頓時一滯。黑熊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頓時暴跳如雷,雖然立刻就出面闢謠,可沒有鄭虎子親自出面,反而讓討伐軍上下開始相信革命軍發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