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威只是稍稍的將自己的聽力提高了幾倍,於是那位少校和他的上級的通話內容頓時就全都一定不漏的落入到了他的耳中。
聽得電話那頭的人在暴跳如雷的催促着少校這邊快些完成任務,甚至還規定了必須在五分鐘之內聽到這邊完成任務的回報。
周子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來,他相信……那位國安的劉處長既然已經看出了他是一個擁有着特殊能力的人,那麼自然不會對他的安危毫不在意。只是看來那洪家在京城、尤其是軍方這一面擁有着相當的話語權,即使是國安處也根本無法干涉到他們。所以現在的劉處長很可能是有些有心無力,想幫他也幫不到呀!
眼看着那位少校在接到命令之後,很是無奈的長嘆了一聲,然後滿面歉意的看了周子威,緩緩擡起那一雙剛剛纔被周子威用強悍的靈魂之力醫好的雙手,猛然間暴喝了一聲,手指大張‘齊胸挺直,然後狠狠的插在了旁邊的牆壁之上。
“喀嚓”一聲脆響,少校這全力的一擊,頓時在那面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了十個深淺不一的小坑洞來,但是與此同時他的三根手指也在這一次暴擊之中被硬生生的折斷。
強烈的劇痛讓那少校一張本來還算英俊的面孔扭典得宛若鬼臉一般,豆大的汗珠噼哩啪啦的掉落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又讓人聽着彷彿深爲震憾。
然而雖然已經斷了三根手指,那少校卻是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雙手又繼續使出最大的力氣狠狠的向着堅硬的牆壁上猛插了幾下,直到十根手指盡數折斷之後,那少校才全身劇顫着停了下來……“全體都有了……”
少校的臉上已經完全被汗珠所覆蓋,但是他竟然咬着牙從始到終硬是沒有哼出一聲來,此時終於將十根手指重新的折斷了,少校也彷彿放下了心中對周子威的一點愧疚,聲音肅穆中帶着一絲清冷,悍然的發出了命令:“洪將軍命令……我京都軍區特種作戰大隊第三支隊,全力出擊,務必在五分鐘之內俘虜或者擊斃目標人物周子威,若有違背,軍法處置……”
“是——”無論是擠在套房之中的人還是圍在外面走廊裡的人,此時全部高聲應答了一下,隨後紛紛的將手裡的槍械舉起來,手腳利落的將槍上的保險開關打開,而槍口也全部都指向了周子威全身上下的各處要害。現在只等那少校的最後一聲命令,就會立刻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雖角這些人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對周子威表現出來的如此氣勢而感覺到相當的佩服,而且瞭解內情的人也無不認爲那個今天莫名其妙的死於非命的洪二少爺是個早就該死的紈絝子弟,可是在上級發佈了命令的時候,他們仍然只能毫無辦法的舉起自己手裡的槍……這就是身爲底層軍人的悲哀,他們沒有資格去問是與非、錯與對,他們所要做的,就只能是無條件的服從上級的命令!
“子威……”
就在雙方的火藥味濃郁到了極點,生與死的較量一觸即發的時候,那一直緊閉着的洗手間的房門終於一下子被人重重的推了開來,隨後就見那剛剛更換了一身白色衣裙的王雪薇飛快的撲到了周子威的面前,用她那纖弱的身體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周子威的面前……“你們要幹什麼?爲什麼要拿槍指着他?”
看到這麼多個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王雪薇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了起來,她此時顯然已經是怕到了極點,但是倔強的她仍然頑強的抵抗着心中的恐懼,只是死死的站在周子威的面前,說什麼也不肯閃開。
王雪薇的相貌本來就是極美的,再配合上現在這一套雪白的紗裙,更加如同一個下凡的天使一般,純美得不帶一絲煙火的氣息,那雙靈動得如同湖水一般的眸子,更加彷彿會說話一樣,怒視着面前的這些鐵血精兵,眼中的怒火毫不掩飾的噴發了出來。
擠在客廳裡的十幾個軍人在王雪薇那雙美眸的怒視之下竟然都沒來由得心頭一陣悸動,手中都或多或少的將槍口略微下垂了一下,只是沒有上方的命令,卻是沒有一個戰士會把槍口挪開。儘管在這一刻沒有人會願意對着這麼一個美得彷彿一個夢幻般的女人開槍,但是若那少校真的一聲令下,相信還是沒有人會有片刻的猶豫的。
周子威有些愕然的看着這個如同小母獅子一般瘋狂衝出來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中泛起一股異樣的滋味來。
三年多前,他同樣陷入到一場面臨生死的危機之中,那個被他疼愛了數年之久的女人,卻在那種時候背叛他選擇站到了他仇人的一面去,並且還順勢在已經半個身子都陷入到萬丈懸崖下的他的身上用力的推了一把。
而三年之後,當週子威再次面臨生死的威脅時,卻有一個絕美的女人毅然的選擇擋在了他的面前。儘管這一次所謂的生死威脅對於周子威來說,不過只是一個笑話而已,但是王雪薇並不清楚周子威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在每一個正常人的眼中看來,而臨着十幾把槍,此外還有數十人的武裝包圍之下,無論如何,周子威若是膽敢反抗的話,都必是死路一條。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王雪薇居然還可以選擇站出來,並且擋在周子威的前面……周子威覺得,至少自己這一世算是沒有白活了!這一世……他的妻子沒有再於危難的時刻拋下他而去……哪怕兩個人還從來沒有做過一天真正的夫妻!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周子威伸出手來,輕輕的搭在王雪薇那瘦弱的肩膀上,無奈的說:“你這是幹嘛?我不是讓你躲在洗手間裡不要出來嗎?這點兒小事,我可以處理好的!”
“你騙我……這……這還算是小事嗎?”看着眼前那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王雪薇用力的咬緊了自己的嘴脣,才能夠強忍着不讓自己嚇得哭出聲來。
“我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不過……現在我想我必須盡一次做妻子應盡的義務……我沒有能力幫助你什麼,但是……至少我可以和你有難同當!要死的話……我們就一起死吧!”
王雪薇說完這一番話之後,美麗的眸子中那一直苦苦忍耐着淚水終於無法控制的流逸了出來,就猶如兩串絕美的珍珠一般,輕輕的滑過白玉一般雪白無暇的臉頰,輕輕的打溼了那件同樣雪白的紗裙。
然而眼淚雖然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來,但是當王雪薇說完了那一番話之後,卻彷彿再一次的堅定了她的信心似的,一直在顫抖着的身體卻忽然間挺直了起來,面對着那些陰森的槍口,神色間也彷彿再沒有了一絲的恐懼。
十指俱斷的少校此時也被這驀然變化的一幕給驚呆了,他不想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敢在十幾個槍口之下跑出來擋在周子威的面前。他們是夫妻嗎?不過……人們不是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嗎?想不到這世界也還有着如此重情重義的同命鴛鴦呀!
若這事換在平時,少校還真不會太過放在心上,畢竟軍隊執行任務也有着嚴格的規定,基本上是不允許讓無辜的百姓受到傷害的。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因爲他收到的命令是——但有阻攔者,格殺勿論!
所以……現在王雪薇若是真的不肯閃開的話,那麼他也只能下令開槍了!
想到這麼一個美得如同天使般的女人,馬上就會因爲他的一個命令,而紗衣染血,香魂渺渺,少校就會暫時的忘記了十指上的那陣陣深入骨髓的劇痛,因爲……此時的他在心痛!
然而留給少校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了,剛剛的電話之中洪將軍咆哮如雷的吼聲限定他五分鐘之內必須要有任務完成的報告,而現在……似乎只剩下最後的一分鐘了。因此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在這最後的一分鐘之內喊出那一個讓他心中滴血的口令……“全體都有了……瞄準目標人物……開……”
“等一等……”
然而且就當少校的口令即將完全從他的口中吐出來的時候,周子威卻忽然輕輕的揮了一下手,鎮定自若的說:“你們將軍的命令好象是要俘虜我或者是擊殺我對吧?呵呵……既然你們的洪家軍這麼看得起我,居然派出這麼多的人來請我……那我……似乎多少也應該給他一些面子纔對,是不是?”
少校聞言臉色頓時一鬆,驚喜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投降?”
周子威眉頭用力的皺在了一起,輕哼了一聲,說:“什麼叫投降?洪降軍既然很想見我,那我就給他一個機會而已,呵呵……不過你們若是非要那樣子理解的話,那也無所謂。走吧……哦……用不用給我戴上一個手銬子什麼的呀?”
周子威說着便在那十幾個人的槍口之下從容的站了起來,並且伸手輕輕一攬,竟然把王雪薇直接的抱在了懷裡……王雪薇微微一怔,雖然她和周子威結婚已經有一年多了,可是這一年多來,兩人卻幾乎是連手都沒有拉過一次,更別說是這種親密的接觸了。而從來都潔身自愛的王雪薇也從來都沒有和任何的男人有過這種程度的接觸,因而當週子威攬住她纖腰的一剎那,她都有些本能的想要抗拒。只是當週子威攬住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之時,王雪薇清晰的感覺到從周子威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淡淡的男人的味道,卻是頓時身體爲之一僵,轉而便軟了下來,就彷彿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似的,再也沒有了掙扎的能力……聽得周子威問起要不要給他戴上一個手銬子,少校不由得苦笑了起來。他們是軍方的特種作戰部隊,又不是維持治安的警察,又哪裡來的什麼手銬子。而且……在剛剛纔見識過周子威那恐怖的實力後,少校又怎麼會不知道手銬那種限制普通人行動能力的刑具,對於周子威來說又和一件小孩子的玩具有什麼區別。
於是少校只能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我們沒有手銬,而且我也相信周先生是言而有信之人,既然您已經答應隨我們去見將軍,那麼就必然不會中途離開的,是吧?”
周子威淡笑了一下,說:“當然……那我們就走吧!”
周子威說着輕輕的撫弄了一下王雪薇那一頭柔順的青絲,說:“你先在這裡等着我,我去去就回來……”
“不……你不要丟下我!”王雪薇見得周子威要獨自去見那個什麼將軍,她又哪裡會相信對方發動了這麼多人來抓週子威,又豈會輕易的再放周子威回來,當下緊咬着銀牙,說:“要去就一起去!”
周子威見王雪薇一副要和他生死與共的樣子,也不由得有幾分感動,當下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們一起去!”
隨後便輕輕攬着王雪薇的纖腰,完全無視那些戰士手中的槍械,大步的向門外走去……相對於王雪薇那一副慨然赴死的樣子,周子威卻根本就沒有如何的擔心過。雖然他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可能是國家最精銳的暴力機構,但是在剛剛經歷過緬甸那一次的冒險之後,這些普通人所能對他造成的威脅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畢竟這裡可不是緬甸那種一片荒涼的大山,這可是人口密集的大都市,想來就算是那個洪將軍再怎麼瘋狂,也絕對不可能會因爲他而調動導彈部隊來攻擊他吧?而現在的周子威已經恢復了五萬多的靈魂之力,那麼除非有人直接動用成千上萬的導彈等大規模殺傷姓武器,就憑這些特種作戰部隊的人、還有他們手中的槍,又哪裡會對周子威造成什麼威脅?
而周子威之所以答應少校跟隨他走一趟,主要還是想要藉機找到那位洪將軍,將雙方的矛盾徹底的解決一下罷了。另外……那少校的表現也讓周子威多少有些欽佩,所以周子威也不想讓少校爲難。說到底……眼前這些人都不過是在奉命行事罷了,周子威又並非那種噬殺之人,自是不想在這裡對這些讓他有些好感的軍人舉起無情的屠刀!
這些軍人可都是些死心眼兒的人,只知道服從上級的命令,所以周子威若是不肯和他們走的話,那也只有把這些人全都殺了!
洪將軍……想來應該就是洪二少爺嘴裡那個叫洪剛的老爸吧?莫非那個什麼洪博士也是這洪剛的兒子?可是看這洪二少爺的年紀也不過才三十出頭的樣子,那洪博士難不成還真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子不成?反正當時聽到那洪博士的聲音可是好象一個還沒變聲的小孩子似的……曰,這世界上還真有神童呀!
周子威一邊心頭胡思亂想着,一邊摟着王雪薇毫不猶豫的走出了酒店,在那位少校的示意下坐上了一輛綠色的吉普軍車。
雖然周子威說不會在中途離開,但是這些職責所在的軍人卻是不敢大意,在周子威摟着王雪薇上車之後,左右兩側也各有一位手持微衝的軍人硬是擠上車,把周子威和王雪薇夾在了中間。而那位雙手俱殘的少校則是坐到了前排司機的旁邊。
車內的空間不是很大,後排座也只有三個人的座位,現在卻硬要擠進四個人去,那自然是難免要人挨着人的擠在一起了。
王雪薇是個有點兒小潔癖的女人,平時就算是有男人離得她近了一些都會讓她煩得要命,而這時要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擠在一起,她自是十分不願意,無奈之下就只能拼命的往周子威的這邊擠過來。畢竟不管怎麼說,周子威都是她的合法丈夫,若是必須得讓她被人吃點兒豆腐的話,那她也只好便宜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了。
然而這座位就這麼大,就算是王雪薇再怎麼往周子威這邊擠,腿部還是會難免與坐在旁邊的軍人挨在一起,這讓王雪薇感覺到渾身都不自在,不由得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周子威見狀苦笑一聲,說:“如果你嫌擠的話,要不……就坐我腿上吧。”
聽到周子威這個建議,讓王雪薇微微的呆了一下,隨後她稍稍的猶豫了片刻,竟然真的擡起身子,輕輕的坐到了周子威的大腿之上,這樣一來,她的身體終於不用再和別的人男挨在一起了。只是首次做出和男人的這種親密行爲後,王雪薇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都要融化了一般,隨即就軟軟的倚在了周子威的懷裡,俏臉一片羞紅。
少校從後視鏡中看到兩人的樣子,不由得微微笑了笑,感嘆着說:“你們夫妻的感情真是好得讓人羨慕呀!唉……我本來也有過一個很漂亮的未婚妻的,我們也曾經有過白頭偕老的約定。但是可惜……在我調入到特種行動部隊後,因爲沒時間回家……分隔三年後,她就這樣子不聲不響的嫁人了!白頭偕老……三年的寂寞都守不住,還怎麼白頭偕老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