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全體幹部會議上,張念義當衆批評了凌旭越級上報案件的行爲,原來,就在今天上午,市/紀/委/對陸家村環境被污染一事做出了處理決定。
針對此次污染事件,鎮長徐玉香因爲工作失察,被行政記過。張念義因爲是城關鎮的一把手,加之和張念忠是直系親屬,因此也背了個監管不力,徇私失察的責任,被行政記大過。
除了張念義和徐玉香之外,縣環保局長李華利因爲徇私枉法,嚴重瀆職,被免掉環保局長的職務。分管環境衛生的副/縣/長/陳伏剛被談話警告,平津縣/黨/委/班/子/通報全市批評。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一級找一級算賬了,縣裡捱了處分,自然把怒氣都散發到城關鎮身上了,張念義從早上一起牀,就開始接電話捱罵,縣裡那些領導輪番的給他打電話,只要一接通,對方就訓斥張念義。
張念義從早上六點開始捱罵,一直被罵到他八點上班,足足兩個小時,張念義硬是不敢吭一聲,直到領導們都罵累了之後,張念義的耳根子才得以清淨。
平白捱了兩個小時的罵,張念義哪還忍得了,掛斷電話後,他隨即下達命令,通知全鎮脫產幹部開會,並且點名要凌旭參加,他需要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氣,要不然,心裡的怒火會把他燒出病來的。
會議一開始,張念義就爆發了,噼裡啪啦對凌旭展開了訓斥,把凌旭越級彙報案情的事情說成了十惡不赦,罵凌旭沒有良心,稱凌旭過河拆橋,吃着鎮的上、喝着鎮上的、用着鎮上的,最後卻算計鎮上……
張念義從領導席上罵的喋喋不休,凌旭從座位上聽的津津有味,當張念義罵累之後,有些疑惑的看着凌旭:“你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居然沒有頂嘴?是不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凌旭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的執法記錄儀:“我這個人有隨手拍的毛病,剛剛張書記罵的那些內容,我全都錄了下來,待會兒散會時,我把剛纔拍攝的視頻發到網上去,讓廣大網友都點評一下。”
一聽這話,張念義的臉上瞬間綠了,臉色陰晴不定的轉變着,琢磨着是不是把凌旭身上的執法記錄儀給搶下來?
“這傢伙怎麼這麼愛自拍呢?他不該叫凌旭,應該叫凌冠希。”張念義鬱悶的嘆了口氣,接着,他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凌旭,剛剛我那是給你開玩笑的,如果你認爲這個玩笑開的有些過分,我向你道歉,那個啥------咳咳-------散會。”
不敢明着訓斥凌旭了,張念義又想到一個陰招,他重新給凌旭指派了一個工作,讓凌旭負責回覆投訴電話,這可是一個苦差事,轄區內因爲各種事情,每天都有村民打電話投訴各類問題,而且大多都是帶着怒氣投訴的。
凡是有村民投訴,上面就會把投訴單發給鎮上,讓鎮/政/府/進行回覆,不管對方投訴的事情能不能做成,也不管對方投訴的內容合不合理,凌旭必須客客氣氣的跟對方解釋原因,直到對方滿意爲止。
凌旭只幹了一天,總共回覆了三通投訴電話,但就是這三通回覆電話,氣的凌旭罵了三回大街,原來,對方三人竟然是投訴凌旭的,稱凌旭查封了陸家村的工廠,害他們沒地方去工作了,他們要求凌旭把取締的工廠重新放開生產。
凌旭根據號碼查詢了一下,發現那三人分別是張念忠,郭銀慶,馬玉春,手下僱傭的副廠長,現在工廠一取締,三人失去了工作,所以就打電話投訴凌旭,弄清原因後,凌旭直接回復給對方五個字:“去你媽的,滾。”
這邊還沒有應付完張念義,凌旭那邊又接到了縣局的通知,副政委馬修林將到派出所檢查內務衛生和檔案建設工作,看到通知內容,凌旭直接一扔,然後跟沒事人似得該幹啥幹啥。
看到這兒,王藝欣跑過來找凌旭,問他該準備哪些資料迎接檢查?對此,凌旭擺了擺手,說什麼都不用準備,見王藝欣有些不解,凌旭解釋說:
“我前幾天把馬副政委的侄子給弄進去了,還把他侄子的工廠取締了,馬副政委現在過來檢查,肯定是來找茬的,咱們就算準備的萬無一失,馬副政委也會找出毛病的,既然那樣,咱們還是省省力氣,什麼都不做的好。”
果然,事情真被凌旭給說着了,兩天後,縣局副政委馬修林帶領法制科和檔案科的人下派出所檢查,別的派出所都沒事,唯獨查到城關鎮派出所的時候,問題出現了,內務衛生給出的結果是髒、亂、差,檔案建設給出的結果是假、大、空。
接着,城關鎮派出所被當做反面典型,進行全縣通報,通報結束後,凌旭被要求去縣局進行檢討,當凌旭按照要求,在縣局會議室,當着全體民警的面兒做完檢討後,馬修林以又縣局副政委的名義,對凌旭進行警告談話。
警告談話剛結束沒幾天,副/縣/長/徐楠來城關鎮檢查學校安全保衛工作,因爲是副/縣/長/出行,所以縣廣播電視臺的記者一路隨行,對此事進行報道。
在檢查的過程中,徐楠得知城關鎮中學內經常發生學生打架的事情,隨後,徐楠當着鏡頭,對平津縣公安局和城關鎮派出所進行點名批評,重點批評對象是凌旭。
稱凌旭身爲城關鎮派出所的所長,竟然對校園安全如此忽視,正是因爲凌旭的法制教育宣傳不到位,這才誘發了校園內學生打架的事情,徐楠要求凌旭和城關鎮派出所,要勇於面對責任,跟學生的家長做出一個交代。
凌旭當時就在現場負責秩序,聽到徐楠的這番批評後,凌旭心中那叫一個生氣啊,他走到徐楠面前質問:“許/副/縣/長/,學校內發生了學生打架的事情,你站在這裡指責派出所法制宣傳不到位。
我想請問一下?要是派出所什麼都能管的話,那還要學校幹什麼啊?還有,學生家長交納的學費和住宿費是給了學校啊還是給了派出所?學校收錢的時候,怎麼不想到派出所呢?
事情發生後,你不批評班主任監管不嚴,不批評學校管理不力,不批評教育局長懈怠瀆職,更不批評你這個分管教育的副/縣/長能力不足,卻賴派出所法制宣傳不到位。
要是按照你這個邏輯,你跟你丈夫吵架,是不是也跟派出所的法制宣傳不到位有關係?再往大了說,米國攻打伊嘞克,乾脆也賴派出所的法制宣傳不到位得了。”
聽到凌旭咄咄逼人的話,張念義急忙出面解圍:“凌旭,別胡說,許/副/縣長/跟她愛人吵架,以及米國攻打伊嘞克,這跟派出所的宣傳挨邊嗎?難不成派出所宣傳一下,米國就不打伊嘞克了?”
“廢話,那學生在學校裡打架就跟派出所的宣傳挨邊了?要是派出所宣傳一下就沒人打架了,那還要你們學校幹什麼?乾脆讓學生直接去派出所上課得了。”凌旭反問道。
“這-------這個-------嗯-------”被凌旭這麼一問,張念義和徐楠登時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