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明!盯着那張熟悉面孔,閩驊頓時愕然了。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奇事,如此揮揮手便可化身成爲另外一人,這可不是那種易容假冒的,而是一種近乎完美複製。因爲閩驊竟然無法從這張臉甚至他表情動作,還有身段上找不到一點破綻。若不是閩驊親眼所見。他一定會以爲對面站着的人,就是韋明。
想到這,閩驊終於明白,那日幾個族弟爲何一口咬定自己殺死族長老。還有甚至連族長老本人也這樣認爲。看來一切都是此人在搗鬼了。
只是以他這樣超然修爲,還有如此奇能,爲何要來陷害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呢。
閩驊怎麼也想不清楚。
“這人現在得到了暗使垂青,看來還有幾把刷子,以後我便用這張面孔出去見人好了”那假韋明竟然自言自語道。
“你究竟是誰?”閩驊沉默良久,才驚異目光盯着對面這個韋明。
“我是...名字已經不記得了,他們都叫我千面菩提,這名字我不喜歡,可是他們卻非賽給人家,那我也只能湊合着用吧”那韋明十分邪意冷笑着說。
“千面菩提?”閩驊聞言,微微凝眉,他曾未聽說這人。
難道是超級位面新崛起的人物。可是如此修爲,怎麼可能是碌碌無名之輩。
就在閩驊還在狐疑不定時,那千面菩提卻自己解釋說:“別猜了,我不屬於你們逍遙宗,也不是整個位面的人,我來自於幻魔天界”。
幻魔!
閩驊頓時愕然,他也沒想到,現在竟然連天界幻魔也摻和入逍遙宗裡面了。
“你既然是幻魔?爲何要構陷於我,你難道不記得逍遙宗和天界約定了嗎?”閩驊雖然畏懼對方身份,卻也不甘心抱怨道。
“逍遙和天界約定?你以爲現在這東西還有效嗎?”千面菩提陰森一笑,便冷冷目光盯着閩驊臉上。
“這麼說,天界是要背信棄義了?”閩驊也知道自己和幻魔修爲差距,自然只能用言語來捆住此人。再想辦法脫身,至於對抗幻魔,絕非憑藉他一人之力可爲的。
閩驊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之前他追殺真相目的是要找到逍遙宗是誰在陷害自己。現在既然知道都是這隻幻魔在搞鬼,那麼他便不再魯莽行事了。
千面菩提冷漠笑道:“背信棄義,你們逍遙宗也配,當年我們天界之所以被迫和你們簽署了界門之約,那都是被形式所迫,你們以爲天界會向你們這些位面螻蟻低頭嗎?”。
閩驊被對方狂傲眼神鄙視着,內心很難受,卻也無法反抗,只能壓住內心怒氣道:“這麼說,你們準備和逍遙宗以及幾百萬位面宗族反目了”。
閩驊故意將事情誇大,目的就是要震懾住幻魔。
他不相信,幻魔真的不顧一切,要挑起天界和位面戰爭。
可是此言一出,卻換來千面菩提鄙夷冷笑:“你以爲本尊下來所謂何事,正是要激起你們這些卑微螻蟻怒火,然後天界好找個藉口將你們一網打盡”。
“你可知,我爲何要治癒你的傷勢,還給你證明洗刷自己機會,目的就是借你之口告誡那些逍遙宗老雜毛,說天界已經要找他們討回萬年前那一筆債務了”。
千面菩提肆意張狂笑聲,讓閩驊遍體生寒。
閩驊現在才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威脅,他們來這裡目的,便是要挑起兩界戰爭。
忽得此時閩驊想起了韋明的話,他說逍遙宗劫難便要降臨了。看來他所言果然是真的。
一想到,天界衝破封印界門那一刻,閩驊內心便恐懼無以復加。
這幾乎是所有逍遙宗人內心夢魘。
逍遙天界虛神印。
巨大虛神印,便是一個結界,它將橫亙於位面和天界之間那一道裂痕完全覆蓋。其上刻畫虛神咒,歷經萬載依舊曆歷如新。巨大虛神之力光波覆蓋下,整個結界內都顯得無比瑰麗色彩。
若是沒有戰鬥,這確實是一個很美的地方,逍遙七子便是籠罩在這片光華之下,在這裡枯燥守候上萬載。
此時一個恐怖身影卻在打破這裡寧靜,他揮舞巨大長矛,深深刺穿了一道封印,卻也只是如此,便再無法拔出那道長矛。而虛神印卻將長矛永遠封閉在裡面。站在虛神印旁,一雙綠油油眸子閃爍着寒光,他宛如一個魔神般挺立,身後則是追隨一圈鬼魅。
在他腳下,曾經逍遙七子中五人已經倒地不起,還有兩個勉強支撐着,可是面色也極爲難堪。
那恐怖身影自半空徐徐落下,他一雙綠色眸子鎖定在地面一個逍遙七子身上。
他只是微微一招手,頓時便將那人吸入半空。隨之他兇厲目光盯着那人,從銀白色牙齒縫隙中蹦出幾個字:“說出開啓虛神印咒語,不然你會死的很慘”,這話沒有一點起伏波動,根本不像是出自人口。聽到這聲音的人,無一不心生恐懼。
然而那逍遙七子之一,閩祖,卻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反目盯着那人,慘然一笑道:“殺了老夫吧,老夫已經活了一萬多年,早已活夠了,可是你想要解封虛神印,休想”。
聞言,那影子也不多言,便將他從半空丟回地面,只是還未等那閩祖落地,他的一隻腳便已經狠狠踩了上去,頓時便聞聽那閩祖嘴裡迸發出一連串慘叫,下一刻一捧血雨便落下地面。使得地面那個逍遙七子之一,面色蒼白摸了摸臉頰,他手掌沾染了那閩祖血液。
低沉哀鳴,卻無法沖銷他內心恐懼。他想要衝上去拼命,可惜一雙腿早已折斷,他只能昂起頭,一雙仇恨眸子盯着那個黑色身影。可是對於這一幕,那影子恍如未覺。
他依舊在用力踩着閩祖,先是自腹部,之後又是脖頸,甚至顱骨,隨着那一陣陣令人牙齒痠痛的咔咔聲響,曾經叱吒風雲逍遙七子之一閩祖,便落得骨筋斷裂悽慘下場。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即便是閩祖全身骨頭都被碾碎,他卻依舊無法死去。那影子以一種靈術始終吊着他的靈識,使得他無法進入輪迴道。
此時那影子低頭下去,盯着閩祖那雙早已失去神采眼眸道:“告訴我”。
閩祖目光早已渙散,可是卻無法忘記痛楚,他嘴巴下顎骨還在,因此可以張開嘴巴。只是一張嘴,便是大量血塊噴濺出去。之後,一個微弱含糊聲音自他喉嚨內蹦出。
“休想”這兩個雖然氣息很弱,卻還是讓那影子聽清楚了。那影子冷漠從鼻腔內冷哼一聲,接着他手指用力扭動,一道黑色線條自指尖冒出,接着他的身軀被第二命一抖手,化成黑色火焰焚燒起來。隨着那幽幽火光下,一個幽靈般閩祖便被從身軀裡面抽離出來。它就像是一個沒有意志的鬼魂,遊蕩在第二命身側。此時一個灰色身影躥了過來,一把抓住閩祖鬼魂將其揣入了一個口袋內,抿嘴一笑說:“又多了一隻巫鬼王”。
第二命丟下手裡黑色火焰,便又朝着另外一人走去。此時那人眼眸中已經滿是淚水。曾經老友慘死在自己面前,怎能不讓他老淚縱橫。他身軀微微彎曲,此時纔看出來,他的一條手臂彎折了。他用力擺動着身軀,硬起腰板,注視着對面這個陰冷魔鬼。
就在那個老者幾乎嚇得渾身顫抖時,自他身後五個身影幾乎一起躥了出來。他們竟然都是詐死,此時一起用盡全力朝着第二命展開攻擊。
化神術,齊刷刷六道化神術一起展開在第二命面前。
即便是第二命現在已經具有溝通暗神維度之力,也被這種氣勢逼得連連後退不已。
眼見六道化神術已經佔據了上風,誰知下一刻,六道光影幾乎在同一時刻化成六道虛影消失於無形。
他們竟然遁走了。
攻擊只是幌子,遁走纔是他們真正目的。
第二命凝望着那一道踏步界空之後形成波動,不有着心中怒火大勝,隨着他手臂一揮,頓時整個結界內都回蕩着無盡黑色闇火。
一瞬間這片虛空內,幾乎所有東西都付之一炬。
只留下那一道封印天界裂痕的虛神印,還依然自地獄闇火中閃爍着紫色光芒。
第二命憤恨咆哮着,讓四周鬼物都紛紛避讓,生怕被他怒火波及。
鬼巫也嚇得面色急忙躲進了鬼巫界內。
經過數月暗力滋養,她的鬼巫界終於修煉成功了。
現在她不僅可以藉助於鬼巫界隱遁,還能擁有自己鬼巫兵將。
從此之後,她已經晉升和黑鬼一樣品級存在。
而鬼僕已經無法和她平起平坐了。
其實在鬼物間彼此勢力劃分也很清晰,他們以絕對勢力爲尊。
之前鬼巫沒有鬼巫界,自然無法和黑鬼平起平坐,只能和鬼僕一起廝混。
從這一刻起,鬼巫已經可以和黑鬼並駕齊驅了。
第二命再吞噬掉幾個鬼王之後,才消弭了內心怒火。
接着他便展開了暗神之力,開始搜索那幾個逃入天外天傢伙。
他們掌握開啓虛神印秘密,如果沒有他們在,幾乎任何人無法破開這道虛神印。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維度內。
一個胖少年正自盯着面具男子眼睛,似乎很有興致樣子。
只是那面具男子眼睛裡面卻滿是恐懼。
“不玩了,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玩了”面具男子被胖少年盯着有些發毛,急忙竄起,整個人不顧一切向外挪移。可是他的速度無論如何快,都無法躲過胖小子速度。
他便像是一個陰魂不散影子,始終黏在面具男子身旁。
“你究竟要做什麼?我們都玩了幾百次,還有什麼好玩的,不如我們休息一會兒吧”面具男子見到擋在自己面前胖少年,無奈苦澀臉頰哀求說。
“不玩那遊戲也可,你要帶我去哪裡”說話間,胖少年便拿手指着那個散發着五彩斑斕的界門方向。
“不能...哪裡是禁區,我們不可以去哪裡的,況且現在哪裡已經成爲多事之處,搞不好會丟性命的”面具男子急忙一臉擔憂的說。
“那我們就繼續玩遊戲好了”誰知胖少年卻不依不饒的說。
“這個”面具男子一臉便秘狀,他現在真得是懼怕少年了。可是他又膽怯,不敢去哪個早已被天界各方勢力盯上的是非之地。
面具男子沉默良久未語,可是胖少年卻一直用一種期待目光盯着他的眼睛。
這種狀態,讓面具男子內心無比壓抑,他最後還是忍受不住,隨口道:“好了,去就去,大不了老子便折在裡面是了”。
聞言胖少年面露喜色,於是他便一個健步拽着面具人手腕,竟然將他拽飛起來,眨眼間便沒入那片五彩斑斕霧氣內。
咦?這裡好像有人在打鬥的啊。
胖少年一下來,便見到很多血跡,還有一些殘破靈器。
面具男子也微微凝眉,胡亂掃視一眼,便面色不自然道:“這地方有啥好看的,不如咱們還是出去吧,等我們回到夢天界,到時你想要玩什麼都有”。
可是胖少年卻對他的話不予理睬,還是一個勁衝進霧氣內。
隨着他步伐穿梭,很快便穿梭到霧氣深處。
此時胖少年似乎被什麼東西牽絆,竟然眨動着眼眸,十分好奇打量着什麼。
面具男子很好奇,立刻追逐上去,身子微微彎曲,便盯着地面那東西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便驚嚇的他急忙後退了一步。
只見一個灰突突虛幻影子,竟然呲牙咧嘴撲上他。
“這是什麼?怎麼像是一隻鬼呢”面具人退了幾步,那東西也不再追他、只是在原地不停發怒。
胖少年卻似乎對它並不畏懼,反而彎腰下去,伸手在他身上戳了戳。
那鬼東西便衝他撕咬,卻被胖少年手指一彈,給打了回去。
鬼東西似乎知道厲害了,便只是呲牙,不敢再接近胖少年。
而此時面具男人也重新走回來,蹲下身軀,盯着地面那東西在打量着。
嗤嗤。那鬼東西一直都在衝他們發狠,卻似乎很畏懼胖少年,便不敢真正撲上來。
面具男子逐漸地也對這鬼東西產生了某種好奇,他道不是爲了興趣,而是印證心中一種可能性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