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蕭頭揮揮手,精巧的劍奴落到他手中,此時劍奴雖說比之前小了一大截,但是它更加靈動和銳利。
老蕭頭手裡劍奴一甩,人已經踏劍飄到了虛空,接着虛獸和殭屍也一起踏虛。
三人從上方向下俯瞰山峰,只見那隻幽獸幾乎完全呈現在他們面前。
幽獸抖動着龐大的腦袋,用力向上一衝,一股逼人的氣勢涌上蒼穹,接着大量泥沙沿着山峰兩側翻滾下去,一隻龐大的幽獸身軀緩緩從地面爬出來,它的身軀竟然比一座山還要龐大。它身軀有些像獅虎,但是脊背竟然還成長一對極爲恐怖的毛翼。
幽獸仰天一聲咆哮,天地都爲之顫抖,它雙翼一展,化成一道炫光,竟然踏空堵在了老蕭頭三人面前。它那雙無比兇厲的眼睛,向着老蕭頭等人射出陰森寒光。
窮極!也不知道是誰,在下方狂吼一聲,他的話也讓老蕭頭此時終於想起了這隻上古幽獸的本體,它就是可以吞噬幽靈鬼魅爲食物的上古兇獸之首,窮極。
怪不得連貔貅見到它之後都會顯得那麼躁動不安。正所謂人的影樹的皮,當老蕭頭知道面前幽獸是一隻窮極時,心中也不有着發慌。
但是他卻並不畏戰,這就是他和大白區別,他手裡劍奴一甩,帶領着虛獸和殭屍兄一起衝向窮極。
和眼前這隻龐然巨獸相比,老蕭頭三人彷彿就像是一羣小蟲子,被窮極龐大的爪子一揮,就將他們襲捲出數百丈。
好強大道法之力,老蕭頭身形在強勁的氣勢內快速旋轉,他竟然動用了重骨神髓之力才最終穩定了身軀。
相比較而言,殭屍兄則是比他鎮定多了。他就像是一根釘子紮在虛空內,任由着氣勢從他身旁串流而過。
虛獸則是召喚出體內數百道器,迎着風勢再佈陣,它的身軀就像是霧海內的燈塔,忽明忽暗。
一道炫光照亮了蒼穹,就在這時,窮極腦袋上面那隻犄角竟然燃燒起來,那火焰並非紅色,而是一種鬼魅的紫色。
洶洶紫火,照亮了虛空,也照亮了窮極那張無比兇殘嗜血的臉龐。它用那雙巨眼瞪着虛獸,似乎在它的眼中,也將虛獸貔貅當成了他的勁敵。
二者的本體都是上古神獸,因此它們死後形成的怨靈內似乎還殘存着上古時代各大神獸之間的仇恨。
窮極是一種極度獨居的兇獸,因此它不會和任何上古神獸和諧相處,它視所有神獸爲仇敵。貔貅也是一種極其怪癖的神獸,它除了喜歡吞噬珍寶之後,再無任何愛好,因此它也將其他神獸視爲仇敵。二者性格孤僻的上古神獸相遇,勢必要分出高下。
虛獸也毫不示弱,縱身一跳,身旁數百道炫光環繞着它衝到了窮極面前,此時它的身軀也猶如充氣一般膨脹,一眨眼睛功夫,就膨脹到了幾乎和窮極一般大小。只是它體內顯得太過虛空,那些道器光旋在他體內就像是宇宙星辰般稀疏。
窮極張開血盆大嘴,狂吼一聲,頭頂那一團紫色火焰迎着窮極噴射出去。只見一條貫穿天地的紫色光束射向虛獸。
此時虛獸也不甘示弱的一甩虛幻的爪子,從虛空內抓起幾十只道器炫光,擺放在身前,它雙手不停迴旋,只見那些光圈彼此交叉,形成一種極爲古老的陣法,一片星辰炫光從虛獸體內迸發,衝向虛空那道紫色火焰。
轟!蒼穹轟隆一聲巨響,接着整個虛空背景被點亮,就像是節日煙花一般綻放出色彩斑斕的光線。
接着一道紫光穿透了那些光線,整個虛空恢復了漆黑,只剩下那一道紫色火焰。
虛獸再次咆哮,它體內幾百個光旋再次旋轉,一大片星芒射向虛空,接着在虛空形成一個星芒陣。
圓環型的星圖,使得整個虛空都呈現出一種幾何的美感。
就在此時,紫色火焰衝進了幾何的中心,在發生無數次光爆和火焰噴射之後,它終於變成一枚極爲弱小的火焰,在虛空迴旋一週,又飄忽回到了窮極的獨角之上。
窮極此時的瞳孔更加擴張,裡面還有隱隱的火焰冒出。虛獸也是做出一副誓死抗爭的姿態,它的一雙金色眸子也在泛起一波光焰。
窮極虎爪用力一抓虛空,宛如抓住了實物一般,身軀騰空而起,雙翼展開,就像是一隻巨鳥俯空衝向虛獸。
虛獸也將體內幾百只道器一起噴射向虛空,形成一圈圈幾何光圈,它們一起將窮極圈禁在裡面。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圈禁火焰那麼簡單,窮極極爲狂暴衝擊着那些光圈,很快他將一個幾何光圈攪碎,接着它又一頭撞擊在另外一個三角形光痕之上,腳趾將其生生撕裂。很快天空幾百道器光旋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一。
看到這一幕,老蕭頭和殭屍兄不能再袖手旁觀了,他們紛紛縱身竄上虛空,各自施展出道法朝着被困在星圖內的窮極展開了攻殺。
老蕭頭施展道真,手裡劍奴已經快到無法想象的速度,每一次穿梭都在窮極堅硬的身軀外面留下一道傷痕。
殭屍兄則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他一口氣衝到了窮極腹下,施展屍氣轟殺窮極的軟肋。原本窮極還用力衝擊星圖,但是被二人這一番攪擾,窮極有些氣急敗壞的轉身,不再理睬虛獸的星圖陣,而是一頭撞向老蕭頭。
它頭頂獨角泛起紫色光焰,在虛空畫出一條唯美的弧線,接着用力抵向老蕭頭胸口。
老蕭頭身軀和天地融和唯一,手臂掄起,一道劍芒刺向窮極。
原本幽獸沒有任何實體,但是老蕭頭卻可以感知到它的實體存在。這就是道法突破道真之後帶給他的改變。
噗!
一道鮮紅色的血液噴濺而出,老蕭頭手臂被窮極獨角劃破一條傷口,於此同時,劍奴也在窮極的腦袋之上重重畫了一刀。
窮極的皮甲實在太厚重,這一刀只是劃破了它的皮毛,卻未傷及血肉。
老蕭頭掏出療傷藥,唾沫在手臂傷口處,他感覺到被窮極劃過的傷口內似乎有岩漿在流淌。
原本老蕭頭體質也能抵抗火焰之力的,可是面對着窮極獨角之上紫色火焰,他卻有些無法抵抗。
那一絲絲邪火之力滲透之下,他一整條手臂都陷入了麻痹中。就在這時他身上的炎龍甲莫名產生一絲絲吸力,竟然將其傷口內的一絲絲紫色邪火吸收。
老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炎龍甲,他知道這小炎龍所變,自從他幻化成炎龍甲之後,就一直處於沉睡狀態。
難道小炎龍要甦醒了?老蕭頭用手輕微撫摸着炎龍甲,頓時一股熟悉感知浮現在他的腦海內。
那是他和小炎龍之間無法磨滅的聯繫,老蕭頭透過感知,知道小炎龍還在冬眠中,於是他不想去打擾它,立刻抖了抖手臂,再次拔出劍奴朝着窮極飛去。
此時窮極正在翻滾着身軀試圖將躲在腹下的殭屍兄給抓出來,可是任由它如何翻轉,殭屍兄都死死咬住他的小腹不放,這讓窮極很是痛苦,它不停地揚起巨大腦袋向着蒼穹咆哮着,它頭頂的紫色火焰也越來越旺盛。
就在窮極頭頂紫色火焰達到鼎盛時,它猛地躥升至虛空,它身軀竟然一點點變得虛無,接着在廣袤的虛空內,出現一個巨大無比的虛空漩渦,那就像是一個旋轉的星系,裡面泛起無限紫色光芒。
此時老蕭頭並未感覺到任何不適用,但是虛獸和殭屍兄卻不有着渾身顫抖起來。接着地面有許多的黝黑的人影被吸出,它們就像是一縷縷菸絲飄向虛空。
窮極之嘴。
忽然有人手指着虛空驚呼失聲,老蕭頭此時也在虛空內看到一張巨大嘴巴,它就像是橫跨整個宇宙般龐大。
此時此刻,老蕭頭才終於明白了傳說中窮極之嘴是何意,原來窮極將自己身軀化爲虛無,它嫣然就是一頭活着的虛無吞噬獸。
老蕭頭用道法護住了殭屍兄和虛獸,因爲他們都是一種陰鬼氣勢,因此都在窮極大嘴吞噬之內。
窮極大嘴只吞噬一些陰性,沒有物質實體的東西,對於物質世界它一點作用也沒有。甚至連地面的一粒沙,都不會產生任何吸力。
看到那麼多荒原內的陰性怨靈被吸出來,老蕭頭這才曉得這片荒原內爲何沒有幽兵產生,原來它們早已都被窮極吞噬了。
有了這隻龐然巨獸,哪裡還容得下其他的虛靈存在。
囚徒用力扭動着圓鼓鼓腦袋,舔了舔嘴脣,從一隻不長眼的守衛兵屍體之上跳下來。他揮揮手臂,陰兵軍團重新回到梯度內。
幽將和鬼王也帶着各自人馬返回。
囚徒凝望着這一片黑壓壓陰兵,心中既有種莫名自傲感,卻也覺着有些窩火。
這一次真是出師不利,剛剛離開主子不久就被一個小丫頭以弓箭射死了十幾陰兵。
雖說陰兵不死不滅,它們會在暗識界內重生,但是被一個小丫頭如此欺負,囚徒老臉如論如何也掛不住,於是他就不顧一切追殺小丫頭。無奈小丫頭身形靈活,又極其熟悉地形,囚徒竟然追丟了,破不已之下,囚徒只能帶領着陰兵返回梯度出口處,準備繼續執行任務。
囚徒用力踩着腳下的守衛實體,似乎將小丫頭給他造成的怒氣都發泄在他身上了。
接着囚徒一揮手,大隊陰兵開始衝破了守衛關卡,向着七彩宗所在大陸前進。
路上還是遭遇了幾次七彩宗兵抵抗,可是面對着這些窮兇極惡的陰兵,那些七彩宗兵都化成了屍幹。
囚徒躲着腳步,眼神更加陰冷,自從他被煉化成陰將之後,他的氣質就有了巨大變化。此時他最後一絲人性幾乎也被泯滅了,從他的眼睛裡面射出來的只有殺戮和嗜血,再也沒有人類的情感。這一點他越來越接近於第二命。
囚徒一步踏上了梯度入口,揚起身後披風,氣勢威武的踏着陰兵肩膀,跳到了一塊巨大無比的上古殘片之上。
接着一羣羣陰兵呼嘯而至。
頓時整個大陸都籠罩一片鬼氣陰森之下,給人一種人間煉獄的感覺。它們一來到這片大陸之上,立刻就開始四處搜索,泯滅一切有生機的東西。
它們就像是上古大陸上面掛過一陣寒風,所到之處都已經生機全無,變成真正荒蕪之地。
當它們來到一片荒谷內,看到一羣七彩宗兵,他們身上沾染了大量血跡,不知道是他們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這些人個個都手持道器,十分緊張着四處張望。站在他們中心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他手裡拿着一把圓月彎刀。他目光炯炯,帶着一股令人不可侵犯的威嚴感。
“凌頭領,殺出去吧”其中一個七彩宗兵手握着長劍,衝到他身前,劍尖還在滴血。
“再等等,敵衆我寡,我們必須只有一次突圍的機會”那個凌頭領一揮手裡圓月彎刀,人已經拔空到了數十丈,警惕着面對着谷口。
在他身後幾十個七彩宗弟子也是極爲善戰,立刻組成了戰鬥陣型。
呼呼幾聲陰風襲來,接着在荒谷上空接二連三跳出一些狀如妖魅的東西。它們沒有實體,卻擁有着極爲恐怖的陰靈氣勢。
它們在山谷上空呼嘯,立刻將整個荒谷上空遮蔽,就在最後一縷陽光消失之後,一片血紅色的煙霧竄到了荒谷內,只見從煙霧內踱步走出三個非人非鬼的東西。爲首的是一個圓臉,長鬚的老者,他陰冷眸光向着山谷內一掃,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接着他就一揮手,幾十只陰鬼衝向地面。
呼嘯聲中,七彩宗弟子感覺到陣陣寒氣襲來,他們立刻渾身發抖,整個人就猶如置身於庶九寒冬。
噗!
就在那些七彩宗弟子驚恐不已時,一道銀白光圈衝破了那些鬼魅的陰影,一片煙霧散去,一箇中年漢子手提圓月彎刀,站在虛空內。他一刀已經斬殺了一隻陰兵,可見他的修爲已經不再任何一鬼之下。
囚徒微微皺起眉頭,朝着那人看了一眼,感覺這傢伙身上道法很是詭秘,竟然無法看透其真實修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