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饒命,寶兒再也不敢惹師姐生氣了”寶兒極度張牙舞爪的誇張動作,立刻惹得柳依依一連串銀鈴般笑聲。
看着二小在自己面前耍寶,燕南山也頗覺着有趣,只是他眼底深處,時不時掠過一絲憂傷,卻始終讓他心情無法徹底放鬆。
燕南山看了一眼天色,發現日已西沉,若不盡快離開這裡,恐怕就要再耽擱一日。
“寶兒,依兒,我們該走了”燕南山急忙止住兩個小輩的吵鬧,帶着他們向炎潭外走出去。
就在三人剛剛走出炎潭時,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說:“跟我走,前面有赤焰宗和幻仙盟的人”。
儘管燕南山對於女子身份有些懷疑,還是遵從着沿着另外一條隱蔽通道離開了炎潭。
站在炎潭結界外面,燕南山衝着粉衣女子一抱拳說:“不知小姐爲何始於援手?我們可曾相識?”。
面對着燕南山疑惑目光,粉衣女子只是掩面輕笑說:“是否相識,還需要你自己去想,但願你能夠都記起來”。
粉衣女子的話,讓燕南山更加困惑,深深皺起眉頭。此時柳依依卻目光靈動的盯着女子臉頰,似乎看破了一些事情,不過就在她想要開口時,卻被粉衣女子一雙頗有深意的眼神制止。至於寶兒則是一臉無所謂的姿態,他根本不關心什麼粉衣女子的身份,此時在他眼中,只有如何討好自己的師妹,至於其他女人根本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諸位只要沿着這條路徑下去,你們就可以擺脫赤焰宗和幻仙盟了”說完,粉衣女子身影一轉,便消失在虛空中,看着最後那一抹粉色,燕南山只能無奈嘆息一聲。在他內心又多了一份困惑。他不知道究竟自己前世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似乎忘記很多很多本該記住的事情。
一路之上,燕南山都是心事重重,有時他說夢話,還會被兩個弟子聽到。使得柳依依也十分關切追到燕南山身旁詢問說:“師叔,你是否生病了?”。
燕南山聞言,驀然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總之,內心似乎有另外一個人想要跟我說一些事情,他應該就是前世的自己,可惜我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了”。
“師叔,你爲何要修煉逍遙轉世訣?每一次轉世都會失去前一世記憶,那真的很痛苦的”柳依依聞言,深深皺起眉頭,她對於這種神秘轉世訣也是無法理解,畢竟這逍遙轉世訣和她修煉的外弓訣都是最高階的功法。
“也許當時的我,已經完全想通了這一切,自願放棄了前世記憶”燕南山也頗覺無法理解前世自己爲何會修煉這樣的功法。
“若是他真的放下了,又何必要傳夢於你?”柳依依不以爲然的說。
“我也不明白,只是,在我腦海中一直似乎都存在着一個人”這還是燕南山第一次將自己記憶中的事情告知他人。
“她是誰?長得如何?漂亮嗎?”柳依依一臉八卦的表情追問。
“你怎麼確定她是女人?”燕南山有些驚訝盯着柳依依。
“這用說?若不是女子,又豈能讓你經歷了兩世還如此念念不忘?”柳依依十分洋洋得意的說。
“也許是吧,她時常出現在我的記憶中,卻沒有任何實在外貌特徵,就像是一個唄摳掉圖像,只剩下一個輪廓”燕南山一臉傷感的解釋說。
“啊,這麼慘?”柳依依眼眸靈動的盯着師叔,話到嘴邊卻又硬吞回去。
她不像再去刺激燕南山,畢竟現在的他情緒極度消沉,她還曾未見到一項剛強性格的他,還有如此沮喪的時刻。
燕南山一路走來,給柳依依和寶兒印象都像是一座山,一座可以爲他們遮風擋雨的山峰。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壓垮這座山,使得二小在面對着燕南山時,內心就有種莫名的安全感,此時這座山竟然產生動搖,也讓二小內心極度不安。
燕南山又沉默寡言了幾日,他的心情似乎自然舒緩起來。原本那個像山一樣男人又重新回來了。看到這樣的師叔,二小都紛紛高興起來,路上歡聲笑語也逐漸增多,甚至還有時會尋找一些有趣的仙山玩耍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燕南山開始輔導指點二小修煉。尤其是對於寶兒先天傳承,更加多了一些輔助。使得寶兒在很短時間內,便將煉器技能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接着寶兒便獻殷勤向柳依依獻媚,爲他淬鍊火靈玉。
“寶兒,你到底有幾分把握?人家就找到這一枚火靈玉”柳依依自然很緊張,對於寶兒的煉器術,她還是沒有信心。
“師姐,你放心,若是寶兒給你煉費了,寶兒甘願承受師姐所有懲罰”寶兒拍着胸脯保證。
“好吧,你拿去吧”柳依依見寶兒都如此說了,便鬆開了握着火靈玉的玉指。
拿着火靈玉,寶兒直接盤膝打坐,此時他身軀四周都呈現出一種火紅狀態,那些超靈氣息逐漸凝聚,最後竟然在他身軀四周形成一個混元鼎。
看到這一幕,燕南山不有着點頭稱讚說:“寶兒終於達到了鼎人合一的境界,看來寶靈族又要誕生一個煉器宗師級的人物了”。
旁邊柳依依也眨動着眼睛,十分好奇盯着寶兒那雙手指,感覺他手法很靈敏,只是眨眼間,便將那火靈玉分解成某種類似於陣法的結晶狀態。
之後便是混沌之火煅燒,很快那靈玉晶體便開始變得清澈透明,像是在空間中消失一般。也就在此時,寶兒猛地將那靈玉晶體彈射到半空,隨着他手掌高速旋轉,他整個人也泛起一片片神火漣漪。
此時此刻,即便燕南山這樣的強者,也都不禁對於寶兒現在修爲進度感到一絲震驚。
晶體逐漸溶解,就像是某種意念體,在隨着寶兒手指來回旋轉,看起來極具靈動之性。
看的柳依依有些心馳神往。
“師姐,把你們翠玉弓丟過來”也就在此時,寶兒回頭衝着柳依依一聲大喊。
柳依依聞言,稍微一遲疑,還是將手中翠玉弓丟了出去。
就在寶兒抓住翠玉弓那一瞬間,忽的一圈圈瑩白色光華綻放,接着空間內,迸發一股強大的熱力,逼得柳依依和燕南山都連退數步。
柳依依忽的臉色大變,她意識到剛纔那一道瑩白色氣流意味着什麼。器爆?一想到自己那把翠玉弓,柳依依就怒氣上涌,恨不得立刻衝進去,把寶兒那雙招風耳給撕扯下來。
可是就在柳依依跨步到光圈邊緣時,寶兒那張討厭嘴臉卻主動探了出來。隨後他一列嘴巴,衝着柳依依做了一個鬼臉。
“你說,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翠玉弓在哪裡?”柳依依纔不管他扮什麼,一伸手扭着他的耳朵脅迫說。
“師姐饒命,寶兒耳朵都快掉了”寶兒痛得吱哇爛叫。
“快說”柳依依根本不理睬他的哀求,繼續逼問。
“師姐,翠玉弓在此”寶兒一臉苦笑着,伸手從背後抓出一把翠玉弓。
看到自己翠玉弓,柳依依急忙一把抱住,上下審視着,生怕有什麼破損。
“放心吧師姐,一切都很順利,沒有破器”寶兒十分篤信口吻說。
“什麼,爲何剛纔產生那麼大的氣流?”柳依依一副不信任的表情反駁。
“剛纔那只是清除晶體雜誌時,引起一些晶體殘片的爆裂,這只是小事情而已”寶兒面色也稍微有些尷尬,他也知道自己煉器術還未到達那種盡善盡美的程度,不然也不會產生這樣的意外了。
“哼,鬼才信你的話”柳依依見翠玉弓安然無恙也就安心了,至於靈玉晶體,是否還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誰知寶兒卻一臉悻悻的追上來,將一顆棗紅色的晶體雙手奉上說:“師姐,這邊是九點九純度火靈玉晶體,你可以將其鑲嵌在翠玉弓之上,便可以壓抑它本身戾氣”。
柳依依聞言一臉難以置信盯着寶兒手掌心那顆火靈玉,良久之後,她纔將其拿起來,狐疑的放在翠玉弓那個鑲嵌玉石的弓炳所在。只聽叮鈴一聲脆響之後,整個翠玉弓立刻泛起一圈火紅色的氣息,隨着氣息流動,原本翠玉弓之上那股冷厲的寒意消失不見,而是換了一道平和氣場環繞其上。
柳依依十分激動握住翠玉弓,又轉向寶兒一把摟住他的肩頭,激動又蹦又跳。這樣親密舉動,使得寶兒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遲遲盯着柳依依那張精緻的瓜子臉,徹底迷失了。
大殿內。
一個紫發貴公子面對着一羣殺手,依舊十分孤傲的語氣說:“人我給你們帶來了,我要的東西呢?”。
隨着紫發貴公子一甩手,接着一個深色萎靡的黑臉少年給丟在地面。看清少年面部那一刻,躲在超靈維度的老蕭頭神色爲之一凝。
蕭黑山?
他怎麼會落到這些人手中。
不過現在老蕭頭已經來不及思索這些事情,他現在必須想辦法救出蕭黑山。
“嘿嘿,只要人對,我們自然會交付酬勞給公子”說話間,其中一個幽靈殺手拿出一顆水晶體,其內竟然存儲着無數人的意識體。看到水晶球,貴公子才勉強低下了頭,微微一揮手將水晶球攝入衣袖說:“現在你我錢貨兩清,記住以後別來招惹本公子,不然,本公子絕不會讓你們有返回超級位面的機會”。
這句話是赤裸裸警告,那些幽靈殺手眼眸閃過一絲厲色,不過還是沒有發作,其中一個殺手冷笑說:“我們和公子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好,很好,那麼本公子就安心了”說完這一句,貴公子便要起身離去。
也就在此時,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飄過去,使得他身形一沉,微微皺眉。
接着大殿內原本躺在地面那個少年消失無影無蹤。
“不好有人截人”其中一個殺手驚呼一聲。接着另外幾個殺手也一起圍攏過來,將那貴公子團團圍困。
“你們爲何要圍本公子,截貨之人又不是本公子派來的”很顯然貴公子有些不想摻和這件事。
“在沒有確定來人身份之前,我們無法放公子離去”幾個殺手也語氣決然的說。
“好吧,那麼本公子便和你們一起去追那傢伙,本公子也想看看究竟是誰敢在本公子眼皮底下偷人”貴公子一轉身,便隨着那些殺手一起踏空進入了超靈維。他們也都有超靈體,因此隨時可以在超靈維內遊走。
擄走蕭黑山的自然是老蕭頭,他加速在超靈維遁走。眨眼間已經飄出很遠,可是還是無法擺脫那些殺手追蹤。
要知道眼下可不是老蕭頭獨自一個人,蕭黑山本身無法在超靈維穿梭,完全憑藉着老蕭頭的氣勢護住,纔可以不受超靈維侵蝕。這樣一來,他們行走速度變減慢了許多。沒多久,他們的前途便被幾個幽靈殺手阻截。之後那個貴公子也自身後追到。一前一後,形成了夾擊態勢。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這幾日風頭正盛的老蕭頭啊,你不在四方國好好做你的族王,跑到這裡送死,實在可惜了”貴公子似乎根本沒有將老蕭頭放在眼中,一副咄咄逼人的口氣。
“幽靈殺手,魔人之主?你們都不是踏虛勢力,應該離開踏虛”老蕭頭也不甘示弱的反駁說。
“好一個老蕭頭,不愧爲踏虛之王,可惜你說大話的結果,卻只有一個字,死”貴公子鷹隼一般眼神盯着老蕭頭威脅說。
“這也是我老蕭頭要向你們說得話,離開踏虛,不然只有一個字,死”老蕭頭說話間,已經將蕭黑山放下,雙臂撐起,準備隨時展開羽神翼,和他們決戰。
“嘿嘿,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把交出來,看在你們四方國面子上,幽靈殺手不會爲難你”還未等貴公子反駁,另外一個幽靈殺手卻已經邁步走出來,十分陰冷目光鎖定在老蕭頭咽喉處。這邊是殺手的眼神,每一個注視的目標都是必殺之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