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如唐一桐所說,唐銳假死的消息一傳回唐門,就被封鎖起來,只有少數幾人才能擁有知曉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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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消息所帶動而出的連鎖反應,很快就如同開水一樣,在京城的各大領域,迅速滾沸。
最先炸開的便是武協分部。
“唐門到底什麼意思,是他們把會長派到島國,現在人已失聯,他們就一句無可奉告,用來搪塞我們嗎!”
“武協和唐門之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可這次他們也太欺負人了,宮副會長,還請您帶領大家,爲唐會長討一個說法!”
“對啊,唐會長在島國經歷了什麼,現在他人又在何處,必須讓唐門給我們一個交代!”
副會長宮明成剛一來到分部,就被這鋪天蓋地的聲音,裹了個嚴嚴實實。
望着義憤填膺的衆弟子們,宮明成的情緒也被衝涌起來。
一拳將身旁的牆壁砸成龜裂,宮明成振聲開口:“大家所說,也是我心中所想,既然他唐門認爲無可奉告,那大家就一起上門,看看這些人的嘴臉還能驕傲幾時!”
“上門,討說法!”
山呼海嘯的聲音,一路從武協分部,傳到京城的每一個大街小巷。
另一方面,中醫會本草堂。
早已卸任的老會長宋仲陽,再次被推舉到最核心的位置,在他周圍,是四位副會長以及分佈各省市的數十名醫。
可以說,中醫領域的半壁江山都在這裡了。
“宋老,我們得到確切消息,我師父已經失聯數日了。”
副會長之一的徐仲景率先開口,滿臉的憂心忡忡,“再結合最近的鐘家變故,我擔心師父也受那位鍾家主連累……”
“老徐你快閉嘴吧!”
另一位副會長,卓海源扯着脖子說道,“唐會長吉人天相,肯定不會出事的,你再想想,還有誰沒有聯繫到的,對了,那其他幾支新八旗,不也和唐會長格外交好,再找他們打聽一下呢?”
“不打聽了。”
未等徐仲景開口,宋仲陽便直接打斷,“我在武協的幾個朋友,也都是同樣的說法,並且,他們已經前往唐門,準備向這座天家要一個說法,效果如何,現在還不好說,我只想問各位一句,大家的這幅老骨頭,都還沒生鏽吧?”
聞言,這一屋子老先生全都血液一熱。
徐仲景與卓海源更是霍然起身。
“武協一衆小輩,尚敢同唐門較量。”
“我中醫會,又豈能視會長安危於不顧。”
“各位,隨我一起,入唐門!”
殊不知,他們口中的新八旗,以及唐門之外的四座隱族,此時也難得坐在了一起。
偌大的圓桌上,每個人的臉色都嚴峻異常。
四座隱族中,夏家的地位最高,自然被推舉爲這次圓桌會議的話事人。
“夏家主,就由您來決定吧!”
衆家族的家主們神色堅定,異口同聲,“大家既然敢坐在這裡,就已經有所覺悟了。”
夏家家主,夏世玄坐在最核心的位置,重重的點了點頭。
如斧削刀刻般的凌厲嗓音,響徹而起。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各位,或者說各座家族,都受過唐會長的恩惠與庇廕。”
“如今唐會長下落不明,唐門又以無可奉告來搪塞衆人,作爲唐會長的朋友,我們決不可妥協!”
話音一落,圓桌上的氛圍也陡然繃緊。
衆人的真氣不斷交織,幾乎要把桌面給生生撕裂。
葉家家主葉小器,吐字時自帶劍意:“夏家主,那我們……”
“集衆人之力,讓唐門開口!”
隨即,衆人相繼起身,浩蕩而行。
而那張紅木圓桌,也終於支撐不住這些家主的真氣,咔嚓一聲,裂作兩段。
半小時後。
京城北郊,一座古老靜謐的莊園之外。
數十輛豪車同時駛來,風塵吸張。
饒是這莊園內,擁有着神州最爲強大的護院武者,也被這一幕震撼的目瞪口呆。
派出一人通風報訊,剩下的武者齊齊出動,生怕這些豪車的主人,會引起什麼騷亂。
要知道,這莊園可是唐門最核心的幾座產業之一,若在這裡大規模鬧事,唐門數百年威名,豈不受人恥笑!
莊園內建築林立,最高的一座塔樓,離地百米有餘,這也讓它成爲唐門中身份最爲顯赫的那些人,最喜歡登高的一座塔樓。
此時,在塔樓之巔,兩個中年人正對坐小酌。
“玄鏡,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必太難過了。”
說話的中年人身穿風紋長袍,他看着醉意漸深的唐玄鏡,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早聽說,那位唐四公子剛入京不久,就如一輪烈日般,迅速成爲京城最耀眼的存在,甚至讓那些恃才傲物的大門大族們,都心甘情願成爲唐銳的資源。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連唐玄鏡這個坎水長老,都與唐銳親近到這種地步。
只可惜,唐銳已身死島國,不然他真有幾分興趣,見一見這個年輕人。
“我能不難過嗎?”
將杯中的桃花劫一飲而盡,唐玄鏡竟老淚縱橫,“小銳這一切遭遇都是爲什麼啊,被莫名其妙派去島國就先不說了,他鐘正南出了事情,爲什麼小銳要被連坐,而且,決定對小銳嚴加處理的還是咱們唐門自己,辰龍,你說這是爲什麼啊!”
唐辰龍默然,只能嘆息一聲。
儘管他這個巽風長老,比唐玄鏡的地位要高出不少,但他亦不知道這一切是緣由何起。
自島國任務開始,這一切似乎都說不通了。
“這任務是乾天、坤地兩位長老共同決議,按理說,我不該去指責什麼。”
唐玄鏡又給自己倒上滿滿一杯,“但說實在的,我真想跑到他們二老面前,指名道姓的問一問,爲什麼要這樣針對小銳!”
“玄鏡,縱然是酒後之言,但也不能亂說……”
唐辰龍正欲再勸,目光卻陡然一凜。
在這塔樓之上,可以縱觀整座莊園的奇景風貌,所以,莊園外面那一幕騷亂之象,全都落入眼中。
同時間,一陣敲門聲起。
護院武者的聲音慌慌張張傳來。
“二位長老,大事不好了。”
“京城武協,中醫會,還有新八旗和其他幾座隱族,全都找上門來了。”
“他們只有一個訴求,要我們交出唐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