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雲海的這一路,唐銳的法拉利中,氣氛安靜的可怕。
蕭破軍不敢開口,葉小器則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反倒是唐銳,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我說,你們一定要把氣氛搞的這麼詭異嗎?”
唐銳聳聳肩膀,“只是離婚而已,又不是天塌了。”
蕭破軍愣神一下,連忙用笑聲來掩飾尷尬:“說的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對你來說不見得是什麼壞事,你說對吧小器?”
“意濃姐有希望了。”
葉小器淡淡開口。
唐銳果斷一巴掌拍了上去:“你不該向着陸清影說話嗎,這劍可是她送你的。”
“意濃姐也送了我一把。”
葉小器的回答出乎意料,“但我沒捨得用。”
在他心中,兩個女人孰高孰低,一目瞭然。
唐銳忍不住苦笑搖頭。
這小子,說是要做自己的暗衛,卻藉着自己的關係收人禮物,着實是不像話!
江嶺與雲海相隔數百里,等他們駛入市區,已經接近午夜,三人把車停在路邊,隨意找了家館子吃喝。
只是,當他們靠近飯店大門,卻被一黑一白兩個襯衫男子攔住。
“站住!”
“這裡被我們包場了,找別家要飯去!”
語氣生硬,不像是飯店的服務人員。
葉小器當即一步橫跨,擋在唐銳面前,手中長劍,亟待出鞘。
這動作卻更是惹得那兩個襯衫男子一陣嘲弄,其中黑襯衫伸出手指,在葉小器胸前指指點點:“小子,毛長齊了嗎,就學着大人拿把劍走來走去。”
葉小器沒什麼反應,只要對方沒有傷害到唐銳,他是不在乎什麼嘲弄不嘲弄的。
唐銳卻目光一冷:“對我兄弟態度好點。“
黑襯衫咧開嘴,露出一口煙燻的焦黑牙齒:“我就這個態度怎麼了,你要是跪下來求我,沒準我能態度好點。”
說罷,兩人肆意大笑起來。
緊跟着,他們就被一股巨力掀飛,撞破玻璃大門,摔在一道渣子當中。
兩人沒有力氣起身,只能驚恐的望着葉小器:“知不知道誰包的場,再敢亂來,你們都要死在這裡!”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拿劍少年明明跟個悶葫蘆一般,腳下竟然有這麼強的力道。
葉小器確實不在乎別人怎麼對他,但這兩人罵了唐銳,他就必須出手。
接着,呼啦一聲。
飯店裡烏泱泱鑽出十好幾人,各個都身材魁梧,氣勢駭人。
脖頸上還紋着相同的匕首標誌。
蕭破軍眉頭微皺,靠近唐銳提醒:“是秦四爺的人。”
匕首刺青,正是地下勢力的標誌。
秦四爺號稱是雲海市地下皇,有他庇護,難怪那兩人飛揚跋扈。
“一扇門都守不好,真是廢物!”
人羣中爆發一道呵斥,隨即話鋒指向唐銳,“哪裡來的不長眼的傢伙,找死是嗎!”
然而,沒等雙方交火,卻聽見樓上某個包廂傳來一陣痛苦的嘶喊聲。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快把東西給我!”
“你們聽見沒有,我不戒了,把東西拿來!”
“信不信我殺了你們這羣廢物!”
聲嘶力竭,但十分氣虛,像是一根不斷拉扯的鐵絲,隨時都在崩斷的邊緣。
蕭破軍瞬間皺起眉頭,脫口而出:“阿強?”
那些刺青大漢聞言,不約而同的相視怔住。
唐銳也一臉意外。
半會兒,纔有人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叫蕭破軍。”
“是強哥提到的那位故人!”
衆人頓如醍醐灌頂,不敢再阻攔他們,而是派出一人,引領他們上樓。
來到包廂外面,裡面的嘶喊聲音更加刺耳。
帶路的刺青大漢嘆息一聲:“強哥吸了東西,在戒,但是很難。”
“這個混蛋,怎麼就淪落成這樣了!”
蕭破軍咬牙切齒,揚起鐵拳,毫不客氣的砸開房門。
屋內一地狼藉的情景立即躍入眼簾。
一個風衣男子站在滿目瘡痍之中,考究的風衣沾滿酒水,男子也是蓬頭垢面,手中提着一把椅子,貌若瘋癲。
周圍站着幾個刺青大漢,顫顫巍巍,不敢近身。
唐銳當即想起來一個人。
數十天前,林若雪爲了資金週轉,險些被秦不凡綁上高利貸,在他解決掉秦不凡的前一刻,是這個強哥出現,平定了當時的局面。
只是沒想到,這傢伙是個癮·君子。
而且,還是蕭破軍的舊相識。
“阿強,你給我清醒一點!”
蕭破軍上前一步,振聲大喝。
結果卻是強哥猛然把椅子甩了過來,所幸他在這種時候沒什麼氣力,椅子只飛出一米多就轟然落地。
緊跟着,強哥瞳孔凝聚了一下,露出恐懼的神色。
“滾開。”
“你認錯人了。”
“快把這傢伙給我趕出去!”
一邊吼,一邊躲向角落。
看來蕭破軍的出現,讓強哥出現了短暫的清醒,只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沒臉再見自己的故人。
蕭破軍牙關緊咬,握着的拳頭裡掐出血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唐銳突然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這速度太快,以至於衆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等他們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卻見到唐銳已經把強哥按壓在地,手中銀針紛紛落下,給強哥紮成了滿臉花。
“你是什麼人,快住手……”
刺青大漢們想要阻止,話說一半,卻都像木頭人似的呆在原地。
剛纔還像一頭瘋獸的強哥,竟奇蹟般的安靜下來。
他們混地下勢力的,對這種犯癮的人再瞭解不過,想要中斷那種痛苦,要麼給他勁道更強的東西,要麼一刀捅死他。
像是這樣幾根銀針就讓人穩定下來的情況,簡直是聞所未聞。
“強,強哥他怎麼樣了?”
“蕭大哥,我需要你跑醫館一趟。”
沒理會刺青大漢的聲音,唐銳鄭重說道,“帶幾味藥回來,藥名你記一下……”
蕭破軍忙豎起耳朵,生怕遺漏點半個字眼。
刺青大漢們也都跟着記憶,但他們聽了兩個藥名以後就放棄了,只好寄希望於蕭破軍,等唐銳話音一落,衆人跟着蕭破軍一起,呼嚕嚕跑出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