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瓶兒常年在酒吧駐場,見慣各種各樣的撩妹手段,看相治病算是最老套的一類。
她一度把這種手段,看作是一個男人進入油膩中年的標誌。
但這話從唐銳口中說出來,不知爲何,她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反感。
甚至,嬌羞中多了點點期待。
“怎麼了?”
察覺出周瓶兒的異樣,唐銳還以爲她心生抗拒,於是說道,“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怎麼自治,可能會恢復的慢一點,但明早之前,也能夠痊癒了,不然這一夜過去,你的腳踝就會水腫,走路都變得費勁了。”
周瓶兒聽的小嘴微張:“這麼嚴重啊,我還以爲這就是普通的崴腳呢!”
“說來也怪我,當時不應該突然出現嚇你的。”
“那既然是你的責任,當然就由你幫我治療啦。”
露出個俏皮的笑容,周瓶兒輕輕蹬掉拖鞋,把她的小腳丫擡到空中,不忘抽動鼻翼,生怕有什麼令人尷尬的味道出現。
好在只有淡淡的檸檬清香,這讓她悄悄鬆了口氣。
唐銳笑了笑,沒有戳穿這丫頭的小動作,把檸檬片懸在周瓶兒的腳踝上方,輕輕捏出汁液,沁沁涼涼的檸檬汁,讓人倍感輕鬆愜意,接着唐銳手指扶上去,緩緩揉捏,恰到好處。
而當他摸到腳底,周瓶兒呼吸陡然一滯。
彷彿一道電流涌入腳心,周瓶兒險些嚶嚀出聲,連忙偷看一眼唐銳,發現他始終目不斜視,瞳中瞧不見半點邪念。
頃刻間,周瓶兒就被唐銳眼中的認真看的呆住。
整個過程只用了五分鐘的功夫,對周瓶兒來說,卻像是度過一整個春天那樣美好。
“下地走一走吧。”
“好。”
周瓶兒只覺得腳踝暖洋洋的,那種刺痛感再也消失不見,更神奇的是,當她站在地上,也跟往常一樣充滿力量,像是根本就沒有崴過一樣。
這丫頭驚着了,擡頭問道:“你真的在幫我治療啊?”
“不然你以爲呢?”
唐銳一臉哭笑不得,自己若不是爲了治療,那剛纔是忙活什麼呢?
周瓶兒小臉唰一下紅潤起來,連連搖頭說沒事。
總不能說,是以爲他在撩撥自己吧。
一邊來回踱步緩解尷尬,周瓶兒一邊好奇的問:“對了,爲什麼要用檸檬汁啊?”
“可以代替精油的作用,有利於鎮痛。”
唐銳笑着解釋一句,隨即就打算告辭離開,畢竟人家一小姑娘是獨居狀態,他也不好呆的太久。
結果剛要開口,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周瓶兒,該交房租了!”
是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與這敲門聲一樣,頗有幾分尖利,“別假裝不在家,我都聽見你在裡面了。”
周瓶兒小臉一慌,連忙看向唐銳解釋:“我其實沒有拖欠過房租的,只是最近房**然提出要漲房租,我才拖延了幾天。”
她這麼說,是生怕會給唐銳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房租都是按合同走的,怎麼能隨便變動。”
唐銳皺起眉頭,“開門吧,我看看這房東怎麼說。”
這平淡自若的聲音,頓時給周瓶兒帶來不少的安全感,她穿好拖鞋,走過去打開房門。
“房東大姐,他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是不交房租。”
周瓶兒振振有詞說道,“可你突然違反合同,提出每個月增加兩千塊的房租,這我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只見那房東穿着一身雪紡睡裙,頭頂着不少捲髮棒,乍一看去,與星爺《功夫》中的包租婆形象頗有幾分相似,不過,這房東大姐的面目更加刁鑽刻薄。
往房間裡掃了一眼,房東大姐很快鎖定唐銳,冷哼一聲,抱起手臂說道:“哎呦,帶男人回來了啊,我還以爲你只是賣唱,現在看來還賣點別的東西啊,周瓶兒,我這可是正經房子,你拿來做這種勾當,找你漲兩千塊房租有問題嗎!”
“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
周瓶兒臉頰一燙,解釋道,“我不小心把腳崴了,銳哥送我回家而已……”
“好好好,隨你怎麼說都行。”
不耐煩地擺擺手臂,房東大姐打斷道,“我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就一句話,快點給我交房租,不交的話,明早之前抓緊捲鋪蓋滾蛋!”
周瓶兒氣的聲音都顫抖了:“你怎麼能這樣!”
“搬家可以,但你強行漲房租,這理應算你違約,要賠償瓶兒相應的違約金,不然,瓶兒是不會搬家的。”
這時候,唐銳也站起來了,來到周瓶兒的身後說道。
房東大姐冷笑一聲:“行啊,還收上我的違約金了,正好我老公就是做律師的,我叫他過來跟你掰扯掰扯啊!”
“身爲律師的家人,更應該懂得遵照合同辦事。”
唐銳淡然一笑,“那你叫他過來,我跟他談。”
誰知,房東大姐又反口了,輕蔑之意更甚:“你特麼誰啊,你說想見我就給你見麼,豎起耳朵聽好了,我老公可是燈火集團法務部的人,日理萬機,有功夫搭理你這種小魚小蝦嗎,我話再說最後一遍,要麼交錢,要麼滾蛋,我沒工夫跟你們浪費時間!”
周瓶兒聞言,呼吸頓時一緊:“燈火集團!”
如今在京城誰不知道,新八旗已經不再是新興權貴,燈火集團纔是。
傳聞這座企業是從雲海市起步,迅速崛起之後,便北上入京,一舉成爲京城最炙手可熱的新興企業!
“你不想叫沒關係。”
唐銳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慢悠悠掏出手機,“我親自把他叫來這裡談話。”
說罷,直接撥通一個號碼出去。
“軍哥,幫我聯繫一個人。”
“在燈火法務部任職,他或者是他妻子名下有幾套房子。”
“位置是在崑崙大街754號,榮和小區。”
雷厲風行打完電話,唐銳拍了拍周瓶兒的肩膀,平和的語氣笑道:“坐下來等等吧,那位房東先生應該很快就到。”
然而,周瓶兒的表情完全就是蒙的。
門外的房東大姐亦是如此。
這個人是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