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大廳,沉寂了足足有一分鐘時間。
不僅僅是夏家一方,就連宮明成他們,也都木然良久。
這是……
打算應戰?
跟我們開玩笑的吧!
“會長,請您三思。”
面容一陣錯愕之後,宮明成忍不住小聲提醒,“從級別上說,我們的大武協總部才能與棒子國武道總會相對等,如若以您的身份應戰,就意味着是下屬接受了上級的挑戰,這本身就站不住腳啊。”
唐銳回過頭樂了:“怎麼應戰還有錯了?”
“哈哈,難道沒錯嗎!”
這時,夏家一方也反應過來,夏其峰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第一,你未經大武協總部的同意,就擅自應戰,這是對你自己上級的無視和褻瀆。”
“第二,你地位不如對方,接到戰書後,沒有首先以和平手段解決,反而是雪上加霜,導致兩國關係惡化,不僅在國內引來非議,甚至在國際上,也會讓人抓住把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若你輸了這一戰,丟的就不僅僅是你自己的臉,更是大武協的臉,以及全體神州武者的臉,用你的腦子想一想,這一戰,你能應嗎,你敢應嗎!”
這三條依次列出,振振有詞,幾乎把唐銳說成了千古罪人一樣!
唐銳皺着眉頭,卻不是迴應夏其峰,而是凝視宮明成:“你也這麼想?”
“會長,我……”
“別人把拳頭懟在你臉上,你不想着打回去,反而要吃下這記啞巴虧,然後再磕頭認錯?”
唐銳冷聲打斷,“這不是我唐銳的行事風格,也絕無可能是京城武協的行事風格!”
宮明成頓時垂下頭來,老臉大紅。
其他弟子也不約而同感到羞愧。
但那幾名被要求跪在地上的武協弟子,消沉的臉上都閃過陣陣紅光,因爲唐銳的話說到他們心坎裡,面對強雄,即使不敵,也絕不應該低頭!
“唐會長,照你的意思,這幾個不懂規矩、亂出風頭的傢伙,你不僅不會罰,還會大肆嘉獎?”
這時,夏其君也再度開口,話鋒所針對的,也是這些被他安排了的武協子弟。
唐銳毫不猶豫點頭:“這是自然,而且我要告訴你的是,他們是我武協子弟,你夏家烽火軍,無權掌管,你們幾個,都給我站起來!”
呼!
幾人只覺一股力量涌入心口,膝下一燙,紛紛起身。
“放肆!”
夏其君始終保持着的平淡神色,這一刻終於變了。
冷冽出奇的口吻喝道:“我未曾發話,誰允許你們起來了!”
身後,幾位夏家武者悍然欺近,想通過強蠻手段,擊潰他們這些人的熱血。
同樣的,也能對唐銳給予痛擊,讓他清醒一點。
砰!
然而,夏家武者剛要有所動作,面前就閃過一道黑影,不等看清,便被高高拋起,跌飛出去。
只見鄭無雙手持一根九節鞭,凌空抽響,將那幾人盡數擊倒。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我烽火軍動手!”
夏其君霍然而起,尖銳的目光狠狠戳向鄭無雙。
同時掌心輕擡,按在桌沿上驟然推出。
重達數百斤的會議桌被生生推移,凌厲的桌角朝着鄭無雙胸口撞擊過去。
只不過,這桌角在撞出數釐米之後,便穩穩停住,距離鄭無雙的身體僅有一寸之遙。
唐銳同樣把手掌放在了桌上,平淡的看着夏其君:“怎麼,夏副帥也要下一封戰書不成?”
“你!”
夏其君心底震撼唐銳的實力,同時也被這話噎住,氣的眼眸陣陣噴火。
片刻,他狠狠一拂袖,踹翻座椅。
“既然你不聽規勸,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三天後,崔先生會在夏家的演武場等你一戰。”
“希望到時候,你還能像今天一樣硬骨頭!”
嘴角漫過陣陣冷笑,夏其君橫掃一眼被擊倒的夏家武者,道了一聲廢物,便帶領衆人離開。
當他們一走,大廳的氛圍立即輕鬆不少。
鄭無雙半跪在地:“多謝會長出手相救。”
“多謝會長出手!”
剛剛起身的幾個武者,也盡數跪下。
向夏家跪,他們有萬千不甘,向唐銳跪,他們甘之如飴。
唐銳淡笑着擺擺手:“大家不畏強權,表現的都不錯,好好養傷,武協不會虧待你們。”
“是,會長!”
衆人更覺一陣熱血澎湃。
唯有宮明成沉默不言,唐銳注意到他,笑道:“還是不認同我應戰之事?”
“屬下不敢。”
宮明成連忙搖頭,苦笑道,“我只是愧疚自己剛纔站在了夏家一邊,這封戰書,必然有夏家從中作梗,不管戰與不戰,都會落人口實,倒不如像家主所說,果敢一戰,徹底擊碎他們的企圖。”
唐銳笑着點點頭:“我也理解你的擔憂,想必這個崔恩嘆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你纔不想讓我以身犯險。”
“對啊,宮會長,這崔恩嘆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
鄭無雙也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起身問道。
宮明成一臉無奈:“雖說棒子國的人總是自我感覺良好,甚至還說什麼宇宙都是他們的,但這位崔恩嘆會長揹負的,絕不是什麼虛名,他的實力,恐怕不在老會長之下。”
這話一出,現場的人頓時沉默了。
對他們而言,唐銳雖然也強橫無匹,但跟老會長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那種級別的高手,唐會長真的能吃下來嗎?
“這麼強?!”
鄭無雙美眸中閃過一陣憂思,“會長,我們……”
“放心吧,你家會長沒那麼弱。”
唐銳淡然一笑,說道。
而這時,夏家一衆人已經離開武協大樓,乘坐豪車返回夏家。
“哥,這唐銳太囂張了,連咱們烽火軍都不放在眼裡!”
夏其峰一拳打在車門,砰的一聲,車身外衣鼓出一個拳頭的輪廓,“剛纔你怎麼不出手,直接替崔先生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他擁有朱雀令,就代表有老軍首扶持,貿然衝突,絕非好事。”
夏其君的怒火倒是已經冷卻下來,可眼中的陰冷,比先前更甚:“只不過,他敢接下這封戰書,就說明他已經把自己作成半死了,我們只需坐等戰果,到時候,唐銳慘敗,使得神州顏面喪盡,別說老軍首,就算是他的枕邊人,也絕不可能再留在他的身邊!”